晏水月看着晏莫陵和明靖軒的相處模式,在心中默默地有了一個打算。
嗯,這不就可以出一個新的畫本子系列了嗎?
前一陣子爲了陳家的事情,忙得她焦頭爛額,都沒有時間去提筆畫畫了。這麼長時間過去,她差點都快忘記自己還會畫畫的這件事。
現在她懷有身孕,別的事是做不了了,不過她的手還能用,這不就剛好是她能靜下心來創作的大好時機?
雖然之前明靖寒一直盯着她,不讓她動筆畫畫,不過現在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她也有那麼長時間沒動過筆,估摸着明靖寒自己都忘了這件事,那還能有什麼問題?
只要她悄悄地畫……不被別人發現不就好了嗎?
陳家的事情剛處理完,還有很多後續要處理,明靖寒成天忙着不在家,她的機會來了。
“眉兒,我讓你給我準備的東西都準備了嗎?”
“準備了,準備了。”眉兒抱着一箱筆墨紙硯說道,“小姐啊,我說你不至於這麼偷偷摸摸的吧?”
“怎麼不至於偷偷摸摸的?”晏水月撇嘴,瞪了眉兒一眼,“現在是什麼情勢,你還不知道嗎?明靖寒之前就明確地表明過了,他不准我再畫畫。”
“姑爺那不是不準您畫畫。”眉兒無奈,“您也知道,您要是去畫點正常的畫,姑爺也不會攔着您。可問題是,您畫的那都是些什麼東西啊?眉兒是個未出閣的姑娘,之前看您畫那些,都覺得很尷尬呢。況且那可是姑爺,是您的夫婿,姑爺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着您畫那種奇怪的畫而不聞不問?”
“怎麼,你現在說什麼話都一口一個姑爺,根本就離不開這兩個字。你是不是忘記你的主子到底是誰?別忘了,你的主子是我,我是你的小姐,可不是明靖寒。”
眉兒撇嘴:“話是這麼說的,但小姐您現在嫁給姑爺了,姑爺管着您,那眉兒自然也得聽兩句姑爺的話。眉兒這都是爲了小姐您和姑爺的未來着想,眉兒可不想看到您和姑爺之間產生什麼問題和矛盾。”
“我當然沒想和他產生矛盾。”晏水月撇嘴,“你知道我這個人,我不就是閒不住嗎?正因爲我閒不住,所以纔想找點事做。你那麼瞭解我的脾氣,難不成你想讓我挺着個肚子飛檐走壁啊?”
“好,小姐您說的對。就您現在的情況,可千萬不要去飛檐走壁,不然您的身體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別說姑爺了,老爺和夫人也得把眉兒給宰了。”
“這就對了,既然如此,那你就讓我安心地畫畫,這不是挺好的嗎?”
“是,小姐您說的是。就您現在的情況,安心畫畫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這就對了嘛。”
晏水月把筆墨紙硯整理好,開始捉摸着畫點什麼。
“哎呀,好久沒有畫畫了,我發現現在提起筆來都不知道該畫些什麼,手生了。”晏水月嘆氣道,“果然這種事情就是
不能放下,一點放下了,就得慢慢找回來手感,太麻煩。”
“不畫豈不是就不麻煩了?”眉兒在一旁嘟囔着。
“嗯?眉兒你在說什麼?”
“咳,沒,沒有,媚兒什麼都沒說。”
“這還差不多。”
“可是小姐啊,有件事媚兒可得提前和您說一聲。”
“什麼?如果是想攔着我,不讓我動筆,那就算了。我已經痛下決心了,不可能不動筆。”
“眉兒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就算眉兒想攔着小姐,眉兒也攔不住。眉兒只是想提醒小姐,小姐你現在的身份特殊。以前小姐你只是晏家小姐而已,可現在你還是懿王妃。這樣的身份應該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才行,千萬不可以做出什麼荒唐的事情來。否則要是被其他人發現,被別人抓住了把柄,那可該怎麼辦?”
“這話是我娘對你說的?讓你時時刻刻盯着我?免得我做錯什麼事?”晏水月挑眉,“對不對?”
“啊?”眉兒尷尬地抓了抓腦袋,“小姐你怎麼知道的?”
“這還用問嗎?”晏水月翻了個白眼,“你跟着我多長時間了?我能不瞭解你?以你的能耐,你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來?而且你這說話的語氣就和我娘一模一樣,都是在說教,我要是再聽不出來,那就是傻。”
“不過眉兒覺得夫人說的沒錯。小姐你想,你雖然是畫畫,但畫的也不是什麼修身養性的好畫,都是這種……令人覺得尷尬的東西。要是真的被有心人查到,到外面說道,那小姐你的名聲豈不是全完了?”
“無妨,我又不是用自己的真名真姓畫畫,我有化名的,我叫胭脂。現在火起來的那個畫師是胭脂,可不是我晏水月。“晏水月得意地說道,“你放心吧,這種事情我有數的。當初我決定畫畫,就已經做好了所有打算。不過我當初是爲了瞞着我爹孃,現在和以前的區別無非就是要瞞着的人又多了幾個,其實也好好。你啊,不用那麼緊張,膽子大一點,挺好的。”
“哦。”眉兒知道自己說服不了晏水月,只能提醒道。“不過小姐,你可別忘了,現在雖然姑爺不在,但是姑爺的人還在啊。”
“這我知道。”晏水月頓了頓說道,“現在咱們能見到的就是一個王烈,不過好像除了王烈之外還有其他人守在暗處,只有王烈是在明處的。不過他們只會在外面監視,不會膽子大到過來偷聽或是偷看我們在做什麼。他們的目的是保護我,不是監視我。我畫完這些畫之後就交給你,你的身份出來進去也很方便,你去送到閉月閣,小心着點就行。”
這些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因爲她早就想好了啊。
要是不能把一切問題都安排妥當,那她又怎麼好意思直接提筆就畫?
正所謂三思而後行,晏水月覺得自己在這方面做得非常好,她都忍不住想誇誇自己。
秦放被關在大牢裡之後就一直大喊大叫
的,折騰個不行,也不老實。
明靖寒聽說之後就特意親自前去“探望”。
明靖寒隔着牢門看向裡面披頭散髮,狼狽不已的秦放,冷笑道:“你是不是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不過如果我是你的話,那在我剛做出這件事來的時候,就會料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我看你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如果你真的是我,那你一定會做出和我一樣的事。”秦放瞪着明靖寒,語氣中充滿了憎恨,“明靖寒,你最要不要放我出去,不然一旦我出去,我就會讓你不得安寧!”
明靖寒大笑道:“以前是聽說有人會說在這樣的情況下說這種沒有腦子的話,今天親眼所見,我也真是很詫異。別的都不用說,就說出去這個問題……你真的以爲你還有機會能出去嗎?你真以爲我們會再多留你一段時間嗎?你錯了。你可能以爲我不會這麼輕易就對你做什麼,是,對一個人最狠毒的懲罰不是讓那個人死,而是讓那個人繼續活着,飽嘗生不如死的苦。我相信,如果現在易地而處,我落在了你的手裡,那你一定會這麼做。但是隻可惜,我不是你,我現在是想看着你最後的結果,沒想看這中間的過程。怎麼說呢,我是個帶兵打仗的,脾氣比較暴躁,沒什麼耐心。那些所謂慢慢折磨人的法子,都是一些有耐心且腦子有些問題的人會做出來的事。顯然,我不是那種人,我不會這麼做。我今天來這裡主要是聽說你一直在鬧騰,弄得這不得安寧。順便我也是來告訴你一個消息的,你不需要等太長時間,現在對你們的審判已經下來了,很快你就會品嚐到你自己親手爲自己種下的苦果,不需要等太久。你要是覺得你忍受不了這樣的屈辱,然後選擇自殺,這我也沒意見,反而省了我們的麻煩。
“明靖寒,你……”
“我什麼?我的效率很高吧?嗯,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沒有意義的事情我向來不做,都把你抓來了,要是再讓你有機會逃跑,那我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明靖寒看着秦放,冷冷地笑道:“現在這個時候你就得想想,如果你當初踏踏事實地做人,不去覬覦一些你得不到的,那你也不會淪落到這個下場。當然,你固然也是可悲的,畢竟你根本就是你爹養出來的一個殺手,目的就是爲了讓你在關鍵的時候變成一把利刃,好幫他消滅他的敵人。但是他把他的敵人看得太見但了,他也把他的同伴看得太厲害。你和你爹一樣,都太自負了。事實告訴我們一個道理,那就是太自負的人往往都沒有什麼好下場,你同樣驗證了我的這個想法。”明靖寒沒等秦放說話,他就走了。
走遠了之後,他還能聽到秦放對他罵罵咧咧地喊着什麼。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秦放已經被抓到,他們的麻煩不在了,總算能好好過日子了。
嘖,真難得。
不過也很爽快。
畢竟是拔出了一個新頭大患,這種感覺能一定不會太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