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瀟,蕭瀟怎麼了?”明靖軒還是後知後覺,沒反應過來的樣子,“和她又有什麼關係了?”
晏莫陵想了想說道:“我想大概是因爲今天咱們把蕭瀟留在這裡,讓她休息,所以那些人就開始傳她和你之間有什麼關係。”
明靖軒恍然大悟:“難怪他們在看着我和你的時候用那種眼神。看來這些人的想象力還真是夠豐富的,你不打算向他們解釋些什麼嗎?”
“解釋?”晏莫陵挑眉,“誰解釋?我解釋?”
“難道是我解釋?”
“不然呢?”晏莫陵好整以暇地看着明靖軒,“我親愛的太子殿下啊,這種事兒你身爲當事人,你不去解釋,反倒讓我去解釋,會讓人覺得很奇怪的。而且你去解釋,名正言順,我要是去解釋,那可就成了我妒忌,我是因爲妒忌,所以纔去解釋,然而你覺得我的解釋很荒謬,所以一字不提,明白嗎?”
“那我怎麼解釋?本來就是什麼都沒發生,我能解釋什麼?要是我的話,我應該會選擇清者自清,什麼都不解釋,免得越描越黑。”
晏莫陵點頭:“這其實也並不是不可以。不過我看啊,最好你還是解釋解釋,不然後續的麻煩很大。”
明靖軒沒說話,開始思考起該怎麼解釋這荒唐的事情。
真是不能更荒唐了好嗎?
明靖寒最近一閒下來,晏水月又開始覺得有點無聊了。
前一陣子明靖寒忙着回不來,她覺得很無聊,只能自己畫畫來消遣。現在明靖寒就呆在這,她還是覺得有點無聊,因爲她不能畫畫了啊。
但是在她覺得有些無聊的時候,往往就是有一羣人來找茬,那羣人就是馮家的兩兄妹。
對於馮家兄妹,晏水月所給出的評價就是:無聊。
不過在這種本身就很無聊的時間裡再來點無聊的東西,那就變得有聊了。
其實馮威升來這裡是有目的的。
他是爲了找晏水月畫畫。
是的,是畫畫沒錯。
他看過上次那個人高價買到的畫冊上面的畫,他心裡懷疑晏水月會不會就是那個胭脂。
不過懷疑歸懷疑,總得找機會來證明自己的懷疑是真還是假。
如果是真的,那就得想辦法去證明,如果不是,那就只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只當他什麼都不知道就好。
不過馮威升潛意識認爲,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事發生,他潛意識覺得胭脂就是晏水月,雖然現在還沒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他的想法,但他就是能知道。
“表哥表姐,你們又來了啊。”
晏水月特意加重了一下“又”字的語氣,她覺得自己必須得向他們強調這一點,因爲他們並不受歡迎。
“是啊,我們又來了。”
馮思思是不打算來的,她不想看到晏水月的那一副嘴臉。
她總覺得晏水月現在時時刻刻似乎都在得瑟着什麼。
是,晏水月是應該得瑟,她也有資格得瑟。
畢竟晏水月現在的日子過得太好了,又嫁給一個王爺,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的,還有誰的日子
過得比她還好?
馮思思心生妒忌。
想讓自己不妒忌的方法很簡單,就是眼不見爲淨,只要看不到,自然就免了那麼多心塞和麻煩。
但是今天她必須得來,道理很簡單,如果她今天不來的話,讓馮威升一個人過來,說實話也實在是不怎麼合適。
所以就算心裡不情願,該去還是得去。
因爲馮威升說,他找到了一個興許可以讓晏水月從天堂掉進地獄裡的方法。
有這種方法,那確實是一件非常令人開心的事。
“表哥和表姐今天來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呢?還是說只是來閒聊的?”晏水月笑了笑,“不過以我對錶哥表姐的瞭解程度,我相信你們來一定不只是爲了閒聊,對吧?”
“水月,你這話是怎麼說的呢?咱們是同齡人,咱們不聊天,難不成讓我們去找姑姑、姑父聊天嗎?”馮思思一邊說話一邊看向明靖寒,“王爺他……”
晏水月擺了擺手:“沒事,不用管他,他看書呢。”
“哦。”
馮思思低下了頭,不過在低下頭的同時又多看了明靖寒兩眼。
雖然明靖寒代表着麻煩,但是不得不承認,明靖寒實在是太美好了,她是個女人,看到這麼好的男人,自然忍不住想要多看上幾眼。
雖然明靖寒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眼睛根本連擡都不擡。
馮思思就不明白了,晏水月到底哪裡好,他竟然能看上她那樣的姑娘。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畢竟當初明靖寒和晏水月在一起的時候可是一點感情都沒有,完全是被死拉硬拽才成親的。
當時明靖寒可能有任務或是有想法,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以一個乞丐的身份和晏水月成親。可是現在明靖寒的身份恢復了,那他還會願意繼續和晏水月在一起嗎?
雖然她的心裡表示懷疑,不過顯然,明靖寒還是願意的。
晏水月見馮思思的眼神就這麼黏在明靖寒的身上,也扯不下來,皺了皺眉,清了清嗓子說道:“表姐,你不是說來聊天的嗎?怎麼一句話都不說啊?你這樣讓我很煩惱,因爲我不知道該和你說什麼。還是說你不打算聊天,而是打算看風景?那就得說說我這有什麼風景了。”
馮思思尷尬地垂下眼睛,後來又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況且明靖寒什麼都還沒說呢,晏水月憑什麼在這裡嘟囔?
“水月,我看你可能想多了,我沒有看什麼風景,更何況這裡哪有風景呢?”馮思思笑道,“其實我們今天來啊,是想和你切磋一下書法的。”
“啊?和我切磋書法?”
晏水月傻眼了。
現如今是不是什麼人想找機會見個面,在一起聊聊天都可以說是切磋書法啊?
如果沒有之前蕭瀟的事兒也就算了,蕭瀟之前的理由不就是切磋書法麼?想想還真是巧合。
呵,鬼一樣的巧合。
“是啊,是要和你切磋書法的。”
明靖寒都被這個莫名其妙的理由驚了一下,不由得把眼神從書上抽離下來,落在馮思思和馮威升的身上。
不過這
就只是一瞬間而已,很快他又把眼神落在書上,只不過耳朵卻聽着那邊的事情。
馮思思聳肩:“我這不是覺得無聊嗎?我哥他之前一直在向師傅學習書法,還說有些精進了。一直以來,他都要和我切磋,你也知道,我向來不喜歡那些,我能做的也就只是認識字,會寫而已,寫得好不好,我也無法保證。不過昨天聽姑姑說,你之前也和師傅學過,所以我哥就想來和你切磋切磋。其實也沒什麼,不過就是寫字而已。水月,我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畢竟我實在受不了他了。”
“哦,是這樣啊。”晏水月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這樣也沒什麼不行,不過我還是覺得很奇怪,你們好好的,不至於專門到這裡向我來切磋書法吧?這似乎不太合理。”
馮思思失笑:“這哪有什麼合理不合理?你想得太多了。我知道你到現在對我們還存在很深的誤解,不過人也是會變得,你不能總是這樣想我們。”
人總是會變的?
是,人總是會變的,不過大多數來說,變的只是外表,也許還有喜好,至於內心……該是什麼樣就還是什麼樣,多半是不會有所改變的。
正所謂狗改不了吃屎,狗連愛好都改變不了,要是真有人能把自己的愛好給改了,那是不是已經算不容易?
“那好吧,眉兒,你去準備一下筆墨紙硯,我要和表哥表姐切磋書法。”
“好的,小姐。”
“不不不,你就和我哥切磋就好,我可不切磋了,我就在一旁看着。”
晏水月點頭:“也好。”
馮思思和馮威升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確定兩個人分別要做什麼,繼續接下來的計劃。
晏水月之前確實和師傅學過書法,不然她也不會畫得一手好畫……咳,好吧,她倒是學到了畫畫的精髓,至於寫字倒是非常一般。
不過爲了看看馮思思和馮威升這兩個人到底有什麼想法,晏水月就算是帶着一萬個不情願也得繼續下去。
畢竟在一萬個不情願的背後,不是還有一萬個好奇麼。
她現在就是沉浸在那一萬個好奇裡面,正無法自拔呢。
攤開紙,馮威升先在紙上寫了幾個大字。
晏水月瞥了一眼,覺得他寫的真的還算不錯,雖然沒有什麼風骨,不過樣子還算是看得過去,如果是不大懂得書法的人,一定會覺得很不錯。
“看來表哥在書法方面,還是有些造詣的。”
馮威升眉毛微挑,含笑道:“客氣,客氣。”
晏水月翻了個白眼,誰也沒想和他客氣。
“那水月你也寫兩個字吧,我還從來沒見過你的書法呢。”
“好吧。”
晏水月拿起筆在上面寫了兩個字,還真是揮毫。
只不過這兩個字寫的是:煩人。
嗯,這兩個字說的是馮思思和馮威升。
他們現在的狀態就是這兩個字:煩人。
馮威升看着這兩個字,嘴角抽了抽。
這是什麼意思?
她這嫌棄他們的心情還能不能再明顯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