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我沒事。”晏水月搖了搖頭，“我想我不然還是進宮吧，不在這吃飯了。”
“進宮嗎？”
晏水月想了想又覺得不對：“不，不是，我想我應該還是先回家。”
齊蘿非常擔心地看着晏水月，總覺得晏水月現在的狀況不太好，擔心她一會兒會出事。
“哥，要是水月姐姐真的要回家，那你送送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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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猛點頭：“當然。水月，來，我送你。”
“不用了，我又沒事兒，不用送你的。”晏水月尷尬地說道，“說實話啊，本來我相公就很吃醋，我來的時候他還攔着我呢，說什麼都不想讓我來，所以我看我還是自己回去吧，他肯定也留了人在這照顧我，沒問題的。”
“是這樣啊。”齊猛點頭，“好，那我送你出去。”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不過齊猛還是不太放心。
晏水月現在大着個肚子，讓她一個人就這麼回去，要是出了事兒怎麼辦？不過既然她這麼說，那他也得先答應着，等一會兒她出去的時候，他派人在後面暗中保護就是了。
晏水月晃晃悠悠地從齊家走了出去。
“小姐，你沒事兒吧？”眉兒攙扶着晏水月，皺眉說道，“小姐你這到底是怎麼了？不至於吧？受了什麼刺激嗎？”
“是啊，是稍微受到了一些刺激。”晏水月頓了頓，“眉兒，你說我是不是膽子越來越小啊？”
眉兒不解：“小姐你爲什麼會這麼說呢？”
“我就是問問你，我是不是膽子越來越小了？”
眉兒搖頭：“小姐你的膽子可不小，要是說小姐你的膽子小，那眉兒恐怕就連膽子都沒有。”
眉兒一想到小姐平時做的那些事兒啊，她就覺得揪心。
如果像是她家小姐這樣的膽子還算是小的話，那她還真想要見識見識什麼叫做膽子大。
“可是我覺得我現在的膽子確實很小了。”晏水月嘆氣，“明靖寒不是進宮了麼。”
“是啊，姑爺挺着急地進宮了。其實姑爺不着急，是來找姑爺的人挺着急的。”
“只怕是有要打仗了。”晏水月無奈，“明靖寒是戰神，他是戰場上的，所以只要有人火急火燎地找他，毫無疑問，一定是因爲要打仗了。”
“打仗？那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吧？畢竟姑爺不是是了不起嗎？小姐你忘了姑爺是什麼身份麼？姑爺那可是戰神，這名號說出去都能讓敵人嚇破膽吧？”
“那也只是說說，但是打仗這種事，畢竟很難啊。你沒去過戰場……”晏水月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當然，我也沒去過。不過我小時候就聽爹講故事的時候，還有聽我哥說啊，戰場是個很恐怖的地方，稍微有一個不慎，命就沒了。你說那麼危險的地方，明靖寒就是在那裡滾來滾去的，能不危險嗎？”
滾來滾去？這形容詞好像有些微妙。
“小姐，你就是太擔心了。我聽說咱們姑爺可是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打仗，那麼小的年紀他都能打勝仗，現在他的經驗和閱歷都更加豐富了，戰術什麼的也有了經驗的積累，一定會越來越好，沒有問題的。”
聽眉兒這麼說，晏水月也覺得是這個道理。可是她們自己說說總歸不是親自上戰場，所以晏水月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眉兒，我決定以後再也不要和明靖寒吵架了。”
晏水月這一番堅定的言論讓眉兒詫異了許久。
“小姐？你是說真的嗎？你是認真的？”
眉兒覺得她家小姐啊，別的優點也不是沒有，就是不好說，不過倒是有個很好的優點那就是說到做到。
譬如她今天說要做什麼，轉天就真的一定會去做。
所以她現在聽自家小姐竟然發表出了如此慷慨激昂的言論，可見她家小姐是真心想要悔過了。
嗯，實屬不易。
“我當然是認真的。”晏水月抿了抿脣，指着自己這張臉說道，“你看看我這個表情，你看看我還不夠嚴肅、不夠認真嗎？”
“那小姐你究竟是因爲什麼原因纔會這麼想的？”
“很簡單，你想，明靖寒他是什麼人？他是個將軍，雖然他現在和我在一起了，雖然他是我的丈夫，不過先有國纔有家，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問題，他肯定乎先顧着外面，而不是顧着我啊。”
“小姐你說的沒錯，雖然姑爺他不是皇上，不過他現在做的事確實和皇上沒什麼兩樣。”
晏水月瞪了眉兒一眼：“你閉上嘴巴，還能不能行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啊？”
眉兒抓了抓自己的鞭子，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剛纔說的那些話沒有被別人聽見是最好，要是真的被人聽見了，咱們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你怎麼那麼不走心啊？”
“呃，小姐，現在也沒有被人聽到，我就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你別介意啊。”
晏水月翻了個白眼：“你以爲是我介意不介意就能解決的？你就說吧，現在朝廷上有很多人都對明靖寒看不順眼，要是這話被那些看他不順眼的人聽到，他不就得人頭落地？”
“你想太多了啊小姐。”眉兒無奈，“就算真的要人頭落地，那也是我的事兒啊，畢竟這是我說出來的。”
眉兒這無知的程度簡直是讓晏水月大驚失色。
早知道自己有個這麼笨的丫頭啊，她真就該好好清醒清醒。
“算了算了，不說這些了，說剛纔的正題，剛纔說到哪兒了？”
“剛纔咱們一直在談論關於姑爺上戰場很危險的事。”
晏水月點頭：“沒錯。你想，他每一次上戰場都要面臨危險，說句難聽的，他每一次上戰場就等於去往鬼門關前轉了一圈。如果他幸運的話，他就能好好的，如果他不幸運的話，那就連命都沒了。你想，這樣的情況下，我怎麼能不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時光呢？如果我不珍惜的話，到時候他真的出了事，我豈不是追悔莫及？”
眉兒淡淡地看着自家小姐：“小姐，其實我不贊同您說的話。”
“啊？你不贊同我的話？”
眉兒點頭：“小姐，您看現在姑爺進宮了，您說他最後可能被安排的任務就是出征，這一點眉兒也認同。不過問題來了，如果姑爺真的要出征，您現在有在這說這些喪氣話，是不是不太好呢？”
晏水月突然有一種打臉的感覺。
可不是呢。
要是明靖寒明天就要出征了，而她現在還在這說這些不吉利的話，那豈不是在咒他？
“呸呸呸，算了算了，我現在是個孕婦，我懷着孩子呢，就當我童言無忌吧，我什麼都沒說，你也什麼都沒聽見。”
眉兒鄭重地點頭：“小姐你放心，就算我真的聽到了什麼，我也會全都忘記，一定不拆穿你。”
“你啊！真是個古靈精怪的丫頭。”晏水月用手指點了點眉兒的腦袋，“我看別的先不說，我還是先好好地把你嫁出去纔是正經事兒。”
“啊？”眉兒慌張地看向晏水月，“小姐你說什麼？你剛剛說的話我沒聽見。”
“我說，我要把你嫁出去！”晏水月在說這第二遍的時候還特意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眉兒趕忙搖頭：“不不不，小姐你想多了，真的不用的，我不用嫁出去啊，你也不用着急把我嫁出去。”
晏水月翻了個白眼：“你說說你，你怎麼就那麼不知趣呢？對於我這麼一個好主子，還說要幫你安排成親的事情，你竟然不開心？你說，你對得氣我嗎？”
眉兒撇嘴：“我對不對得起小姐，這件事兒得另說，我只是覺得，我要是不在這裡把小姐你攔住，那我就是對不起我自己。”
眉兒和王烈雖然相處得還不錯，也確實有了成親的打算，不過這事兒還得早着呢，現在誰都沒有想，至少王烈沒想啊。
眉兒的話……她也不想那麼早就成親。
雖然王烈還不錯，對她好，也知道照顧人，不過眉兒覺得有一點很煩人，但也很無奈。
王烈跟着明靖寒很長時間了，是明靖寒的心腹
，有什麼事兒都要第一時間衝上去。
說白了，王烈對明靖寒可比對她要好。
當然，這種心情她也能理解，畢竟她也是這樣。
她伺候小姐那麼長時間，小姐對她有那麼好，在她的世界裡，小姐其實是超於一切的。
所以如果真的有那種做選擇的問題，在王烈和小姐中選一個人，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小姐，真的是毫不猶豫呢。
他們兩個人都是很忠心的，非常忠心對待自己的主子，他們有共同語言，他們能相互理解彼此，於是也能相互理解彼此不太想盡早成親的理由。
“眉兒，你和王烈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再這樣下去可不成，他也不向你求婚，沒有要成親的打算嗎？”
“沒有啊，在他看來，照顧主子遠遠要比成親重要得多，而在媚兒我看來，照顧小姐你也比成親要重要。所以我們兩個人就算是有了共識吧，都想好好照顧你們，你們是我們的主子啊，沒有你們就沒有我們。”
晏水月搖了搖頭：“真是個傻丫頭。”
其實晏水月早早就給眉兒準備好了一份嫁妝。
她一直都把眉兒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來看待，自然是不捨得虧待了她。既然是好妹妹的關係，那她這個做姐姐的怎麼能給妹妹少準備嫁妝呢？
不過嫁妝的多少也不能說明什麼，畢竟姐妹之間的情誼可不是單單用這些就能概括的。
於是晏水月本來不太好的心情，就因爲和眉兒商量着婚事而好了起來。
明靖寒也從那邊愉快地偷聽中跳脫了出來。
咳，在人家屋頂上偷聽人家說話，這確實是非常不雅觀的一種行爲。
不過沒關係，就算這行爲再不雅觀，至少他也得到了一個消息，而且是非常好的消息。
陳煒已經向蕭羽表白了。
這應該是他這陣子一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之一。
陳煒此時此刻還是沉浸在表白中，無法自拔。
“蕭羽，你真的不願意考慮和我在一起嗎？”陳煒一臉無奈，“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你知道嗎？在你之前，我都沒有喜歡過什麼人，你是唯一一個我喜歡的啊，你爲什麼不願意……”
“陳煒，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要說了。”蕭羽站了起來，臉上透露着失望，“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這些你說了我就明白了，可是我真的不能和你在一起啊。”
“爲什麼？我知道我的身份沒有那麼高貴，我也知道我的身份並不顯赫，和你母親想讓你嫁給的人相差甚遠。可是你不喜歡太子啊，而且我可以發誓，我會對你好的，我會一輩子都對你好。”
陳煒的眼神非常誠懇，簡直不能更誠懇了。
蕭羽看着陳煒的眼神很是心疼，但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她知道該怎麼安慰陳煒，她知道自己說什麼才能讓陳煒開心，而不是這般皺眉。
可是她不能說啊。
她怎麼說？
陳煒現在最想的就是希望她和他在一起，如果她真的想安慰陳煒，不讓他難過，那她要做的也很簡單，無非就是和答應陳煒，就說自己願意和他在一起。
是的，就是這麼簡單。
可是能嗎？
當然不能。
她自己也有自己的理想，她要當皇后……
然而這或許也只是她從前的理想了，現在這種感覺真的也不知道爲什麼，就變得越來越淡，越來越無所謂。
以前她覺得做皇后就是她的未來，也是她唯一的未來。
但是現在想想，好像就算不做皇后，要是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那也挺好的。
蕭羽很糾結。
陳煒看出了她的糾結，於是繼續說道：“那你打算怎麼樣？那你打算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母親希望你能嫁給太子，所以你就想嫁給太子？你想嫁給那樣的人？你想毀了你自己未來的人生？”
蕭羽搖頭：“我不想嫁給太子，但是……就算不是太子的話，還有明靖寒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