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明靖寒這個樣子，晏水月實在是忍不住想笑，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她要是大笑出聲，這樣會不會讓明靖寒顯得很沒有面子？
於是晏水月用手搓了搓鼻子，好掩飾她這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模樣。
明靖寒撇嘴：“行了行了，你要是實在想笑，那你就大大方方地笑出聲來。就算你是在嘲笑我，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晏水月小聲撇嘴說道：“你還好意思說呢，我這不都是爲了給你面子嗎？”
“不用。”晏莫陵擺了擺手說道，“別人都要面子，但是唯獨明靖寒他啊，他什麼時候要面子了？”
“啊？那他要什麼？”晏水月好奇地問道。
“他要娘子……”
“滾！”明靖寒瞪了晏莫陵一眼說道，“就知道從你的嘴巴里說不出什麼好話，你要是真的不會說話，那你就當個啞巴，什麼話都別說行嗎？”
“我說的是實話。”
皇上大笑道：“你們這幾個人啊，明明年紀也不小了，竟然還這麼幼稚。好在朕這是習慣了，不然換成別人恐怕得把人家給逼瘋纔是。”
晏水月對皇上說的話深表認同。
因爲她的想法其實和皇上他老人家一模一樣。
“行了，咱們還是來說點正經的。”皇后娘娘好奇地說道，“靖寒，你和水月到底有沒有商量好什麼時候成親？”
“這個我都無所謂，聽你們的。”
“這樣啊……”皇后看向晏水月，“那水月你呢？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晏水月也是搖頭。
她能有什麼想法？
成親啊，其實他們早就成親了啊，不然她和明靖寒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這都算什麼？只是她知道，之前和她成親的人是韓洺，現在要和她成親的是明靖寒。
雖然是同一個人，不過因爲身份不一樣，之前的成親自然就不算數了。
要是明靖寒是什麼其他人也就算了，有沒有第二次的儀式都不重要。但是明靖寒是三皇子，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呢，要是不成親的話，他們兩個人還怎麼好好在一起？
總得昭告天下才行。
另外就是之前他們成親，韓洺是以入贅女婿的身份和她成親的，但是再成親，那就是她名正言順地嫁給明靖寒。
說到底，這還是兩種事情，也確實不能一概而論。
“你也沒有想法？”皇后無奈地說道，“所以你們兩個人該不會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再成親一次吧？”
晏水月笑了笑。
她真的想直接對皇后點頭說道：“是，就是這樣。”
“無妨，他們兩個人沒有計劃，咱們也得有點計劃。”皇上想了想說道，“現在水月都懷孕了，這婚禮一事就得儘快提上日程來，總不能到時候的大着肚子成親吧？回頭就讓禮部的人去準備準備，再找欽天監算個日子，趕緊把這件事辦了，免得日長夢多。”
“父皇，其實我和水月都覺得要是再成親就太麻煩了。畢竟她現在也懷孕了，如
果真的按照禮制成親，那恐怕得折騰好幾天，我擔心她的身體受不了。反正之前在晏家的時候，我們也拜過天地了，到時候簡單地拜祭一下先祖應該也可以的吧？”
晏水月在心中不停地點頭認同。
沒錯沒錯，明靖寒這話算是都說到她的心坎兒裡去了，她也是這麼想的，只是不知道皇上和皇后能不能同意。
“這樣未免太不正規了吧？”皇上皺眉，轉頭和皇后商量道，“不過他說的也對，現在水月身懷有孕，也確實不宜多折騰，你覺得呢？”
“是啊，之前倒是把這都忘了。按照禮制來操辦的話，雖然婚禮只有一天，但是作爲新娘子，那得從成親前七天就開始準備，成親之後還有一大堆的規矩，算起來得有半個月的時間不能好好休息。換做正常人，這麼一趟折騰下來，人都會憔悴不少，更別說水月現在還懷着孩子呢。可是如果不按照禮制迎娶，到時候別人怕是會說閒話。畢竟是懿王妃，以靖寒的身份，有很多姑娘可覬覦他呢，要是不能給水月這樣一個婚禮，不能如此把她的身份昭告天下，將來怕是也會有麻煩。”
皇后擔心的是會有姑娘去招惹明靖寒，萬一明靖寒一個不注意，水月被欺負了可怎麼辦？
“母后，這點您大可以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讓水月受傷的。”明靖寒摟着晏水月，堅定地說道，“我可是把她看得比我自己的命都還重要。”
明靖寒一邊說着，一邊朝着明靖軒使眼色，示意讓明靖軒幫他說兩句話。
明靖軒有些疲憊，但還是幫忙道：“母后，我覺得想把水月的身份昭告天下，其實有很多種方式，也不是非得折騰那麼一個麻煩的婚禮啊。原本換做其他姑娘家，要是沒有這樣的婚禮恐怕會大吵大鬧，但水月不同，她竟然主動拒絕，不願意按照禮制來辦，這也是她的堅持，也說明她和其他姑娘家不一樣，是她的可貴之處，您說呢？”
皇后頷首。
可不是呢，哪個姑娘家不希望自己風風光光的出嫁啊？
嫁給其他人都要大張旗鼓地操辦，更何況是嫁給一個王爺。
然而晏水月向來就不喜歡這種沒意義的東西。
成親這種事，有了那麼一次的經驗就足夠了，。
好在上次是韓洺入贅，當時辦得也匆忙，只是簡簡單單地行禮，沒有其他，不然她怕是要累死的。
水月，談論這件事的時候你就一直沒怎麼說話，畢竟你是新娘子，你有沒有什麼想法？我們想聽你說說。
“我的想法啊……”
晏水月猶豫地看向明靖寒，眼神是在詢問他該怎麼說。
“沒關係，你是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哦，那好。”晏水月深吸一口氣，正經地說道，“皇上，皇后娘娘，其實我是覺得，成親嘛，就是兩個人的事，實際上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兒。就因爲明靖寒他是王爺，所以恐怕步驟就麻煩了些。但也正是因爲他是王爺，若是辦個婚禮，那纔是勞民傷財呢。前不久太子哥哥和我大哥纔剛成親，也算是有了喜事，
大家都熱鬧了一番，要是我們再折騰，恐怕就有奢靡的嫌疑了。況且前不久柳城剛打仗，雖然打了勝仗，但也不適合再大張旗鼓地操辦些什麼了。有那個錢，還不如去犒勞犒勞在戰場上浴血廝殺的將士們，以及撫卹那些戰場上犧牲的將士家屬們。”
皇上和皇后詫異地看着晏水月，萬萬沒想到她一個小姑娘家能說出這種話來。
“你當真是這麼想的？”
晏水月點頭：“是。”
皇后欣賞地拉着晏水月的手說道：“真好，靖寒這孩子從小就不靠譜，沒想到他現在做了最靠譜的一件事，就是娶了一個好姑娘。”
晏水月羞澀地低下了頭。
皇上也笑着說道：“這晏老頭啊，我和他認識這麼多年，就知道他是個忠心耿直的，現在看來他和他的夫人還真是會教孩子。晏家兩個孩子，現在都到了咱們皇家來，這還真是咱們的福氣。”
“可不是呢，晏大人和晏夫人教了兩個孩子，男孩子允文允武，女孩子明是非，知大體，這還真是難得。那既然水月都已經這麼說了，咱們不如就答應了水月的想法？”
“好，那就按照水月說的，到時候安排一次祭祖，把水月的身份昭告天下。”
“多謝皇上成全。”
“嗯？你和靖寒早就成親了，那這稱呼是不是也該改一改了？”
明靖寒在晏水月的耳邊小聲提醒道：“改口叫父皇和母后。”
晏水月紅着臉，小聲喚道：“父皇、母后。”
“好，真好。”
晏莫陵眉頭微挑，小聲對明靖軒說道：“我就這麼跟你說吧，我這個妹妹從小到大，我雖然不是每天都看着她，但是至少我對她這個人還是很瞭解的。這麼多年，我就沒見她害羞過。你瞧瞧她這個樣子，儼然一副小女人模樣，讓我看着都覺得不適應。”
明靖軒失笑：“有你這麼說你自己親妹妹的嗎？”
“你還不是一樣這麼腹誹你自己的親弟弟？咱們倆半斤八兩，一樣一樣。要不說咱們兩個人能走到一塊兒，能在一起呢，因爲咱們兩個人就連這種小細節都如此相似，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是，就你會說，就你能說。”明靖軒無奈。
“怎麼？累了？”晏莫陵小聲問道。
“是有點。”
“那咱們先回去休息？”
明靖軒搖頭：“不了，好不容易大家差不多都到齊了，一起坐着聊聊天也挺好的。”
“好吧。”晏莫陵不動聲色地把自家太子攬了過來，讓明靖軒靠在他身上，好讓明靖軒能舒服一點。
明靖軒也不拒絕，就這麼順從地靠在 晏莫陵身上。
這些小細節全都被晏水月看在眼裡。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親哥哥和太子哥哥互動，不過說真的……他們看上去這感情還真是很好，這感情好的程度好像都快超過他們了。
她一直都對他們兩個人的相處方式感到好奇，見到之後又覺得，還真是挺令人羨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