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時候需要她罩着了？想想就覺得新鮮。
“我雖然之前沒去過春獵，不過也有所耳聞，那可是一個爭奇鬥豔的好日子啊。”
“爭奇鬥豔？”韓洺挑眉，“所謂春獵無非就是打獵，能怎麼爭奇鬥豔？不是聽說之前很少有女人前去嗎？誰和誰爭奇鬥豔？”
“不是女人，我說的是男人。”晏水月一副我比你懂的樣子說道，“雖然我沒親自去過，不過我爹和我哥哥都會去，聽他們說也能瞭解個大概。”
“那你瞭解到什麼了？不如和我說說，也好讓我有個心裡準備。”
晏水月點了點頭，開始以一副“前輩”的姿態說了起來。
“春獵就是衆多男人們演的一出好戲。若是能在春獵中表現優異，就會直接讓皇上刮目想開，得到皇上的賞識。那些身份高貴的，會在春獵中努力想讓皇上眼前一亮，好加官進爵。那些身份不怎麼好的，就會想方設法從中脫穎而出，好混個一官半職。所以這對於那些男人們，簡直就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機會，若是能好好把握，那他們的將來可就樂觀了許多。”
“原來如此。”
“怎麼，你有沒有興趣也去挑戰一番？萬一真的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在皇上面前表現出色，那你可就熬出頭了。”晏水月摸了摸下巴，“只是我之前只教你了一些最基本的功夫，騎馬射箭倒是沒機會教你，你要是連馬都不會騎，那就全是白說。”
“雖然我現在還不會騎馬，不過也難保我沒有這個天分。興許雖然之前從未騎過馬，但卻能輕易就上手呢。”
“會嗎？如果是這樣，那未免太神奇。我當時學騎馬都還學了半個月的時間，我不相信你一個沒騎過馬的能很容易上手。我教你武功可以，不過教你騎馬恐怕有點困難。你也知道，現在爹孃把我們看得很緊，習武可以在自家院子裡，但騎馬不行。不過你也不用着急，我哥哥這兩天就回來，讓他教你騎馬，爹孃應該也不會說什麼。”晏水月想了想說道，“不過這也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我哥能看中你，對你沒有別的意見。要是我哥也看不上你，他不僅不會教你，還會處處找你麻煩。我娘雖然會武功，但是她已經很多年沒動過手了，我哥一個經常上戰場的人，他動起手來可毫不猶豫，你得做好準備。”
晏莫陵要回來的這件事，對於韓洺而言簡直就是噩耗。
不過好在距離晏莫陵回來還有幾天的時間，他還能慢慢琢磨。
“梅姨，就您上次見到的那個男人，我這次以他的相貌畫了一些，現在還沒畫好，你覺得怎麼樣？”
“那人相貌着實俊美，該是大家都喜歡的模樣。不過那不是你家新相公嗎？你捨得把他的相貌貢獻出來？”
“有什麼貢獻不貢獻的，我又不是要把他給賣了，不過就是畫畫而已，沒什麼問題。”
“話雖如此，但他之後走在街上被認出來可怎麼辦？這件事你已經同他說好了嗎？可別因爲這點小事讓你們夫妻鬧矛盾。”
“梅姨您放心，我心裡有數，您就告訴我行
與不行便是。”
“當然行，而且是再好不過。”
“那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會好好畫的。那我就不和您多說了，我是打發我相公去買東西，然後偷偷溜到這裡和您說的，要是再耽誤時間，被他發現就糟了。”
“好，你快回去吧。”
梅姨看着晏水月跑走的背影搖了搖頭，便去做自己的事了。
晏水月覺得自己的速度很快，也沒說廢話耽誤時間，應該不會趕不及在韓洺買東西回去之前趕回。事實證明她的速度確實很快，回去之後她又等了一會兒，纔看到韓洺的身影。
“這是你要買的東西。”
晏水月看了看那些布料和紙墨，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你在買東西這上面還是很有天分的。我只是和你說大概要什麼，以爲你會買錯，沒想到竟然一樣都沒錯，真是太合我的心意了。”
“沒買錯就好。”韓洺擡眼瞧了瞧晏水月，“怎麼樣，纔沒走幾步就說累了，現在休息得怎麼樣？”
晏水月嘿嘿一笑，點頭說道：“休息得很好，一點事兒都沒有，一會兒可以多逛逛。”
韓洺指了指桌子上的東西說道：“多逛逛？那麼多東西，怎麼逛？你不會是要我抱着這些東西逛吧？”
“也對，我出來平時都不太喜歡帶人，一般就帶着我的小丫鬟眉兒。不過每次出來，她都大驚小怪的，這個不讓我碰，那邊不讓我去，好不痛快，所以這次有了你，我纔沒帶她，就算帶她，恐怕也拿不了什麼東西。她就是一個小姑娘，這力氣活最後還是得攤到你手裡，你就多擔待着吧。”
“這倒無妨。”韓洺頓了頓，“剛纔我去買東西的時候，你在這做什麼呢？”
“我能做什麼啊？”晏水月大笑，“我就是在這坐着，什麼都沒做。”
“哦，那就最好不過了。”
韓洺明知道她的話漏洞百出，但還是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畢竟他能看出來她這是有意隱瞞，既然是有意隱瞞，那他問了她肯定也不會回答。
“我讓我爹給你選了一匹馬，到時候你可以去試試。你來晏家那麼久了，我也沒送過你什麼禮物，這匹馬就當是我送你的禮物吧。”
韓洺挑眉說道：“娘子還真是心細。”
“好說，好說。”
這丫頭，倒是真把他當成入贅的相公了，還給他買禮物。找個機會，他真是要把自己的地位好好扶正，免得她一點自覺性都沒有，她要讓他知道他們倆到底誰做主、誰當家。
晚上有人在敲門，韓洺當即一震，還以爲是他的人在外面折騰。本來他想小心翼翼地出去瞧瞧，結果沒想到那動靜越來越大。
眼看着韓洺要暴走去罵人的時候，晏水月也醒了。
“怎麼了？這是什麼聲音？”
韓洺心話不好，要被發現了。
“大概是有小貓小狗的在……”
話音還沒落，又是一陣陣的敲門聲。
晏水月披着衣服坐了起來。
“這麼晚了，誰會來啊？你開門瞧瞧。”
“哦。”
韓洺小心謹慎地打開門，發現外面站着的人不是他的手下，而是上次在閉月閣裡見過的那個姑娘。
“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擾你們休息。”霜妍着急地說道，“我有事情找水月，方便讓我見見她麼？”
“霜妍，這麼晚了，你怎麼到我這來了？”晏水月趕忙把霜妍拉進屋，“出事了嗎？”
霜妍點頭：“嗯，閉月閣被砸了。”
“什麼？”晏水月詫異，“好好的怎麼會被砸了？是誰砸的？”
“我也不知道，那些人都是帶着傢伙去的，一進去也不管是客人還是什麼人，就是一通亂打，傷了不少人，我是趁亂才跑出來的。”
“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他們有沒有說要找誰？”
“沒有，什麼都沒說就在那動手，我們也很莫名其妙。”
“現在除了你跑出來之外，大家都還在裡面？”
“是啊。”霜妍嘆氣道，“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不過我覺得他們應該只是想砸場，不想殺人。恐怕是我們的對手做的，畢竟明月閣在外面也算是有聲望，很多人都看着眼紅，倒是不足爲奇。之前也不是沒有人來找過麻煩，但還是第一次這麼嚴重，都開始砸東西了。”
“要不然我跟你去看看？”
“還是別去了，讓人看見你也不好。我就是來和你說一聲，你這幾天都不要往那邊跑，知道嗎？”
“好吧，那你有地方住麼？不然你先住在我家避一避。”
霜妍搖了搖頭說道：“不了，我住在這裡也確實不太方便。”
“那你總不能流落街頭吧？”
“我今天先去客棧住一個晚上，等明天再去看看，也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糕。”
“那好吧，你有什麼事一定要記得聯繫我，也許我能幫上忙也說不定。”
“嗯，我知道了。這麼晚來打擾你們，你們好好休息吧。”
好好休息？這還怎麼好好休息？
霜妍走了之後，晏水月就心神不寧的。
“怎麼了？”
“還能怎麼了？閉月閣都被砸了。”
“你又不是閉月閣的人。”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雖然我不是閉月閣裡的人，但那裡面有我的朋友，我也算是半個閉月閣的人了。”晏水月頓了頓，看向韓洺，“閉月閣該不是你去砸的吧？你是不是擔心我把你的畫像賣出去，然後你就索性砸了閉月閣？”
“你覺得可能是我做的嗎？”韓洺無奈，“我承認，我確實不希望你經常在那種地方來往，不過就算如此，我也不會去砸閉月閣。況且你認爲我有這個能耐？我人都在這，難道我還派人去砸啊？你覺得誰會聽我的？”
晏水月歪頭想了想，覺得他說的話也有道理。
其實她也不認爲韓洺有這個本事，只是她想起上午她去了一趟閉月閣，晚上就被砸了，她上午和梅姨說的就是畫像的事，所以不免有些心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