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泰臨淵暴怒的眼神,禾浠不明所以。
剛剛泰臨淵過來打開了陣法,雙方還來不及說話,泰臨淵就用這種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看着她,這換誰身上恐怕都會一頭霧水。
“臨淵兄,可是受了什麼氣?”禾浠率先打破沉默。
泰臨淵看禾浠這副好似沒事人一樣的神情,越加來火,神識毫無掩飾的從禾浠身上掃過,冷聲開口,“你是血煞的人?”作爲泰族這一輩中的第一人,他一向都把禮儀做到了十足十,哪怕上次對禾浠等人有過疑惑也沒有深想,更沒有做出逾禮的行動。
但也就是因爲他的大意,居然就讓自己被騙得這麼慘,親自接待了敵人不說,還規矩禮儀一分都沒落下,這些人背後一定在笑他草包吧?
禾浠一怔,旋即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傢伙已經知道他們的身份了。只是不知道他這次來,是背後的人想要對他們動手了,還是這泰族的老祖終於肯見他們了?
“那個叛徒呢?叫他出來!”泰臨淵眼神在禾浠身後的幾間房間來回掃視。
“你是在找我嗎?”史泰龍見自己等人的身份被戳破,遂也不再隱藏,從房間中走了出來,其他血煞之人也從房間中陸陸續續的走出。
“叛徒!拿命來!”看到史泰龍,泰臨淵眼神一變,猛地握手成爪朝史泰龍抓了過去。
被自己曾經的兄弟仇視,史泰龍心中大痛,本想毫不反抗的接下這一招,但泰臨淵這招來勢太猛,若真接下恐怕立馬就能重傷。匆忙之下,史泰龍只得一掌對上。
泰臨淵和史泰龍都是各自家族的佼佼者,修爲也相差不多,都是出竅期六層的修爲。但史泰龍卻比泰臨淵多了一個優勢,那就是他的靈力早已轉化爲仙力,從層次上來說比泰臨淵高了不知道多少。所以,即便這一掌只是匆忙接下,但結果卻是各退兩步,平手。
泰臨淵剛穩住身形又打算重新衝上去,禾浠突然飄身來到二人中間,冷聲道:“泰臨淵,你不要太過分!”
此時,其他血煞之人也反應過來,齊齊圍了上來,一臉不善的盯着泰臨淵。
泰臨淵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其他人,直直盯着禾浠,冷笑道:“禾浠,這只是我們的家事,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插手。你也不用急,等我替家族清理了門戶,自然會找你算賬!”
“找我算賬?”禾浠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泰臨淵,我們之間並無仇怨,我實在不明白你口中的‘賬’從何而來?”
泰臨淵嗤笑,“看你能修煉到出竅期的修爲,心智應該不差纔對,怎麼會問出這麼蠢的問題?你們血煞在我天賜神陸上攪風攪雨,殺了那麼多人,你居然說我們並無仇怨?”
這時候,史泰龍已來到禾浠的身邊站定,“臨淵大哥,那只是兩個大陸之間的戰爭……”
聞言,泰臨淵卻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閉嘴!不要叫我大哥!我沒有你這麼喪心病狂的弟弟!更沒有背叛自己信仰的弟弟!”
泰臨淵胸口急遽起伏,看起來被氣得不輕。
“大哥,我沒有……”史泰龍急急道。
“砰!”誰也沒有想到泰臨淵會突然出手,史泰龍頓時被一拳轟得倒飛了出去。還好他這一拳只是悲憤出手,並沒有蓄力,纔不至於給史泰龍造成多大的傷勢。
史泰龍苦笑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
見此,其他血煞之人頓時忍不住了,當下就想對泰臨淵出手。禾浠連忙伸手一攔,“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出手!”
“小姐……”其他人急急喚道。爲什麼史泰龍被傷了都還不出手?難道非得等到出了人命嗎?
禾浠毫無波瀾的眼神輕掃過去,其他人頓時收了聲。
泰臨淵眼神閃了閃,突然開口,“看他們對你這麼恭敬,你在血煞的地位一定不低吧?若我能活捉了你,不知道血煞其他人會怎麼樣?”
會怎麼樣?禾浠也不知道。
禾浠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挑眉道:“憑你?”雖然只是輕飄飄的兩個字,但任憑傻瓜也能聽出她語氣中的不屑,似乎根本就沒把泰臨淵放在眼中。
泰臨淵實在不明白禾浠從哪裡來的這股自信,他已經是出竅期六層的修爲,而禾浠不過纔出竅期四層而已,就算禾浠再天才,他自己的天賦也同樣不差,難道如此情況下禾浠還能越級挑戰嗎?
泰臨淵冷哼,“不知死活!”隨即就打算動手。
禾浠卻幽幽開口,“泰臨淵,你可不要忘了你這次來的目的,難道你真打算罔顧他的命令?”
在這一會兒工夫,禾浠已經大致明白了他們如今的處境,泰族絕不是想要殺他們,否則又豈會只派一個泰臨淵來?等了這麼久也沒等來其他人,禾浠已經明白了,她的猜測確實沒錯,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這幾天他們會被囚禁在這裡?
被禾浠這一提醒,泰臨淵纔想起來泰戈的命令,心下頓時一顫,他居然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了。泰戈的命令啊,別說是他,哪怕是他的父親泰山也不敢有絲毫違抗。
但,禾浠怎麼會知道他是被派來的?聽她話的意思,難道她知道泰戈的身份?
泰臨淵驚疑不定,“你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
禾浠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帶路吧,被你耽擱了這麼久,他應該都等急了吧?”
泰臨淵見禾浠不接話,只是氣憤的甩了甩袖子,轉頭對史泰龍道:“你等着,等這次事完之後,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你。”
“等他見過那人之後再說吧,還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機會出手呢。”禾浠挑了挑眉,隨即對史泰龍道:“史泰龍,走吧。”
整個過程幾乎完全被禾浠主導,可想而知泰臨淵有多麼憋屈,他堂堂泰族最天才的子弟,居然連一個女人都比不上。哪怕此時,他也只能任自己被禾浠牽着鼻子走,無奈之餘,只得對血煞其他人摞下狠話,“你們待在這裡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
他完全沒注意到,他此時的行爲完全像一個幼稚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