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出現過。
卓顏染拿着甜筒坐在*場看臺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擡頭看看頭頂的天空,陽光是那麼的刺眼。
雖然她也不是很在意,但還是讓人感覺有些奇怪。已經是第二天了,可是浦澤沒來上課,那個叫立水格的男人也沒有來找過他,彷彿他們都人間蒸發了一般。說實話,她也不是很想見到立水格,畢竟那天將自己的傷疤*裸的展現在她面前,她後來總覺得有些難堪。
卓顏染重新低下頭來,因爲使勁盯着太陽的緣故,現在眼前有點花,出現點點斑斑的幻象,她伸手使勁的揉搓着眼睛,再睜開眼時她看見一身校服,順着校服往上看去時徐麗娜不屑的眼神。
“挺悠閒的嘛。”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而她身邊出現的小跟班都無不例外的帶着諷刺的笑看着她。
一滴化掉的冰激凌順着蛋筒流到自己的手上,卓顏染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想站起來繞開眼前這幫煩人的狗走開,身子卻不聽使喚的坐在那裡,擡起頭來看向對方的是一臉的波瀾不驚。
她看了看徐麗娜又低頭順着看臺往下看去。
這種高度,就算徐麗娜把她推下去,也不至於死掉。
卓顏染收回視線,擡起拿着甜筒的手,狠狠的舔了一口。耳邊頓時傳來一聲不屑的笑聲,爾後一隻手一把奪過她的甜筒,直直的往她嘴巴上抹去。
“吃吧,吃吧,吃吧,我現在讓你吃個夠。”徐麗娜一隻手扯着她的頭髮,一隻手緊握着甜筒往她嘴巴和鼻子上湊。
突然來襲的涼意讓卓顏染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這些涼意刺激着她的神經,讓她變得異常清醒。
她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的任憑對方折騰,直到冰淇淋親吻肌膚帶來的刺痛感消失,她才緩緩的睜開眼睛,面無表情的看着一臉笑意的徐麗娜,四周跟着爆發出一陣笑聲。
“浦澤去哪裡了?”
“不知道。”卓顏染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邊,突然覺得甜得要命,讓人忍不住想吐。
“哈?”徐麗娜再次輕笑出聲,伸手狠狠的點了對方的腦門兒一下,重新將手交叉在胸前,“你別以爲是我不知道我纔來問你,我是知道他在哪裡的,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嗯,那就好。”
誰聽不出她在撒謊,這麼幼稚的語言,那麼幼稚的表情,急急的想要表明自己比對方離浦澤更加近一些。
卓顏染用衣袖擦了擦嘴,立刻引來四周的唏噓。
“咦,你們看她好髒噢。”
“惡不噁心啊。”
“農村來的就是這樣的。”
“鄉巴佬啊……跟乞丐一樣。”
自動過濾掉這些狗吠,卓顏染擡起頭來看向徐麗娜,淡淡的說道,“我可以走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不明白自己說的話好笑到哪裡去了,可是眼前的這羣人卻笑得跟癲癇病患者一樣,全身不停地顫抖。
“我說你啊……”徐麗娜的笑聲戛然而止,嘴角耷拉下去,伸手抓住她的衣領,將臉湊近了她威脅道,“最好是離浦澤遠一點。”
卓顏染的嘴角卻忍不住上揚起來,轉來森南高中這麼多天,幾乎每天都受徐麗娜的欺負和侮辱,不是她怕她,而是懶
得理她。她知道有些人就是你越理她,她就越是來勁。以爲她鬧夠了,新鮮感一過便會就此罷休。可是她卻愈演愈烈,彷彿不修理她,她就會渾身難受,更何況自己還猜對了,徐麗娜不過是因爲浦澤才這樣對自己罷了。
她現在這副樣子像極了丟了東西的喪家狗。
看見對方臉上越深的笑意,徐麗娜微微愣了愣神,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她會以爲眼前這個人是面癱,根本不會笑,甚至什麼表情都不會有。
“徐麗娜。”卓顏染突然想明白了,若是不理她任由她欺負,這樣的狀況或許會一直持續下去,若是理了她,像她這種被高高捧起的女生,必定會無休無止的繼續。既然兩者都避免不了和她糾纏的結局,那又何苦苦了自己呢?“這句話你應該去對江浦澤說,知道嗎?”
“你什麼意思?”
“就算我想要離他遠一點,可是他還是緊緊的貼着我,這我能有什麼辦法呢?”
說完這句話,意料之中的,卓顏染看見對方怒火中燒的臉。彷彿巴不得現在就將她四個稀巴爛一般。一陣報復的快感涌上心頭,卓顏染的笑變得更加濃厚。
“哈……卓顏染,你是在說浦澤對你死纏爛打嗎?你這人未免也太好笑了點吧。”
卓顏染不再說話,收起笑臉又回覆到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我得到的浦澤,比你要多得多……你少在這裡自以爲是了,我告訴你卓顏染,不出兩天,江浦澤一定會回到我的身邊的,你信不信!”
“我信。”
“哈……”
就是這樣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就這這樣淡淡的口氣。
徐麗娜幾乎快要氣暈過去,放開手,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轉身往看臺下走去。
是她*我的,徐麗娜想,也就不要怪我太卑鄙,今晚一定要跟江浦澤說清楚,就算是利用那件事來威脅他也罷……
已經兩天沒有去上課了……
江浦澤看了看鏡子裡西裝筆挺的自己,感覺自己也沒有什麼變化。
當然,他知道這只是表面的。
這兩天幾乎怎麼和阿剎面對面,聽他說起凌摩堂的來龍去脈,聽他說起自己的奶奶,接受他的訓練,還有第一次拿起槍……
阿剎是一個職業殺手,曾經被警察僱傭。
“爲什麼你還要受僱於警察?”江浦澤看着站在自己身邊單眼皮的男子問道。
“警察內部有一個小組叫作“死神小組”,他們專門負責射殺涉嫌想要射殺警察高官的黑幫。實際上凌摩堂與警察之間的關係異常微妙,若是有人尋釁滋事,我們會在警察之前趕到處理好,然後再交給警察。如果發生了什麼謀殺案件,我們也會傾盡全力調查,在把兇手交給警察來處理……和警察關係不僵,也是一件好事,各得其所,何樂而不爲?”
“噢……”江浦澤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阿剎看着自己的少主,嘴角微微上揚,卻讓人不易察覺。越看他越覺得他和江蓉十分相像,就在剛剛第一次將他使用槍支時,他居然能從容不迫的打中紅心,那種臨危不懼的冷靜,任哪個黑幫看了也歡喜。
江浦澤看了看時間,站起身來,阿剎立馬將車鑰匙遞上去。
他看了對方手裡的鑰匙一眼,擺了擺手,擡
腿走了兩步後卻又轉身退回去接過阿剎手中鑰匙。
他只是在想,如果自己穿着這一身開着車去接卓顏染,那個丫頭會有什麼反應。
可是他不想再瞞她任何事了,他瞞她的已經夠多了,瞞得了她一時,瞞不了她一世。
一路上江浦澤都想着一會兒該如何跟卓顏染解釋,等到快到校門口時,他有一些猶豫。就在他把車停靠在路邊,心煩意亂的當,突然看見走在不遠處面對他走過來的徐麗娜。
她看見他後,猛地睜大了眼睛,咧開嘴就笑,之後便甩開與她同行的人連蹦帶跳的朝他奔來。
“篤篤篤。”
一陣猛烈的敲擊玻璃的聲音讓江浦澤更加的心煩,他真的一點都不想去理他那個分了手還死纏爛打的前女友。
可是見他不理她,徐麗娜皺着眉頭直接用拳頭開始砸。
江浦澤有些無奈的將車門打開,女人一溜煙兒就鑽上車坐得穩穩*的。
“你這幾天都去哪兒了?”
“關你什麼事。”江浦澤盯着校門口,沒好氣的說道。
“哇,沒想到你穿西裝這麼帥……”
說着,徐麗娜就伸手撫向他的胸口。
江浦澤條件反射的狠狠握住她的手腕將手抽出來,皺着眉頭冷冷的看着她。
徐麗娜不怒反笑,表情一點都不符合她的年紀。故作妖媚的伸出手指從他的胸口緩慢的滑下去,聲音滿帶笑意,滿是輕浮。
“我們都睡過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江浦澤覺得噁心透了,他真後悔走之前沒有接過阿剎遞過來的搶,他現在真想一槍崩了這個女人。
“你說~若是卓顏染知道我們已經睡過了,她會有什麼反應呢?”
“我警告你。”她的話像導火線一般,讓江浦澤的怒氣完全爆發出來。他猛地伸手狠狠握住她還在她胸前劃來劃去的手,皺緊了眉頭,沉着嗓音*近她,“你要是膽敢在她面前多說一句話試試看。”
“……”相處半年多來,第一次看見對方氣到爆肝的面容,徐麗娜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放開手重新直視前方,冷冷的開口道,“滾下去,現在。”
“呵呵呵……”她覺得自己有些丟臉,尷尬的冷笑了幾聲拉開車門跨出一隻腳,又扭頭恨恨的瞪着他,“你會後悔的,江浦澤。”
他倒想問問她,他能有什麼好後悔的。可是他現在一句話都不想跟她多說,一點都不想跟她糾纏在此。當初跟她在一起是因爲卓顏染在南城活得好好的,而且他也沒有照顧她的能力。而現在呢,她在他的身邊,更何況他現在有的是能力,豈能容忍別人的破壞?徐麗娜是如此,立水格亦是如此。
凌摩堂的人不是經營着凌摩堂的產業,就是職業殺手,再來就是在富豪政黨家充當保鏢。當阿剎告訴自己他是立水格的貼身保鏢時,江浦澤突然仰頭大笑。阿剎說既然他回來了,便會辭去這一職,但他卻擺了擺手,若有所思用手指點着辦公桌,讓阿剎繼續任職。
晃眼間覺得自己車前似乎站着一個人,江浦澤回過神來定睛一看,心在那一刻猛地跳動一下後是一絲的慌亂。
他看見卓顏染就站在自己的車前,風吹動她崎嶇的劉海,她一動不動的盯着自己,一臉的波瀾不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