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色醒了,九叔複診之後,言之爲皮外傷,好好修養一番就無大礙。可惜的是,我並不是一個上一次當學一次乖的人,每次看到傾城色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總是忍不住好奇非要湊上去講上兩句話。
因此,就在這無數次交流中,我先後摔了三百八十一次、撞牆兩百零二次、掉坑裡一百三十五次……在無數次的徵兆中,我終於幡然醒悟,可能和他八字不合,下了決心要默默疏遠他,畢竟他也並不那麼好相處,見了我也只是淡淡一笑,然後依然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一副生人勿近的摸樣。
寨子裡誰見了我都是一副熱情如火的摸樣,即使不熱情如火,我也能讓他們無奈的表現得熱情如火。唯有這個傾城色的確不好相於,在我身體受了無數次外傷,在我自尊心受到嚴重損害的時候,我終於放棄了這麼一個大玩具,轉而想想我的樑寅哥哥。
當然,在和樑寅講述這件事的時候,我是自動跳過了想他這件事。
可是你不去找麻煩的時候,麻煩就會來找你。我的如意算盤纔剛剛撥響,也纔剛剛平安兩天。爹爹就作出了一個驚人決定,讓我拜傾城色爲師。
本來我並不樂意,當然當時的我倒也沒有因爲那些大傷小傷不願意,而是覺得他每次不熱情如火的行爲森森的傷了我的自尊心。我決定義正言辭的拒絕這樣一個不靠譜的提議。可是在一次偶然看到傾城色輕而易舉的用手裡的小石子打下了呱噪的烏鴉、在看到他輕輕的越到樹上爲我取下風箏的時候,我妥協了。
在拜師那天,還是頗爲正式的,我跪在他的面前,在一幫子土匪的見證下,磕了三個響頭,敬了一杯茶。傾城色神色嚴肅的接過茶杯,將我從頭到尾望了一遍,突然又笑了起來,說道:“我從未想過竟會在這裡收個小丫頭當徒弟,命運真是有趣。”
雖然我並不覺得哪裡有趣,也並不覺得他這話裡有什麼不妥,在旁邊觀看的土匪們看着這一笑傾城的人估計也想不到不妥,於是,大廳裡便洋溢着此起彼伏的傻笑。
當時爹爹臉上掛着的笑容一直未散,我還頗爲感動了一番,爲了我學好功夫,爹爹真是煞費苦心。可是,等到我被按在書桌前,而傾城色,哦不,是師傅大人拿出了厚厚一摞書笑容滿面的看着我的時候,我有一種被坑害的錯覺。
天知道,我有多討厭書,認識的那幾個字還是被寨子裡的吳夫子整天在耳邊叨叨來叨叨去留下的結果。而在我連續多次擾亂課堂秩序,欺負同窗,拔了夫子的鬍子之後,吳夫子終於連寨主爹爹的面子也不看了,直接把我踢出了學堂。
我決定故技重施,師傅大人讓我讀書我就通篇讀“什麼”二字,師傅大人讓我練字,我就用毛筆將空白的宣紙塗了個遍……我等着他發火,可是他只是坐在一旁閒喝茶,時不時的覷我一眼,到了時辰也會放我出去休息。
對於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我表示萬分驚恐。每天膽戰心驚的坐到書桌前,以百分之百防禦的姿勢將他望着。可是要保持這樣的警惕性還是頗耗體力的,看他始終沒有動作,我也就慢慢鬆弛了些。
可是,鬆弛之後,才知道更大的危險隨之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