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慕年集團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渾身上下好好被人狠狠地鞭笞了一般,疼得受不了。
她哭得眼淚都流乾了。
她以爲自己是最狠的了,可是,這個世界上,永遠有人比你更狠。
她忍不住,再一次點開了郵箱,裡面那個閉着眼睛被男人壓在身下的女人是誰?是她嗎?怎麼會是她呢?
她蹲在地上,哇哇地哭了起來,沒有眼淚,卻有着撕心裂肺的嘶吼。
……
入了冬,天氣愈發冷了,周湘湘在家裡的時候,都快忍不住想開暖氣了。可想想才11月,開暖氣又覺得稍微早了一點。可是,又覺得有那麼一點冷,索性鑽進了被子裡,把電腦放在腿上工作。
她好些天沒有寫文了。
手摸到鍵盤的時候,有那麼一小會兒,腦子裡是一片空白的。她閉了會兒眼睛,再睜開時,在文檔裡打下了這麼一行字——“愛一個人,是甘願爲他生,爲他死,也甘願爲他生不如死。可是,只要我們在一起,所有生不如死的痛苦都會變成煙火般燦爛的巨大幸福。”
她停下敲打鍵盤的手,摸着自己的胸口問:周湘湘,你幸福嗎?
幸福。當然幸福。她的幸福,是慕南城給的。
……
慕南城回來的時候,周湘湘歪在枕頭上睡着了。電腦還擺在牀上,屏幕還亮着。
慕南城將電腦抱到桌子上,又回頭將周湘湘歪着的身子輕輕地擺正,拉着被子將她嚴嚴實實地蓋上。
回頭的時候,看見了電腦上面的那一行字,脣角高興地揚了起來。
周湘湘睡了沒一會兒就醒來了。孕婦嗜睡,卻又睡不踏實。
醒來後,看見自己的電腦已經被放在了桌子上,關了機。
耳邊響着水聲。她穿着拖鞋下牀,推開浴室的門。
慕南城在裡面洗頭洗澡,看見周湘湘站在門口看他,他揚着眉毛笑,“媳婦兒,我發現你現在臉皮也厚起來了。”
“怎麼?”周湘湘沒懂他的意思。
慕南城特別壞地指着自己下面,“你看,你現在都能臉不紅心不跳地直視它了。”
周湘湘原本是沒感覺,可被他這樣一說,她的臉倏然紅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甩了門走了出去。
慕南城在浴室裡,哈哈地笑起來。
慕南城洗完澡出來,一邊擦着頭髮,一邊找東西。
周湘湘在牀上看書,擡頭瞄了他一眼,“你在找什麼?”
慕南城回頭,“吹風機,媳婦兒,你看見了嗎?”
“我收起來了。”周湘湘下牀,在衣櫃下面的小格子裡拿出來。她對招招手,“你過來。”
慕南城走過去,“怎麼了?”
周湘湘拍拍牀上,“你坐下,我幫你吹頭。”
慕南城坐下,周湘湘就坐下他的腿上,一手拿着吹風機,一手在他的頭髮上輕柔地撫摸着。
“慕南城。”
“嗯?怎麼了?”
“慕南城,我們明天去做血緣鑑定吧。”做這樣的決定,真的用盡了她全部的勇氣,她好害怕,結果不是她想要的。從希望到絕望,無疑是一個由生到死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