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沈向之把拖鞋拿出來的時候,宋晴天愣了半天,然後很不厚道地笑了他一整晚。她從來不知道,高冷嚴肅的大boss內心居然藏着一顆粉紅色的少女心……
因爲她一直笑,沈向之最後就有點惱羞成怒了,把她壓在牀上,折騰到第二天她差點就起不來牀。
想着這些,宋晴天心裡又忍不住好些感慨。
彎腰換鞋的時候,便聽見孫嬸道:“夫人的這些東西,先生都囑咐我們好好放着,興許就是想着夫人有一天回來要用的呢。”
宋晴天穿鞋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下。沈向之竟然留着她的東西嗎?陶藝不會介意嗎?她現在是不是該慶幸陶藝沒有把她的東西都扔出去,要不然這會兒估計還得去超市買新的拖鞋。
進了屋,宋晴天就把張笑列給她的沈向之飲食方面的禁忌清單交給了孫嬸,讓她做飯的時候按着單子上的禁忌來。但是宋晴天看了下,那禁忌表列得滿滿的,一一篩選了來,估計就只能喝點清粥了吧。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上樓的時候,宋晴天才想起忘了把小西的牙膏和指套牙刷拿過來,她走上去,沈向之把兒子放在牀上,小西在牀上跳來跳去,沈向之一臉緊張地看着他,好像生怕他從牀上摔下來,戰戰兢兢的,一副準備隨時接住他的模樣。一看就是沒有帶過孩子的……
宋晴天忍不住笑了下,走進屋,然後將手包放在牀頭上,打開,在裡面翻找什麼。
沈向之一手扶着小西,一邊回頭問道:“在找什麼?”
“小西的藥啊。”宋晴天隨意地說出口。
沈向之眉心一擰,“藥?他這麼小,你給他吃什麼藥?”
沈向之的話裡表現出幾分不解的意思,但在宋晴天聽來,就變成了對她的指責,好像在怪她不會照顧孩子似的。
心頭突然冒出來一股壓抑已久的火氣,她回頭瞪着沈向之吼了一句:“當然是保命的藥!”
作爲父親,他在孩子最需要他的時候,沒有在身邊支撐着他,他現在有什麼資格來指責她沒有照顧好孩子。
“小西怎麼了?他生了什麼病?”沈向之突然就張大了眼睛,目光中含着濃濃的擔憂和害怕。
心底涌上來的那股擔憂和害怕,甚至令他忘記跟宋晴天解釋,他真的沒有責怪她不會照顧孩子的意思,他只是不明白,爲什麼要給這麼小的孩子吃藥。他看起來很精神,並不像感冒了的樣子。
原來是保命的藥麼……這是什麼意思?他們的孩子究竟生了什麼嚴重的病,需要靠藥物來保住性命?
“孩子怎麼了?”他抓住宋晴天的手,聲音啞澀,悶悶的,好像壓抑着什麼不願泄出來的情緒。
宋晴天眼前霧濛濛的一片,睫毛上凝着淚珠子,搖搖欲墜,她強自忍住,然而心裡早已經亂成麻,她拼命地在包裡翻找東西,可怎麼也找不到,最後索性把包裡的東西全部倒了過來,找了半天,也還是什麼都沒有。
看着牀頭櫃上散亂的一片,宋晴天整個人完全僵了住。腦子嗡嗡的,一片空白。
她究竟在做什麼?這麼長的日子她都熬過來了,爲什麼這個時候失去理智,爲什麼要在沈向之面前如此失態?
她使勁地擦拭臉上的眼淚,然後垂着頭將甩得到處的東西一點點慢慢收回包裡。
沈向之突然從背後抱住了她,“宋晴天,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