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姝一大早就幫宋晴天拿了衣服過來。
衣服是新買的，連吊牌都還沒有拆下來，很漂亮。當然，價格也很漂亮。
宋晴天從臥室裡走出來，沈向之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看什麼還是在想什麼。
宋晴天站在他後面，離他有些距離，道:“衣服錢我會還給你，昨天晚上，我穿過衣服，我也會洗乾淨再走。”
沈向之的身體微微僵了下，半晌，低低地道:“不用了，宋晴天，你走吧。”
默了一會兒，聲音更加低沉，“離婚協議我會派人給你送來，到時候，你只需要在上面簽字就好。”
宋晴天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好呀沈向之背對着她，看不見她此刻的狼狽。
她捂着嘴，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正常些，“好。”
可怎麼瞞得過沈向之，他聽見她哭了，他回過頭來，目光沉沉地凝視着宋晴天，“宋晴天，這是你自己選擇的。”
宋晴天再也不想忍耐，任由眼淚流出來，她猛地搖頭，“不，是你逼我選擇的。”
她明明那樣喜歡他，如果不是那個該死的條件，她怎麼會捨得離開他？天知道，她有多心痛。
“沈向之，你是個控制狂。”她忍不住哭着控訴他。
沈向之點點頭，看着她，“你說得沒錯。”他確實是個討厭的控制狂。他不想這樣，但他不能不這樣，他改變不了。
這個時候，宋晴天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急忙接起，哭得更加崩潰，“小桃，我馬上就下來，你等我。”
她一邊掛掉電話一邊轉身往外跑去，沒有回頭。
沈向之望着她的背影，嘴巴緊緊抿地在一起，目光炯炯，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小桃一看見宋晴天跑下來，急忙上前抱住她，“晴天，究竟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會……”
“別問，小桃，不要問我……”她緊緊抱住小桃，因爲哭得厲害身子瑟瑟發抖。
“好，我不問，我們先上車。你現在沒有地方住，暫時住在我的老房子裡好嗎？”
宋晴天點點頭。
車子徐徐地向前行駛，因是上班高峰期，堵車堵得格外厲害。
過了許久，宋晴天終於不哭了。她看着窗外堵得長龍的車隊，安靜地思考着。
“晴天，是他提出離婚的嗎？”小桃見她終於平靜下來，忍不住問道。
宋晴天將看着車窗外的視線收回來，她搖搖頭，“不完全是這樣。”
“什麼叫做不完全是這樣？”小桃皺着眉，提高了音量。
她此刻很生沈向之的氣。她知道晴天很喜歡他，所以一定是沈向之提出的分手。
這個該死的不負責任的男人！
“他提出離婚，但選擇權在我。”
“選擇權？他都提出離婚了，你還會有選擇權？宋晴天，我真的聽不懂了。”
“小桃，說實話，我也不懂。我現在有些神志不清，但我唯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知道了沈向之是個控制狂。”
“控制狂？他不給你自由？”
“算是這樣吧。”
小桃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晴天，你是對的。”
這些控制慾很強的男人，就好像自己上帝一樣，妄想主宰別人的人生。真是又好笑又無知，討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