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手，是一顆張大眼睛的腦袋正看着張璐涵！
他在笑，猖狂得意的笑着。
等我緩過神來才意識到這顆腦袋不正是那個小偷的？
被魏哲殺死的小偷，慘死在街頭的那個！
“魏、魏坤，怎、怎麼辦？”張璐涵道，身子後挪，小心翼翼，生怕那隻腦袋會撲過來一樣。
我緩過神，第一時間來到張璐涵的前面，保護她。
“你究竟爲什麼而來！”我開口了，因爲我意識到這並不是惡作劇，那腦袋也不純腦袋，而是小偷的鬼魂。
“我死的好慘呀，美女警官，你要幫我報仇呀。”小偷開口了，腦袋從馬桶裡升起來，身子也出現了，坐在馬桶上。
啊！
張璐涵尖叫出聲，身子貼在牆上，顫抖着。
第一次見鬼，還是這種詭異恐怖的場合，也不能怪她尖叫的聲音太刺耳。
“是你在跟蹤嗎？”我道。
從張璐涵告訴我有人跟蹤她到一路來我們都發現不了對方的身影，還有眼前這情況，證明了剛剛跟蹤的人就是他。
“是的，美女警察，是你滴血到我身上的，我以後就跟定你了。”小偷道。
這個時候我看到張璐涵的臉色唰一下變的蒼白無比，好像還忘記呼吸了，就這樣呆呆的，瞪眼。
小偷的話估計直接把她魂魄嚇跑了三五分了，所以現在直接傻眼了。
“滴血？”我倒是對這事感興趣了。
沒事滴血到他屍體上做什麼？
我看着張璐涵，等待她回答。
她見我看着她立馬搖頭了：“沒、沒有呀，我沒滴血呀。”
張璐涵搖頭的時候很堅決，直到後來來她才反應過來，啊一聲尖叫。
“想起來了？”我苦笑。
“想起來了，那個時候我在檢查屍體，手指不小心碰到他衣服上的扣子，出了血。可是那個時候我又不是有意的，我……”
張璐涵一副狡辯的模樣，只是說到這裡她卻沒說話了。
也許她也明白了，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只要滴血了，就是事實。
我明白了，隨即看着小偷。
“那你到底想怎樣？”我問道。
“滴血了，我的魂就是她的了呀，我得跟着他，不然我會魂飛魄散的。”
小偷的話讓我鬱悶，讓張璐涵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我問張東健，這話是不是真的。
張東健的回答和小偷說的是一樣的，因爲血是人的精魂所在，一血三魂，所以在古時候滴血有認主這樣的一個說法。
“滴血認主嗎？”我明白了，不管怎麼說，反正張璐涵是誤打誤撞搞了個鬼僕。
張東健的話就是這樣的，也就是說小偷的魂魄屬於張璐涵的了，不論她怎麼指揮都行，唯獨只有一個條件，不能離開太遠，不能離開太長時間。
所以，總體來說她也是因禍得福了。
縱然這事情聽起來有點令人毛骨悚然，可是鬼僕能給主人帶來的好處自然是大大的。
就拿送身上的五鬼來說，雖然他們不是我的鬼僕，不過我魏家和他們有着某種誓約還是類似合同一樣的東西，所以他們負責保護我，促我成長。
也因爲這樣，一路來有鬼沒鬼的日子裡我都能逢凶化吉，也能不斷成長，直到現在有了對付一般陰靈鬼魅的本事。
所以總體來說，是好事。
但是張璐涵似乎並不這樣認同的，她扯我衣服：“魏坤，我、我確定沒在做夢吧？”
顯然她依舊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我搖頭。
張璐涵嘴巴半天沒合上，看着我，傻了。
也不知道她要傻多久，我看着小偷問話：“你叫什麼名字？”
既然是張璐涵的鬼僕，我就要知道他確保不會對張璐涵造成危險。
“我叫邱成傑。”他道。
“你知道她是我朋友，對吧。”我又道。
邱成傑點點頭。
“你不會傷害她吧？”我又道。
邱成傑還是點頭，不過眼神卻帶着少少不屑。
我就知道他不老實了，這也就是我問話的原因了。
他是鬼，不像人有着諸多限制，所以她可以隱身，可以穿牆過壁什麼的，再厲害點控制一些東西懸浮起來也不是難題。
也因爲這樣，他有優越感了，對人少了幾分尊敬。即便他的曾經也是人，也是有肉體的，需要在重力引力下腳踏實地的生活。
可是人的劣根卻沒有改變半點，稍微有點本事有點能耐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
“如果你敢對張璐涵有任何不好的想法……”我道。
邱成傑雙眼一翻：“怎麼滴？”
怎麼滴？
我笑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身上陰冷氣息瞬間綻放出來，張東健和朱倩倩走了出來，一左一右，兩人都是數百年老鬼，他們一出現，整個衛生間溫度驟然下降到冰點。
張璐涵哆嗦了，說了句好冷。
邱成傑瞪眼，身子後退，咽口水。再看我的時候，不敢在有一星半點的輕視，而是畏懼和尊敬。
張東健出來的時候還好，除了一身古代裝扮比較另類外，其他倒也正常。
不過朱倩倩出來後就不老實了，長髮全部豎起來，散開，張嘴啊啊的喊着，聲音無比淒厲嚇人。
與此同時她身子嗖的一下就來到邱成傑的面前，把邱成傑嚇得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朱倩倩嘶喊着，樣子無比猙獰。
“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殺你，不是我！”邱成傑被嚇呆了，雙腿在地上猛踩，後退靠牆閉眼吶喊起來。
對於朱倩倩的表現我也是翻白眼了。
那貨是在怨恨我沒給她上身，所以才故意找茬的嗎？還嚇人呢。
“姓朱的。”我開口了，原本張牙舞爪的朱倩倩才恢復正常模樣，回頭看着我嬉笑起來。
“嘿嘿。”
她還能嘿出來，我卻沒了脾氣，用眼神示意她歸隊，好好站着。
朱倩倩最後只好低頭像個小女人模樣回到我身後，老實的不行。
反觀邱成傑狀態就不怎麼好了，完全是一副屁滾尿流的模樣，還在劇烈喘息着。
“魏坤，他、他怎麼了這是？”
張璐涵依舊一副驚恐的模樣，哆哆嗦嗦。
“不知道，估計是看到你怕了。”我毫無責任道。
張璐涵眼睛張大幾分：“什麼、什麼叫看到我怕了？我很醜嗎？”
我：“額……”
接着張璐涵滿臉的疑惑，估計還在思索着剛剛我說的話是怎麼一個道理吧。
“大、大人，小的不敢了……”邱成傑開口了，哆嗦着。
他就一隻新鬼，面對張東健他們數百年老鬼等級不是同一個檔次的，能不直接跪倒已經很不錯了。
見他已經屈服，我才讓張東健他們回到我身上，冷冷看着他。
朱倩倩離開的時候沒忘記對邱成傑做鬼臉，最後纔在我眼神下不得不進入我身體裡。
這女鬼，越來越不安分了……
至於讓張東健和朱倩倩出來我覺得還是很有必要的。
有時候下馬威能起到一定作用的，起碼能讓對方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事情的時候是不是需要考慮下後果。
還有一點，我該慶幸沒讓柳風出來，不然邱成傑更遭罪。
“怎麼了？”張璐涵這個時候又開口了。
顯然她已經從剛剛那句話裡恢復過來了，至於她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看不到張東健和朱倩倩，不過她卻能看到邱成傑剛剛的表現，所以她纔會再問我話。
“什麼怎麼了？”我反問。
張璐涵說剛剛他在幹嗎。
邱成傑忙道：“肚子痛……”
張璐涵無語了，但也沒之前那麼害怕。接着拉扯我衣服讓我出去，要和我說話。
我出去了，張璐涵看着我，欲言又止。
“大姐，有話就快說吧，裡面還有隻鬼沒搞定的。”我道。
“那個、魏坤，我想問你那個鬼說跟着我，是不是無論我做什麼他都跟着我的？”
張璐涵說話的時候很小心謹慎，似乎怕被裡面的邱成傑聽到了。
可是這並沒有用，因爲事實就是這樣的。
所以我點頭了，張璐涵立馬要哭了。
“不是吧，那我以後還怎麼生活呀！我要洗澡，我要睡覺，他要是跟着，我、我我……”
張璐涵的話提醒我了，原來做鬼僕也有好處的呀！
於是我沒聽她在說什麼，而是想入非非，心道這要是每一個美女都能收一個鬼僕，不如我也去做鬼僕等了，這日子……
當然，想歸想，真讓我做鬼僕，這可不行。要做，也做鬼王！
“沒辦法了，不過你可以讓他閉眼不看，因爲你是他的主人，他是你的鬼僕。”
滴血認主，這個認主和現在的工人喊老闆不是一個概念的事。這個認主具有非常嚴格的約束力，也就是說主人要你做什麼你就必須做，否則在主人一念之間，這鬼僕也就命到此時了。
我沒把這個告訴張璐涵，只是解釋了一下邱成傑會聽她的話就是了。
“真的？你沒騙我？”她聽完後問道。
“騙你又沒飯吃，相信我哦，有個鬼僕在身邊能幫你不少忙。”我補充道。
張璐涵似懂非懂，我也不理她，轉身看了看已經回覆原樣並且將地面上的積水處理好的邱成傑。
“我走了。”沒去理會那麼多，我丟下一句話轉身走人。
跟蹤的事解決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