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健,我這是怎麼了?”感覺到身體的不妥,我當下詢問張東健。
不過他沒有出來,也沒有回答我任何話。
我微微思索,最後看了眼瞪眼怒目的張飛爺,知道張東健不敢出來是因爲張飛爺。
我忙上香,叩首後匆匆出門。
我再喊張東健,依舊沒有迴音。這讓我鬱悶了,心道這傢伙最近古古怪怪的。之前就有過一次突然失蹤的,現在又來了。
我試着喊馬召陽,他也沒理我。
五鬼都叫不出來,趕去上班的路上我突然在想難道是因爲他們沒起牀?當這個念頭一起我就呸了自己一下,鬼還睡覺嗎?
點了早餐匆匆趕到醫院的時候發現外頭圍了不少人,這讓我眼前一亮,心道又是誰倒黴了。
這種場面我以前見過不少次,而且還起身體驗過一次。上次小璐被誤認爲出事的時候不就是這個場面?
人山人海,衆人咒罵,鬧着。
現在也差不多,不少人喊着嚴懲兇手什麼的。我聽到這裡臉色變的嚴肅起來。
看來是醫死人?
我向人羣走去,起初並不順利,人羣圍堵成牆,我壓根就進不去。不過當其中有人認出我之後,他們主動讓出一條路。
認出我的人我有點印象,當時他肚子鼓脹,他還以爲自己得絕症了。最後張東健只讓他去中藥店鋪開個十多元的藥劑就成了,第二天他肚子消了,還親自來道謝過。
“嚴懲兇手,嚴懲兇手!”讓出的道前面還有一排人,依舊喊着,其中有人紐頭看到我之後攔住我,對我吼道。
進醫院的人肯定是在醫院工作的,所以對方猜測我的身份,現在故意攔住我。
“魏醫生,是魏醫生。”就在我準備發作的時候有人扯這個攔住我的人衣服,小聲道。
這個人微微一愣,隨即慚愧低頭,讓我走進去。
這一點我內心挺受用的,因爲他們對我足夠的尊敬。也許是因爲我看病確實是爲他們着想,用最少的錢得到最好的療效。
我原本直接進醫院不想理會眼前這些事的,可是他們的尊敬讓我停下腳步,扭頭看着他們。
有條幅,還有十幾號人在前面,應該是死者家屬。至於後面那一堆應該是看熱鬧的。
就在這個時候我留意到一個戴着很厚眼鏡的青年,抱着個小孩,臉色陰沉,很沉重的樣子。
那個人……
是陳大爺的兒子?
我在陳大爺相片裡看過一眼,相片中的他還只是個少年模樣,說是讀初中照的。
而且我才發現以前幾個兇巴巴的保安這次居然沒制止這次醫鬧,其中的意思我也回味過來了。
這個時候醫院大門口成堆的醫生們讓出一條道,有兩個身穿便裝的人從醫院裡走了出來,一男一女,在他們身後還有院長。
“哪幾位是陳大爺的家屬?”開口說話的是便裝女。
“我,還有我媽,我……”被我認定爲陳大爺兒子的青年出列,指了指身邊幾個人。
“是這樣的,我們院方對陳大爺的事也感到很遺憾。可是現在這種情況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請你們幾位到裡面商談怎麼樣?”便裝女彬彬有禮道。
於是他們進去了,進醫院裡面商談去了。
這種做法我是贊成的,人太多,還有些人是專門搞破壞的,所以當着那麼多人商談是商討不出什麼的。指不定還會矛盾升級。
他們幾人一走,場面變的安靜和冷清起來。我思索後緊跟上去,想知道關於這件事更多的消息。
還沒等我去刻意打聽就聽到不少人在討論這件事,說陳大爺幾天請假,結果沒回家,於是家人報警,最後卻在醫院後面宿舍發現陳大爺的屍體。
說死了好幾天,正好是那天準備離開的時候死的。因爲請假了,大多數人也就沒在意,誰知道竟然死了。
至於死因還在調查中,早上才發現的屍體。
不少人也陷入恐慌中,說是不是有殺人兇手什麼的藏在醫院裡,伺機出手等等。
對於他們這種猜疑我是鄙夷的,世界上哪來那麼多殺人兇手,就算有,現在估計也逃的遠遠的吧?
但是,我又一次去找陳鵬和王謝謝了,依舊不在。
連續幾天都不在,若非是做賊心虛,還有其他更好的理由?
看來陳大爺的死真的和他們有關係,如今要想知道一切,就該從這兩人下手。
我試圖召喚馬召陽,只可惜這個傢伙還是沒出現。最後我只好轉身去案發現場看看,想看看那個會遞煙給我的陳大爺最後一眼。
我還清晰記得當初他遞煙給我的時候一邊遞一邊咒罵他兒子亂花錢的場景。
那傢伙,要不是求我幫他兒子看病肯定捨不得給我煙抽。
想到這裡我笑了。
“魏坤?你怎麼來了?”
來到案發現場我被拉起的警戒線擋在外面,我伸長脖子想看看裡面的情況,不知道是不是伸脖子讓我太明顯,結果被張璐涵看到了。
“陳大爺是我朋友。”我淡淡道。
張璐涵微微一愣,隨即跟守在警戒線外的人說了聲,放我進去。
“上次的事還沒好好謝謝你,而且本來可以有賞金的,可惜你太早把他捉住了。”張璐涵笑了笑。
我沒在意這些,心情不怎麼好,因爲陳大爺的死。
他這個人其實還是挺不錯的,也不和人結怨,他就這樣死了,實在讓人感到可惜。
如今我內心在想那個殺陳大爺的人爲什麼會選擇他下手?爲財?還是爲了恩怨?我感覺這兩種可能性都不大。
一個保安能有幾個錢?至於恩怨,就如我說的,陳大爺這個人也是老油條了,不會輕易得罪人,會避鋒芒,會明哲保身。
“咦?你怎麼又來了!”張馳攔住我,趾高氣揚。
我看着他,下意識看了看他的褲襠。
張馳臉立馬綠了,咬牙,但是沒再攔我,讓我過去了。
這混蛋被嚇尿的事情就是最好的把柄,他要是再招惹我,我就給他免費做宣傳去。
我看到陳大爺的屍體了,兩名法醫還有兩名警察在圍着取證、拍照什麼的。
我沒走近去看,只是透過忙碌的法醫身影空隙看陳大爺。
這是對陳大爺的尊敬,人都需要尊嚴,死的慘,誰又願意自己死還要留給世人一個醜態?
“初步估計是被殺,不過除此外,沒有任何證據了。”張璐涵道。
我微微點頭表示知道,不過既然是被殺,那麼肯定會有兇手的。我想,我應該花時間去尋找陳鵬和王謝謝的蹤跡才行了。
“節哀,別想那麼多。”張璐涵安慰我。
我抿嘴給她一個笑容表示我沒事,接着我才告辭離開會坐診室。
路上我依舊心事重重,期間撞到一名警察,對方擡頭想咒罵我,可是當看到我之後卻又迅速低頭,接着快步走了。
這讓我好奇,這個警察認識我?我怎麼感覺他認識我,而且還很害怕我?
依照馬召陽告訴我的,我斷定這個警察做賊心虛,但是究竟怎麼個心虛我又不知道。
我看着警察遠去的身影,又紐頭看了看他剛剛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
這裡是坐診室走廊,只有醫生和患者會來,因爲是看病的場所,不是辦公樓不是院長室。
也許他是生病順帶來看醫生的吧?
我安慰自己道,難不成他是來找我麻煩不成?
“你說對了。”馬召陽開口。
我微一愣,然後纔對馬召陽說你終於捨得出來了?
“剛剛那人對你表現出驚恐的眼神,除了一半是驚恐,還有一半是害怕。所以他是來找你麻煩的,因爲沒想到會遇到你,這一撞面立馬讓他內心的害怕就表現出來了。”
“所以這個人是針對你而來的,至於對你做了什麼事,我想你應該到你工作的地方看看。”
馬召陽的話我懂,當下我轉身,向坐診室走去。
我人不在,對方又是從這裡走出來的,而且是針對我的。所以只有一個理由,栽贓嫁禍。
把事情連貫起來,陳鵬、王謝謝和周全是一夥的,而周全和這個張馳又有點關係。
環環扣,陳大爺的死和他們都有關係。
我快步來到坐診室,先掃了一眼有沒什麼明顯改動過的地方,見沒有我又開始在裡面一點點尋找。
“找東西不能盲目找,找痕跡。只要有人走過,只要挪動過必然就會留下痕跡。”馬召陽又道。
我會意點頭,先蹲下來看地面鞋印。
每天早上我們還沒上班就有阿姨拖地,這時候還沒患者來,所以地面理應很乾淨。
如果有人進來過,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蹲下後不一會就找到兩排腳印,一排是我的,還有一排是別人的。
“接近八寸的鞋子,此人高約一米八,鞋邊正常,體重正常不胖不瘦。後腳跟印子比較深,此人走路鞋後跟先落地,所以鞋子後跟被磨平不少……”
一個腳印,馬召陽卻把這個人的整體形象說了出來,正好和剛剛那個警察相符。除了他走路是不是後跟先落地外,其他和馬召陽說的不差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