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你好。”就在這個時候周麗靜先上前招呼。而我也在周執行看過來的時候點頭,表示見面了。
我已經感受到這個人身上散發出來對自己的敵意和鄙夷,所以他也懶得掉了自己的身份,點頭表示見面。這還是我做人原則對人要有禮貌的情況,不然,他絕對不會對看一眼這個人,更別說點頭。
“恩,你們做事吧。”周執行果然不是善類,此刻沒好臉色,丟下一句話後轉身重新看着周建樹和周越同兩人。
“建樹,越同,和你們說過多少次?交友識人,不要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去結識。這樣,對你們沒好處……”周執行說完,負手離手。沒有理會周建樹和周越同有些蒼白的臉色。
這種窒息感不說我,就是周麗靜現在都能感覺出來。可是這是人家的家事,再說,有錢人的家庭似乎總是充滿着這種那種的壓制。雖然說,有錢人在其他人眼裡是幸福,無比的。可事實上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誰看誰都覺得對方比自己好。事實上都有自己的不如意。
不過現在周麗靜更擔心的是我,剛剛周執行擺明是說着反話,含沙射影。所以現在她偷偷看着我,想從他臉上看到憤怒或者敵視,這樣她就可以從中阻止事態繼續惡化下去。
可是周麗靜錯了,原本她還以爲我會憤怒的,可是沒有,她看到我臉上風平浪靜,就如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所以周麗靜驚恐了,以爲自己看錯了。
居然在周執行這種刻薄,目空一切的話語和語氣中鎮定自若,我的心什麼時候變的那麼大量?
其實周麗靜並不知道不是我大量,而是我從周執行臉上看到他將大病一場,甚至奪取他的性命。對於這種即將死亡的人,我還跟他計較什麼?所以我很淡定,空谷幽蘭。
周執行走了,帶着那一臉得意的下人離開。剩餘我等人使氣氛陷入一種古怪中,尤其是周建樹和周越同兩人依舊低頭,表現的卑微、委屈、難受。這那裡還像兩個在別人眼裡風光、春風得意的富二代,倒是像被拋棄丟棄的孩子。
孤獨、無助、擡不起頭……
“我居然成了三教九流的人,多可憐。”最終還是我開口打破了這種死寂一般的安靜,使得周建樹和周越同兩人臉上有些恐慌起來。這種恐慌更多的是尷尬和愧疚。
“我大哥,爸的意思……”
“二少、三少,恕我多嘴問一句,那個老傢伙一直這樣對你們?害怕你們成爲他的繼承人所以提防着你們,害怕養虎爲患?”我很直接詢問。
周麗靜原本要阻止我說話的,可是話都說完了,所以最後她也就只好衝着周建樹兩人尷尬微笑。
有錢人的事情不是他們能懂的,所以說多錯多,不該說就不要說。人家的家事問那麼多做什麼?別忘記他們來是破案來的,這要是惹上人家的家事而被對方投訴什麼的,到時候準是他們狗抓老鼠,多管閒事。最後還會被責備,捱罵。
“這……”周建樹和周越同被我的話問住了,這是事實,可也是不能說出來的事實。
“別這了,這個人眉間煞氣重,雙眼浮動偏移爲多疑,又因看人三寸訂人心絃爲心計頗重。所以他就是那種多疑桀驁梟雄如曹操卻不如曹操般有本事的人。也就是畫馬不成變驢子,空是心狠手辣多疑卻沒有曹操面相多霸氣成一方霸主,最後落了個半腰墜死的人。”
我說的話讓周建樹和周越同雙眼精光大亮,明顯是因爲他說的話正和周執行爲人表現一模一樣。周麗靜看着我,心中倒是極其這個傢伙不單單是身手好,而且還是個老神棍。隨即爲之前的事情釋然,說了是神棍,自然是有點神仙氣息,所以剛剛他的冷靜表現肯定是看出了什麼。
“但是印堂灰氣聚集凝視,只怕重病纏身,活不久了。”我再次道。這一句話讓周建樹和周越同乃至周麗靜都爲之色變,心驚肉跳。
周麗靜相信我的話,從認識我到現在,周麗靜已經對我的所有話都有一定的信任,只因爲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從來都是認真的。
周建樹一級周越同兩兄弟聽到我的話時臉上居然有力少許欣喜的表情,但很快兩人臉色就陰沉下去,突然有些不捨,憐憫。
“魏大哥,你、你說的是真的?”周建樹皺眉,最後解脫一般重新看着我道。
周越同也是看着我,滿臉信任和期待,只是這種期待似乎不是盼望着周執行死,而是我的答案。
“是。”
我對眼前兩個心底善良的人頗有好感,從剛剛他們站出來爲自己講話就可以看出他們是真心把我當大哥,也把他當成恩人一般。所以即便明明自不量力卻還是利用自己的身份怒喝下人、保鏢,爲我出一口惡氣。
只是他們在周家似乎真的混的不怎麼樣,所以被那小人擺了一道,不知道在周執行耳邊煽什麼風點什麼火,結果搞的他們被周執行暗自責備,給臉色給他們看。
身爲少爺卻不如下人,這地位……
周建樹和周越同兩人聽完我的話沉默,良久才重新開口道:“我大哥,能救嗎?”
他們會這樣問早就在我意料之中,因爲他們心底善良,容不得死亡。即便那個人對他們不怎麼樣……
我看着兩人,不說話。
周麗靜也在此時看着我,有些期待起來。
“啊!對了,這次我和周警官來是爲昨晚綁架的事情來的,你們有什麼線索沒?”沉默被打破,我的話同時也告訴周建樹和周越同兩人,他沒打算救周執行這個人。
所以他們兩人臉上閃過失望,只是失望過後他們也不怪我,反而有些感激他。
救與不救不在人,而是在於自己本身。我能把事情說出來對他們兩人來講已經是恩情。自然他們也就沒有責備的意思,心中更多的還是感激。
“大哥那邊沒有消息,除了之前有過電話後到現在就沒有任何消息。錢已經在準備……”周建樹道。
被綁架的是他們大哥,是周執行的親身兒子,所以他們即使報警,可也沒全指望警察能破案。所以錢也在準備,等到警察沒有辦法安全救出的時候準備交贖金。
對方顯然不是一般的綁匪,因爲電話裡頭他開口要求周執行要報警!
也不知道是他們有意和警察們周旋分個高低還是有其他原因,不單是他們,另外兩家富豪接到綁匪電話也有這個要求,報警,把事情經過全告訴警察。
這也就是爲什麼周麗靜他們可以身穿制服進出這裡的原因,就是要對方看到,告訴綁匪他們是按照電話裡面要求的做,希望綁匪不要傷害人質。
可這也就表達出另一個意思,周執行他們壓根就沒把警察當成救他們兒子的主要籌碼。反倒是錢,纔是他們作爲救自己兒子最爲重要的東西。
我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什麼,重新看着周麗靜,只見她有幾分躲閃,顯然這次讓我做搭檔也有一方面原因就是他們沒有半點突破,可又不想這次丟了警察的臉。
“你不老實……”我衝着周麗靜咧嘴笑了笑,他還真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也會利用人了。
周麗靜臉上一紅,吱吱唔唔起來:“我、我哪裡不老實了?我最老實了。”
“你還能戴紅領巾呢。”我接着道。這下週麗靜沒話說了,假裝看風景,四下張望。
周建樹和周越同看到這裡對望笑了笑,也因爲這樣氣氛好了不少,也顯得輕鬆起來。
“對了,說說你們兩人的事情吧。鄙人不才,相師一枚。”我說這話的意思最簡單不過,我想幫助他們。
周建樹、周越同兩人聽到我的話頓時呆滯,看着我久久不說話。
相師,掌運看風水。可致死可回生。若是相師真有本事,遠可風光十八代,近也可握三代運,久經不衰。所以他們這兩個在周家飽受各種異樣眼光,被當成賊一般的人雙眼立馬多了幾分怒意和貪婪。
是的,久壓之下必有反,喜極生悲,有圓有缺。當他們一路被打壓的時候,某天能反彈,那麼他們必然會將隱藏在心理的各種怒火頃刻宣泄出來。
我看到周建樹兩人眼中的野心和貪婪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妥,反而覺得他們能成大事。心是善良的,再加上野性勃勃,那麼必然能成大事。
只是,周建樹和周越同兩人好不容易出現的野心和霸氣頃刻就消失了,之前的精光雙目再次恢復平庸無光的眸子。顯得和一般的普通人,沒有慾望沒有野心和強烈佔有慾。
也從這一點,我知道他們以後不是經商的料,因爲他們野心不夠。
“哎,可惜了……”也因爲這樣,我嘆息了。
之前他還打算利用腦海羅盤幫他們一把,即便會出現那種眩暈感,可是隻要是值得的事情他都會做。
如今看來還是要重新把握這個度才行,不然只怕好心卻害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