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星空鬥轉間。
程瀟瀟的事情到此爲止，後來我沒回醫院而是出去外面隨意逛，直到如今黑夜籠罩着整一個天地。
我沒敢去直接去面對魏晨，我不知道是該和他說我把事情搞砸了還是告訴他，他的女朋友是個蛇蠍女人，拋棄她吧。
後面的話肯定是不能說的，搞不好他會以爲是我要搶他的女人。畢竟有之前我追程瀟瀟在先，所以從中破壞的話很容易會有誤會。
總是，這件事讓我爲難讓我糾結。最後我選擇了逃避，管它事情後面怎麼發展，總之，該是怎麼樣還是會怎麼樣的。
我的右手好了，當時煽程瀟瀟的就是右手，下意識的，突然就煽了過去，後來走在半路纔回想起是自己右手煽的程瀟瀟。
估計當時魏晨一聲吼反而起到效果了，讓原本不知道怎麼下手的扎的我突然就扎中，讓右手“活”了過來。
雖然有點不是很靈活，不過基本動作什麼的還是能有的。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響了，是小璐的。
她想見我，說很無聊。我反正也沒事，點頭答應了。
約會的地點是河邊，她說比較浪漫。
反正她是女人，她怎麼說我就怎麼從吧。再說我這個人和天下間所有男人差不多，比較隨便。
“你有心事？”我和她剛坐下沒多久，她扭頭問我，笑着。
小璐就是這樣的人，一天到晚似乎都挺快樂的，沒有煩惱，沒有憂愁。
“有吧，不過也算不上是什麼心事。”我回應，接着把程瀟瀟的事告訴她了。
“我燒烤的，這樣的女人也有？你當初是哪隻眼睛瞎了看上人家的？現在好了吧，以前的荒地沒人要，現在耕開做了肥地有人搶了？”
她取笑我，我也沒生氣，只說這就是因果報應，前世今生怨。是怨恨的怨。
她撲哧笑了，讓我別在意。
她還說世界上的女人都挺小氣的，所以犯不着和她們鬥氣。至於程瀟瀟，她則說這種女人既然得罪都得罪了，那麼就撕破臉吧。
反正吧，值得自己留手的人就多多留手，不值得的又何必顧三顧四的，是男人就該拿出氣場，該怎麼幹就怎麼幹。
別說，和小璐這一通聊天之後我心情好了不少。
雖然她經常說她是純陰女，大部分人見了她都遠遠避開，我倒覺得那些人是沒福氣。看我，我就享受到了這份福氣。
期間我問她這幾天在幹嗎，她當下就和我翻臉了。說之前捉迷藏的事情怎麼算。
她一說我才警覺，對呀，捉迷藏！
她說她幾天就在等我兌現呢，結果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我，於是她就越想越鬱悶，心想我不是那種不講信用的人，可是事實表明我就是那種人。
也因爲這樣，她才決定找我，也就有了現在和我在一起的場景了。
我聽完有些尷尬看着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其實我明明記得的，可是事情一來，然後就忘記了。誰讓我最近麻煩多多。
“小老公你說吧，該怎麼着。”她語重心長看着我，一臉憂傷。
我知道她是裝出來的，可我又真的欠她不少。
“你、你說吧，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呀，最後只能這樣說了。
“真的我說了算？”她有道。
我有點怕她了，萬一她讓我以身相許呢？
我那麼年輕，守身如玉，二十年如一日，我是那麼的純潔，那麼的清白，那麼的……
“你說吧。”
我內心一萬隻馬狂奔，但又帶着更多的興奮，心想二十年如一日也好，三十年如一日也好，終究我這清白的身子還是要交出去的。
早交晚交，現在交吧。
她看着我，幽幽可憐的看。
我假裝委屈，內心期待以身相許或者可以更過分。
結果……
“你能幫幫我姐姐嗎？”她道。
小露？
我詫異她姐姐會有什麼麻煩。
要知道她姐姐在我眼裡接近神話，她應該是無所不能，有權有勢。
如今，出現什麼問題了？
我看着小璐，願聞其祥。
“姐姐和我一樣是純陰女，所以和她在一起的……”
所以和她在一起的男人總會在某一夜晚死去。包括她的幾任有錢的老公也因此死了，而她，繼承了他們所有的財產，擁有了錢和權，但是，麻煩也來了。
她姐姐最近每天晚上都失眠，只要一閉眼立馬就會夢到死去的幾任丈夫，他們要她下去陪他們。
起初還只是出現，後面變本加厲了，在夢境中折磨她，打罵她，要殺她……
總之，情況越來越糟，昨晚還動彈不得，鬼壓牀。
“你是把夢境當真了？”我沒去在意她姐姐的錢財是通過這種關係來的，而是在意她的夢境恐怕不是夢境那麼簡單。
因爲鬼壓牀，有鬼。
“她說很真實，有幾次醒來還發現夢境中被人掐脖子，結果早上她真的發現脖子上有痕印。”
“還有……”小璐還在說着，不過我已經基本確定是那些怨鬼找上門了。
所謂因果便是先有前因纔有後果。前世債今世仇，但凡有因果的人就會被怨鬼纏上索債，所以纔會有“果”的存在。因爲怨鬼纏上了，報復了。
像我，老祖們留下的債，那些冤魂報應在我身上了。這就是我的果，即便最後死了，也是順了因果。
“我知道了。”我淡淡道。
小露三番對我有恩，她在我身上種了好的因，所以會得到我幫她清理冤魂這樣的好果。
好因好果，惡因惡果。
都是天理循環……
“你真的有辦法？”小璐驚訝道。
我看着她，似乎這次她來找不是刻意的？還是說她已經發現了我的秘密？
要是她不說這句真的的有辦法我肯定不會多想，只當是好朋友求助，當需要幫助的時候自然而然會想到最親近的人云雲。
可是現在看來，不像只是單純的求助，而是在別人的授意下來找我的。
“姐姐說找你準能幫她的忙。”小璐道。
我聽完釋然，原來是她姐姐，我還以爲……
知道我有這份本事的人很少，起碼身邊的人都不知道，除了秋月。所以換成是我不認識的人突然出現並且提醒小璐來找我，那麼問題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她怎麼會認爲我有辦法能幫到她？”我微笑道。
總有個原因的，我想知道。
小璐想都沒想直接說她和她姐姐閒聊的時候聊到在小食街我的異常舉動，還說起我說她佩戴護身符的事情。於是她姐姐才這樣說的。
“爲什麼姐姐會這樣說？”小璐反問我。
我呵呵笑了，也沒說，只是覺得她姐姐比她要精明很多。居然從這些細節上捕捉到我可能會和一般人不一樣，所以這次才讓小璐來找我。
如果我答應了，證明我確實有這份本事，要是含糊不清，那麼證明是她想錯了。
不管怎麼樣她都不吃虧，反而猜對了還能得到我的幫助……
我能說她不精明嗎？
“不知道，也許覺得我是個大男人吧。呵呵。”對於小璐的追問我就這樣含糊回答着，在我看來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得了吧你，還大男人呢！”她鄙夷，隨即眼睛看着江邊夜景，有些癡迷起來：“好美。”
我也看着夜色中的江河，看着倒影着昏黃路燈的流水，點點頭。
確實很美，寧靜中胸懷自然而輕鬆，獨享一份夜色茫茫。
咕嚕。
就在我享受這份恬靜的時候有道聲音打破了這份和諧和美好。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緊張過頭了，這一聲咕嚕立馬讓我想到了人妖鬼。
說到水，說到鬼，直接聯繫在一起就只有人妖鬼和那湖水一樣的魚塘。
我一直提防着人妖鬼的報復，如今看來，來了。
咕嚕。
水泡在水面翻滾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我不再是懷疑自己太過緊張，而是確定人妖鬼來了。
水聲潺潺而起，又有溫度下降的跡象。等我循聲看水面的時候能看到白霧騰起……
“你看，居然起霧了！”小璐不知死活，把對我來說預示危機的白霧當成了美好可欣賞的霧氣。此時正拉着我的手臂，指給我看。
“是呀，居然起霧了，這大晚上的……”我苦笑，心不在焉。
“誰跟你說晚上就不起霧的？晚上的霧氣纔好呢。”她反駁我，說着她以前什麼時間也見過，還很經常見到，而且溫度也會下降不少，怪冷的。
聽到這裡我怪異看着她，心道她這是多福大命大呀！要知道剛剛她說的幾個特徵都是鬼在附近的特徵，而她居然每一次在遇到鬼的時候能全身而退，活到現在。不是福大命大是什麼？
“以後注意了，感受到這樣的場景立馬把護身符拿好，然後往人多的地方跑。”我微笑對她道。
她問什麼。我說這是我們祖傳的奧秘，據說這樣做的人能追求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她呆了好一會才點頭，一副聽懂的意思。
咕嚕。
白霧騰起引來不少人在岸邊觀看，只是那一聲咕嚕聲是那麼的清晰，讓我不由自主再次看過去。
水面上，白霧間，一顆腦袋從水裡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