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已自動發放本次出差的相關情報】
好像上次聖誕節的支線任務一樣,某段畫面再次從馬昭迪的腦海中自動爆發。
——
“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嘻——”
尖利的狂笑聲迴響在耳邊。
那是誰的笑聲?聽起來似乎有些耳熟,又有些陌生。
男人費力地睜開眼,他的腦袋昏昏沉沉,視野模糊不清,好像剛剛被人往頭上砸了一拳一樣。
那一定是很重的一拳,他想着,否則自己的頭不會這麼疼。
透過暗紅色的護目鏡,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上套着墨綠色的緊身衣,胸口還有一個淡綠色的菱形標誌,好像一個小小的風箏。
哦,我想起來了,那笑聲是小丑的。
那麼,我也許應該是個超級英雄?
也許我力大無窮,能夠一拳打飛一羣壞蛋?
或者我有超級速度?能夠在爆炸的瞬間救走場上的所有人?
或者刀槍不入?或者超級有錢?
不對,都不對。
我的腦袋漸漸清醒了過來,看着身上粗製濫造的制服,接口處的針腳甚至被一拳幹開了線,頭盔也被打得有些鬆鬆垮垮,快要散架。
我不是超級英雄,也沒有超級能力。
男人終於擡起了頭,看到了眼前的一切。
時值正午,寒風從萬丈高樓的巨大落地窗裡吹了進來,窗外是一片空蕩無雲的天空,還有腳下無比渺小的城市。
樓外的太陽沒有烏雲遮擋,陽光從窗外直射入室內,即使如此,身上依舊感覺不到暖意。
窗玻璃已經碎成了滿地的玻璃渣,一個穿着牛仔褲和白襯衣的普通人正倒在血泊中,他呻吟哀嚎的聲音完全被狂笑所蓋住,顯得如此渺小無力。
在地面的不遠處,是男人被切斷的半隻手臂,它此時正往外流淌着鮮血。
小丑張開雙臂,在陽光與高樓凌冽的勁風中肆意狂笑着,笑得愉快而歡暢——他高舉的左手上甚至還插着一把刀子,但他恍若未覺。
而小丑的身旁,身穿墨綠色西裝的謎語人正微微垂着頭,他失魂落魄,默然無語,但在半小時前,他幾乎成爲哥譚市的罪犯之王。
至於最遠處,是那個背對着陽光的黑色身影。
他跌跌撞撞地跪在地上,身體幾乎完全失去了力氣,寬大的黑色披風拖在地上,如同折斷的蝙蝠翅膀。但他的身上沒有外傷,肌肉也依舊遒勁有力,只是眼中沒了神采。
他失去了鬥志,蝙蝠俠失去了鬥志。
看着眼前的蝙蝠俠和謎語人,男人終於想起了一切。
我是風箏人。
失業的空氣動力學家,失敗的丈夫,無能的父親,沒有超能力的普通人,一個三流反派,一個笑話。
一個好笑的笑話。
我沒能保住我的工作,沒能留住我的妻子,沒能救回我的兒子,沒有一個波瀾壯闊的人生,甚至也沒能當好一個反派。
我付出了一切來到這裡復仇,然後被當成笑話一樣一拳打倒。
我是風箏人,一個好笑的笑話。
——
【出差任務已發佈】
【無法哭泣的西西弗斯
任務介紹:查爾斯·“查克”·布朗(Charles“Chuck“ Brown)曾經爲他的兒子講過一個古老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傢伙要推着一塊巨石上到山頂,但這傢伙被下過詛咒,所以,每次他剛把石頭推到山頂的時候,這塊石頭又會滾下去——這就是那個詛咒,他永遠也沒法把石頭推到山頂上去。
但他又一定要把石頭弄上去,所以他又跑回山腳下,然後再試一次。他又把石頭推上山頂,看着它滾下來,一次又一次,永遠不停歇。
“這是個笑話,對吧?很好笑——他到了山頂,他很開心,然後哎呀!石頭又掉下去啦!哈哈哈,哈哈。”
“而那就是我,小查爾斯,那是我們所有人,我們都在推着這樣一塊石頭。不管我們怎麼試,都會看到它滾下去。然後我們就會聽到諸神,英雄,半神和命運在旁邊笑我們,笑我們淺薄卑微,笑我們平庸無能,笑我們肉體凡胎,笑我們宿命已定。”
“我們只能站在山頂上,聽着他們笑,但關鍵是,你也得跟着笑——不得不這樣,只能這樣。”
“因爲我就是個笑話,我很可笑,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跟着他們一起笑——但至少這個時候,我還是在笑着。”
註釋:如果有人始終在笑,那他一定根本就沒快樂過。
註釋2:如果有人哭着鼻子在笑,那他一定是個頑強的勇者。
狀態:未完成
獎勵:高級機械精通,大師級空氣動力學精通,大師級風箏技能精通
任務特別獎勵:風箏人的友誼】
馬昭迪花了相當一段時間才消化完這巨大的信息量,他大概理解了本次出差的目的地——那是另外一個平行宇宙的哥譚市。
這次出差的目標也比較簡單,是去幫一個他沒聽過的三線反派,雖說如此,馬昭迪依然能夠從系統提供的信息中稍微瞭解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是否拒絕本次出差任務,系統將會自動尋找下一個——】
“就接這個吧。”
馬昭迪嘆了口氣:“衰仔幫衰仔,倒也蠻合拍——不過看這個宇宙的蝙蝠俠好像也歇菜的樣子,這次出差該不會開始給我上強度吧?”
【出差工作已確認,您將於48小時後開始本次出差之旅,請在這段時間內做好準備。】
“不過既然有了這些時間,那浪費掉是有點可惜.要不然再去拉個人?”
“出遠門?不,老馬,我現在根本沒時間.”
哈維一臉疲憊地坐在辦公室裡,桌上擺着咖啡,濃茶,還有馬昭迪的花茶,而他的桌岸上已經被案件卷宗和訴訟文件堆成了小山。
或者說,辦公室裡幾乎已經快被這些東西堆得沒有落腳之處了。
“你也看得到,這段時間裡堆起來的訴訟官司快要把地方檢察官辦公室填滿了,這種時候我根本脫不開身,別說出遠門了,我現在就連地檢的辦公室門都出不去。”
馬昭迪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看來哈維是帶不走了,自己只能去找剩下三個人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