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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學習中,我在學校外面租了間房子,這樣看書便不會有人打擾了。
早上我穿上厚厚的大衣,抱着厚厚的書去了學校,一節課下來沒怎麼聽懂,於是下課後纏着老師給我講了很多問題。一個星期下來,我的課餘時間都是在圖書館度過的,連社團我也不想去,就要考試了我可不想掛科,特別是英語,和老外說了四個月的英語後我的口語勉勉強強有點上升。
今天氣溫低得不得了,門口的花都被凍的僵直地立在門口,真擔心風大把它吹斷。出門前天就陰沉沉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兆頭,我卻忘了帶護身符。忘了帶護身符是我的錯,但如果我謹慎一點卻還是可以避免遇到一些不高興的事情的。我出門前掐指一算覺得會有事發生,於是我就接到蓮姨打來的電話,話說我媽竟然和卡特去了夏威夷旅遊。
我說:“蓮姨,你可一定要跟着他們。”
聽她高興地說:“我知道,卡特說也要帶我一起去。”
我說:“你自己小心。”
這對我來說可真是個壞消息,卡特帶着我媽去旅遊了,要知道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下女人最容易對同性異性產生好感和依賴感,這樣一來我媽對那個卡特的好感還不蹭蹭蹭往上漲啊。
我找了個安靜的角落,這裡雖然離空調比較遠溫度比較低,但這個位置的周圍人比較少很安靜,有時候看書小聲讀出來也不會打擾到別人,而且頭頂的燈光還比其他地方的要亮一點。
漸漸的,周圍同學都走得差不多了,應該是時間不早了,該吃晚飯了吧。看了下時間已經六點鐘了,我也差不多該走了,我一邊收書一邊想着是去學校食堂吃飯還是在回家路上隨便吃點時,發現我前面的位置上坐了個人。那個人穿着件黑色大衣,手裡的書輕輕放在桌上,頭髮是我最喜歡的塔矢亮的造型,臉色很冷,現在正目光如炬地看着我。
我一頓,快速把書收好就要走,誰知道他把我的書奪過去放在桌上。他好像在生氣,可是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生氣,在生誰的氣,我好像沒有惹到他吧?我想要抱回我的書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說:“坐下我們好好談談吧!”
我說:“我和白展學長沒什麼好談的。”
他說:“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嗎?”
要對他說什麼?我實在想不出該對他說什麼,他生日還沒到,生日祝福的話現在也太早了,今天又不是什麼節日,實在不知道他到底希望我對他說什麼。我想到智商都快透支了纔想起來,我笑着說:“聽說你通過了司法考試,還是A證,恭喜你啊。”
他聽了臉一下子就黑了,我把書抱上就走,我說:“你考過了我還沒有呢,沒時間在這裡和你聊天,我餓了先走了。”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拖出圖書館,他力氣太大我掙不脫,便在後面死纏爛打不肯走,最後還是被他慢慢拖走。周圍的人正奇怪的看着我們,我用書把臉遮住,壓低聲音說:“你有病啊,這裡這麼多人你打算一直這樣拖着我走嗎?”
他轉身笑着說:“如果你還這麼不老實我就這樣把你拖到食堂去。”
不得已我點點頭,他一把把我拉到他身邊,他問我:“冷嗎?”
我奇怪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搖頭說:“不冷。”
我懷疑他今天出門時被鄰居倒了雞血,不然怎麼會突然這麼對我,以前不是還噁心我嗎,現在在大庭廣衆之下靠的那麼近我都有點感覺不自在,他卻是面帶笑容地看着我。他走在前面走了幾步發現我沒跟上去就停下來看着我,我說:“你在生氣?”
他說:“沒有。”
我說:“你有,你明明在生氣,爲什麼,我哪裡惹到你了嗎?”
被我識破他終於裝不下去了,然後很嚴肅地說:“你爲什麼不等我,我走的時候叫你等我,可我回來的時候你在哪裡?打了這麼多電話你都不接,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我生氣地說:“是你去找你女朋友去了,都和好了還和我說這些話算什麼啊?這麼久沒回來,有了她難得你還記得我。”
他突然小聲說:“沒有,我們沒有和好,是我拒絕了她,本來到回來的時間了,但那裡的同學要給我辦場送別晚會。我才晚到了幾天你就離開了,打電話也不接,爲什麼,是什麼事情那麼重要,當初走的時候你不是還不准我走嗎,你還哭了,可是我回來了你又在哪裡,你就這麼喜歡玩失蹤嗎?”
我說:“是,白展學長,我就是這麼喜歡玩失蹤,我就是這麼任性你纔會認我做你弟弟的,再說,我沒有說要等你,到了現在你還把我當弟弟真好,可是我討厭你這麼管着我。”
我離開前見他呆在原地,我終於把忍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什麼嘛,以爲把我當弟弟就可以隨便管我了嗎,太天真了,原來只要離開了他並沒有那麼想他。所以我們還是不要見面纔好。
我飛快逃離現場,他並沒有跟過來,我不敢呆在學校食堂怕他會跟來,所以我直徑回家了,在路邊吃了碗粉的功夫就下雪了。這是路邊攤,雪下得很大老闆已經要收攤了,老闆說:“同學,都下雪了,趕緊吃完回家吧。”
我說:“不急。”我端着碗躲到老闆的小攤車後面蹲下來烤火,直到白展從攤前走過去很久很久我纔起來。我不知道我爲什麼要躲着他,但我又覺得我現在必須躲着他,之前對他說的那些話確實挺傷人的。他應該在我走後不久就回來了,他租的房子也在這個方向我竟然忘了,不過他家離我家挺遠的。
過了好一會兒我纔回家,路上早就沒有人了,雪越下越大,地上的腳印越走越深,我不知道這樣的雪還會下多久,我也不知道雪的盡頭是什麼在等着我,就像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麼鬼。一樣的路,路的盡頭還是一樣的人,只是季節不同,心也不同。但我已經不再期待什麼,我不再期待那些不可能實現的夢,不再渴望着那個不可能有結果的愛情,因爲我並不打算一直走到終點,我要在半路下車。
這是我走過的最漫長的路,腳下的一深一淺就像我十九年的短暫人生,從平平淡淡到驚濤駭浪,現在終於要再次平息了。
我好像要把腳下的每一片雪花都數完才肯離開,轉身看着身後漸漸變淺的腳印,突然覺得我應該再欣賞一會兒雪景的,可惜實在太冷,我拿書的手都已經僵了。冬天天黑得早,我擔心身後又冒出什麼可怕的東西來,所以加快腳步往家裡走。
走到門口我掏出冰冷的鑰匙,門剛被推開感覺後面有人推了我一下,我急忙轉身卻還是倒在了地上,我的書全部落在地上。白展壓在我的身上,手早已經把我衣服的拉鍊拉開,他把手伸進我的大衣裡抱住我的腰,然後一腳把門給踢關上。我以爲他是被我絆倒的,所以打算把他推開後站起來,誰知道他死死抱着我的腰,要知道他那身材比我高大得多,我根本掙脫不了。
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他在跟蹤我。
我說:“放手,起來。”
他把頭埋在我的胸口,說:“小風,你還真是謹慎啊,你知道我在這裡等你多久了嗎?”
我有點生氣地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他笑着說:“只許你知道我家在哪裡,就不許我知道你的藏身之處?你要是也給我一把你家的鑰匙我也不用在外面受冷。這次你還要躲我到什麼時候。”
我說:“你起來,離開這裡,我還要複習。”
他擡頭眼神複雜地看着我,說:“我幫你複習,你不懂的地方都可以問我的。”
我很不留情面地說:“你是我什麼人啊這麼關心我,我說過我已經不把你當我哥哥了,你不是噁心我嗎,我不懂的地方也可以問老師的,就不勞學長費心了。”
誰知道他竟然說:“這樣最好。”
我不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我說:“什麼最好?既然這樣就快點走啊。”
他這麼抱着我真的很考驗我的理智,看到他那深邃的眼神我就有點深情迷亂的感覺,我之前不是一直想要和他在一起嗎,可爲什麼現在他就這麼抱着我我卻感覺到一絲危機。他現在到底是以一種什麼樣的身份出現在我的面前,哥哥,還是學長?
他說:“從現在起,不要把我當成哥哥。”
我說:“咦?那學長,你爲什麼要跟着我?”
他小聲的說:“因爲我喜歡你。”
納尼?我沒聽錯吧,我驚恐地看着天花板,感覺身體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動彈不得,一個男人跟我表白這還是第一次,關鍵是這個人還是我夢寐以求的白展學長,一個對同性戀深惡痛絕的人。他緊緊地抱着我沒有說話,他在等我的答覆,我靜靜看着天花板,過了半天我的心跳才恢復正常。
我說:“你不是覺得我很噁心嗎?”
他說:“那個棋盤我很喜歡。”
什麼鬼,竟然答非所問。我又說:“你一直把我當弟弟而已,你對我說這句話合適嗎?”
他說:“以前是我自欺欺人,你說你喜歡我後就離開了,這樣很不負責。本來我以爲我只是把你當弟弟而已,可是你跟我表白後我認真思考了我對你的感情,我把你當弟弟,是我自欺欺人。也許從一開始我就喜歡上你了,小風。”
看到個大男人對我說出這種話我真的很不習慣,我該怎麼辦,他爲什麼現在才說,他或許真的只是把我當弟弟而已,他愛自己的弟弟,所以也愛我,可是我理解的愛和他理解的愛是不一樣的。我悲傷地看着他靜靜地說:“從現在起,我會把你當成我最愛的哥哥。”
他不敢相信地說:“爲什麼?”
我把頭別過去不敢看他,我說:“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他又問:“我不相信,你之前明明喜歡我的,是不是因爲我說的那些話?我錯了,當我再次見到她時我才發現我已經不愛她了,我的心裡全都是你的樣子,你笑的樣子,你哭的樣子,我都忘不掉。事到如今你闖進我的生活還想要全身而退嗎?”
fuck ,這傢伙什麼時候這麼囉嗦了,什麼我哭的樣子,我發誓我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哭過,他說這些不會是想要威脅我吧。我說:“不然呢,我已經不愛你了,你不是說我喜歡玩失蹤嗎,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這半年都幹了什麼。”他認真地看着我,我說:“我媽病了,是白血病,我帶她去了美國治病,可是奇怪,這半年裡我竟然一次都沒想起你來。你說,要是我真的喜歡你,我整麼可能會忘了你?”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說:“對不起,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一定過得很辛苦,我卻那麼說你,對不起。”
我痛苦地搖搖頭,我說:“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根本不喜歡你啊。”
他一本正經地說:“你的意思是說,你對我已經沒有心動的感覺了?”
我點頭,口是心非地說:“是。”
其實每次看到他我的心都會跳得很快,畢竟我曾經那麼喜歡他,只是沒看到他時我真的會不小心忘記他,這讓我覺得也許我並不是很喜歡他。他把手伸進我的 內衣 裡放在我的左胸上,一股凉意襲來我一個哆嗦,他又拉着我的手伸進他的衣服裡放在他的左胸上,他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很快。我感覺我的臉好燙,我一定臉紅了,這種姿勢,各自的手還放在對方的那個地方,我惡狠狠地說:“ 變態 啊,你要幹什麼?”
他笑着說:“你的心跳得好快,你個大男人臉紅什麼?”
我感覺他在嘲笑我,我說:“你很喜歡別人模你嗎?”
他突然嚴肅地說:“別廢話,你知道我在幹什麼,看着我。”
我不敢看他,我確實知道他要幹什麼,所以我現在很害怕,我害怕一不留神就被他看穿。我知道他是認真的,每次他認真起來都是這種語氣,我把頭偏一邊看着我掉在地上的書,他鬆開握住我的手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強行要我看着他。沒有他的手控制,我的右手竟然還在握住他的右胸有點捨不得放開他,他想知道的有些事情我也很想知道。我這才發現原來我潛意識裡也是個 變態 。
他直直看着我的眼睛,說:“小風,我喜歡你。”我閉上眼睛把頭偏向一邊又被他強制掰回來,他飛快的心跳通過我的手傳到我的心裡,我感覺他的心就像是在我的手心裡跳動,看得出他現在很緊張。
他用那種很期待的眼神盯着我的眼睛,我說:“我不喜歡你。”
他的心跳得更快了,就像心臟病發一樣,我擔心他不會真的心臟病發了吧。我想要起來,他放在我身上的手一用力,我立馬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他看着我說:“你爲什麼不敢看我?”
我說:“學長太帥了,我自慚形穢。”
他手一緊,又說:“你心跳得爲什麼那麼快?”
我說:“學長的心也跳得很快啊。”
他說:“因爲我喜歡你。”
我感覺是我自己把自己帶溝裡了,我說:“學長太帥,我自慚形穢。”
他說:“你撒謊。”
我說:“我沒有,學長是真的太帥,而我也是真的自慚形穢。”
他又說:“你說你一點也不喜歡我。”
我乖乖點頭,說:“我一點也不喜歡你。”
他用那種很犀利的眼神看着我的眼睛,我感覺我已經被他給看穿了,他說:“你撒謊。”
我生氣地吼起來,我說:“是你自己要我說的,你才說謊,別以爲你學過幾年心理學就什麼都知道。”
他低頭把我吻住,我的手除了能感覺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聲,竟然什麼也做不了。他的吻和白遇的吻完全不一樣,如果說白遇的吻是帶有侵略性的,那他的吻就是安撫性的。我不太會接吻,全程都是他在主動帶動着我。我感覺到他在親吻我的脣,我的牙齒,我的舌頭,然後帶着我的舌頭進去他的身體,可是我半路開溜了。
他緊緊捏着我的下巴,說:“你喜不喜歡我?”
我小聲說:“有點吧。”
他又伸進我的嘴巴里,然後把我的舌頭帶到他的嘴巴里,這次我慢慢伸了進去,他笑着迎合着我,我感覺我快不行了,但他的手輕輕地安慰着我。我沒舌吻的經驗,害怕被他嘲笑,正要完全伸進去的時候他突然把頭擡起來,弄得我十分尷尬,他問我:“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我小聲說:“喜歡。”
他說:“我沒聽到。”
我大聲說:“喜歡。”看到他在笑我,是那種很欠扁的笑,可我現在已經顧不上扁他了,我的眼睛直直看着他的嘴巴,已經吞了好幾次口水了。
他笑着說:“可以了。”
我一把抓住他的左胸,我聽到他悶哼一身,我擡頭看到他微微皺着的眉頭,笑着說:“對不起,我忘記剪指甲了。”我猜他肯定會說沒關係,所以沒等他說話我已經努力地翻過身把他壓在身下吻住他,我小心翼翼把舌頭伸進他的嘴巴里,學着他之前的樣子很努力很努力的在和他的舌頭玩耍。他就靜靜躺着看我,一看到他的眼睛,我心裡一慌反而不知所措了,他輕輕搖了搖頭,把嘴巴張得更大些,我把舌頭伸進去,抵住他的喉嚨。
不行,我實在不行了,我感覺自己就要斷氣了。
突然感覺到好像哪裡不對勁,我感覺到身體下面他的異樣,看到他臉紅紅的看着我,突然想到什麼,我連忙起身離開,他起來一下子抓住我的手,我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這個男人看來是玩真的,我不知道現在退出還來不來得及,我只是想簡簡單單談個戀愛而已,怎麼就那麼難啊。
他一下子把我拉進他的懷裡,把頭埋在我的肩膀說:“可以做嗎?”
我連忙搖頭:“不可以不可以。”
他說:“爲什麼,你不是也喜歡我嗎,爲什麼不可以做?”
我說:“我……我只是想和你談戀愛而已,還沒有和你那個的想法……”
他說:“所以,你是覺得太快了?”
我沒有說話,他溫柔地說:“你放心,我不會欺負你的。”
我不服氣地說:“我只是沒經驗而已。”
他笑着說:“是是是,你只是沒經驗而已,不是害怕。”
我沒有說話,因爲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好的學長這一刻竟然讓我感覺像個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