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技!
這是毫不遮掩的炫技!!
術前資料中各位專家都知道沈自在的大隱靜脈血栓到底有多長,所有人都以爲柴老闆要把大隱靜脈遊離,切掉,或者再複雜一點置換上人工靜脈。
可沒人想到柴老闆竟然選擇了最複雜、最不可能的術式——剖開取栓術。
這種術式適用的範圍在小血栓,切開靜脈,把栓子取出來,然後縫合上。
1-2cm的小切口就得了,術後沒什麼影響,也不用置換靜脈,加大患者的經濟負擔。
可是!
沈自在的大隱靜脈血栓有多長,只要看過資料的人都知道。
這也能剖開取栓?!
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看着這一幕,後面的人見有變化,開始往前擠。
人羣靜悄悄的涌動,每一個腳踏上都站了兩三個人,踮着腳尖看柴老闆的手術,跟印度的閱兵一樣。
止血鉗子在柴老闆手裡像是活的一樣,不,像是柴老闆身體的一部分,隨心所欲不逾矩。
血栓有的很好剝離,但有的卻和大隱靜脈內膜黏連。
可哪怕是有黏連的血栓在爺倆面前似乎也沒什麼難度。
羅浩用鑷子,夾住某個部位,一拉一牽,柴老闆手裡的止血鉗子像是在遊離腸粘連一樣,就把黏連處給剝離乾淨。
看血管內膜上沒有明顯破損,一切都是那麼的完好。
觀臺的專家們沒一個人看得懂柴老闆的手法。
手術室裡的沉默像是一塊石頭,沈自在有些害怕,顫聲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沒人回答。
“喂,你們在幹什麼呢?有人在麼?”沈自在有點慌。
沒人說話,那就意味着手術出問題了,一想到出問題,沈自在心裡慌得一逼。
“老沈,好好睡覺,別逼逼打擾我們觀摩手術。”一人直接說道。
“主任,在遊離大隱靜脈血栓,您放心,沒什麼事兒。”羅浩低着頭回答道,“手術做到現在,一切順利,再有20分鐘就下臺了。”
沈自在這才恍然大悟,應該是柴老闆在秀手藝,把這些浸淫普外科、血管科的專家都震驚到。
可就是個大隱靜脈血栓的小手術,柴老闆做什麼了,讓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
“你們一個腳凳上擠3個人,站得穩麼?別摔我身上。”沈自在有些害怕。
但沒人搭理他,把他說得話當放屁。
柴老闆的手術並沒有特意加速,可幾十釐米的血栓就這麼水靈靈的被剝離下來。
就像是——製作標本。
沈自在像是大體老師,還是用廢的那種,柴老闆從開始手術直到現在,手術過程連停頓都沒有,一氣呵成。
神乎其技。
然而,這個念頭剛剛出現,觀臺的專家就怔住。
一切還只是個開始。
遊離出來的大隱靜脈分支像是樹枝一樣,已經遊離血栓到了一個分叉點。
柴老闆擡頭,眯着眼睛看向正對面的閱片器。
確認眼前血管分支裡有一截血栓,柴老闆伸手。
“柴老,尖刀?”器械護士也開始吃不準。
她也沒見過這麼高水平的手術,哪怕猜到了柴老闆想做什麼,可她卻不相信,只能壯着膽子問一下。
“嗯。”柴老闆點點頭,手指微動,像是在召喚尖刀。
器械護士馬上把小尖刀的刀柄拍在柴老闆手心裡。
大隱靜脈的分支被切開,隨後血栓遊離出來。
一個大膽卻又不合實際的想法出現在所有人的腦海裡——柴老闆該不會想要把整個血栓,像樹枝一樣的血栓完好無損的取出來吧。
不會吧!
不會吧!!
手術繼續。
衆人的猜測漸漸落到了實處。
樹枝一截一截的被取出來,完好無損,包括細小分支裡的血栓也一樣出現在術野之中。
有的血栓比較硬,還算好處置,但有的血栓明顯是剛凝集出來的軟的跟豆腐似的,吹彈可破。
但無論什麼樣的血栓在柴老闆手裡都是一樣的,他的手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一種修復能力。
甚至有年輕的專家感覺柴老闆手中是不是灑下白色的光芒,就像是遊戲裡的治癒術一樣。
當然,這只是幻覺,只是想象。
但他們寧願相信超自然的解釋,也不願意相信竟然真的有人能把血栓無損取出。
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做過類似的手術,其中難度他們都知道。
眼前這一幕,是專家們連做夢都夢不到的。
9′23″後。
一根完整的“樹枝”出現在術野裡,羅浩要了一張淡藍色的無菌巾鋪在下面,一點點把樹枝平移到無菌巾上。
有了淡藍色的背景,樹枝看上去更清晰,更明顯,甚至有些刺眼。
這是什麼?
這就是技術的具象化。
完完整整的血栓,長大約50cm,有至少15個分支,最長的分支有12cm左右,最短的則只有2-3cm。
它像是一件藝術品似的被羅浩捧到無菌臺上,小心翼翼的放好。
“小心點,別弄斷了,一會我要照相,這麼完整的血栓好多年沒見過了。”羅浩叮囑,“等做ppt,上課的時候給學生們看看。”
“哦。”器械護士茫然的哦了一聲。
在手術檯上做手術的兩個人還算是人麼?
血栓剝離,她看不太懂,但也知道需要極其高深的技術才能做到。
讓器械護士驚訝的是剛剛羅教授能把樹枝一樣的血栓“平移”到藍色無菌單上!
簡直就像魔法似的。
觀臺專家們的目光隨着那根樹枝轉移,眼巴巴的看着,估計都想着要拍照留念,回去跟人顯擺一下,講一講今天自己看見的神之一手。
“最小號的圓針,一號線。”
羅浩的聲音打斷了平靜。
下一步,不是該把大隱靜脈切除麼?
雖然柴老闆做的手術有脫了褲子放屁的嫌疑,完全可以把大隱靜脈切除後再取血栓做紀念,但沒人敢於質疑業內最大的大佬。
現在就要針線?
羅教授……不,柴老闆要做什麼?難道說他們要把剖開的大隱靜脈再縫上?
不能吧,不會吧!
“兩個。”
器械護士老老實實的閉上嘴,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說。羅教授真是善解人意,他知道手術做到這個地步已經超出了自己對手術的認知,所以需要什麼羅教授都會說一聲。
可他們要做什麼?
連續褥式縫合,很快,在場所有人看見了這一幕。
這種縫合方式臨牀常見,在很多場景能應用,甚至在場的專家們可以通過腔鏡器械做連續褥式縫合。
算是醫生武器庫裡比較常見的普通武器。
然而十幾秒後,手術室裡的空氣凝固。
柴老闆在連續褥式縫合大隱靜脈內膜,他在縫合內膜!
從剖開位置的起點開始,用看上去極其彆扭的方式縫合血管內膜。
與此同時,羅浩在縫合血管外膜!
爺倆一內一外,在同步操作。雙向縫合,兩人的動作配合無間,行雲流水,自帶一種絕倫的美。
這術式從來沒出現過,甚至在場的外科專家們想都沒想過。
難度太大,大到不能展示的程度。
頭皮發麻,有的專家甚至感覺頭頂的無菌帽被炸起來,整個一個怒髮衝冠的造型。
太牛逼了!
手術做到這一步,已經類似於天外飛仙。
專家們清楚,大隱靜脈裡的血栓被摳出來,縫合後會有出血,甚至形成其他併發症的概率其實也不低。
一般人只會在外側做縫合,連續褥式縫合都不會用,一針一線老老實實的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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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術後縫合線會導致什麼後果,不是還有抗凝藥呢麼。
最好的方式就是連續褥式縫合,可連續褥式縫合血管內膜?開玩笑吧。
那得多大工程量?
工程量不說,縫完內膜,外膜還得不斷補針,跟打補丁似的,難看的要命。
可眼前一老一小,爺倆像是一個人,一個神乎其技在縫合內膜,另外一個在緊密配合,對方的所有手術細節都看在眼中,哪怕一個小小的細節都照顧到,同步縫合外膜。
這……
瞠目,
結舌,
呆若木雞。
不到20秒,一段分支靜脈縫合完畢,爺倆手一抖,線鉗子含在手心裡,宛如一體。
甚至連倒數三二一都沒有,爺倆一起拉動連續褥式縫合的線,力度剛剛好,剛被剖開取栓的靜脈竟然奇蹟一般的復原!
要不是仔細看,根本看不見靜脈上的0號線的痕跡。
就彷彿根本沒受過傷一樣。
感受已經消失,手術室就像是一個小小的時空黑洞似的,吸收了觀臺專家們的五官六識。
在他們的世界裡,只有一老一少的手術。
兩柄持針器幾乎不動,即便有相對較大的動作也很輕微,如果不是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就在這種細緻入微的縫合中,一根又一根側枝血管被縫合,隨後兩人同步一拎,血管恢復如初。
這裡面的難度已經不是在場專家們能揣摩的。
力度太小,術後出血,凝結血栓。
力度太大,現場就要撕破薄如蟬翼的血管內外膜,表演個出血給大家看看。
一切都剛剛好。
側枝,主幹,不到20分鐘的時間縫合完畢。
但柴老闆沒下臺,而是和羅浩一起檢查出血點,電燒止血,隨即縫皮。
兩人一人一邊,動作都幾乎一樣,小手指勾着線剪子含在手心裡。
持針器夾着角針,打器械節,打完後線剪子就會“變”出來,剪斷縫合線。
一上一下,宛如鏡像運動,有一種說不出的美妙韻律。
很美。
天籟一般。
沒有聲音,但卻像是天籟。
看柴老闆做一臺手術,竟然能有這麼古怪的感覺,這是專家們沒想到的。
他們別說想到,連想都沒想,沉浸在手術之中難以自拔。
這種美輪美奐的手術估計這輩子只能看見一次。
不過一次已經夠了,最起碼在場的衆人知道自己攀登不上那座高峰但卻親眼見過,這已經足夠了。
一老一少的持針器漸漸靠近,最後一針,羅浩收手,柴老闆縫完,羅浩剪斷縫合線。
“做完了。”柴老闆點了點頭,轉身下臺。
後面的人潮水一般退去,有人在腳凳上差點沒摔倒,但四肢並用,最終還是沒擋住柴老闆的身影。
“小心點,看臺手術把腳扭了多不好。”柴老闆淡淡說道。
“是是是。”
“是是是。”
“是是是。”
現場專家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己的心情,他們甚至連提問都問不出問題。
柴老闆用的所有手法都是教科書裡出現過的,只不過人家的手法妙到毫巔,已經無法用言語來描述而已。
就像是最頂級的廚師,只用最普通的食材就能烹製出頂級的菜餚。
柴老闆就是這樣,用最簡單的手法,連實習生都接觸到的手法,震撼全場。
“沈主任,完事了啊。”羅浩笑呵呵的說道,“術後用三天抗凝藥就行,您血脂有點高,找內分泌幫着調一下。不能大意,還是要控制一下血脂。”
“這就完事了?手術順利麼?”沈自在顫聲問道。
他是手術室裡唯一一個沒有看見手術全過程的人,也是最擔心的人。
“放心,手術特別成功。”羅浩安慰。
“這手術應該放在年會上做,老沈,你病的不是時候。再說,你就不能挺一挺啊,真是沒眼力見。”有人略有不滿,提出意見。
“……”沈自在差點沒哭嘍。
自己是患者,是患者,能不能別這麼隨隨便便的開玩笑,能不能給自己點尊重!
挺一挺?那可是肺栓塞,自己怎麼挺到年會。
“害,開玩笑的。”羅浩給沈自在貼上無菌貼,然後摘掉手套和手術衣,扔到紅色垃圾桶裡。
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羅浩開始拍照。
咔咔咔~~
“主任,您看。”羅浩拿着手機走到沈自在身邊,給他看取出來的血栓。
“嘎?”沈自在一愣,“在我大隱靜脈裡取出一根樹杈子?!”
“看你那沒見識的樣子,這是血栓,人柴老的手法精妙,完整取出來了而已。”有人不屑的給沈自在解釋。
“可……怎麼取出來的?”沈自在怔怔的問道。
哪怕沈自在天馬行空的去想也想不到個究竟,究竟爲什麼?!
怎麼取出來的?
難道柴老闆會隔空取物?
有人試圖給沈自在講解,但一般話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手術過程像是傳說中的克蘇魯一樣,無法描述。
不光是不能描述,術後回想起來,整個手術過程都變得模糊起來。
平車推來,羅浩拉起無菌單,和陳勇、其他人一起把沈自在擡上平車。
“主任,陳勇先送您回去,我和老闆隨後去看您。”
“哦。”沈自在早就懵逼了,這麼快做完的手術還在想象之中,但那根完整的樹枝是什麼?
“走,羅博士,去換衣服,看一眼沈主任你陪我去擼貓。”
“老闆,今天白天可能不方便。冰雪節開幕了,竹子那面預約的票賣了好幾千張,一天。”
“沒事,我在內場喝喝茶,看看竹子在外場賣萌也好。”柴老闆卻也不挑剔。
“好咧。”
“給我買票吧。”柴老闆忽然略有苦惱的說道。
“啊?”羅浩也愣了下。
“這面太冷,家裡着急。我在這兒住了半個多月,做了一臺手術,已經心滿意足了。做人麼,總要給自己留點餘地。”
“好,我這就買。”羅浩拿出手機,和柴老闆覈對時間,隨後下單。
他很清楚柴老闆任性也是有代價的,適可而止,在那位暴走的邊緣試探,但千萬不能過分。
老闆對火候的拿捏已經妙到毫巔,和他的外科手術一樣精妙。
“小螺號啊。”
離開手術室,柴老闆也不稱呼羅博士,直接叫小螺號。
“怎麼了老闆?”
“你手術水平什麼時候進步的這麼快的?我看你雙手靈巧度一樣,你怎麼練的?”
“每天做二十個俯臥撐。”
“滾!”
柴老半也沒想着問出個子午卯酉來,就是感慨羅浩進步速度之快令人髮指。
別人,看見的是自己的手法精湛,可只有柴老闆知道要是沒有羅浩這個助手,手術雖然依舊能完美收官,但卻不會像現在一樣宛如神蹟。
只是越這麼想,柴老闆就對羅浩選擇介入方向越是氣憤,最後乾脆不想。
“老闆,一會吃口飯吧。”羅浩道,“哈動現在忙的要命,食堂要供給遊客餐,怕是中午飯沒多好吃。”
“行啊。”柴老闆淡淡說道,儘量不去想那些遺憾的往事。
羅浩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畢竟已經到了最旺季,不提前預約的話,怕是要排好幾十號。
“小螺號,你明年怎麼安排的?”柴老闆問道。
“明年?”羅浩想了想,這事兒自己應該和老闆彙報了啊,老闆怎麼還問?
“我要申請傑青,資歷上有點問題,只能憑……”
“說的就是資歷的問題,你先彆着急,我這幾天想到了個辦法。”
“能先說說麼?”羅浩彎腰,把耳朵湊到柴老闆身邊。
“吃飯,去看竹子。竹子可比你懂事多了,從來不給我找麻煩。”柴老闆斥道。
竹子,又是竹子,那個狗東西可真會拍馬屁,羅浩心裡想到。
不過這幾天竹子應該很無趣,每天在哈動裡賣萌、上班,一身的班味兒。
但應該還好,竹子只要熬過這段時間就回秦嶺,在野外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自己還給竹子打造了一個連接胸腹部的鎧甲,竹子的軟肋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彌補。
要是液態金屬能量產就好了,羅浩有些微微的遺憾。
可那裡面肯定有很多稀有金屬,至於配方的話羅浩覺得連齊元亮齊教授都不知道,要不然他現在身邊還沒有安保人員如影隨形。
不知道是最好的,需要就打申請好了,羅浩也能想得開。
陪着柴老闆來到更衣室,身後一溜的省城專家。
中午不能這麼多人,羅浩想想,微微鞠躬,“各位,一會我送老闆去哈動,冰雪節開幕了,大家都知道。”
羅浩打了個哈哈,找了個根本不是理由的理由。
衆多專家也知趣,懂。
柴老闆這個級別的專家肯定不會和自己應酬就是了,人家做完手術圖個清靜,不想見人。
有人表示理解,並且說了對柴老闆的關心。
寒暄幾句後,羅浩進了更衣室,柴老闆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在哼着小曲。
羅浩仔細聽,沒聽明白老闆在哼什麼,但很明顯老闆心情愉悅。
“小螺號,我很多年沒做過這麼舒服的手術了,你確定不回協和?”
“……”羅浩沉默。
“小錢還有幾年就退休了,那時候你剛好三十六歲,當打之年。資歷也夠,提主任,過幾年副院長是肯定的,但能不能提院長就要再說。”
“……”
羅浩嘆了口氣。
協和醫院的院長,龍爭虎鬥,自己可不想摻和。
王校長多牛逼,在競爭協和醫院院長的時候還落了下風,去了朝陽醫院。這事兒不是比醫技,而是比身後的人是否權勢滔天。
如果兩方否權勢滔天呢?
自己擠在中間,怕不得落個粉身碎骨。
雖然羅浩有自己所持,但卻絕對不想。
“你個狗東西。”柴老闆見羅浩不說話,知道是不同意,恨恨的罵了一句,但旋即想起下午要去哈動喝茶,在內場看竹子賣萌營業,心情又好了起來。
“老闆,過幾年我回帝都,您每天都能去北動。”羅浩笑吟吟的說道。
那倒是。
柴老闆覺得無趣的生活又有了奔頭。
“到時候你和大妮子生倆孩子,我給你帶。”
“!!!”
羅浩再次沉默。
這都哪跟哪,手術做的好好的,老闆怎麼就越過催婚變成催生了呢。
看了一眼沈自在,術後一切安好。
羅浩叫着醫療組所有人,再加上秦晨和崔明宇,一衆來到一家鐵鍋燉。
“老闆,您來看看吃什麼。”羅浩拉着柴老闆來到前臺。
“有什麼好看的。”柴老闆嘟囔着。
一般前臺選菜都是讓食客看看是不是活物,選一個自己喜歡的。
但這家店不一樣,前面放着各種毛絨玩具,有魚、有龜、有雞鴨鵝、有牛、有羊、有豬,不一而足。
柴老闆怔了下,哈哈一笑,“這是給南方女孩子準備的?君子遠庖廚,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