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就這麼結束了,跟沒做一樣。
臺上或是臺下的大佬都沉默了,他們想到手術本身就不難,再加上新材料,會更簡單。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手術已經變得超乎尋常的簡單,而且這還是試驗階段,僅僅是試驗階段!
等成熟後,一個膀胱穿刺就能完成尿道會師術。
這是所有人想都不敢想的,雖然尿道會師術並不算什麼大手術,可它也有一定的技術難度。
現在看,極有可能一個膀胱穿刺就搞定了,科技的進步已經讓業內大佬感受到了危機。
“小羅,什麼時候回來?”
下臺後,張主任拉着羅浩問道。
“得一兩年,我這面還有些事兒沒做。張主任您知道,哈工大的科研偏軍工,最近要發射月球衛星,我想着可能上去做幾樣試驗。”
“回去不一樣做,哈工大能攔着你?你要是擔心,到時候我幫你提申請,我和他們院長挺熟的。”張主任不滿。
羅浩微笑,卻沒回答。
張主任拍了拍羅浩的肩膀,男人之間的默契讓他們不再說這件事。
“跨年夜,這面有意思麼?”張主任隨口問道,“竹子真的會去?”
“嗯,會。”羅浩認真的回答,“畢竟是這屆冰雪節的吉祥物,竹子要是不去的話遊客會很失望。”
“要是竹子去,我倒可以留下來跨年。小羅啊,有好位置麼?”
“現在看,纜車上的位置是最好的。”
“哦?!”
“我給您算一下,安排一個纜車,經過的時候不用望遠鏡,遠遠的眺望就能看見竹子在花車上整活。”
張主任雖然有些遺憾,但他也知道自己是絕對不可能跟着上花車,跟竹子近距離接觸的。
就算是羅浩,估計也只能穿着工作服在下面跟着花車前行,避免竹子受到驚嚇出意外。
雖然竹子自從“出道”以來展現出高素質,但依舊要做好預防工作。
把患者送回去,羅浩送各位大佬們回酒店。
可他們興致盎然,一路都在說有關於磁化液態金屬的事兒。
……
“老孟,好累。”
回到病區,把所有事兒忙完,莊嫣抻了個懶腰,極少見的抱怨了一句。
“那你早點回去休息,這面沒什麼事兒了,再說還有我守着。”
“吃宵夜不。”莊嫣興致盎然的問道。
孟良人其實不懂爲什麼她們一邊減肥,一邊還要喝奶茶、吃宵夜。
不過斷碳水不好,哪怕是營養豐富的“狗糧”,孟良人依舊覺得不夠。
人活着並不只是爲了活着,最起碼的口腹之慾還是要有的。
爲啥最近幾年國內噴恩格爾係數的人多了,還不是因爲國人吃東西可不只是爲了活着。
“行,訂飯還是出去吃口?”
“這麼晚了,讓張師傅送不太好,隨便吃口?”
“嗯,走着走着。”
孟良人把電腦上自己的工號u盤取下來,小心翼翼的放到旁邊的抽屜裡。
“老孟,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莊嫣輕聲笑道,“沒人用你電腦啊,這麼久也沒出過事。”
“還是小心點,畢竟不用歸不用,一旦用的話,目標就是羅教授。我一老主治,別人盯着我幹嘛。”孟良人堅持着。
孟良人的話莊嫣根本沒聽,她去換了衣服,和孟良人來到停車場。
莊嫣拿出一個盒子,打開後拿出一個白色鴨子玩偶掛在後視鏡旁的位置。
“呃,這是什麼?”孟良人問。
“不懂了吧,這種鴨子會根據溫度變色。”
“???”孟良人有點懵。
“現在看,就是白色的,不管捏成什麼形狀它都能回彈,可解壓了。”莊嫣解釋道,“但是呢,被太陽曬過後,就變成黃色的烤鴨,看着就像是要冒油一樣。”
“!!!”
“平時吃的少,餓,解解饞。”莊嫣哈哈一笑,紮好安全帶。
……
陳勇拿着手機正在聊天。
“手術都做完了,你怎麼還不睡。”柳依依打了個哈欠。
“今天受傷的患者是來找我的。”
“我見你和患者家屬很熟,卻又不是那麼熟,你怎麼什麼人都認識?”柳依依有些奇怪。
“這不是前幾天參加了全球青年算命師大賽麼,最後一道問答題是羅浩幫我分析出來的,相當難。”陳勇解釋道,“所以我估計他們是來看看我,沒想到……出車禍了。”
“我看你們都不意外,尤其是患者家屬,似乎覺得理所應當。”
“命主,患者有這一劫。車禍還是輕的,能順利度過去以後就還好。話說啊,車禍總要比別的什麼強。”
“別的什麼?”柳依依貼上來,下巴擔在陳勇的肩膀上,對着他耳朵吹了口氣。
“癌症,窮困潦倒,都比一場車禍更讓人糟心。”
柳依依知道陳勇說的窮困潦倒其實是窮、困和潦倒三個詞。
“他們來找你幹嘛?”
“說想要切磋一下。”
“鬥法?”柳依依有些好奇,又有些緊張。
“害,我現在的水平可高了!我跟你講啊老柳,自從羅浩淘弄來了雷擊木,我就不再是從前的那個我了。”
“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你頓悟了呀。”柳依依笑着打趣。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雷擊木堆在倉庫裡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都沒什麼用,眼看着就要變成垃圾。可到我手裡,就是其他的一個概念。
柴老闆釣魚的小鎮,外面都是光伏板,羅浩正聯繫儲能設備,然供電平穩一些。然後,咱自己就能批量製造。”
柳依依覺得無趣,看着陳勇手機裡的內容,“小莊改的頭像我看着迷糊。”
“哦?換頭像了?”陳勇點擊醫療組工作羣莊嫣的頭像,放大。
“你沒注意?”
“看見了,沒點開看過。”陳勇自然而然的回答道,“這是帝都的公交線路啊。”
“估計是她們上學時候總坐的地鐵。”柳依依不在意。
陳勇眯着眼睛看莊嫣的頭像,眼睛漸漸眯出一個好看的弧線,他沉默了幾秒鐘,“不對啊,按說小莊上學的時候應該坐的是4號線。”
“就是那條一路向北,誰先下車誰尷尬的地鐵?”
“嗯,可這是f49。”
陳勇說着,打開搜索欄開始搜索帝都f49號線公交車。
他又把整個線路放大,縮小,翻過來調過去看。
“你研究小莊的頭像幹什麼?”柳依依好奇。
“凡事反常必有妖,小莊沒事換頭像,還這麼古怪。”陳勇皺眉,“你既然提醒了,那就有問題,我琢磨一下。”
“呦呵,還是我的錯了?”柳依依反問。
她作鬧是有限度的,已經拿捏了陳勇,算是情侶之間的玩笑,絕對不過界。
“別鬧別鬧。”陳勇輕輕親了一口柳依依的手,拿起手機電話直接打給羅浩。
“羅浩,小莊換頭像你注意了嗎。”
“換了一個多月了,你不知道?”羅浩反問。
“看見了,一直沒點開看,你看了麼?”
“呃,真的這麼隱晦麼?”羅浩詫異。
“隱晦?什麼隱晦?她什麼意思?”
“f49號公交線路,f49在ASCII碼中代表的數字是549。”
“???”
“???”
陳勇和柳依依都怔住。
“嗯?你們不知道ASCII碼是美國信息交換標準代碼是基於拉丁字母的一套電腦編碼系統,主要用於顯示現代英語和其他西歐語言麼。
它是最通用的信息交換標準,並等同於國際標準 ISO/IEC 646。”
“我知道這東西幹嘛,有話趕緊說。”陳勇催促道。
“金屬錳的原子質量是54.938,簡單的就是54.9,也就是549。錳,諧音孟,這是小莊玩諧音梗呢。”
“我艹!”陳勇罵了一句。
“別理她,過段時間自己就好了。你就當沒發現,我最近也在觀察,老孟根本不知道小莊換了頭像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麼。”羅浩道。
“你就這態度?”陳勇笑呵呵的問道。
“要不然呢?我還能有什麼態度,找老孟談一談小莊的事兒?這種事兒,都講緣分的。對了,你家老柳在身邊吧。”
“在。”
“你和老柳不也是緣分?這種我不懂,你難道還不懂麼。所有事兒,都是命中註定。”
“大道四九,天衍其一。”陳勇糾正,“還是有改變的,努力也不是沒用。”
“知道了知道了,再重複一遍,小莊不說,你們也裝糊塗啊。”羅浩提醒。
“對了羅浩,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今天戚家的哥倆照我說要切磋一下。”陳勇知道羅浩隨時隨地掛電話,他馬上把自己要說的都說出來。
“你搞不定?要我幫忙?可我什麼都不會啊。”羅浩驚訝。
“我想讓你看看我現在有多厲害!”
“等患者好了的,有人躺在病房裡,雖然傷勢不太重,但骨盆骨折怎麼也得養一百天。”
“那就三天後。”
“行,三天後大概病情平穩,話說你們怎麼切磋?相互出題麼?”羅浩好奇的詢問。
“不知道啊,可能是鬥法?”
“無聊,掛了。”
羅浩那面掛斷電話,柳依依湊過來,滿臉笑容,“小莊這種表白可是夠隱晦的。”
“害,那就是羅浩胡亂猜的,萬一是小莊暗戀對象住在房山馬家溝呢。”
“怎麼可能!”
“就沒不可能的。”柳依依眉眼如絲,“長夜漫漫~~~”“老柳,我給你看個好玩的。”
柳依依來了興致。
她也知道陳勇既然要有切磋,肯定要保持精力體力,剛剛也就是在鬧着玩。
“什麼好玩的?”
陳勇平時花樣百出,柳依依很是期待。
“喏。”陳勇找出一卷繩子,坐在椅子上,用繩子在腿上繞了一圈。
“我在短視頻裡看過,把手綁住,然後能伸手出來抽我一巴掌對不對!你就是想打我!”
“害,鬧着玩的,我怎麼捨得打你。”陳勇眉毛一挑,“要不要試試?”
“行!”柳依依把陳勇的手綁結實,該上一件衣服。
“我就說小莊太靦腆。”陳勇鄙夷道,“喜歡就說唄。”
“小莊同意,老莊可未必能同意。老孟都多大年紀了,還是二婚。莊院長不想着聯姻?”
“聯個屁的姻,他的境界就在省內,可省內你看看,耿處長是和羅浩熟悉還是和他莊永志熟悉。尊敬他,叫他一句莊院長,不尊敬他,他就是個屁。”
“那倒……”
正說着,陳勇的手抽出來,輕輕拍在柳依依肩膀上。
間不容髮的瞬間,陳勇的手又收回到衣服下面。
等柳依依把衣服打開,陳勇的手依舊被綁住,柳依依試了試繩子,綁的結結實實的。
“你怎麼做到的?”柳依依好奇的問道。
“害,小把戲而已,不值一提。”陳勇哈哈一笑,“我要是老莊,首選羅浩,其次選我。但這不是我倆都不行麼,老孟……這個選擇的確有點雞肋。”
“你們男人,怎麼都這麼陰暗,想事情功利。”
“小莊不考慮,老莊肯定要考慮,不過也無所謂,現在老莊求的就是一個安穩退休。話說馮處長估計要提了。”
“哦?”
“老莊還有一屆退休,年後馮處長提起來,他提書記,金院長當院長,等他臨退休前,把馮處長提成大院長,也能幫他遮風擋雨。”
柳依依不喜歡陳勇說的這些。
再如何天花亂墜,日子還不是得正常過。別說是一個院長,當年國內的首富如何,還不是老老實實把自己的資產賣掉,移民坡縣。
這些東西索然無味,柳依依也清楚這是陳勇吸引自己注意力的小把戲而已。
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又伸手拍自己一下。
柳依依全神貫注看着蓋在陳勇手上的衣服。
“老孟穩的很,你猜老孟是不知道還是在裝糊塗?”陳勇問道。
“應該不知道吧。”
“他不可能不知道,但老孟的主要心思沒用在這上面,他就想着怎麼能跟羅浩、跟醫療組去帝都。”
“不是已經定下來了麼?”
“害,這事兒沒到走的那天誰知道會有什麼變故。萬一周老闆走了,羅浩在912沒有外援呢?萬一912新上的領導看不慣他呢?”
“還有這麼多……”
“啪~~~”陳勇伸手出來,一巴掌拍在柳依依的肩膀上。
柳依依打開衣服,見陳勇的手被綁的結結實實的,有些驚訝。
她把衣服扔到一邊,眼巴巴的盯着陳勇的手。
“老柳,這樣算是耍賴啊。”
“我就看看你的小把戲,不算耍賴。”柳依依道,“好好成個家,多好。羅教授爲什麼不讓咱們說?”
“他不喜歡,我當時找你的時候他就提醒過我。”
“也跟我說過,我說就算分手,也是你滾出醫療組,我要抱着羅教授大腿去帝都。”柳依依堅定的說道。
陳勇哈哈大笑,微微分開的雙腿併攏。
原本僅僅捆着腿和手的繩子也鬆開,他抽手捏住柳依依的臉頰,“你再說一遍。”
“原來這麼簡單?”柳依依愣住。
“當然,就是騙人的小把戲而已。”陳勇道,“老柳,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結婚很無趣,但你很有趣。”柳依依反手握住陳勇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到後來,就憑着良心與義氣在一起。陳勇,你有麼?”
“我當然有。”
“我也有。”
……
……
三天後。
手術結束,陳勇拉着羅浩,“走走走,去切磋一下。”
“去哪?”
“伏牛山。”陳勇道,“今天齊道長的道觀閉館休息一天,騰出地方比試一下。”
“你們切磋都要磋什麼?”羅浩也好奇,詢問道。
“不知道啊,你知道的,我就是個散修,我師父成天炒股。話說最近股票漲的不錯,我師父很久都沒理我了。”
“我倒是覺得你師父更像陳摶老祖。”羅浩哈哈一笑。
“不能隨便開玩笑,我師父功力深不可測,遊戲人間。話說,你那個什麼所裡沒有資料麼?”陳勇問道。
“我的權限不夠,看不到啊。”羅浩有些遺憾,“等我當院士就有足夠權限了。其實我現在不想當院士,就想當所長,看看那裡面塵封不知道多少年的檔案。”
“一會給你看看我最近的進步。”陳勇像是一頭剛剛成年、精力體力都在巔峰的猛虎,躍躍欲試要挑戰老王者。
“抓緊時間,今天跨年巡遊,我得陪竹子上花車。”羅浩道。
“啊?”陳勇倒是忘了這件事。
連元旦都忘了?羅浩驚訝的看着陳勇,這貨是不是第一次和外來的高手切磋,太過於緊張,以至於連這麼大的事兒都忘得一乾二淨。
“走走走,你開車快着點,話說你換雪地胎了麼?”陳勇追問。
“換了,而且加了ai駕駛安全系統。我開車,還多一層保障,東北的老司機,你放心好了。”羅浩安慰陳勇。
上車,紮好安全帶,羅浩問道,“我怎麼感覺你今天躍躍欲試的,有贏的把握?”
“我沒跟人切磋過,這幾天問我師父,我師父根本就沒回我,他說在研究股市,我這點屁事別打擾他。”
“……”
羅浩心裡嘆了口氣。
那位老神仙的確遊戲紅塵,但智珠在握。羅浩挺了挺胸,銅鏡溫熱,無聲的述說着什麼。
想來應該沒什麼危險。
只要沒有危險就行,剩下的都是打打鬧鬧,輸贏對羅浩來講並不重要。
“今天陪着竹子在花車上的是機器人?”陳勇問道。
“嗯,是機器人。李教授那面拿出來更新的製作,八塊腹肌的機器人。”
“嘖嘖。”陳勇嘖了兩聲,“然後呢?”
“跑酷,鞋上和褲子上有化學物質,能儘量模仿打鐵花,總之就是突出一個炫酷。”
“竹子不打鐵花麼?”
“竹子不,它要帶着機器熊貓和機器企鵝去太陽島。”
“弄什麼企鵝,我就說別跟鵝廠籤合同。他們那種大公司,事兒可多了,煩得慌。”
“我也不想,可他們給的太多,我實在無法拒絕。所有的這些大廠裡面,最不能合作的是阿里,他們的人太願意指手畫腳不幹正經事。最好合作的就是鵝廠,人家是拿了錢之後基本什麼都不說。
就要企鵝露面,你說,這要求不過分吧。”
“那倒也未必吧。”
“反正我這面他們一句廢話都不說,把雲深處收購了,但管理層一個都沒換,我和雲深處的溝通還和從前一樣。”
羅浩開車去伏牛山。
路上的積雪已經清掃的差不多了,和往年根本沒人清掃積雪有着天壤之別。
爲了冰雪節的流量和給遊客留下好印象,省市都煞費苦心,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來做好保障工作。
南方人和北方人不一樣,北方人自帶防滑系統,那是從小到大摔出來的,南方人可不具備。
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光是旅遊提振的經濟就回本了,而且還留下來一大堆的市政建設。
只是羅浩暗自下決心,明年竹子說什麼都要躲在秦嶺裡過冬,不能回省城。
簡直太麻煩了,耽誤了很多時間,讓羅浩越來越厭煩。
一邊和陳勇聊着天,一邊趕奔伏牛山。
要不是羅浩好奇,本來不應該奔波這麼遠的。
晚上的花車巡遊,跨年夜狂歡,屬於冰雪節項目的華彩篇章,不容有失。
今天羅浩開車都快了一些,不再60邁龜速前行。
陳勇自從那次事件後知道羅浩的車技還不錯,最起碼原地漂移這種活不是所有人都能玩出來的。
到了伏牛山,陳勇熟絡的進山門。
今兒休息,遊客們也都準備跨年夜,大多都在中央大街附近遊玩。
伏牛山少見的冷清,有了幾分從前的樣子。
寒風凜冽,嗚咽着,給羅浩一種林教頭風雪山神廟的錯覺。
陳勇推開山門,拱手。
兩名“患者家屬”肅手而立,回禮。
羅浩不懂他們的規矩,只是遠遠的看着。
很快,陳勇和兩人進了後院,齊道長陪着羅浩在廂房裡喝茶。
“齊道長,切磋是什麼意思?”
羅浩還是有些擔心。
“坐而論道,偶爾會施展一下法術。”齊道長捻鬚笑道,像是一個農村的小老頭。
“不會真打吧,點到爲止?”
“不會的,羅教授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