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浩坐在地上,顯然小十分鐘的超負荷運動已經讓羅浩有些疲憊。這段時間,羅浩已經全力以赴。
竹子坐在羅浩身邊,不斷用它的頭拱着羅浩。它不是在求rua,而似乎在用自己的方式來安慰羅浩。
“你身體怎麼這麼好,我沒想到最後你還能翻得上去。”陳勇有些驚訝的看着羅浩。
“還好。”羅浩微微一笑,假裝雲淡風輕。
要不是有種族天賦——冷靜狂暴的話,哪怕被加強過後的身體也扛不住。
好在是花車已經到了江對岸。
剩下的,全都是科技,只要跨年鐘聲敲響的時候竹子站在舞臺上和大家一起蹦迪就好。
一瓶水遞過來,王佳妮已經把瓶蓋擰開。
羅浩接過水,卻放到一邊,反手扣住王佳妮的小手,手指在手背上輕輕拂過。
“你怎麼還會那麼多京劇的身法?”
“曾經遇到過一位老爺子,他教我的,我當時也只是想哄老闆開心。你知道,好多老人家喜歡這個。”羅浩道。
哄老闆開心?
羅浩這狗東西真心是太能提供情緒價值了,不過陳勇沒說什麼,願意提供情緒價值也是一種本事,關鍵羅浩還能學得會。
中秋節能送出兩盒月餅那種情緒價值都不是所有人都會做的。
“腳沒事吧。”王佳妮一直摸着羅浩的腳踝。
“沒事沒事。”羅浩嘴上這麼說着,卻沒阻止王佳妮,只是笑吟吟的好像很享受。
“小劉,你好些了麼?”羅浩轉頭問另外一個工作人員。
他捂着肚子正在忙碌,聽到羅浩問自己,愁眉苦臉的轉過頭,“羅教授,你們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這套真跟酷刑似的。”
最近繁忙,上火,小劉已經三天沒大便了,他一早喝了乳果糖。
可乳果糖對他來講效果太強,喝完後開始不停的竄。
眼看着就要花車巡遊,小劉根本沒辦法請假,只能口服蒙脫石散。
這就是他說的水多了和麪,面多了加水。
趕上跨年夜,不能請假,所以他也只能這麼做,先對付一下,等花車節目結束了再說。
核心項目組成員,怎麼都不能再最關鍵的一天掉鏈子。
“現在怎麼樣?”
“肚子絞着勁兒的疼,可都被封死在裡面了。”小劉捂着肚子,一邊閒聊幾句,一邊忙着。
“最近聽人說人類就是大號的餃子,還都是狗愛吃的粑粑餡兒的。”陳勇眯着眼睛調笑道,“小劉這個,屬於灌湯包了。”
羅浩皺眉,“別說那麼噁心。”
“哈哈哈哈。”
陳勇笑的有些肆無忌憚,剛剛還是略有點驚險,但現在回頭看,只能說是有驚無險。
接下來還有其他項目,竹子只要去最後跨年夜的主舞臺就行。
活兒,已經乾的七七八八了。尤其是最後那根無人機幻化的巨大手指,陳勇是相當滿意。
來到冰雪大世界的舞臺,外面冰晶反射着五顏六色的光,吵雜的音樂聲震的屋子都跟着晃。
羅浩並不是很喜歡這種環境。
可是有大妮子和竹子在身邊,似乎再怎麼吵鬧都能忍受。
“大妮子。”
“喵~~~”
“年前去你家,帶什麼禮物?”羅浩問道。
“隨便帶點就行,我家沒那麼多講究。”
“大白菜被我給拱了,你爸會不會特別不開心?”
“從前會,我上高中的時候我爸就很嚴肅的跟我說不能早戀。可等大學畢業,他就恨不得我第一時間嫁出去。”
“家長都這樣。”羅浩一隻手摸着竹子,一隻手挽着王佳妮,淺淺淡淡的聊着以後,身體也漸漸恢復過來。
王佳妮也熟悉羅浩的脾氣秉性,這個狗東西做一件事的時候全神貫注,可等事情已經塵埃落定,都未必要完全結束,他的目光就會放到下一件事上。
現在看,下一件事就是上門。
可一想到結婚,王佳妮歡喜之餘有些恐懼。
也不知道爲什麼。
但羅浩的手很暖,雖然有點硬,卻像是山一般站在身後。
漸漸地,王佳妮的頭靠在羅浩肩膀上,竹子也學着大妮子的動作,把頭靠在羅浩另外一個肩膀上。
外面的吵雜羅浩一點都聽不到,只覺得心裡很安靜。
要是人生能永遠如此,那該有多好。
可惜,寧靜祥和只是人生中的偶然,很快耿強帶着幾個人進來。
看見這一幕,耿強一怔。
他想過羅浩在做什麼,卻沒想到羅浩“一家三口”竟然在過自己的小日子。
“呃,打擾了……”耿強怔了下,轉身要走。
“強哥。”羅浩rua了一下王佳妮,剛要起身,竹子就開始嚶嚶嚶。
又rua了一下竹子,羅浩這才站起來。
也不知道竹子喜歡吃醋的心理是隨誰,羅浩認爲自己不吃醋。
“強哥,還行?”
“效果行當好,熱搜現在幾乎佔據了70%的詞條,斷崖式碾壓。”耿強笑道,“其他城市的跨年夜雖然也有點花活,但被壓的喘口氣都困難。”
說着,耿強鬆了口氣,身子都有點軟。
“這潑天的富貴,省城應該是接住了。”
羅浩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熱搜,果然都是冰雪節跨年夜相關。
“短視頻平臺也爆了,我詢問了相關公司,說咱們跨年夜的短視頻、直播幾乎是其他地兒博主的十倍以上。”另外一人喜滋滋的彙報。
“那就好。”
“對了,剛剛有一位老先生通過省裡打電話問花車上鬼步是誰走的。小羅,你走的不是太空步,是京劇裡的鬼步?”
“嗯。”羅浩如實點了點頭,“當年年輕,閒暇的時候學了點,沒想到這時候卻派上了用處。”
耿強用力拍着羅浩的肩膀,想要誇兩句,卻不知道說什麼。
想說的太多太多,以至於話到嘴邊變成了沉默。
那種古舊的老玩意羅浩都會,隨時撿起來隨時能救場,耿強甚至懷疑羅浩平時根本不學手術,每天就是唱唸做打來着。
他一直在等一個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的機會。
“雖然算不上完美落幕,以後還有點散碎的事兒,但強哥的能力在這次組織中展現出來了,先恭喜一下。”羅浩笑呵呵的恭喜耿強。
至於下一步高就的事兒,羅浩沒說,耿強也沒提,大家心知肚明。
要不然省綜合一處處長怎麼會來組織舉辦冰雪節。
這是組織上對耿強的一次考覈,耿強幾乎完美收官。
那些流量、熱搜,斷層碾壓其他城市,甚至連魔都的跨年夜都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影響。
這已經足夠了,沒法要求更多。
耿強有時候覺得羅浩的運氣是真好,站在他身邊的人運氣也不知不覺的好了起來。
在接手的時候,耿強還有點含糊,覺得自己未必能超越上一屆。
只要做的中規中矩,別比之前舉辦的冰雪節差太多也就夠了。但夢想麼,誰又沒有呢。
只是耿強萬萬沒想到只是想讓竹子當個吉祥物,蹭一蹭竹子的流量,最後卻有這麼大的收穫。
“等都完事兒,去我家吃飯,你和大妮子一起。”耿強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羅浩應下來。
“小羅,你現在可是有名。”耿強感慨。
“嗯?”羅浩怔了下,自己有名?這話從何說起呢?
“幾天前,我一個朋友要手術,在帝都。”耿強道,“手術前的晚上,他抱着你和竹子的一張合照唸叨着羅教授保佑。”
“……”羅浩無語,緩了緩才說道,“強哥,這可是封建迷信,再說這不是要我命麼。”
“但手術出乎意料的順利。”耿強笑呵呵的說道,“你猜是爲什麼?”
爲什麼?
爲什麼抱着自己和竹子的照片?耿強應該問的是這事兒。
羅浩想了想,“他是搞科研的?”
“我就知道你能猜到!”耿強道,“他發現最近一年下面的研究生、博士生試驗做的都相當順利,後來才發現學生們做試驗前都要跟你說一聲。”
羅浩嘆了口氣,都是董菲菲的鍋,這貨肯定是把自己的習慣到處說。
那幫科研狗們只要跟他們說試驗能成,讓他們去墳圈子裡睡一夜他們都無所謂,就別說拜一拜自己了。
“昨天我一個朋友還管我要竹子的簽名照,點名要有你的照片。”
“他怎麼了?”
“畢業後工作了一段時間就去基層了,在三四線城市打拼到現在,結果熬了一身的病。什麼扶貧攻堅,那小子能不脫衣服在農村跑仨月。”
“厲害。”羅浩讚道。
“扶貧攻堅也難,有些人就是扶不起來,你說有什麼辦法。給他們買的小豬仔、種牛種羊,過幾天就被殺了吃肉。等扶貧幹部去現場回訪的時候發現都被他們宰了吃了。”
羅浩並不意外,人類的多樣性在臨牀能觀察的很清晰、透徹。
扶貧幹部不容易,每天要打卡、拍照簽到,想要偷懶都做不到。甚至有人需要帶倆仨的手機,具體爲什麼羅浩也不懂,只是聽說。
“他可能是咖啡喝多了,幾天就頭疼一次,疼起來就要命。可還沒辦法請假,攻堅時刻請假就相當於臨陣脫逃。”“要竹子的照片幹嘛?”羅浩問道。
“趁着過年這幾天,他準備來省城檢查一下,看看有什麼毛病沒。在當地的地市級三甲醫院做了頭部ct、核磁,都沒什麼事兒。醫生說是神經性頭疼,讓他多休息。”
“再多喝熱水?”羅浩笑道。
“不開玩笑,他疼起來是真要命,我和他視頻的時候見他老了十幾歲。你看我,還不覺得老對吧。”
耿強沒掉頭髮,只是白的厲害,但他焗的比較勤,完全看不出來蒼老的狀態。
羅浩點頭,“強哥看着是很年輕的,像二十多歲剛畢業的小夥子。”
“他不一樣。”
“查心臟了麼?”羅浩順口問道。
“心臟?”耿強一怔,“小羅,他是頭疼,不是心悸,沒有心梗,做過心電圖。”
雖然感覺羅浩說錯了話,但耿強還是特殊解釋了一下。
“哦,我說的不是心梗,心梗的其他症狀應該早都查出來了。”羅浩笑了笑,“我的意思是……”
羅浩有點累,外面的喧鬧聲不斷傳進來,說話也不太方便。
見羅浩頓了一下,耿強湊近。
“頭疼不一定非要醫頭,有些頭疼來源於心臟,比如說卵圓孔未閉。”
“???”
“卵圓孔未閉患者發生偏頭痛的具體機制還沒研究清楚,有人認爲可能是微小血栓或5-羥色胺等頭痛觸發物質通常在肺內進行過濾,如果此物質過多,未在肺內沉積、滅活,在右心壓力增高時,出現右房的靜脈血流入左房,即產生右向左分流。”
“……”
羅浩愣了下,撓了撓頭,“說多了,今天有點累,這麼說話對我來講不走腦子,先說點簡單的。”
“哈哈哈。”耿強拍了拍羅浩的肩膀。
“具體原理我不解釋了,強哥你讓患者查一下心臟。其實吧,頭疼查超聲心動圖是常規,雖然原理解釋不清楚,但級別高一點的醫院醫生都知道。”
“那面也是三甲醫院。”耿強提醒。
“害,三甲和三甲差別大了去了。就像是很多醫學院拼了命的也要變成醫科大學,但我家協和一直都是醫學院,可誰家醫科大能比我家醫學院強?您說是吧。”
“……”耿強無語。
“咱省城的三甲醫院泌尿系常見病——胡桃夾子綜合症,在地市級醫院的相關科室主任可能都不知道,我說的是真的,不是開玩笑。”
耿強無語,想了想,“那行,我跟我同學說一聲。”
……
……
隔壁省,一家地級市的三甲醫院神經內科病房裡,楊敏達抱着頭蜷縮在診牀上。
跨年夜的喜慶氣氛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而且外面時不時有爆竹聲傳來,震耳欲聾,讓楊敏達愈發頭疼。
就像是有一把刀子在他腦子裡剜來剜去似的,這一刻楊敏達甚至對曹操感同身受。
據說曹操也有頭疼的毛病,華佗拿出一把斧頭。
Emmm。
腦海裡的念頭閃爍,讓楊敏達的頭又疼了一下,抽筋似的。被敲也就被敲了,萬一好了算是撿着了,沒好呢死了也省心。
“楊處長,要不晚上直接安排120急救車去省城吧。”神經內科主任和主管臨牀的副院長無可奈何的給了建議。
這位的頭疼治不了。
該做的檢查都做了,腦子裡沒長瘤子,也沒腦梗、腦出血等等毛病。
神經內科主任甚至感覺這病就不應該在他這兒治療,屬於壓力太大導致的心理性疾病,應該去精神科。
神經與精神聽起來只是兩個字相互換了一個位置,但意思卻大相徑庭。
“我……”楊敏達堅持着想要說話,可剛一張嘴,腦子裡的刀子就又攪和了一下。
疼!
徹骨的疼!!
與此同時,手機響起。
楊敏達沒時間去理會手機,他抱着頭,腦海裡一片白茫茫,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主管臨牀的副院長猶豫了一下,穩住沒動。
但神經內科主任似乎沒想那麼多,他拿起楊敏達的手機接通電話。
“你好。”神經內科主任說道,“我這裡是三江市中心醫院,楊處長病了,我們正在會診。”
電話那面沉默了一下,隱約傳來煙花爆竹的聲音,暗示着跨年的熱鬧。
在電話的兩端就像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一個世界熱鬧非凡,五彩斑斕,彷彿天堂;另外一個世界卻冷清而嚴酷,宛如地獄。
“請問你是?”
“我是耿強。”
神經內科主任怔了下,完全不知道耿強是誰。
可副院長臉上的肌肉忍不住抽動,他馬上伸手拿過電話,諂媚的笑容浮現在臉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耿處長?是您麼?”
“你是?”
“我是三江市中心醫院的副院長,耿志偉,咱倆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子。”副院長套了個近乎,卻又沒繼續說下去,而是轉回正題,“耿處長,楊處長現在頭疼的厲害,我們給了一針鎮痛藥也沒效果。”
“我諮詢了省城的專家,他建議做心臟……心臟什麼來着小羅。”
“哦,對,心臟彩超,看看有沒有卵圓孔未閉。”
“???”副院長一怔,在一邊的神經內科主任也愣住。
都說不要頭疼醫頭腳疼醫腳,可頭疼醫頭這是最基本的,難不成頭疼還要看心臟麼?
現在的風聲是不允許做過多檢查,醫保根本不讓。
再說,頭疼和卵圓孔未閉有什麼關係。
神經內科主任心生不屑,但他從副院長的臉上看出來一絲不對。
電話那面的人應該是大有來頭。
“好好好,我這就聯繫心臟彩超的專家來會診,有結果和您彙報。您看,還有別的指示麼?”耿副院長問道。
那面說了句話,耿副院長掛斷電話,隨後把手機放到楊敏達的身邊。
“惠主任,頭疼和心臟有關係麼?”
“怎麼可能有關係。”神經內科主任一撇嘴,他伸手扶了扶眼鏡,鏡片反光,劃出一道精光。
“我給心臟彩超打電話。”耿副院長雖然在問惠主任,但已經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始找電話簿。
惠主任冷冷的笑了笑,並沒阻止,而是絮叨着,“估計是找了哪位江湖騙子吧。省城一點都不靠譜,我家有個親戚在省裡醫大三院做的胃癌手術,手術難度不大,結果腹腔鏡都沒做下來,最後開的大刀。”
“下來後,還和患者家屬說什麼腹腔鏡加小切口什麼的,糊弄鬼呢。”
“劉主任麼?我,耿志偉,來醫院做個心臟彩超,抓緊時間。”耿副院長沒了之前諂媚的樣子,而是冷厲的下達命令。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楊處長,您好點了麼?”耿副院長像是孝子賢孫一樣滿臉憂慮的彎腰詢問。
他的臉色變化之快令人髮指,那種媚上欺下的姿態根本不屑隱瞞。
只是一羣臨牀幹活的,他們就算是知道,心懷不滿又能怎麼樣!
神經內科惠主任似乎早都習慣了這一點,他並不覺得詫異。
“疼,疼~”
“剛剛耿處長打來電話,也和我們指示了省裡專家的會診意見。”
楊敏達說不出來話,他整個人蜷縮着,像是一隻等待下鍋的大蝦。
“我已經聯繫了心臟彩超的專家來會診,您稍等一下。”
說明一切,表明自己做了什麼之後,耿副院長這才直起腰,一臉嚴肅。
“院長,沒用。”神經內科惠主任冷笑,“是頭疼,又不是先心病,我覺得省裡面肯定是胡亂說的。”
“我也覺得不可能,但耿處長都說了,咱們要執行。”
“執行……那也得有個靠譜點的方案,鑑別診斷都沒有卵圓孔未閉。”惠主任愈發不屑,他擺着手指頭說頭疼的相關內容。
該做的檢查都做了,剩下的他也不知道應該做什麼,總覺得要排查是不是癲癇導致的。
聽惠主任絮叨着,耿副院長冷聲道,“讓你做你就做,怎麼這麼多話。”
“院長,那位耿處長是誰?”惠主任壓低了聲音八卦道。
“省綜合一處的。”
惠主任不知道綜合一處,“害,就是個普通的處長,站出來對臨牀指手畫腳的,你說他這麼好麼。大過年的,把所有人都折騰來也沒什麼用。”
耿院長冷冷的看了一眼惠主任,“你懂個屁,耿處長在省裡,除了老大之外,誰看見他都得叫一聲耿處長,敢叫耿秘書的人前途就沒了。”
“啊?”
“不是耿處長做手腳,人家也不在意。是這種沒有眼力見的人,本身也沒什麼前途。”
惠主任覺得耿副院長在陰陽自己,可自己就是一名臨牀的主任,還要什麼前途。
這麼不靠譜的診斷,省裡那位也好意思說。
真是亂彈琴。
十幾分鍾後,心臟彩超的劉主任趕過來,電話說明那面正在開機,讓把患者送過去。
牀頭的超聲心動倒是也能做,可是分辨率還是差一點,所以這面開始送患者。
“劉主任,在家幹嘛呢?”
“看網絡直播,冰雪節的跨年夜。耿院,你沒看麼?”
耿副院長厭惡的看了一眼劉主任,這老孃們眼睛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