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念喜又想出手殺梅夫人!
可旁邊站着的另外一個黑衣人卻說了聲,“娘,我們先走吧,如果再糾纏下去,宮主可能會怪罪。”
這次念喜偷偷帶着凌月雲出了暗影宮,想趁着梅震嶽過壽來殺了梅夫人,但是沒想到竟然失手了,如果這件事讓夕霧知道的話,肯定會重罰。
“念喜,你不是已經加入暗影宮了嗎,竟然還敢到這兒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說話的是個年輕俊美的青年,他從大門口走進來,手中持着一柄長劍,神色冷峻。
玉香扯着風七七的胳膊,驚喜地說:“姑娘,這就是梅公子梅青逸。”
風七七齜牙咧嘴,把玉香的手掰開,“玉香你抓疼我了。”
玉香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而梅青逸一來,瞧見父親受了傷,多年的仇人就在面前,直接持劍就飛身到念喜的面前,念喜一個沒來得及躲閃,差點兒魂喪梅青逸的劍下。
到底是凌月雲眼疾手快,上前替她擋了一劍。
那一劍正好戳中她的右肩,梅青逸愣了下,馬上收回劍,他略顯錯愕地盯着黑衣少女:“你是她什麼人,竟然爲這種人捨命。”
“她是我娘。”
凌月雲手捂着右肩,皺着眉頭痛苦地說。
念喜神色冷淡,絲毫不爲所動,梅夫人卻皺着眉頭,推開旁邊人的阻撓,跑了過來,“青兒,這個女孩兒的右肩,是不是有個紅色胎記,你看看是不是?”
男女有別,梅青逸剛纔根本就沒有細看凌月雲的身上有沒有胎記,梅夫人卻一臉篤定地說:“你妹妹當年,她丟失前,我清楚的記得,她的身上就有胎記。”
凌月雲扭頭看着念喜,念喜閉了下眼,睜開眼時,神色還是很淡漠。
容景總算是開口了,“既然暗影宮的人不請自來,那就先到朕的天牢裡坐坐。”
說着,就讓人帶着念喜和凌月雲下去。
梅夫人哭得像是個淚人兒,拉着梅震嶽的手,“老爺,你瞧見了嗎,那個受傷的刺客……會不會是我們的女兒,她爲什麼會叫念喜娘呢,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不能讓皇上放了她,她受傷了,我想照顧她啊。”
說着,梅夫人已經昏過去。
梅青逸讓人先扶着母親回房休息,而賓客也已經被疏散,容景揉着太陽穴,本來今天是出來散心的,沒想到竟然遇到這樣的事。
“皇上,念喜她都是因爲老臣當年的過失,讓她誤會我對她有情,她才鑄成大錯,如今她身邊那個女子,瞧着很像老臣丟失的女兒,求皇上念在老臣爲國盡忠多年的份兒上,放了她們兩個,讓老臣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梅震嶽突然跪在容景的面前,哭着懇求。
風七七皺着眉頭聽完他說的話,他如今身上還有傷,風七七扯着容景的胳膊,小聲說:“皇上,要不就先讓他處理吧,暗影宮的事,以後再說?”
容景思量片刻後,同意了。
風七七到房間去看昏倒的梅夫人,檢查之後又寫了藥方,甩手就遞給旁邊等着的侍女。
梅青逸看着她寫完,然後問,“姑娘可曾去過蓬萊?”
“蓬萊?沒聽過。”風七七聳聳肩,覺得這個梅青逸說話奇怪極了,風七七伸個懶腰,覺得十分睏乏,本來喝的酒就有點兒多了,也沒好好休息。
她作勢要離開,梅青逸卻跟在她的身後,“姑娘長相清麗脫俗,我瞧着你很像書中描述的蓬萊仙島的人,我經常雲遊四方,所以懂得多了些,姑娘你……”
“我真不知道哪兒是蓬萊,如果你真的對那兒感興趣,改天有空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散散心?怎麼樣?”
風七七保持好脾氣地衝着梅青逸笑了笑。
梅青逸撓撓頭,“也好。”
…………
接連幾天,梅府總是讓太醫到府中去,據說梅震嶽的傷勢不怎麼見好,風七七就帶着文心一起,到府中去給梅震嶽瞧傷。
據說梅震嶽身上的傷是一回事,總要是念喜那天帶着另外一個蒙面刺客離開了,就是凌月雲,而梅老爺和梅夫人總覺得那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女兒,所以心裡放不下。
是以梅老爺的傷也不怎麼見好。
風七七寬慰了好長時間,最後說明,會勞煩容景也幫忙找尋凌月雲的下落,梅老爺和梅夫人才算是安心。
當天晚上,風七七躺在牀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玉香在旁邊陪着,倒是睡得倍兒香,到了後半夜時,風七七隱約瞧見窗外好像有火紅的鳥兒形狀的東西飛過,她一時好奇,跳下牀跑到窗前,推開窗戶往外看。
果然瞧見外面的大樹上,有個鳳凰模樣的鳥兒在樹上待着,不過周身的火光已經隱去。
而在那火鳳的旁邊,則站着個女子,女子蒙着紫色面紗,瞧不清楚長相。
風七七就這樣端着下巴看着那個人,那個女子也看着她,刷的一眨眼,那樹上的人和鳥都不見了。
“去哪兒了?”
風七七吃驚地喊了聲,但是聲音極低,等到她再擡起頭來時,愕然發現紫衣女子竟然就在窗外,和她四目相對,兩個人只有二十公分的距離。
“呵,呵呵……”風七七乾笑兩聲,看着那女子目露兇光,半夜瞧着還真是可怕。
“本宮讓念喜來找靈珠的下落,沒想到她竟然帶着傷回去了,本宮還以爲這次又要跑空,沒想到竟然遇到了你,呵呵,真是天意。”紫衣女子冷笑兩聲,伸手就將風七七從窗戶撈了出去。
風七七驚叫一聲,玉香刷地一下坐起身來,擦擦口水,看着風七七已經不在牀上躺着,窗戶也是大開着。
她倉皇跑了出去,發現文心竟然也跑了出來,她忙叫了聲,“姑姑,我們姑娘不見了。”
“我看見了。”文心神情淡然,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柄長劍來,接着輕功飛了出去。
玉香擡起頭來,看到文心在樹上與人混戰,玉香甚至都沒瞧清楚對方的長相,沒幾個回合,文心已經從樹上跌落在地。
“是她!”
文心手捂着胸口,口吐鮮血,目光卻還是停留在樹上。
紫衣女子冷笑一聲,翩然落在地上,玉香想大叫救命,但是紫衣女子卻笑着說,“叫啊,你隨便叫,本宮既然敢來,肯定是把善後工作都處理好了,這披香殿的侍衛早就昏倒了。”
玉香嚇得腿腳發軟,跌坐在地上只是發抖。
風七七被紫衣女子掐着脖子,臉憋得通紅,她努力地說出話來:“你就是暗影宮的宮主,夕霧,對不對?”
“呵呵,沒錯。”夕霧也懶得和風七七多廢話了,“本宮剛纔本可以直接掐斷你的脖子,如果不是考慮到北璃宮中有靈珠的下落,而容景竟然也看上你這個賤人,我早就殺了你。”
“……”
風七七緊抿着脣,但是脖子就快要斷了。
“去叫皇帝過來,把靈珠拿來,不然的話,我就殺了她。”夕霧盯着跪在地上的玉香,目光兇狠。
玉香嚇得雙腿發軟,一時間還是動彈不得。
就在夕霧分神的瞬間,有人直接從身後擊了她一掌,夕霧猝不及防,風七七被人搶了去,而她也是口吐鮮血,連退好幾步。
風七七被個鬍子白花花的老頭兒救了,那老頭兒扯着她的胳膊,“丫頭,你還好吧?”
“謝謝你啊,老先生。”風七七劇烈地咳嗽幾聲,恭敬地對着老頭兒行禮。
文心驚喜地喊了聲,“師父。”
段子聖走到文心身邊,站在她的背後爲她運功療傷,文心的傷勢好轉一些後,他掃視一圈在場的衆人,風七七瞧着他白衣飄飄,頭髮花白,看着應該是很年老了纔對,但是臉上竟然沒什麼皺紋,不得不說,這老頭兒真是仙風道骨。
“扶影?”
風七七正在發呆,段子聖卻衝着她喊了聲,像是隔了千萬年的呼喚一般。
文心咳嗽一聲,忙說,“師父,她不是……”
風七七聽到文心喊段子聖師父,她輕輕一笑,撓撓頭,“師父,我不認識什麼扶影,您叫我七七好了。”
“我認錯人了,她如果現在還在世,也該很老了。”段子聖有些迷茫地笑了笑,笑容中滿是苦澀。
文心指着受傷的夕霧,和她旁邊趴着的火鳳,“師父,她可是暗影宮的主子,今天自己送上門來了,我們要不要殺了她?”
段子聖回過神來,看着夕霧,夕霧也一直看着他,越看越覺得這個老頭兒長得很熟悉,“你是那個拋棄我孃親的負心漢,對不對?”
“你……”
猛地一下被扣上這麼大的帽子,着實讓段子聖有點兒吃不消,他蹙眉,“你這丫頭說話最好先過一下大腦,我怎麼就成負心漢了,你孃親是誰?”
“我孃親就是你口中說的扶影,沒想到吧?”夕霧冷笑,淚水奪眶而出,“我在山洞中見過的畫像,雖然已經過去多年,但是我不會忘記,就是因爲你,我娘她苦等到死,都沒有等到個結果。”
“火鳳是扶影的坐騎,如今它既能供你差遣,我信你是扶影的女兒。”段子聖擡起頭來望了望天。
他揚手一揮,先將整個院子設成結界,不讓任何人靠近。
風七七站在旁邊,靜靜地聽着,沒想到暗影宮的宮主竟然和文心的師父還有這樣的淵源。
“當年我在師父面前立下重誓,守護靈珠,所以沒再入世,沒想到她竟然一直苦等着我,而且還生下了個女兒。”段子聖走到夕霧的身邊,望着夕霧,眸光中似有淚水在閃爍。
“我娘當年生下的是雙生子,我還有個妹妹,叫仙瑤,不過現在已經死了。”夕霧說起仙瑤時,目光中沒有一點兒的感傷,相反還都是快感。
“死了?”
段子聖難以置信。
夕霧冷笑,“是啊,死了,很意外對不對?”
“……”段子聖沒吭聲。
而夕霧則轉頭看着風七七,“你也別太難過,她應該就是仙瑤的女兒,你的外孫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蓬萊公主。”
風七七頓時感覺整個腦袋都是暈乎乎的,今天晚上難道是說好的認親大聯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