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晨極不喜歡姬無魅過河拆橋的架勢,他雙手抱胸,“我答應婉兒,要把七姑娘安全送到家才行,怎麼能就這樣走呢。”
風七七瞅着姬無魅和雷晨實在沒有共同語言,如果真的讓雷晨送她的話,說不定路上兩個人要幹上好幾架,風七七把雷晨拉到一邊,好生安慰了一會兒,才讓雷晨離開。
雷晨擔心風七七的身子,走到姬無魅的身邊,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姬無魅十分不爽地盯着他:“你幹嘛,想佔我便宜?”
“我……我沒那愛好。”雷晨氣得鼻子要要冒煙了,他後退一步,儘量和姬無魅保持距離,“我是要提醒你,注意她的身子,失血過多啦。”
姬無魅這才注意到風七七的臉色不是很好,夜黑風高的,他都沒注意。
雷晨騎馬離開,姬無魅看着他的身影走遠了,這才放心轉過身來,結果瞧見風七七像是一片落葉一樣的,倒在地上,虛弱地睜不開眼睛。
“七七……”
姬無魅慌亂地扶着她,喊了她一聲。
風七七努力想睜開眼睛,但是看着面前的人越來越模糊,直到眼前徹底變黑。
迷迷糊糊醒來時,風七七感覺好久都沒睡的這麼舒服了,她揉着太陽穴坐起身來,看着房間裡清新雅緻的佈置,和那嫋嫋冒煙的香爐,這個房間她是待過的。
“花夕山莊?”
風七七驚愕地喊了聲。
她剛下了牀,就瞧見一隻純白色的小雪貂跑到她的身邊,在她的裙邊蹭啊蹭,說不出的歡快。
“糰子?”風七七大喜過望,彎腰把小雪貂抱在懷裡,糰子在風七七的懷裡,眯着眼睛,眼淚都流下來了。
白雪衣突然出現在房間裡,像是仙人一般,他穿着一襲白衣,原本就極其妖魅俊美的臉在陽光的照射下,讓人不能逼視。
“丫丫,你終於醒啦,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手腕上的傷口還疼嗎?”白雪衣疾步走到風七七的身邊,握着她的手,說不出的心疼,風七七看着他這樣俊美的臉,頓時覺得不好意思,她紅着臉搖搖頭,“不疼,我挺好的。”
“你失血過多,我運功給你療傷也不太行,還是要多休息保養纔好。”白雪衣說着就要扶着風七七坐在桌前,桌子上放着好多的補湯,風七七看着都驚呆了,糰子從風七七的懷中跳出來,趴在旁邊的凳子上盯着風七七,雖說它還沒有恢復人身,但是風七七能聽懂它的話,“孃親,這些都是精心爲你準備的,趕快喝了吧。”
風七七喝了一碗燕窩粥,她還是喜歡燕窩的味道,她看着白雪衣,“糰子這段時間麻煩你照顧了,改日有機會,我肯定會報答你的,莊主。”
“它和我本來就是一體的,你不必謝我,丫丫,我有話想問你……”
“什麼話?”
風七七好奇地看着白雪衣,畢竟他這麼一本正經的,還真是讓她有點兒不習慣。
“你身上原本應該有個珠子,紅色的珠子,去哪兒了?”白雪衣看着風七七,十分好奇的模樣,“難道是丟了嗎?”
“啊,沒有啊。”風七七乾笑兩聲,“你說的是我戴着的那個步搖吧,上面是有一顆紅色的珠子,我送給憐星了,不過我現在也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
“那是血靈珠的珠芯,怎麼能隨便送人呢,她長什麼樣子,你描述一下,我讓人畫個畫像出來。”看得出來,白雪衣十分緊張那顆珠子。
風七七抱着糰子,站起身來就要離開的架勢。
白雪衣吃驚地看着她,“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什麼了嗎?”
打開房門,花夕山莊的花香味瞬間撲鼻,當真是極好聞的,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十分舒服,不過風七七沒空體會這樣的舒適,她回頭瞪着白雪衣,“莊主,你救我是假,想要血靈珠纔是真吧?”
“我不想要什麼血靈珠,我只想要你恢復真身。”白雪衣盯着風七七,眸中滿是傷楚,“你忘記了之前的事,但是我一直都記得,如今先找到血靈珠,然後再拿到其他兩顆珠子,我就能運功幫你恢復真身,你本是玲瓏公主,你應該聽說過她。”
“不想聽!”
風七七捂着耳朵,搖搖頭,“我根本就不想做什麼玲瓏公主,說到底你關心的至始至終都是玲瓏對不對,根本就和我無關?”
白雪衣沒有吭聲,看來是承認了。
糰子從風七七的懷裡跳出來,用前爪蹭着風七七的腿,“孃親,他是個好人,你別這樣兇他。”
風七七瞥了眼糰子,用眼神告訴它,你真是在這兒待了一段時間,就不知道孃親是誰啦,竟然和白雪衣這麼親,糰子嚇得不敢吭聲了,在旁邊乖乖地待着。
白雪衣看着她的手腕好像又在流血了,一時間心疼,頓時嘆氣,“丫丫,我說錯話了,你千萬別多想,還是讓我先瞧瞧你的傷吧。”
風七七瞧着傷口竟然又流血了,而且頭也有點兒暈,不知道是因爲生氣氣暈的,還是因爲身子太過虛弱了,她跟着白雪衣進了房間,躺在軟榻上,白雪衣在旁邊爲她運功療傷。
看到白雪衣這樣爲她盡心盡力的,風七七想着,其實白雪衣認識的可能就是風七七的所謂的前世,他想要讓玲瓏公主恢復真身也沒有錯。
過了好一會兒,風七七纔算是恢復了一些體力,她坐起身來,看着旁邊坐着的白雪衣,“莊主,如果我不是玲瓏的轉世,是不是你就不會對我這麼好啦?”
“丫丫……”白雪衣看着她,並沒有多說話。
風七七大概是明白這個意思了,儘管風七七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玲瓏的轉世,不過白雪衣既然認定了,想要改變也是挺難的。
“我懂了,你放心,我不會再問了。”
風七七衝着白雪衣笑一笑,儘量不讓白雪衣太過傷心。
糰子在旁邊舔一舔自己的爪子,它對風七七說:“孃親,自從你回來之後,我覺得自己的身子好多啦,好像快能恢復人身了。”
風七七摸摸它雪白的毛,“那就最好啦,孃親好想你呢。”
兩天之後,一個侍女拿着張畫軸來找風七七,進門就打開來,“姑娘瞧瞧,畫的像您說的那位憐星姑娘嗎?”
“像,真像!”
風七七看着畫像上的女子,別說,還真是和憐星格外的像,果真是白雪衣請來的畫師,就是不一樣。
“那就好,奴婢先退下了。”侍女微微一笑,談不上恭敬,也絕對算的上是尊敬,離開了房間。
那侍女剛出門,風七七一個轉身,結果看到糰子竟然恢復了人形,跑着到風七七的身邊,“孃親,你看你回來了就是不一樣,我總算是恢復人形啦。”
風七七想抱着糰子轉一圈,但是手腕上的傷還沒好,她開心地在糰子的臉上親一口,“那是,孃親最愛你了。”
兩個人正聊着,外面有人敲門,風七七聽到是白雪衣的聲音,她馬上就站的端端正正的,白雪衣推門進來,看到糰子的模樣,也是爲之一振,看來是沒錯了,風七七肯定是玲瓏的轉世,只有玲瓏能有這樣的能力,能讓糰子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復人形。
白雪衣撫摸着糰子的臉蛋兒,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別說,你和我小時候長得還真是一模一樣。”
糰子眯着眼睛笑一笑,他自己也知道和白雪衣的關係,當然不想駁了白雪衣的面子。
風七七咳嗽一聲,“莊主,既然你們已經有了憐星的畫像,那就趕快去找吧,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是不是能離開這兒啦?”
“離開?”
白雪衣一聽說她要走的消息,俊美的面容馬上就傷心了,他的眼淚吧嗒吧嗒流下來,真是像珍珠一樣,我見猶憐啊。
瞧着他這樣,風七七自己都覺得,像是做了天大的錯事一樣。
“好好好,你別哭了,我投降,咱們商量着來。”
看着風七七雙手舉起投降的模樣,白雪衣的眼淚馬上就收住了,真是瞬間啊,風七七真是受不了了。
她氣呼呼地坐在凳子上,嘟着嘴兒,不想看白雪衣,白雪衣揉着她的臉,揉啊揉,像是揉麪團一樣,風七七都被他揉的疼死了,她把他的手給推開,站起身來,臉都紅撲撲了,她氣憤地說,“你幹嘛!”
“你看你的臉都沒有一點兒血色,當然是要在這兒靜養的。”白雪衣好心疼地看着她。
風七七一揮手:“啊呀,我自己也是大夫,這點兒傷沒什麼事的。”
“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受傷的?”
白雪衣坐在她的旁邊,雙手端着下巴,給她一個盛世美顏的側顏殺。
風七七不爭氣地抹了下嘴巴的口水,幸好沒流下來,她吞吞吐吐地說,“這個事,不能告訴你,而且沒有任何人傷害我,是我自願的。”
“不能告訴我?”
白雪衣的盛世美顏垮下來了,眼看着又要流眼淚了,那委屈的表情真是讓人覺得,好像自己犯了天大的錯一樣。
風七七閉上眼睛,轉過頭去,不看他,正經地說:“就是不能說,那是秘密。”
白雪衣看着她,覺得她最近長得越發漂亮,越來越有昔日玲瓏的影子了,不禁又心生愛憐,“不說就不說吧,反正你不離開我就行了,等我找到三大靈珠,到時候就能讓你恢復真身,到時候你就是擁有無上法力的上仙了。”
“法力?上仙?”
風七七的嘴角抽了抽,“我到現在連個行醫資格證都沒有,還上仙?想都不敢想。”
看着她驚呆的表情,白雪衣越發覺得她可愛,又揉了揉她的臉,看着她:“比剛纔漂亮多了。”
“切!”
風七七白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問白雪衣,“姬無魅呢,他去哪兒啦,我醒來後都沒有見到他?”
“我讓他出門辦事去了,你如果想他的話,我讓他回來,不過你不能離他太近,我會嫉妒的。”白雪衣委屈地看着風七七,黑珍珠一樣的眸子裡蓄滿了眼淚。
風七七馬上舉手投降,“別了,我不想他,只是隨便問問,畢竟他是你的手下,而且你們兩個都在我身邊的話,我會瘋掉的。”
白雪衣滿意地點點頭,“丫丫,你先休息,我要回房間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