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一點一點浸出來,很快,夜瑾灝胸口的那一片衣料被濡溼了。~ ~
凝萱顯然已經嚇傻了,她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雙手保持着原有的姿勢,一動不動。
夜瑾灝一眼不眨的望着她驚慌無措的小臉,他下意識的抿了抿薄脣,強忍住胸口傳來的錐痛。
“滿意了?”他掀了掀脣,無力的一笑。
夜瑾灝嘴角那略帶自嘲的笑意瞬間刺痛了凝萱的雙眸,她迅速的從失魂落魄中回過神來。
心,微微疼痛。
然而凝萱卻故意忽略那股子對她來說比較陌生的緒,她幾次都試圖開口,她輕輕的張了張嘴,終究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鋪天蓋地的落寞兜頭罩下,夜瑾灝的心沉入了無底洞。
突然,一道焦急萬分的聲音從臥室門口的方向傳來。
“少爺,你們在幹什麼?”樑伯急急忙忙的衝到了他們的面前。
凝萱握住水果刀的雙手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疼痛的感覺漸漸擴散開去,直至蔓延到四肢百骸。
夜瑾灝連正眼都沒有瞧過樑伯,他暗啞低沉的嗓音緩緩的響起,“樑伯,這裡沒有你的事。”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透露出他堅決的態度,儘管樑伯一向瞭解自家少爺說一不二的性子,但是就目前這種況,他怎麼可能置之不理。
“凝小姐,你這是幹嘛呢?”樑伯不可置信的目光“咻”的一下子移到旁邊的女人身上。
聞言,凝萱握住水果刀的手一抖,她咧噓着小嘴,半天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
她手足無措的來回掃視着夜瑾灝和樑伯,眸中的擔憂藏都藏不住。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不認識面前的這個男人,可是一看見他受傷,她的心就不受控制的疼痛起來,她的整個人也變得一點都不像她自己了。
凝萱臉上變化多端的神色盡收夜瑾灝的眼底,毫無預兆之下,他蒼白着薄脣慢慢的將自己的胸膛從凝萱的手中解救出來。
夜瑾灝的右手重重的按住胸口的位置,儘管如此,鮮血還是源源不斷的涌出來,汨汨的從指縫之間傾瀉而出。
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上,觸目驚心的紅一絲不漏的流入凝萱的心中。
一下子,樑伯就嚷嚷開了,“少爺,我馬上就去找醫生,找醫生…”樑伯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半晌纔想起來往樓下跑去。
哪料樑伯堪堪跑了幾步便被夜瑾灝叫住了,“樑伯,你直接給sugar打電話,讓她馬上過來。”
樑伯一聽,重重的拍了一下腦門,“少爺,你看我這個老糊塗,我這就馬上給唐醫生打電話。”一說完,樑伯便拖着笨拙的身子急切的往樓下奔去。
一時間,整個臥室又只剩下他們兩人了。
“萱兒,就算你把我殺死了,我也不會放開你。”夜瑾灝一字一頓的說着,慢慢的靠近她。
凝萱神色複雜的看着他,手中的水果刀“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
終於,夜瑾灝站定在凝萱的面前。
一股重重的拉力傳來,凝萱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的小身子已經被擁入了一副寬闊的胸膛,她條件反射的掙扎起來。
隨後而來的悶哼聲響徹在凝萱的耳邊,摟住她的高大身軀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然而夜瑾灝鉗制住凝萱腰肢的雙臂卻並沒有絲毫的放鬆。
“喂,你的傷……”凝萱乖巧的停止了鬧騰,話到嘴邊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
夜瑾灝禁不住輕笑出聲,笑着笑着就咳了起來。
嚇得凝萱忙不迭的想從他的懷抱中脫離出來,奈何夜瑾灝死都不鬆手,她能清楚的感覺到鮮血一點一點的濡溼她的衣料。
“萱兒,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捨不得我。”夜瑾灝將自己的頭顱埋進凝萱的長之中,輕輕的蹭了蹭。
如果讓其他人看見霸道嗜血的夜老大還有如此幼稚的一面,非得閃瞎他們的眼睛,可惜這種機會是灰常渺茫的。
此時的凝萱也沒有與他繼續折騰下去的心,她的貝齒輕輕的咬住脣瓣呢喃出聲,“喂,你的傷要不要緊,血還沒有止住呢!”凝萱的聲音細若蚊蟬。
話音剛落,夜瑾灝張嘴一口叼上凝萱脖子上的嫩肉,重重的咬了一口。
“嘶…”疼得凝萱倒抽一口涼氣。
然而夜瑾灝卻故意用尖利的牙齒慢慢的撕拉,直到他的嘴裡嚐到了鐵鏽味才堪堪罷手。
“你…你幹嘛?你幹嘛咬我,看來你果真是睚眥必報,心胸狹隘。”凝萱一把推開夜瑾灝的腦袋,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被他咬傷的地方。
夜瑾灝固執的將自己的腦袋擱置在凝萱的肩膀上,他的薄脣慢慢的轉移方向,靠近凝萱的臉頰,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邊。
“萱兒,叫我夜,我是你的夜。”
一說完,夜瑾灝的眼眸一閉,他的整個身體重重的壓向凝萱。
凝萱吃力的接住他,腳下禁不住微微一軟,幸而樑伯去而復返。
“怎麼了?怎麼了?少爺怎麼了?”樑伯匆匆忙忙的奔過來與凝萱一同扶起昏迷過去的夜瑾灝。
這時的凝萱哪裡還有心回話,她只顧着儘快將夜瑾灝安頓在不遠處的大牀上,於是她二話不說,只知道埋頭苦幹。
樑伯也沒有時間追問下去,他只好配合着凝萱動作着。
不消片刻,夜瑾灝便被他們合力擡到了牀上。
正在凝萱焦慮不安的時候,接到十萬火急消息的sugar一路上狂飆,總算在半個小時內趕到了夜瑾灝的別墅。
sugar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夜瑾灝的臥室,她剛剛一進門,便看見了守在夜瑾灝牀邊的萱妹紙。
她顧不上招呼凝萱,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了夜瑾灝的牀邊,目光一掃便看見了夜瑾灝那稍作處理的胸口,鮮血浸出了紗布。
不再遲疑,sugar轉身對後面的人吩咐道:“你們,先出去。”
聞言,凝萱頓了一下,最後深深的望了一眼躺在牀上面色蒼白的夜瑾灝,率先走向了門口。
樑伯儘管不放心,還是遵從了sugar的意思,緊跟着凝萱走了出去。
sugar不敢再耽誤,她迅速的帶好自備的口罩和手套,全神貫注的爲夜瑾灝處理傷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靜靜守在臥室門口的凝萱,忐忑不安的來回踱步,雙手交叉緊緊的握在一塊兒。
“我說,萱丫頭,你和少爺到底怎麼了?你怎麼能如此的傷害少爺呢?少爺對你那麼好,我活了一輩子了,都沒有見過少爺對誰如此的上心。”樑伯滔滔不絕的在凝萱的耳邊碎碎念。
凝萱一聲不吭的聽着,時不時的抿抿紅脣。
不過,她大抵算是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之前可能也許認識這個男人,而且還和這個男人相處過一段時間。
至於其中的細節,她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只是隱隱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她和這個男人的關係匪淺。
就在凝萱差點想破腦袋的時刻,面前那扇緊閉的大門被人從裡向外拉開了。
緊接着,sugar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凝萱不由得快步迎上前去,堪堪站定在sugar的面前。
“他怎麼樣了?”凝萱血色全無的小臉任誰看在眼裡,都會憐香惜玉。
不過,她倒黴的遇上了強悍的sugar。
“萱妹紙,你的刀稍微再向左偏0。1米,灝差不多就掛了。”sugar的脣邊緩緩的勾畫出一抹似笑非笑。
聞言,凝萱的臉色越的蒼白起來,可以媲美白紙了。
可惜,sugar並沒有打算就此好心的放過我們的萱妹紙,她伸出雙手重重的搭在凝萱的肩膀上。
“萱妹紙,我說你可真是狠心,狠心得差點殺死一個愛你愛到骨子裡的男人。”sugar一邊說着一邊不輕不重的拍了拍凝萱的肩膀。
sugar每拍一下,凝萱的小身子就軟一分。
直到凝萱的整個身子不堪重負,看起來有那麼點搖搖欲墜。
sugar纔好心的放過她一馬,轉瞬sugar輕輕鬆鬆的拽過凝萱的手腕,大赤赤的將她拉進了臥室。
凝萱看到牀上那人均勻的呼吸着,揪緊的那顆心才勉強鬆了鬆。
她就那樣子木訥的矗立在原地,咬住脣瓣一眼不眨的望向胸口纏繞着一圈又一圈繃帶的夜瑾灝。
“萱妹紙,看傻了?怎麼?現在知道心疼了?那你剛纔下手的時候怎麼不心軟。”sugar唯恐天下不亂的說着,隨後用手肘輕輕的碰了碰旁邊的小女人。
凝萱默默的聽着,目光始終不離身前的那個人。
見狀,sugar禁不住喟嘆出聲,隨後她轉過頭看向凝萱。
“萱妹紙,說實話,你還是以前的樣子可愛,現在的樣子還真是不討喜。”sugar無趣的撇了撇紅脣。
聞言,凝萱總算有了點反應,她勉強從夜瑾灝的身上移開目光,轉而迎上sugar,面無表的看着她,冷厲的眸色不容人忽視。
她就那樣子一瞬不瞬的望着sugar,渾身上下一股不怒自威的氣息漸漸的散出來,sugar的後背不可抑制的竄上絲絲涼意。
最終,還是sugar忍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她不甚自然的咳了咳。
“萱妹紙,灝傷口的血止住了,他現在需要的就是好好調養,切忌動作弧度不能太大,其他的也沒有什麼了,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給他換藥。”
sugar自顧自的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通,不待凝萱做出任何的反應,她逃跑得跟一溜煙似的,瞬間消失不見。
見狀,樑伯也識相的藉口說要給少爺準備營養品溜走了。
不到一會兒,整個房間又只剩下凝萱和夜瑾灝了。
只不過這一次是一清醒一昏迷,一站一躺。
凝萱邁開腳步慢慢的走向牀邊,直到她和夜瑾灝不到一公尺的距離,她才堪堪停下了腳步。
她就那樣子靜靜的凝望着躺在牀上睡得一臉不安穩的男人,他眉間的褶皺緊緊的皺成一團,臉上的表時而猙獰,時而安詳。
不知不覺間,凝萱輕輕的坐到了牀邊,隨後不自禁的伸出青蔥般的手指揉上夜瑾灝的眉頭,試圖將他的褶皺一一撫平。
之前還雜亂無章的心跳慢慢的變得平穩,凝萱的神色一點一點的放柔,她的盈盈水眸深深的注視着眼前的夜瑾灝。
“菱兒,萱兒,不要…不要…”夜瑾灝的額頭滿覆汗珠,薄脣輕輕的蠕動着。
凝萱望着他的薄脣不停歇的動着,然而音量太小,一時半會兒也聽不清楚,她只好彎下腰,將自己的耳朵湊近夜瑾灝的嘴邊。
“菱兒,菱兒…不要離開我…不要走…不要走…”凝萱一聽見這個名字,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心悸,心驚。
突然,凝萱的小手被夜瑾灝胡亂的拉下來,緊緊的握在掌心。
“萱兒,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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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鐺鐺,米米總算從老家回來了,朋友結婚幫忙去了,天天早起晚歸的,根本沒時間碼字,不過回來了,米米就會好好補償妞們。
ps:後面幾章的劇會越來越緊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