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不乾淨的狐媚子，還敢偷我的錢，今日趁芙兒回門，衆多叔叔伯伯都在，我非要狠狠教訓你一頓不可！”
柳如意一拍桌子，指着沐靈紗嬌叱。
呃，偷錢的事都過去那麼久了，現在才懷疑到她頭上，效率略低啊。
沐靈紗攤手：“姨娘，說話要講證據，不然會打到自己的臉哦。”
沐天華也皺眉，沉聲道：“如意，偷竊可不是一件小事，你這麼說，是已經確定了？”
一個懦弱的廢材，不太可能做得出偷竊這麼需要膽量的事。
這點公正，沐天華還是有的。
柳如意早有準備，跟機關槍似的叭叭叭開口清點：“別忘了購置回沐府的物件都是需要登記的，你這段日子買了錦繡莊綾羅莊的成衣二十八件，彩蝶軒的首飾三十樣，香粉鋪的胭脂八盒，還給下人打點了幾百兩銀子……”
“那又怎樣？”沐靈紗直接打斷柳如意，彷彿她說的是很無聊的事情，“哪家的千金小姐出門不買這些？”
“還狡辯！”沐芙筠恨不得沐靈紗就地伏法，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板，“你以前從來沒出手這麼闊綽過，定是偷了我孃的錢，才這麼大方！”
“沒錯，自從我房中的銀票被盜後，沐府上下就只有你一個突然開始大肆花錢，不是你這小賤貨還能是誰？！”柳如意開始了一連串的咒罵。
這麼一看，的確是沐靈紗的嫌疑最大。
所有人看向沐靈紗的眼神，已是充滿懷疑。
沐靈紗卻是毫不在意，盈盈笑道：“姨娘說的這些，全部加起來也不超過一千兩銀子。我這十六年來的俸給，儲蓄下來已有了好幾千兩，最近心情好，多花了些，又怎麼了？”
柳如意斷然否認：“胡扯，你怎麼可能有幾千兩銀子！”
沐靈紗的笑顏越發有深意，“當然是有的，除非……賬房把我該有的俸給都剋扣了。姨娘一直事無鉅細的打理後院事務，想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現在爲何卻如此肯定我沒有幾千兩呢。”
柳如意頓時啞口無聲，罵不出來了。
她當然有讓賬房剋扣沐靈紗的俸給，不然沐靈紗的閨房也不會那麼寒酸，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
沐靈紗對此向來默默忍受，怎知今天卻倒打一耙！
如果柳如意繼續追究這件事，那她剋扣沐靈紗俸給的事就會在這麼多親戚面前被爆出來，縱是沐天華也無法包容她。
沐靈紗見柳如意不說話了，譏諷道：“凡事都要講個證據，姨娘身爲將軍夫人，只憑這點疑慮就把唯一的嫡女說成雞鳴狗盜之輩，傳出去未免讓人以爲姨娘心胸狹窄，容不得我這個母親已過世的嫡女……”
柳如意嘴脣發抖，丟臉至極。
若是以前的沐靈紗，根本不需要確鑿證據，一點點懷疑就足以把她嚇得磕頭認罪——
她果然變了，就跟妖孽附身一樣！
沐天華不想再在親戚面前鬧下去，安慰柳如意：“如意，你的懷疑很有道理，但靈兒說的也對，無謂爲了幾張銀票傷了和氣，這件事就此作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