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錦瞪大了眼睛。
渾身都僵硬了起來。
她張開嘴，想要說話，舌頭卻在打卷兒，不過，現在這大白天的……
阿呸！也沒人規定大白天的兩口子不能親熱啊！
“你……我……”
“嗯？”
“你這樣，我睡不着。”溫如錦瞪大了眼睛，嘆息，說道。
然後，伸出手按住了他胡亂摸來／摸去的手。
帝曦低聲笑了笑。
然後，他的手一轉，摟了摟她，“嗯，睡吧。”
……你這樣兒，我能誰麼？能麼！
溫如錦嘆息。
她是不想要睡的，剛剛也是挺精神的，現在也挺精神的……
然而，過去了沒多久，她便覺得眼皮逐漸地沉了起來，然後，便越來越困……
“錦兒？”帝曦試探地輕喊了一聲。
懷裡的女人，沒吭聲，倒是小小的呼嚕聲傳來，他輕輕地收回手，爬了起來看着她。
果然，已經睡得沉過去了。
帝曦走了出去，吩咐宮女進去候着。
臥龍宮偏殿花園內，宸軒和風墨正在亭子裡品茗下棋。
對於溫如錦的情況，宸軒一句話都沒問。
風墨是個沉穩的性子，更是半句話兒都不提。
“帝曦過來了。”宸軒說道。
帝曦來了，那麼風墨自然是要說的，所以，宸軒覺得自己沒必要提前問。
“王。”風墨站了起來。
帝曦點點頭，“坐吧。”
兩個人對望了一眼，風墨的眼角淡淡地掃了一旁的宸軒一眼。
“幹嘛，幹嘛呢？”宸軒瞅着風墨的這個眼神兒，心道糟糕。
風墨這丫的，什麼心眼兒這麼多了？這是要趕他走的節奏啊？
“阿軒，你先回去。”
宸軒瞪了風墨一眼……果然！
“行，你們密談！～”宸軒咬牙切齒。
帝曦看着他離開了，這纔看向了風墨，問道：“到底是什麼情況？”
風墨的手，輕輕地動了動，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風墨點點頭，“微臣能夠肯定的事情，就是娘娘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太具體的情況，只有閻王能夠幫忙確定。”
“阿閻？”
“是。”風墨點頭。
這件事情，風墨心裡也很清楚。
如此一來，就等於是要妖王將人自己的女人往閻王的身邊帶了。
“十年前，娘娘已經祭天。所以，她現在歸來，任何人都無法確定她到底是什麼？唯一能夠肯定的是，就像是一杯水，在太陽光的照射之下，水分逐漸消失、減少。如今，娘娘的身體，就像杯子裡的水，逐漸的被消耗。”
時間越久，越是危險。
帝曦很清楚風墨的意思，眸子越來越深沉。
“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送她去十閻城，至少能夠知道，還有沒有希望。”風墨勇敢地看着帝曦。
這是唯一的選擇！
“容本王想想。”
“王，拖得越久，娘娘就越危險！”風墨說道。
此時，帝曦的心下一涼，臉色逐漸地沉凝了下來。
“此事，本王再想想。”
……
寢殿內，一旁寂靜，仔細地聽，就聽見小小的，平穩的打呼聲。
帝曦放輕了腳步，輕輕地走了過去，坐到牀上，就近在她的身邊。她睡覺的時候，眉目嬌憨，倒是比平日裡更討喜了。
雖然，睡相確實不太好……
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上她的臉，無數的思緒千迴百轉。
“錦兒……“
風墨說過的話，他都記得。
其實，心底很清楚，一旦將她送往十閻城，那麼她以後就跟他再無瓜葛了吧。
可是，不送去能怎麼辦？
她很可能會再次消失。
雖然他不記得以前與她之間的種種，可是，就是現在，他並不願意讓她消失，哪怕失去她，也總好過不知道她在哪裡……或許，去十閻城也好，或許冥閻能夠保住她，至少他知道，她就在那裡。
“或許，本王真的該送你去十閻城了，反正，你也並不喜歡本王。”他收回手，站了起來。
與此時的心情不同，就在昨晚，他也曾以爲，自己和這個女人之間，會是一個好的開始。
殿門被輕輕地推開。
帝曦走了出去。
“王。”小路子是個聰明的，中午時候，見妖王面色平淡，眉目之中卻藏着一絲喜悅，知他定然是心悅的，可是，如今，神醫和國師來過之後，妖王就變得心事重重。
這事兒，估計是跟娘娘有關係了。
帝曦沉默地往前走，心裡也沒想着去哪裡，走着走着，就逛到了原來的那處寢殿。
“以前，本王與她，在一起多久？”
小路子聞言，不用多推敲，自然就知道妖王所指何人。
笑了笑，微微低着頭，恭恭敬敬地回道：“前前後後，有一年多。”
帝曦想了想，有個問題，藏在心底許久。
“如此盛寵，當年，本王與她之間，爲什麼連個孩子都沒有？”
難道人界女子不能生育他的孩子嗎？
“這……”小路子頓時就沉默了。
不需要怎麼想，很是清楚的。孩子的事情，又是一種痛，娘娘的事情，神醫估計都告訴了妖王，可是，偏偏不提起孩子的事情，自然有理由的。
既如此，小路子便也不能做主將這件事情告訴妖王。
不能告訴妖王，當年如若不是娘娘祭天，那麼這偌大輝煌的宮中，是早該有個小主人了的。
然而，既已是傷心往事，那麼，不提也罷。
“溫吞什麼？”
小路子擡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然後，低頭，搖搖頭。
他不能說。
可是，現在在帝曦的眼中，小路子搖頭，是沒有。
這是一個善意的誤會。
“你說，若是時日一久，她有沒有可能喜歡本王？”
小路子又瞅了他一眼。
說現在嗎？
現在的娘娘，也已經忘了。跟王結識，也不過是現在這些天，擱在以前，娘娘也是被王死皮賴臉地磨了許久，纔有所謂的兩情相悅。
可是，現在的王，也已經忘記了。
他忘記了，曾經，娘娘其實是愛他的。也沒有人告訴他，曾經他是私自封妃，但是，最後他們二人是相愛的。
“會的，您對娘娘那麼人，這心，都是肉做的，遲早能夠打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