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曦聞言,擡眉看她。
“想睡地板?”
溫如錦猛點頭。
帝曦卻輕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在地板上滾成一團更顯得刺激?”
溫如錦原本一臉的期待,瞬間臉色鐵青。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我說的是,你睡牀,我睡地板!”她咬牙切齒地地說道。
帝曦假裝一臉恍悟,然後再一本正經地說道:“……不行。”
“爲什麼?”
“因爲本王說過,本王睡哪你就睡哪。”
“可是……”她看着他,瞠圓的美眸,無奈地攤手,老實地說道:“可是,我們總睡在一起,萬一哪天忍不住擦槍走火什麼的……”
帝曦拉着她躺下,輕輕地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暫時不會辦了你的。”
她聞言,眨眨眼,看着他,極爲認真地說道:“你不會……我怕我會啊。”
帝曦臉色一僵——
對於他的這抹神色,溫如錦是看在眼裡的,自己往外面挪了挪身子,黑溜溜的眸子看着他,勸道:“你也很擔心是不是?畢竟,平時開開玩笑而已,咱們畢竟不是同一類啊……你是獸,我是人……”
她說了這句話,小心翼翼地瞅着他。
帝曦眸子一沉,看着她,然後,鳳眸閃了閃,“什麼獸什麼人?在妖界人人平等。”
對,妖有妖的規則,在這裡,他們纔是人,而她纔是妖。
可是,帝曦的這句話,是不是說,他還不知道她來自人界?
溫如錦在想着,她是不是試探失敗了?
“睡吧,別瞎想了。”帝曦伸出手遮住她的眼睛。
溫如錦心中藏着事,所以,也不想繼續糾結睡牀還是睡地板的事情。在帝曦這邊,尋找不到答案,對於皇宮內,到底還有何人會派人去抓她的事情,也是毫無頭緒。
心中頓時頗爲煩躁。
帝曦知道身邊的小女人在裝睡,他有的是辦法讓她乖乖地入睡,但是,他想要知道她今晚小腦袋瓜裡到底在想着什麼,小心思裡盤算的是什麼?
所以,他不動聲色地等着。
許久許久之後——
溫如錦緩緩地睜開眼睛,伸出手去戳了戳近在眼前的俊臉,“帝曦……曦……妖孽……”她一邊喊着,一邊摸摸他的薄脣掐掐他的臉。
呃,都沒反應。
她想他肯定是熟睡了,所以,輕輕地掀開了被子,下了牀,朝着某個地方潛了過去。
就在側殿,偶爾他會在那邊坐着,甚至是臨時見哪位大臣什麼的,一邊休息一邊辦公。那邊,甚至擺放着一些書籍,神奇的是,文字是她所識文字的繁體。她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點燃了燭燈,開始翻找。
可是,那些書都是她有看沒懂的東西……
橫豎她也沒認識多少個繁體字,太深奧的字實在也看不太明白,或者太吃力了,覺得無關的就放下。這會兒,看到桌上有基本奏摺,她拿過來翻開瞅了瞅。
嗯,又是拿來有叛族了。
嗯,內部官員調整。
嗯……十焰城……什麼鬼東西啊。
嗯……九彩補天石?
“什麼石?”她看了看這本奏摺,上面還說什麼煉天爐……
吹牛逼啊!天都能煉的爐是多牛啊!
因爲這個人寫字非看好看,她不禁就看下去了。
“次元結界破損,近日……將出現首度空洞……危機……”
她放下了奏摺,輕哼了一句,“次元結界又是個什麼鬼。”
翻找了一邊,什麼線索都沒有。最後,她禁不住睏倦,打着哈欠,返回去睡覺了。
來日方長……
這會兒,終於甘心了。所以,剛躺下沒一溜煙的功夫,她就撅着小嘴呼呼地睡了過去。至於被她戳着玩了好一會兒的男人,卻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在一旁黑暗之中,凝視着她的臉。
“看來你留在我的身邊,也是有你的打算啊。”他蹙了眉。
呆在皇宮裡當米蟲的日子,對於溫如錦而言,她只能說,好過在宮外當一個亡命之徒吧。
這天,早朝之後,帝曦便去議事殿看奏摺,溫如錦躺在一旁吃東西,享受着坐吃等死的的日子;之後,他就看到他拿着一個大大的印章,很瀟灑地在看過的奏摺上蓋啊蓋。
她好奇着那玩意兒。
等到午後,她一覺醒過來,帝曦卻沒在宮殿內。
至於他去哪了,她沒有太大興趣知道。
只是蹦躂蹦躂地,去了花園一趟,不惜花的她,很快就被一朵豔紅的玫瑰花的花梗給刺破了手指,她忍着痛,還是把那朵花給折了。之後,她去了議事殿,想起了他拿着蓋章的東西,她就是想要瞧一瞧,到底是不是傳說之中的御璽?
在這宮殿裡,宮人見她整天跟着妖王進進出出,妖王也沒說過限制她的行動,所以,對於這位看似無足輕重,卻又偏偏佔盡了其他妃子所沒有得到過的東西,宮人對於這位娘娘的行爲,總是很聰明地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因此,溫如錦進入了議事殿,開始翻找。
終於,找到了那塊印章。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御璽,總之,翻開那些帝曦批過的奏摺,拿着挨個的再印一兩個章上去,反正都審閱蓋章過了,無所謂多蓋一兩個相同的。
“嘭嘭嘭”的往奏摺上蓋章,頗有節奏感,一時之間,覺得還挺好玩的。
突然,她一個激動,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哎呦……”她摔下來,印章也掉下來,還砸在她的手指上。
並且,是受傷的那根……
她連忙坐了起來,拿了過來。低頭一看,卻見手指頭流了血,往印章上沾了上去,她連忙擦了擦,血卻又滴了上去,她把印章放在一旁,抓過了袖子先捂住手指止血。
等到手指止血了,她拿過了印章,卻發現印章上的血跡還溼着,所以,她就拿過袖子擦了擦,可是,好像有些難擦,所以,她就越發用力地擦啊擦啊……
突然,感覺有些熱熱的……她攤開一看……
“啊……”她尖叫了一聲,連忙又閉嘴,拿過了印章,瞪大了眼睛。
OMG!爲什麼印章被她的血融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