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他吐出還沒說完的話。
她眯起了水眸,迎視他的目光。
“可是,從一開始,明知你是本王最不能選擇的那條路,可是,本王還是義無反顧,駟馬難追……如今,你讓本王別執着了。”他捏起她的下巴,咬住了她的脣。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她命中註定,不會愛他到底。
可是,他還是愛上了。
不可自拔。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的真相,從一開始,他就知道的結果,但是,他都沒有放棄,現在他還有什麼理由放棄?!
鮮血的甜腥,在兩個人激/烈的吻,糾/纏之中,瀰漫在彼此的脣/齒之間。
他的暴烈,帶着對她的憤怒和懲罰,執着和沉迷,吻,越深越沉,越粗暴越熱烈。
嘶——
手所觸及,從她的身上,完整的衣裳,零落成一片片。
他就要得到她,想了太久,想得太疼……
“帝曦,你……“
強裝鎮定的她,終於開始心慌。
帝曦,你怎麼還是那麼執着?
十年前,留下的一封信,還不夠你死心嗎?
在冥界的時候,曾經問你,你說,如果我所愛之人,並非是你,你會放手。
雖然你不記得了,可是,這是本心的回答。
難道,那些說過會放手的話,從始至終,並非出自於你的真心?
你的執着,是深到了骨子裡的!
可是,不能啊,帝曦,不能……
“啪!”
一個響亮着力的耳光。
男人象牙白的俊臉上,印出了鮮明的五指紅印。
他被扇得傻住了。
一眨眼,看過去,對上了她憤懣的美眸。
“帝曦,你還沒傻夠嗎?我不愛你,你就算愛得粉身碎骨,你也改變不了命中註定的事情。十年前,你要代替我祭天,你無法成功,因爲你沒有資格代替我!十年前十年後,你執着地將感情放在我的身上,但是,還是一樣……你取代不了那個三生三世的人。”
說完這番話,她推開了他。
他躺倒在牀上。
就那麼傻傻地,看着她。
無情冷酷的她。
良久——
“……可是,你愛的,也曾是本王。”他深邃的鳳眸,盛滿了最後一絲希望,不甘的,執着地看着她,“在你神識恢復之前,你愛的是本王,是一個叫帝曦的男人,你只愛本王!”
溫如錦撇開了視線。
“我也曾愛過晉王、靳王……”
她話落,轉身走了出去。
留下傻住了的他。
愛過,只是曾經。
他只是她的那一場短暫的煙雨,只有靳王,纔是她生生世世所愛的人。
曾經,都是可以被忘切被忽略的,只有命中註定的人,才能最終得到。
“呵……”他嗤嗤地笑了出來,“呵呵……哈哈哈……”
多麼嘲諷。
他多少努力,終究抵不過那所謂的命定。
總之,她就是一句話,她沒有說出口的話。
帝曦,我不愛你。
“那麼,本王在你的心裡,還算什麼……算什麼?”
他自嘲地怒問。
深夜,靜悄悄的。
溫如錦悄無聲息地站在門外,聽着他絕望痛心地質問,默默無聲……
然而,就在幾步之遙,還有一個人站着。
想必,帝曦那麼一聲怒問,也被他聽見了。
溫如錦轉頭,看着他。
是宸軒。
他挑了挑脣,兩手環胸,然後,撓撓嘴巴,示意溫如錦過去。
溫如錦想了想,跟了上去。
頃刻之後——
客棧屋頂上。
“喝不喝?”宸軒丟給她一小瓶酒。
她拿在手裡,卻沒有動。
她不愛喝酒。
“魔界的東西,嚐嚐也無妨。”宸軒說道。
她想了想,打開來,嚐了一口氣。
入口微辣微澀,還有一股香濃的醇香酒味。
“像不像愛情的味道?”宸軒看着她輕笑。
溫如錦突然笑了笑,“像不像你也不懂。”
“誰說的?你不常說我喜歡帝曦嗎?”
溫如錦聞言,抑鬱的心情,突然消散了一些,“怎麼,現在倒想要承認了?”
宸軒輕輕一笑,飲酒。
對此,沒有給出答案。
“我只能說,如果可以,我願意爲了帝曦去死。”他說道。
溫如錦蹙了蹙眉頭。
怎麼,還真的暗戀了千年啊?
良久,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可是,溫如錦知道,宸軒終究會問的。
因此,許久許久之後,他開口了。
“是閻王嗎?”
她看向了他,笑了笑。
她知道他問的是什麼。
皇族之子,其一跟她有着三生三世情緣。
這就像是一個牢固的詛咒,無論她怎麼解釋,他們都是堅信的。
然而,此時,她的沉默,被當做是一種默認。
“所以,你不要帝曦了,因爲選擇繼續去愛一個前世愛過的男人?”
她看了他一眼,繼續沉默。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提醒你,看好閻王。”
“爲什麼?”她終於開口。
宸軒笑了笑,半真半假地說道:“因爲……難保帝曦哪天不念手足之情,將奪妻的閻王給殺了。”
這句話,提醒溫如錦。
無論前世如何,這一生,她到底是帝曦的妻。
想要變心?
想要辜負妖王?
溫如錦,你也別想得太輕鬆了。
任何負心的人,都需要付出代價。
“呵呵……”溫如錦笑了笑,“宸斷,你這是威脅我?”
果然是好兄弟。
難怪他剛剛說,他可以爲了帝曦去死。
這份情義,還能替帝曦出口惡氣是吧?
“溫如錦,你不再是玄女,所以,別總拿命定來說事兒了。”宸軒也難得地正了臉色,眼神甚至是可說有些陰鷙地盯着她,“帝曦忘了,也就姑且不管。可是,他現在想起來了,這也就是命。”
有這個命定的人,不只是閻王一個人。
“所以,如果你要舍了帝曦,肆意地跟閻王在一起……那麼,你就是我們的敵人。”
溫如錦含笑看着他。
宸軒看着她,有幾分不忍。
她還是那個傻兮兮的女人……
“……還有,你和帝曦的孩子,難道你不爲孩子想一想嗎?”
溫如錦聞言,笑容微微地一斂。
最後,真正懂她的人,竟然只剩下風墨了……
就連宸軒都理解不了她。
也許,他們是太相信那所謂的三生三世之說了。
“救出孩子,就由帝曦帶走。”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