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弟子盤坐在祭臺中央,也並沒有閒着,每一次出手,便會有人倒在血泊中,被他帶回到祭臺之上。
只是須臾之間,聖宗的幾個護道者便全部被抹殺,只剩下弟子們倉皇逃命。
鹿先生早已經淚流滿面,她不停的出手,可也只是能夠給聖道子造成一點障礙罷了,阻止不了。
“請你們相信我,難道你們就不想想,爲什麼你們都在這裡,可是黑魔宗弟子都不在嗎?他就是要將所有人一網打盡。”鹿先生也在不停的勸說着。
“討厭的女人,你閉嘴吧。黑魔宗還沒有這麼強大,吞不掉整個帝國疆域。”有魔宗弟子迴應。
他們之前也在懷疑,爲什麼黑魔宗的弟子都不在。
要知道,所有魔宗之中,黑魔宗的天才弟子是最多的。
可這並不會讓他們相信鹿先生的話,聖道子想要挑釁整個無帝疆域,除非他腦子進水了。
“總有一天,我要讓魔宗從世界上消失。”林鵬緊握着拳頭,近乎發誓一樣的說道。
呂堯站在一旁,反而很平靜。
在黑魔宗這十年,他見到了太多這種情況。只是那些人的手筆都無法和聖道子相比罷了。
“你在想什麼?”
突然,一道聲音在呂堯的耳邊響起,讓他汗毛倒豎。身邊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他竟然毫無察覺。
扭頭看去,是之前的白衣男子,才讓他略微放鬆下來。
“我什麼都沒有想,毫無感觸!”呂堯如是迴應。
“這樣想就對了,修行者,不能夠絕情,但是也不能夠被情感所牽絆。超凡之路艱難,即便是情感也都要隔絕。太多的情感,只會成爲修行路上的絆腳石。”白衣男子說道。
“是的,所以你也是一位絕情之人嗎?”呂堯反問。
白衣男子愣了,他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他竟然在自己的親生兒子面前,說要隔絕情感,這讓孩子怎麼想?
“不,神仙也不能夠絕情,當一個人真正做到絕情的時候,他便不是人了,和山石土木沒有區別。只是,到了我這樣的境界,並不會有太多的情感,被世俗所牽絆。”
“所以,你和我一樣,也心中平靜,毫無波瀾?”呂堯再次詢問。
“是的,這樣的事情,每天都會發生,誰也無法杜絕。況且,你以爲無帝疆域的聖魔兩宗真的勢不兩立嗎?”白衣男子詢問。
“難道不是嗎?”呂堯好奇的詢問。
他對白衣男子來了興趣,此人的話語代表着他的心境,對於道法的感悟,或許他也能夠獲益。
“當然不是,這不過是喊的口號罷了。難道你見過,哪個掌門會親自出手,殺上敵對勢力的宗門嗎?聖宗一直想要消滅魔宗,可是他們做了什麼?魔宗也一直想要讓無帝疆域成爲魔的世界,可聖宗不也是一直在發展壯大,魔宗也只是用獵殺大會這樣的方式來遏制嗎?”白衣男子詢問。
“沒有完全的把握,誰也不會拼盡全力,做魚死網破的事情。”呂堯提出不同的意見。
“呵呵,難道你以爲真的沒有人能夠做到嗎?無帝疆域中,聖宗實力不足,可四周的三大帝國呢?若是他們出手,聖道子也可能會隕落。對於很多高手而言,包括聖道子也是一樣,他們都已經進入了忘情的階段。”
“敵人是否毀滅,弟子是否被殺,對於這些人來說,並不重要。對於大家族的高手而言,只要沒有人想要覆滅家族,殺害他所看中的那一兩個後輩之外,他們都不會理會。”
“同樣的,對於宗門的高手而言,他們看中的只是宗門是否會興衰,以及培養未來守護宗門的弟子。至於其他人的生死,都被他們以忘情的方式,置身事外了。”
呂堯一直認真的聆聽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是這個道理。
不過,在他前世,這叫格局不同了。
白衣男子對於呂堯的表現很滿意,笑着詢問:“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今年多大了?”
呂堯:???
呂堯用怪異的眼神看着男子,你不是說是我爹嗎?連這些都不知道,還敢說是爹?
白衣男子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我叫燕九州,他們都稱呼我爲九州上人。”
呂堯一陣無語,我看你可不是問你名字的。
“我叫呂堯,今年25歲!”
“呂堯?名字不錯,想來你母親姓呂了?她還好嗎?她長什麼樣子?現在在哪裡?”
燕九州繼續追問。
大哥,你是認真的嗎?你是故意來佔我便宜的吧?誰家老公,連自己老婆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修行者也不能夠不結合便生孩子啊?
你堂堂一個塑神高手,至於這麼無聊來消遣我一個小築基,佔我的便宜嗎?
如果不是燕九州救過他的命,他一定會毫不客氣的懟回去。
“我母親什麼樣子,我也不知道,沒見過。”呂堯沒好氣的迴應。
“原來是這樣啊,你別誤會。我失憶了,忘掉了曾經的所有,我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我是偶然間感應到你的存在,才找到這裡來的。說起來,我也很奇怪,最近幾十年,我也沒有到過無帝疆域來,想來你母親也是後來纔到這裡的吧。”燕九州嘆息一聲,解釋了一句。
幾十年沒多無帝疆域來?遠在疆域之外你便感應到了我的氣息?我滴神啊,你得是多麼強大?
呂堯不得不懷疑,他應該是低估了燕九州的實力,此人恐怕不是塑神境界這麼簡單。
“不,應該不是感應到我的氣息,而是聖劍的氣息吧?”
想到這裡,呂堯戒備起來。
至於血脈的事情,他一直都不相信。到了這種境界,有的是手段。
他面不改色,繼續裝糊塗:“我今年二十五歲,從這方面你應該能夠知道我母親是誰吧?”
燕九州搖了搖頭:“太多了,讓我如何推算?”
呂堯差一點噴出一口老血,感情你是來炫耀的吧?
太多了是多少?不會是上百個吧?
看着你溫文爾雅,玉樹臨風的,原來不是什麼好人啊。
“不管你母親是誰,你都是我的兒子。這二十多年,是我虧欠你的。和我回去吧,讓父親彌補你,也你的牽制,以後超越我也不是難事。”燕九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