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末,執法堂終於行動了起來,上千人擁簇着來到黒木山,殺意與煞氣通天。
他們沒有躲躲藏藏,直接大搖大擺的上山。
黒木山第一時間開啓了陣法,陣法未必阻攔的住,卻能夠拖延時間。
“執法堂這是要和我們黒木山決一死戰嗎?如此大規模的行動,不怕宗主會問罪嗎?”張柏站在山路上,大聲喝問。
在他的身旁,幾個核心弟子一字排開。
“宗主不會理會這些的,就算宗主過問起來,那也是你們黒木山有錯在先,怪不到我們執法堂的頭上。”執法堂一位核心弟子說道:“我們今日前來,也並不是要和你們動手。”
“不動手,擺如此大的陣仗,是遊街嗎?”張柏冷笑着迴應。
他的話,頓時引來了一陣大笑聲,衆弟子們的緊張氣氛少了許多。
“遊街?本座若是遊街,你敢看嗎?”
一道強大的氣息從人羣中傳來。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可是這道意志卻讓所有人神經緊繃。
這是元嬰的氣息,他們猜測的不錯,執法堂除了執法堂主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元嬰存在。
“前輩是高人,卻屈尊降貴,未必也太欺負人了吧!”陳宇頂着壓力說道。
“我不欺負你們。你們黒木山和我執法堂能夠有今日,都是因爲黃旭和呂堯,只要你們將這兩個人交出來。我們便既往不咎,這樣算了。”元嬰高手說道。
“大師兄是我黒木山的門面,十師弟是師父嘴看重的弟子,我們黒木山怎麼可能會輕易交出去。”張柏不假思索的迴應。
無論是呂堯還是黃旭,和魔焰長老的關係都比他親近。他根本就不需要考慮,若是他點頭了,以後纔是真的沒法在黒木山混下去了。
“未必吧?一個靠立功而來的新人罷了,魔焰長老會怎麼看重他?至於黃旭,不過是一個天賦一般的存在,魔焰長老能夠多麼在意?交出來這兩個人,你們便可以少兩個競爭對手。否則你們全部都要給他們陪葬,讓這麼多兄弟爲兩個犯錯之人承擔,合適嗎?”元嬰高手繼續勸說着。
張柏沒有迴應,看向了四周,很多弟子都已經發起了牢騷來。
“讓我們來打仗,可是大師兄和十師兄卻一直不露面,這不就是把我們當成炮灰嗎?”
“讓我們衝在前面送死,輸了他們沒什麼損失,贏了好處也全部都是他們的,真是好算盤。”
聲音不大,大多數都是從外門弟子的口中說出來的。
張柏並沒有阻止,他知道呂堯和黃旭不出面,這些人肯定不會舒服。
他高聲說道:“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真以爲我們黒木山並沒有辦法對付元嬰高手了嗎?有本事,你們就先破了陣法。沒本事就滾蛋,不要在這裡亂叫。”
“很好,那就看看你們的護山陣法能夠支撐多久。”元嬰高手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如果是外來人,想要破陣很困難,他們是內部人員,各個山頭的陣法都是大同小異的,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執法堂的人開始破陣,呂堯坐在聖山上眺望着,葉憐香站在他的身後。
“我從未見過自相殘殺的宗門,你們這樣的宗門竟然還能夠傳承下去,真是可笑。”葉憐香冷哼。
宗主還在,宗門內部的山頭便你死我活的出手,這簡直是刷新了她的三觀。
“聖宗難道就不會自相殘殺了嗎?難道就沒有冤魂了嗎?葉憐香,你的手上乾淨嗎?”呂堯反問道。
“我們聖宗至少不會將同門往死路上逼,宗主長老不會看着自己的弟子死亡而不管。”葉憐香說道。
“這樣最好,說不定我以後會投靠到青崖門呢。”呂堯笑着說道。
聞言,葉憐香一陣顫抖,在心中怒吼:“你若是敢去,我便讓你有來無回。”
執法堂破除陣法足足用了一個時辰,上千弟子大喊着殺上山去。
“殺!”
一時間,喊殺聲震天,很快雙方交鋒到了一起。
黑風山的弟子在一位一代師兄的帶領下抄後路,將執法堂的弟子包圍起來。
黑暗中,白宇趙變等人都已經集結完成,只等着呂堯一聲令下,他們便會殺上隱霧山。
呂堯並沒有着急動手,一直到張柏和元嬰高手交手後,才走下聖山。
張柏的表現振奮了所有人,面對元嬰高手,他竟然不落下風,也讓呂堯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位二師兄。
“黑魔宗作爲武帝疆域中最強大的魔宗,果然是臥虎藏龍。若是你們不自相殘殺,只怕青崖門也不是你們的對手。只需要一代人,我們青崖門便會被覆滅。”葉憐香也動容了。
武帝疆域,便是這方圓萬里的疆域,涵蓋了大大小小上百個門派。相傳,一位武帝在這裡隕落長眠,因此而得名。
而這裡也是最爲混亂,沒有國家的疆域,同時也被稱爲無帝疆域。周邊的一些國家,都會和這片疆域劃清界限。
“這纔是黑魔宗的生存之道。”呂堯笑笑。
下了山,找到了白宇等人,趁着夜色,零零散散的朝着執法堂潛行。
黑魔宗,除了聖山和執法堂之外,還有十三個山頭,分別由十三位長老掌管。
聖山是整個山脈中最高的山,也是黑魔宗的核心。
可若是從地理位置來看,聖山是偏向東邊的。黒木山和黑風山是最靠近東邊的山峰。
執法堂,是在隱霧山上,是黑魔宗最中間的一座山。
下了聖山,還得路過兩個山門,才能夠達到。
這些山門在今晚全部都開啓了陣法,限制弟子們行動。
他們的態度很明確,那就是你們打架,和我沒關係。
讓他們開啓陣法的最大原因,是擔心執法堂藉着攻打別人的名頭,路過的時候轉而攻擊他們。
在整個黑魔宗,都是沒有信譽可言的。
呂堯這一路上走來,並沒有遇到什麼人。
白宇不停的打量着葉憐香,眼中充滿了敬意。
葉憐香戴着一個黑色斗篷,跟在呂堯的身後一言不發,對於衆人的目光也視而不見。
距離執法堂山門還有數百米的地方,呂堯停了下來,示意葉憐香前往。
葉憐香翻了一個白眼,拿着青萍的令牌,獨自上了山。
“青萍師姐,不知道您今日爲什麼會到執法堂來?若是您有什麼吩咐,要見什麼人,小人可以代勞的。”
守山門的小隊堅決不開啓陣法,將葉憐香攔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