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分下去！有的吃就不錯了，還嫌棄！”
侍衛當即不敢再說什麼，乖乖應下。
當那黑乎乎的粥端到凌若和蘇宴面前，凌若也是大跌眼鏡：“今天廚子是睡着了嗎？怎麼煮個粥糊成這樣了？”
蘇宴淡淡掃了旁邊端着盤子的秦九一眼，應了一聲：“大約是吧。”
秦九頓覺冷汗涔涔。
早餐在大家嫌棄的言語中結束，那頭周家母女吃好了準備上車，凌若想起什麼來，特意讓翠柔將剛剛侍衛送上來的野果子分幾個給周家母女送去。
馮氏和周靈接到野果子立刻朝凌若看了過來，凌若站在原地朝她們微微一笑，那頭，周靈見了便朝她微微躬身行了個禮言謝，這才和周氏一道上了馬車。
眼瞅着她們上車，凌若臉上的笑容立刻收了回去，看着二人的方向若有所思。
“怎麼了？”
蘇宴順着她的方向看了後方的馬車一眼，倒是沒發現什麼異樣。
凌若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沒事。”
轉身上馬車。她先進的馬車，剛剛坐定，後方的蘇宴便掀簾子進來，凌若不由得道：“我總覺得南林的這段時間好像有什麼事情被我們忽略了一樣，從周知府滅門到瑾兒中毒，雖然說解決的過程也沒那麼簡單，但總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就比如瑾兒中毒，如果說，這是帝臨幽想要接近東越皇權的計謀，那他大可以用別的辦法，要不然下毒到我身上不是更容易？爲什麼非得挑瑾兒下手？”
蘇宴沉默了一瞬：“或許他對你終有所顧忌。”
凌若偏頭看了他一眼，嗤笑一聲：“你該不會覺得他真在意我吧？你覺得可能嗎？這個時代的人，哪個不是權利大過一切？帝臨幽如果真跟靈幽閣有關，那他的目的就絕對不會單純，都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他又怎麼可能因爲一點兒女私情而改變計劃？喚作是你，你會嗎？”
蘇宴沒說話，只是看着她的目光深沉得如同一片汪洋大海。
“也許會呢？”
凌若一怔，對上他的視線，當發覺他眼底幽深的光之後，當即擺了擺手：“我可不認爲我有那麼重要！對了，吃水果，剛纔侍衛送上來的。”
說着，她便把剛纔剩的果子拿上來，給蘇宴品嚐。
分明察覺到她是在轉移話題，男人將視線別開：“你吃吧。”
凌若聳了聳肩，自顧吃去了。
午飯時趁着休息時間，凌若在馬車裡小睡了片刻，然而就是這片刻時間又叫她從噩夢中驚醒。
只是秋日的天，況且馬車內陰涼，並沒有半點熱度，卻叫她在醒來時滿頭大汗。
鮮血淋漓的畫面，閉上眼睛時就彷彿是現實中發生過一樣。
更重要的是，昨晚驚醒的也是這個夢！
兩天做着同一個夢，這樣詭異的情景若是經由別人的口說出來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可偏生，這樣的事情真真實實地發生在她身上，她不信都難。
若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現實生活中從來沒有這般鮮血淋漓的場面，縱然是有，那也從不曾在她腦海中留下印記，可爲何，會如此詭異地做着同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