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景嵐靠在榻上,眼神空洞的盯着正前方:“朕的寢宮,承乾宮。”
“多謝先生出手相救。”慕青鳳說着,掀開了被褥,準備下牀。
“日後。你住在這裡。”君景嵐說着看向了慕青鳳,“趟回去!”
“我不想住在這裡。”慕青鳳穿上了鞋子,扶着牀,緩緩的站起了身子,“秋蘭園很好。”
君景嵐眉頭一皺:“朕不是在和你商量。”
“我也沒有開玩笑。”慕青鳳看向了君景嵐,眼底沉靜安寧。
“回去。”君景嵐冷冷的開口。
慕青鳳收回了眼神,直接忽視了君景嵐,穿着睡衣,朝外走去。
君景嵐臉色一繃,忽然出現在了慕青鳳的面前。慕青鳳冷不丁,撞到了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君景嵐。
她剛剛醒來,身體有些虛弱,這一撞,差點倒地,好在君景嵐攔腰扶了她一把。
站穩之後,她拉開了和君景嵐的距離,垂着睫毛,一動不動。
君景嵐今天才發現,慕青鳳瘦弱的像是一根柴棒,她的頭頂,纔到他的胸口。現在,他低頭看她,只能看到頭髮。
花娘剛進屋就發現氣氛不對,定睛一看,見是慕青鳳醒來了,當下心中大喜,立馬轉身去了廚房。
“騙朕,忤逆朕,誰給你的膽子!”君景嵐的聲音沉靜平淡。
慕青鳳垂着睫毛:“於其安逸等死,不如險中求生。”
“今日倒是坦白。”君景嵐的聲音聽不出語氣,“你這模樣,是要和朕作對到底了?”
慕青鳳面無表情,沒有答話。
君景嵐傾身上前,慕青鳳緩緩後退。君景嵐緊逼上前,慕青鳳蹙眉後退,保持和君景嵐的距離。直到慕青鳳一不小心退到了牀邊,向後倒向了牀,君景嵐才停下步子。
而慕青鳳向後倒去,本能的擡手抓住了面前的君景嵐。君景嵐猝不及防,被慕青鳳一拉,順勢壓了下去。頓時,慕青鳳身上淺淺的幽香混合着藥香,幽幽的在他的鼻尖縈繞。
慕青鳳看着身上的君景嵐,緩緩的放開了拉着君景嵐的手,直直的盯着君景嵐:“我不是有意的。”
君景嵐看着慕青鳳消瘦的臉頰,擡手捏了一下慕青鳳的臉:“你的美人計失敗了,朕不喜歡太瘦的女人。”
慕青鳳眼睛一睜。
“你不應該有些話和朕說嗎?”君景嵐認真的看着的女子,“朕現在給你機會,將那晚去瑤仙殿沒來及說的話,說出來。”
慕青鳳聞言,睫毛顫顫,緩緩的垂下了睫毛,隻字不願意提。
君景嵐看着的小女人倔強生氣的模樣,俯身吻住了那對柔軟的脣瓣。
慕青鳳整個人瞬間僵住。
君景嵐淺嘗不止,細細的品味起來。慕青鳳反應過來,掙扎着想要推開君景嵐,卻被君景嵐捉住了雙手,固在了,以至於城池淪陷,最後只能靠着君景嵐給她的氣息。
花娘邁着歡快的步伐,端着給慕青鳳熬得粥,正準備進屋。君景嵐猛地一擡掌,承乾宮正殿的門瞬間關上。花娘後退幾步,拍拍胸脯,然後摸摸鼻子,後怕了好一會兒。幸虧她的鼻子還在。
承乾宮正殿內,君景嵐一番索取之後,放開了慕青鳳,然後俯身看着慕青鳳有些微紅脣,緩緩的道:“還是不想說嗎?”
慕青鳳繃着臉看着君景嵐,耳朵漸漸的紅了。
“你騙了朕,朕毀了你的玉碎,我們之間,互不相欠了。”君景嵐擡手捏住了慕青鳳通紅的耳朵,“你覺得如何?”
慕青鳳睫毛顫顫,眼眶微微泛紅,她死死地瞪着君景嵐:“先生輕薄我又當怎麼還。”
“想不想盟約照舊。”君景嵐聲音低沉,的道。
慕青鳳的眸中有些許的疑問:“什麼?”
“你去瑤仙殿找朕,難道不是認錯悔改,要挽回和朕之前定下的約定。”君景嵐說着,指尖,緩緩的劃過了慕青鳳的臉頰。
“約定繼續,朕也不會過問你想要借朕的勢,做什麼。算作是朕輕薄你,向你賠罪。”君景嵐說完,指尖滑到了慕青鳳的脣邊,看着那對白中透着但紅的脣,他的眼神微微眯了眯。
慕青鳳看着君景嵐眼中的神色,眼神微閃,挪開了眼神:“先生一言九鼎。”
“七兒。”君景嵐語氣輕緩平淡。
慕青鳳聞言,整個人微微一震。君景嵐怎麼會知道她這個名字。即便是韓承懷,她都沒有告訴過她。
君景嵐能感覺到慕青鳳的震驚,他翻身躺在了,然後起身,立在了牀邊:“這次你是佔了大便宜。”
慕青鳳也從緩緩的坐起身。
君景嵐微微側臉,看着從坐起來的慕青鳳:“日後再騙朕,朕決不輕饒。”君景嵐的話,沒有太多的波瀾,但言語中的危險氣息,卻讓慕青鳳難以忽略。
她沒有說話,垂下睫毛,心從這一刻開始,變得輕盈了許多。
險中求勝,欺騙君景嵐,她讓她整日如履薄冰,說話做事,處處小心。如今一切大白天下了,便感覺呼吸都輕快了很多。以後行爲做事,終於可以坦坦蕩蕩了。
只是,君景嵐這麼輕易的原諒了她,甚至還給她賠罪,令她有些吃驚。這樣想着,她緩緩的擡起眼睛,看向了已經坐到了榻上的君景嵐。還有,她不明白,君景嵐如何知道,她還有一個名字,叫做七兒。
君景嵐坐到了榻上,擡手拿起了書榻上放着的一本書,曲腿靠在書榻上,安靜的翻着:“花娘,進來吧。”
侯在門外的花娘聞言,慢慢的推開了大殿的門,然後走了進去。
進屋後,花娘先是給君景嵐屈膝行禮,然後端着手中的粥,到了慕青鳳的面前,一臉的激動:“娘娘醒了真是太好了,這是鬆梨雪藕蓮子粥,娘娘現在身子弱,吃不得太油膩的。”
慕青鳳看着花娘臉上的喜色,擡手接過了托盤上的粥碗,低頭吃了幾口。
“如何?”花娘笑着問道。
慕青鳳看着花娘,點點頭,然後又繼續的吃着碗中的粥。許是躺了幾天,吃了好多藥的緣故,她竟然吃不出這粥是什麼味道的。
晚間時刻,慕青鳳泡了澡,回了房間,靠在榻的另一邊,讓花娘給他擦頭髮。君景嵐簡單的用了晚膳,依舊靠在榻邊看書。
整個承乾宮正殿靜悄悄的,雖然和平常沒什麼大變化,但是所有人都感到了承乾宮正殿的空氣,流動的歡快了許多。
香爐中,嫋嫋的飄着沉心靜氣的安神香。慕青鳳窩在榻上,將臉靠着軟枕,眼眸半睜,緩緩的問道:“冬梅呢?醒來就未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