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第二十三章 步步緊逼

沈從雲很快進行了自我否定,看來這是過去八卦年代留下的後遺症,想象力他豐富的緣故吧。不等來人靠近沈從雲五步之內,沈從雲身前已經閃過一道身影。

“小子,就你這身板子,擋的住大爺我一拳麼?”

李小三身上帶着的一股殺氣不是蓋的,來人一時沒嚇住,氣勢爲之一泄的時候,只能用說話來撐場面,後面三個潑皮樣的人一起鬨笑起來。

“蔣老四,廢話那麼多做磨事哦?不給錢就揍他。”

薛晚晴適時的作出一副受驚的樣子,花容失色的藏到沈從雲身後,走路的樣子都和戲臺上一樣。沈從雲笑了笑,很想說一句:“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小三,別惹事,要銀子給他們就是了,別驚嚇到了薛當家的。”沈從雲這一副天塌下來用銀子頂住的派頭,讓薛晚晴的眼睛更是發亮了。很是小鳥依人的樣子,雙手抓住沈從雲的胳膊不撒手。

李小三伸到懷裡的手抽了出來,目光死死的鎖住對面比他高一個頭的蔣老四。

沈從雲回頭朝薛晚晴笑道:“薛當家的,我送你回房間。”

這個說法比較過分,而且有點輕佻了。誠然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這樣的事情每天都會發生無數次,同樣的話也被說了無數次。沈從雲已經很習以爲常的事情,在這個年月很容易被人誤會。女孩子家的房間,是隨便去的麼?即便薛當家的是個江湖兒女,對面樓上的房間,也不是男人可以輕易踏上的。

薛晚晴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的時候,前面的李小三摸出五塊銀元往蔣老四面前一丟道:“滾!”

凡是出來混久了的,眼力多是不會太差的。蔣老四也不例外,感受李小三身上散發出來的不同常人的氣勢,注意到有三個具備了相同氣質的人正在靠近,將老四呆呆的接過銀元,轉身走了。

就在剛纔,蔣老四感覺自己被四隻猛獸盯上的感覺,彷彿稍有遲緩,就會被吞噬一般。蔣老四甚至發現自己渾身在微微的發抖,這些到底是什麼人?

什麼人?都是趙星龍從各軍之中挑選出來的,精通搏擊、射擊、暗殺,挑選出來後還經過沈從雲高薪聘請的中、德教官訓練了三年以上的侍衛。

薛晚晴更關注的是李小三一出手就是五塊銀元,按照現行的兌換匯率,兩江三省通行的銀元,一元等於一兩白銀。五兩銀子,夠生活在底層的普通人家一年的開銷了。

一個下人出手就是五兩銀子,那主人……!薛晚晴的目光已經在燃燒了,絲毫沒有猶豫的對沈從雲拋了一個眉眼,扭動着嫋嫋的腰肢,彷彿在戲臺上才子佳人遭遇時的模樣,輕輕提起袖子遮住臉蛋,低聲道:“有勞雲掌櫃了。”

沈從雲不由的楞了一下的樣子,按照當時小說話本里的說法,薛晚晴簡單的理解爲“魂兒都飛上天去也”。

其實,這個時候沈從雲在想。有趣,來到這個世界十餘年了,每每彷彿有一種時不我待的緊迫感鞭策着自己在掙扎忙碌,身邊的女人來的也都頗爲巧合,也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唱戲的女人吧。想想自己現在扮演的沈從雲,沈從雲不由的微微一笑,心道:“老子也來玩一把瀟灑的,包一回戲子,也算這次安慶之行的一個點綴吧。”

薛晚晴在前,沈從雲在後,一前一後的往對面樓上走時,沈從雲看着前面的背影,不由的嘴角掛起輕輕地笑容。不愧是唱戲的,走起路來完全符合了中國古代的審美標準,風吹柳枝一般的搖曳着,輕輕款款的走動不發出任何的聲音,腳下的繡花鞋忽隱忽現,雙股有點誇張,卻又不失分寸的扭動着。

薛雨晴看見姐姐引着沈從雲上樓來,不由的露出詫異的表情,掃了一眼沈從雲,發現沈從雲的臉上一副淡定的表情,沒有一般男人那種放肆,充滿了情慾的目光,心裡多少有點好受一些。

樓下的後面幾個,看見沈從雲居然上了樓,頓時急了,一起上來圍着蔣老四低聲道:“怎麼辦?”

有點驚魂未定的蔣老四,一擡手示意幾個潑皮別亂來,低聲道:“別急,這些人來頭不小,恐怕不是我們能招惹的起的。走,回去報信去,我們拿了人家一天半兩銀子,不值得把命搭上。”

一個潑皮不屑的笑道:“老四,你是吃壞了肚子,腦子沒壞吧?不就是幾個瘦小子麼?”

蔣老四冷笑道:“你懂個屁!”

進了房間沈從雲下意識的打量起裡面情況來,牀頭一隻箱子,上面擺着一面銅鏡和一把梳子,牆面上掛着幾套行頭,布料顯得有點陳舊,依稀能看出洗褪色的痕跡,以及那斑駁的花式。

沈從雲完全能想象的到,箱子裡擺放的是姐妹倆爲數不多的衣裳,還有少的可憐的積蓄。好歹也是安慶城裡的名角了,居然連一個梳妝檯都沒有,可見那個福隆實在是個只想白睡女人,不想多花銀子的角色,難怪不招人待見。

“唉!薛當家的這幾身行頭,有年數了吧?”沈從雲看着行頭一陣感慨的時候,語氣裡透着一股發自內心的誠懇和憐憫。

要說薛晚晴出道也有年數了,提出給她置辦行頭的男人也不是沒有,不過人家是先衝着她的身子來的,要不姐妹倆也沒必要逃到安慶來不是?

“唉,自打十五歲出道至今,這行頭就一直沒換過,一眨眼已經五年了。行頭舊了,人也老了。”薛晚晴的話立刻招來妹妹不滿的眼神,哼了一聲,摔門出去了。

“這丫頭,被我慣的,雲掌櫃的別往心裡去。剛纔累您破費了銀子,戲沒聽好還受了驚嚇,晚晴這裡給再您唱一段補上。”薛晚晴的這句話裡頭,透着一股深深的無奈,沈從雲不由的心中微微一動,看來對一個人有了先入爲主的觀點,實在不是一個好習慣。

“天宮歲月太悽清,朝朝暮暮……”薛晚晴唱了起來,雖然沒有伴奏,沈從雲還是覺得這聲音真的好像是那天上的七仙女低聲的傾訴一般。

悽婉的曲調,打動了沈從雲的同時,也讓薛晚晴聯想起許多悽苦的往事來,唱着唱着不由的輕輕轉身,背對着沈從雲唱完了這一段,唱完後的薛晚晴淚流滿面,竟呆呆的好一會沒有回頭,沒有注意到沈從雲悄悄的在桌子上放了一張銀票,輕輕的推門出去了。

退出門來的沈從雲,一轉身就撞上薛雨晴防備的目光。

“薛姑娘!”沈從雲打個招呼,輕輕的點了點頭,步履穩健的慢慢的從薛雨晴的面前走過。薛雨晴意外的發現,自始自終這個男人的目光中,始終沒有那種常見的輕視的含義在裡面,好像面對不是一個戲子,而是一個和他同樣身份的人。

有點呆滯的看着沈從雲消失在對面的樓裡時,薛雨晴才猛的想起,房間了的姐姐半天沒動靜了。

輕輕的推門進來,薛雨晴看見姐姐坐在桌子邊,看着桌子上的一張銀票在默默的流淚。

“姐,他……。”

薛晚晴擡手打斷妹妹的話,低聲道:“從認識到現在,他沒動過我一根手指頭。”說着,薛晚晴遞過來銀票上壓的一張紙道:“去問問賈掌櫃的,上面都寫的是啥?”

沈從雲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這姐妹倆壓根不識字。

沒一會薛雨晴拿着字條回來了,薛雨晴像是裝了彈簧一樣的跳起來道:“賈掌櫃說上面寫的啥?”

“你唱的真好!我很喜歡聽,這點銀子,拿去置辦行頭吧。”

薛晚晴猛的拿着字條和銀票要出去,薛雨晴低聲道:“急啥?我看見他出去了。無緣無故的給一百塊銀元,能安啥好心?”

“妹子,姐姐不會看走眼的,他是真的喜歡聽我唱的戲。”

“姐,別做夢了。前幾年要不是師傅護着,你……,別忘了,我們是怎麼從宿松逃出來的。到了安慶,過的又是什麼日子?”

鄭觀應這兩年明顯的感覺到精力不濟了,上了歲數人更容易累了。作爲沈從雲集團的核心人物,鄭觀應一直是以實業救國爲宗旨的,這些年和沈從雲的合作非常愉快,旗下工廠開了接近一百家了,中日戰爭的勝利更是讓鄭觀應彷彿看見了事業救國的曙光。

1897年春天的小雨,悄無聲息的落在江南大地,落在上海新建的馬路上。有軌電車咣噹咣噹的在街上穿行着,承載着上上下下的希望。

沈從雲到安慶去要做什麼,鄭觀應一直覺得沒有完全理解。作爲清朝政府的一方總督,沈從雲居然向滿人中少有的巡撫動手,這無疑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鄭觀應冷眼旁觀沈從雲一系列作爲,從大力資助強學會鼓吹維新,到暗地裡聯絡張之洞,現在要對恩銘下手,一切的一切,彷彿是在下一盤棋,對手是北京。沈從雲正在一步一步的向北京進逼過去,或者說,沈從雲是在醞釀着一場鉅變。

馬車戛然而止,車伕在前面輕聲道:“老爺,到了。”

站在車伕的雨傘下,鄭觀應看見對面中美聯合集團正門的臺階上,站着兩個男人,兩個頗有氣度的中年男子。

其中一個是辜鴻銘,另外一個是誰?

“辜先生,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怎麼不在屋子裡坐着?”

“呵呵,正翔回來了,我們也纔來一會。介紹一下,這位是張謇,張季直!”

鄭觀應聞聲一楞,隨即面色一正,拱手道:“原來是狀元公!”

張謇的事情,鄭觀應也多少有點耳聞,此君曾隨吳長慶到朝鮮駐防,吳長慶死後,張之洞曾經想招其入幕,被拒絕後又向李鴻章推薦張謇,都被張謇謝絕了。此君曾戲言,“南不拜張,北不投李。”有曾對友人道:“我們像是處女,應該鄭重選擇媒妁之言,切不可草率嫁人。”這時候張謇出現在這裡,是爲什麼?

“狀元是經年舊事了,這不求正翔兄收容來了。”張騫謙虛的笑了笑,說出來的話嚇了鄭觀應一跳。

“呵呵,狀元公說笑了,裡面請。”

進了辦公室後,招呼二人坐下,鄭觀應這才笑道:“中午在下做東,給二位接風。”

張謇笑了笑道:“叨擾一頓是自然的,張謇此來可不全爲了喝酒,在家閒了這些日子,最近想出來搞點實業,放眼全國,也就正想兄這還搞的有點樣子,所以在下拉着辜先生帶路,冒昧而來。”

賈掌櫃等了一個上午,眼看日頭到中間了,沈從雲才笑呵呵的從外頭進來。頭一次到安慶,不到處走走,見識一下豈不白來了?

“您回來了!”賈掌櫃趕緊捧着賬本過來,沈從雲看他的眼色,知道他有話要說,便笑道:“賈掌櫃,正好有點事情要麻煩你,請到樓上一敘。”

進了房間,賈掌櫃小心的四下看看,發現門口早站了兩個護衛,這才放心的上前低聲道:“您要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恩銘到任後,我們查到的收受賄賂以及貪墨的罪名,都在這裡了。”賈掌櫃的笑着把賬本往桌子上一方。

沈從雲笑道:“辛苦了,放着吧。”

賈掌櫃又道:“屬下覺得,就這點罪名,恐怕……。”

沈從雲臉色一沉,目光一冷道:“這就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了,下去吧。”沈從雲這一瞬間的表現,並不是簡單的因爲賈掌櫃的放肆,而是突然察覺到一個嚴重的事實,情報處雖然是一個絕對忠於自己的組織,但是隨着權利的不斷下放,將來很可能演變成一種不受控制的局面,就好比明朝的錦衣衛一類的特務組織,後來都成了國家安定的禍害。沈從雲覺得有必要約束一下,制定一個相關的條例出來了。

擡手翻了翻賈掌櫃送來的情報,發現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東西,收受賄賂這等罪名,如今還能算是罪名麼?

當然,沈從雲的目的不是要致恩銘於死地,而是要攆走他,現在這個時候,由於甲午勉強的勝利,帶來的副作用是天下的精英對清政府多少有點信心。沈從雲必須催生一個契機出來,簡單說就是要找個藉口。而這個藉口,正隨着譚嗣同把康有爲的上書呈遞給翁同龢而生,康有爲見了光緒的面,戊戌變法還會遠麼?

留給沈從雲的時間不多了,沈從雲必須在戊戌變法之前,清理身邊所遇可能成爲絆腳石的人物,首當其衝的就是恩銘。

從甲午之戰結束開始,沈從雲一直在暗中做的事情,就是利用輿論,鼓吹變法,現在看來歷史雖然在甲午轉了個彎,但是維新的思潮反而更成爲了時下的一個主流。

沈從雲正在盤算着是不是另外找個藉口對恩銘動手的時候,樓下一陣騷動,一個破鑼嗓子在樓下喊:“是那個不怕死的傢伙,跟老子搶女人?被老子滾出來。”

沈從雲笑了,笑的很開心,因爲衝突出現了,機會也就來了。一切,似乎和以前看的辮子戲裡頭的故事多少有點相似,看來辮子戲雖然挺噁心人的,有時候還有有點用的。

福隆領着十幾個家丁和潑皮進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想到,一場噩夢正等着他的來到。

幾乎是福隆衝進客棧的同時,緊跟進來十幾個看熱鬧的壯小夥子,站在院子門口。

沈從雲看見那些一個一個腰板停止,懷間鼓鼓的壯小夥子們的時候,不由苦笑的搖了搖頭,實在是不想以衆欺寡,恃強凌弱,不過現在看起來,不得不玩上這麼一下了。

“福公子,您這是幹啥啊?”賈掌櫃的第一個出來攔着,福隆哪裡會理睬他,擡起一腳踹開賈掌櫃。進了院子看見戲班的人正在練功,雙手一揮道:“給我搶!”戲班的人如何肯就範,雙方立刻廝打在一處,福隆的人都帶着棍棒等傢伙的,幾個戲班裡的小夥子吃了黑手,被砸翻在地。

“住手!什麼人敢在這裡鬧事?”

沈從雲如同電視劇裡頭微服私訪的xx一樣,關鍵時刻出現了。

“福公子,就是他!”一個早晨出現的潑皮,伸手指了一下沈從雲。

沈從雲掃了一圈,意外的沒有看見那個蔣老四,看來這小子還有點眼力,話說李小三他們幾個,殺氣確實重了一點。

“雲掌櫃的,快回屋子裡去。”對面樓上的薛晚晴,站在窗子前大聲喊着。沈從雲笑了笑,心道這小娘皮還有點良心,一百塊大洋沒白花。

“正主出來了,小的們,給我打!”

沈從雲總算明白,爲啥一省巡撫的公子福隆,這麼不招女人喜歡了,這小子長的實在污染環境了,很有幾分周星馳電影裡頭那個聾五的神韻。

“唉!何必呢?”沈從雲輕聲的嘆息一下,猛的一翻臉,衝着那些正在衝擊李小三等人的潑皮喊道:“拿下!”

呼啦一聲,一直扮演着羣衆演員的士兵們,紛紛亮出短槍來,如狼似虎的撲了上來。

潑皮也好,家丁也罷,欺負平頭百姓還湊合,要想跟當兵的比,自然就差的太多了,更別說面對着黑洞洞的槍口,哪裡還有抵抗的勇氣。

這些當兵下手也真狠,一干家丁潑皮都舉手投降了,照樣上去就是一槍托砸過去,砸的抱頭蹲在地上了,還拿腳來猛踢。不到兩分鐘,福隆帶來的人,全部哎喲哎喲的慘叫着倒在地上,嘎嘣嘎嘣骨頭斷裂的聲音不時響起。福隆也嚇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因爲兩條短槍對着他呢。

“軍座,這個人怎麼辦?”

帶隊的兵跑到沈從雲跟前,啪的一個立正問道。

沈從雲拖了一把椅子過來,笑呵呵的往椅子上一坐,笑道:“講點技巧,傷皮不傷骨就成!”

福隆聽到沈從雲這麼說,頓時覺得好像掉進了一個冰窟窿裡面去的感覺。還沒等福隆反應過來時,兩天武裝帶被解了下來,劈頭蓋臉的抽了過來。

“別打!別打!我爹是巡撫。”福隆抱着腦袋蹲下去,不停的喊着。這些當兵的,皇上的帳都未必買,怎麼可能在乎一個恩銘?殺豬一般的慘叫依舊繼續着,對面樓上的姐妹倆,瞠目結舌的看着突然發生的變化。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沈從雲叫住當兵的,這時候福隆已經倒在地上,喊上都已經嘶啞了。

“派個人出城去,讓王潮進城。”沈從雲交代完畢,笑呵呵的站起身來,奔着對面的樓上走上來。笑容可掬的沈從雲,一路上戲班子的人見了鬼似的紛紛往後散開。原因無他,剛纔那些士兵動手的時候,戲班子的人雖然也覺得解恨,可是被打的人實在是太慘了,讓戲班子的人對沈從雲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沈從雲來到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姐妹面前,笑道:“薛當家的,煩勞您換上行頭,給來上一段如何?”

薛晚晴已經嚇的說不出話來了,呆呆的看着沈從雲,一時沒反應過來,倒是妹妹薛雨晴擋在姐姐面前大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是個啥官?是不是比巡撫還大?”

沈從雲沒想到這時候薛雨晴還有心思問這個,不由的撓頭道:“這個,我算一下啊。兩江總督授兵部尚書的銜、兼南洋大臣。對了,去年和俄國人鬧騰那陣子,朝廷還給個太保的銜。這麼多加起來,應該是一品大員了吧?巡撫不過是從二品,恩銘授了個戶部侍郎的銜,是正二品,我應該比他高兩級。”

印象中朝廷的大官,都應該滿臉白花花的鬍子,一副威嚴的樣子。眼前的沈從雲,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姐妹倆實在是有點轉不過彎來了,都張着嘴巴看着沈從雲合不上了。

“呵呵,怎麼了?趕緊換行頭,我等着聽戲呢。”沈從雲以前還真的聽喜歡聽黃梅戲的,這會子即將刀光劍影的時候,聽上一段緩解一下壓力是不錯的選擇。

“等等!”薛晚晴猛地伸手,拉住沈從雲的手道:“你的很大的官?”

沈從雲點點頭,薛晚晴又道:“宿松知府爲搶民女行兇殺人,這個事歸不歸你管。”

沈從雲又點點有,薛晚晴頓時眼前一亮道:“好,只要你幫我師傅報了仇,我就是你的人了。別說是唱戲,要我做啥都成?”

“做啥都成?”沈從雲腦子裡閃現出姐妹兩光溜溜的身子在面前的場面,有點淫蕩的笑了笑,要說這兩位常年練功的美女,腰腿上一定非常之夠勁,夾着一定灰常的……。

發現姐妹倆有點慌亂的眼神時,沈從雲趕緊的咳嗽兩聲,掩飾一下瞬間暴露出來的淫蕩的念頭,笑道:“好說好說,不就是一個宿松知府麼?只要證據確鑿,拿下沒啥問題。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換衣服唱戲。”

沈從雲這話說的,實在是太曖昧了,哪有讓人女孩子當面換衣服的,就算是戲子也不好這麼輕慢別人的。不過這對姐妹已經有點不在乎這個了,薛晚晴招惹福隆的初衷,還不就是惦記着利用?現在冒出一個更大的官來,解決了福隆不說,還解決了舊賬。

好在這時節春寒料峭,姐妹了不用脫衣服,換上行頭,也不用伴奏,咿咿呀呀的就唱了起來。

沒過多少時候,外頭一陣腳步上傳了進來,姐妹倆停下唱,沈從雲站起拍拍手道:“得,今天就到這吧,該辦點正事了。”

上來的正是王潮,這時候樓下已經全是荷槍實彈的士兵了。

“軍座,四個城門已經拿下,全城已經在控制的範圍內,恩銘在他的府邸裡沒敢出來。”王潮一個敬禮後彙報完畢,沈從雲臉上沒啥表情,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淡淡的笑了笑道:“知道了,派個人送福隆回去,就說是我說了,福隆強搶民女,打死人了,正好被我撞見了,恩銘要是想抱住兒子的性命,就自己上摺子給朝廷,請求辭職。”

“哼哼!恩銘這個不中用的!沈從雲這是在步步進逼啊!他這是要幹什麼?”慈禧拿到恩銘自請辭職的奏摺時,不由的一聲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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