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紹憬擡頭，與女人對視一眼，說道：“胃左側，壓痛明顯……”
女人點頭，叫一旁的護士長推來了移動病牀。
顧妤躺在上面，可手卻緊緊的拽着厲紹憬的袖口，鄒着眉頭不肯撒手。
厲紹憬彎腰，聲音低沉道：“我在外面等你。”
顧妤眼角又溼了，拼了力氣的猛搖頭。
也許厲紹憬並不知道，醫院是顧妤最害怕的地方……
護士長看了一眼厲紹憬，說道：“既然是家屬，你就跟着進去吧，別浪費時間了，還是先讓醫生診斷要緊。”
厲紹憬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跟着進了急診室。
……
剛剛和厲紹憬說話的女醫生回來了。
看了一眼躺在移動病牀上的顧妤，回頭對着厲紹憬說道：“這是誰家的孩子，我怎麼沒見過？”
說着，已經伸出手揭開了顧妤身上的衣服。
厲紹憬沒有回答，而是答非所問道：“症狀應該是發生在飯後，劇烈疼痛，意識時而清楚，時而模糊……”
女醫生點了下頭，沒說什麼。
厲紹憬站在一旁，目光所及之處，是顧妤平坦的腹部，和隱約而見的文胸邊緣。
他側過身，有些走神。
不知道爲什麼，此時腦海中出現的都是她出現在自己浴室裡，寸縷未着的樣子。
女醫生在顧妤胃左側按壓了幾下，症狀和在厲紹憬車上差不多。
“叫人過來採血，血項基礎指標，澱粉酶，尿液檢測，暫時停止進食，包括水……”
說完，剛要放下顧妤的衣服，她的動作又停頓了下來。
女醫生的目光放在顧妤胸部以下右側的一道長約10釐米左右的疤痕上。
她面色變了變，低頭問道：“你做過手術？”
顧妤艱難的點了點頭。
女醫生再問：“什麼手術？”
顧妤的臉色更加蒼白，盯着女醫生的臉，片刻後才小聲說道：“肝臟手術……”
說話間，已經有護士上前，有條不絮的進行採血了。
女醫生放下顧妤胸前的衣服，轉身看向厲紹憬：“紹憬，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厲紹憬擡頭，朝着移動病牀上看去。
顧妤皺着眉頭，那樣子擺明了不想厲紹憬跟着醫生走。
厲紹憬上前，聲調難得的降了下來：“別怕，我很快回來。”
顧妤咬着嘴脣，卻也只能點頭，移開目光，看着護士在自己的手臂上採血。
……
走廊內，女醫生轉過身，看向身後的厲紹憬。
“紹憬，你得通知這孩子家人，從症狀上看，基本符合急性胰腺炎的徵兆，必須立刻用藥，否則會有危險。但是，她的肝功能若是不全，那麼用藥上，相對也有一定風險……”
厲紹憬沉默了片刻，點頭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