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怎麼辦？”
楚辰星十分確定，自己眼下這個狀態是不能再幫莫離什麼忙了。
他天資高不錯，可也禁不住這樣的靈力輸出，幾乎力竭。
是用着最後一點力氣強撐着站在院子裡。
“拼！”
莫離望向後山的方向，也不知道景雲現在怎麼樣了。
猛地擦去額頭上都結冰了的汗珠，抽出一張紫符，望向那團黑霧。
“怎麼拼？”
楚辰星一把拉住莫離，着實是擔心她。
眼下兩人這個情況，怎麼和那黑霧拼？
要是莫離出了什麼事情。
且不說他不好和景雲交代，他的心中也會不好過的。
“不拼怎麼知道怎麼拼？”
莫離倒是胸有成竹，只是體力有些跟不上。
看着那擴張動作小心翼翼的黑霧，跨步衝了上前。
雙手捏訣，將紫符祭出：“敕令，天雷咒！”
紫符化作金符，一道一道的天雷從天落下，每一道都落在了黑霧的身上，沒有絲毫偏差。
“好樣的！”
就在莫離得意的時候，那黑霧卻猛地散開，要朝着莫離襲來。
“小心！”
楚辰星衝上前，直接擋在了莫離的面前。
黑霧擊中楚辰星的胸口，楚辰星頓時臉色慘白，胸口氣血翻涌，一個沒忍住，一口鮮血猛地吐出。
“楚辰星！”
莫離連忙伸手接住楚辰星，艱難的扶着他到一旁的梨花樹下。
“你……你……”
莫離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說，楚辰星的那點心思，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傻子。
但這人就這麼不要命的衝到他的面前，也讓莫離很是驚異。
“我沒事，你怎麼樣？”
楚辰星生生將要上涌的鮮血嚥了回去，虛弱的看着莫離。
確定她沒有受傷，這才道：“剩下的，可能就要看你了。”
“可你擋什麼？”
莫離頭一次覺得自己做事太過莽撞，一盞茶的功夫很快便要過去，現在楚辰星還重傷。
“我若是不擋，只怕比現在還要難過。”
也不知道楚辰星是因爲受傷，還是見到景雲不在，竟然不自覺的流露出他藏了許久的感情。
眼神含着淡淡的情意，不似景雲那般張揚。
含蓄又小心。
好像眼前是什麼稀世珍寶，他眨一下眼睛就會不見了。
“楚辰星，你……”
莫離想要讓楚辰星停下，好好靠在這裡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她就可以了。
明知道現在情況緊急，絕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可楚辰星還是一把將莫離拉住，好像用了全身的力氣要將莫離留下。
“你先讓我說吧！”
楚辰星輕笑，脣角一朵血花綻放開。
“初見你的時候，我並不喜歡你。甚至覺得你是個災星……現在看來，是我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楚辰星苦笑，當初遇見的時候，景雲和莫離之間雖有曖昧，但莫離還是不知道的。
如果從那個時候他便清楚了自己的心意，會不會還能和景雲有那麼一絲相爭的餘地？
“回到西越之後，我發現。看花是你，看着樹是你。我打坐靜心，腦中還是你。我去帝都鬧市走走，沒想到，看誰都是你。那時我才明白，什麼叫做相思成疾。”
“我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意，但我心中只有阿雲。我不想耽誤了你，你值得更好的女子。”
莫離也是真心的想要告訴楚辰星。
他現在是看着好似萬里河山都是她，但時間久了，楚辰星能夠遇見更好的女子。
找到那個，將萬里河山都看做他的女子。
“我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不然，我爲何與景雲合作，爲何出現在婺城？”
“你們都覺得我是爲了天下衆生，於我看來，這天下不如一個你！”
楚辰星眼中一片溼潤，便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能鼓起勇氣說出這些話來。
好在，莫離在他的身邊沒有事。
好在，他有這麼一次，比景雲重要，莫離的眼中也只有他。 那漆黑但又散發着光的眸子，總算有這麼短暫的一次是屬於他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