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會兒被認爲混賬的聶然已經到達了老村長所說的車站。
只是她沒有坐上首班車。
因爲她這次出來是野外生存訓練,連吃的都沒有,身上哪來的錢,後來又發生了暴亂,她忙着救人,忙着做陷阱,忙着和9區的人捉迷藏,壓根坐車要錢這件事都忘記了。
於是,兩世爲人從不在錢上發愁的她,居然有一天竟然會因爲沒有車前而被司機和售票員給趕下車。
聶然就這樣站在車站,眼睜睜地看着首班車載着滿滿一車的人,就此離去,只因爲沒有錢。
吃了一嘴汽車尾氣的她想想自己都覺得好笑。
可是能怎麼辦呢,沒錢,買不起車票,那就不能上車。
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無奈之下,她只能想辦法去籌錢。
她要打個來回,最起碼要五十塊錢。
雖說這錢不多,但是平白無故地在這種荒涼的地方弄到五十塊錢,也是很頭痛的一件事。
而且她時間緊迫,根本沒時間做生意賺路費。
當然了,她也沒資本做生意。
要知道做生意也是要錢的。
面對她此時的窘境,走正路做點小生意是不太可能了,走歪路……也只剩下偷了。
想她前世偷鑰匙、偷密碼、偷資料,那一單不是上億的價格。
現在她竟然爲了上車,偷五十塊錢?
怎麼想,聶然都覺得有點奇怪。
真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啊。
聶然帶着這樣的感嘆,想着找一個看上去比較有錢的下手,至於那些窮苦人家還是算了。
可是兜兜轉轉看了一圈,哪來的有錢人。
這邊境線時常動亂不堪,有錢人哪裡會聚集在這裡,都是一些沒錢離開的在這裡苟延存活罷了。
這下,聶然真是犯難了。
真要偷窮人的?
就在她糾結不已的時候,在混亂的車站角落處看到一羣人圍在那裡,甚至還聽到了買大買小的吆喝聲和骰子的聲音。
頓時,她眼中有亮光一閃而過。
有了!
要不然就憑點“運氣”玩兒上兩把,賺個車費錢吧。
當下,聶然就朝着人羣中走去。
她穿的普通,但是年齡小,又是女孩子,走進在一羣男人堆裡,自然是變得尤爲矚目。
那個搖骰子的男人原本還苦惱這羣人只看不賭,這會兒看到聶然一個小姑娘走過來,雖說穿得普通,可這麼小的年齡,肯定能騙到一些,於是他笑着對聶然說道:“來來來,小姑娘,要不要來玩兩把,很好玩兒的。”
“好啊。”聶然像是頭一回看到似得,眼睛裡充滿了新奇和好奇的表情。
“那小姑娘,你有什麼可以拿出來玩兒的嗎?”那搖骰子的男人以爲是魚兒上鉤了,滿是歡喜地問道。
結果,聶然被他一提醒纔想起來,糟糕了,她連賭資都沒有。
這下尷尬了。
聶然渾身上下只有一把軍刀是值錢的,可那把刀萬一到時候被人認出來怎麼辦。
可沒有錢,又不能上車。
這下真是難住聶然了。
沉默了幾秒,她最後還是決定冒一次風險,將腰間那把軍刀給拿了出來,放在了他們的面前。
那個男人看到是一把刀,不禁“嘶”地抽了口氣。
就連旁邊的幾個圍觀羣衆看到後,也不禁睜大了眼。
聶然故作沒有看見,只說:“這是我撿來的,你看值錢麼?”
她那一臉純真不諳世事的模樣讓周圍的人以及那個倒吸口涼氣的男人頓時鬆了口氣。
原來是撿來的啊……
不過也對,這麼個小女孩兒除了撿到之外,家裡的父母肯定也不可能給她一把刀在手身上了。
那男人看聶然那副侷促期待的模樣,便身後將那把匕首拔了出來。
這一拔,那匕首的寒芒在毒辣的陽光下折射出了一道光亮,讓在場的人看了心尖不由得一冷。
即使是普通人也知道,這把刀很厲害。
“怎麼樣,可以玩兒了嗎?”
她那副孩子天性的模樣,讓男人和一衆人都放鬆了下來。
但似乎是吃定她不懂行,那男人竟然故意爲難地道:“這刀是不錯,但是我要錢啊,要這刀有什麼用。”
旁邊的人聽到他這話就知道這男人分明就是欺負人家小姑娘什麼不懂,想要壓價。
可聶然這麼可能那麼容易被他壓價。
“這樣啊。”她故作臉色爲難的樣子,看了一眼地上的那把匕首,“那各位叔叔伯伯們呢?我可以暫時把刀押你們這兒,等玩兒贏了,我再換回來。”
這話一出,周圍的那羣人們心思不禁活躍了起來。
在這種邊境地方,有把這麼利的刀防身也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