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東王龍鱗

153、東王,龍鱗

眨巴眨巴眼睛,趙安陽反手甩掉手裡那塌癟的小孩兒草人兒,微微仰着頭瞅着嶽楚人,那眼睛明明很清澈,但看起來卻那麼詭異。

“你不是老太太。”看着她的手,趙安陽一樂,下一刻蹦躂噠的幾步蹦到嶽楚人跟前兒,很好奇的瞅着她滿是皺紋的臉和灰白的頭髮。

嶽楚人笑,那臉上的一層皺紋更像是馬上要掉下來了似的,“我這是保養的好,可惜的是當時忘記保養臉了。”拉他的手,那小手冰涼的,沒有一點正常人該有的溫度。

被抓了手,趙安陽低頭看了一眼,“我不喜歡你的體溫。”

“活人都是這個溫度,你這個死人是不會理解的。”嶽楚人微微用力把他拉近了幾分,同時擡起另外一隻手,結果剛擡起一點點,那被她抓在手裡的人就如同一個泥鰍似的刷的溜走。

嶽楚人一愣,身邊豐延蒼一把扯着她後退,那邊逃脫出去的趙安陽蹦躂的回到他原來站着的那個地方,用力的一跳,穩準的站在原處。

他腳落下,整個小樓的地面就發出了轟隆的聲響,這邊豐延蒼已經帶着嶽楚人飄向了門口。

沿着那排排立在小樓周邊的小孩兒面前,地板咣噹一聲自中間塌陷,連帶着門口門檻處,腳下瞬間黑黝黝的一片。

豐延蒼攬着嶽楚人跳起,單手抓住窗櫺以固定不掉下去,擡起長腿踢向窗子,以他一腳能破開這府邸大門的魄力,想要破開這窗子應當是完全沒問題。

然而,他一腳過去那窗子卻是紋絲未動,豐延蒼卻是眸色一緊,撞得他的腿疼的幾乎折斷。

“哈哈,你們是出不去的。”隔着黑黝黝的廳堂陷阱,趙安陽拍手笑,那天真的模樣就像個無心機的小娃兒。

緊緊抱住豐延蒼的嶽楚人身子懸空着,視線雖是固定在豐延蒼的腿上,卻也聽得到趙安陽的大笑。

“死變態,老孃若是出不去,你也甭想再蹦躂出去。”咬牙切齒,這個變態歹毒的東西。

“我說了你們出不去就是出不去,這下面,可是葬了無數的高手,不如你們二位下去瞧瞧。”話落,那擺着孩童造型站在那處的趙安陽忽的化成一道殘影,幾乎連眼睛都沒來得及眨,他人已經到了眼前。

恍若壁虎似的啪嗒一聲黏在門板上,另一隻手握着一把閃亮的匕首狠狠地扎向豐延蒼固定在窗櫺的手,那不可愛不俊俏的小臉上都是興奮,眼珠子似乎都要跳躍出來的興奮。

豐延蒼反應快,刷的擡手,但兩個人僅依靠他的那隻手固定,他一鬆手兩個人瞬時向下墜。

向下墜的同時,豐延蒼一把抓住趙安陽的腿,他懷裡的人也扔出一顆金石蠱來,電光火石間很準確的打向他的臉。

豐延蒼的手他完全能躲開,依那鬼魅般的速度會很輕鬆。但是嶽楚人也在同一時刻攻擊了他,他眼睛瞧見了那飛過來的閃亮亮的金石蠱,他明顯的整個人都愣了一下,於是被豐延蒼抓住了小腿,三個人一同墜了下去。

咣啷啷。

“哎呦!”

“嗯!”

“噗!”

漆黑中,先是一陣沉悶的稀里嘩啦,接着便是幾個人的輕重不一的呼聲。痛呼聲落下不過半分鐘,打鬥聲又起。

嶽楚人什麼都看不見,趴在地上腦子裡嗡嗡響。她知道那兩個人打起來了,不過,她沒心情觀戰,更沒那個力氣爬起來,這一下摔得不輕,她都懷疑自己可能腦震盪了,雖然豐延蒼用半個身子給她擋了一道。

“哦!看招。”趙安陽開始大呼小叫,接下來不知發生了什麼,只聽得一聲沉悶的撞擊,下一刻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趴在地上的嶽楚人靜心聽,眨了眨眼,入眼的皆是漆黑,“小蒼子?”

“嗯。”大約三四米外,響起了豐延蒼的聲音,嶽楚人吊起來的心瞬時放下了。

“那個小變態呢?”怎麼沒音了?莫不是被豐延蒼給宰了?

“跑了。”簡單的回答,他依舊還在那兒並沒有挪動,也不知發生了什麼。

“跑了?小蒼子,你受傷了?”撐着地面站起來,嶽楚人走了一步也不知踩在什麼東西上了差點滑倒。

“沒事,你小心些,這滿地白骨。”豐延蒼看得見她,亦是看得見地上。

“啊?他果然沒撒謊,這下面死了許多人。”嶽楚人沒心思琢磨地上的骨頭,摸索着朝着豐延蒼走去。

“未必,這些白骨,大部分都是孩童的。”豐延蒼回答,聲音很平靜。

走了十幾步,嶽楚人摸索到了豐延蒼的身邊,伸手,就被一隻溫熱的手握住,她順勢與他靠在一起。

“你流血了。”靠近了,那血腥味兒從濃重的潮溼氣息中浮起來,嶽楚人很容易的就聞到了。

“小傷而已。你還好麼?剛剛掉下來的時候,你撞到頭了吧?”溫熱的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帶着他身上的味道飄進鼻端。

“有點暈罷了。我看不見你,也沒辦法幫你包紮,不過我有藥,你自己處理一下。”從衣服裡摸出拇指大小的瓷瓶,遞給他。

豐延蒼接過,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他的視力並沒有受多大的影響。

“掉進了這裡,也沒見你慌張。”他應當是在給自己上藥,一邊溫聲道。

嶽楚人輕笑,“說什麼傻話呢,不是有你嘛。那小變態往哪兒跑了?”黑漆漆的,她是真的不知道這四周有什麼門道。

“左側五十米外有三條路,他走的是中間那一條。”雖他被襲擊受傷,但他也看清了趙安陽消失的地方。

“路還不少,也不知通到哪裡?誒,他跑了會不會找人來堵死我們?小蒼子,咱們快走。”思及此,嶽楚人心頭一驚。

“不急。”豐延蒼迴應,下一刻一點火星在面前亮了亮,隨後忽啦一聲,一簇小火苗亮了起來。

豐延蒼身上的火摺子,不過那樣子也燃燒不了多久。

透過這不甚明亮的光,嶽楚人終於瞧見了豐延蒼,他臉上塗着的東西使得她看不清他的臉。垂眸看向他另外一隻垂墜的手,那袖子被捲起來,手腕處纏着滲出了血的絲絹。

“我看看。”轉到他那一側,嶽楚人抓着他的手看了看,血依舊在往外滲。

“出去了你再給我處理不遲,走吧。”看他輕鬆的反手抓住她,看起來傷的並不重。

但具體傷的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手腕幾乎被匕首穿透。那匕首是朝着嶽楚人飛過去的,他擡手去擋,趙安陽因此得了機會逃跑。

抓着他受傷的手朝着那邊的三條小路走去,都是黑漆漆的地道,兩米高半米寬,黑洞洞的,狹窄的讓人沒有絲毫一窺究竟的心思。

地上確實散落着白骨,細長的臂骨腿骨有許多,但亦是有成年人的白骨骷髏,依據那形態,猜得出這應當都是死了之後被扔進來的。

“那小變態倒是能忽悠,這些算什麼高手?”嶽楚人環顧了一圈冷叱,心中的防備也卸下了些。

“確實不是高手,但保不齊這裡面沒有。”豐延蒼淡淡的說,兩人已走到那地道面前。

三條,趙安陽走的是中間的那條,他們倆自是也得走這條。

“別看了,咱們走。”嶽楚人走在前,似乎有點急切的想要保護身後那個受傷了的豐延蒼。

豐延蒼也沒有爭搶,拿高了手裡的火摺子照路,這地道黑幽幽的沒盡頭。

半米寬的地道,而且地勢緩緩向下,溫度也有點低。

“這小王八蛋,跑的真快。”兩人走得也很快,但是根本沒見趙安陽的影兒,這小變態輕功極高,倒是讓嶽楚人也訝異。

“不急,我覺得,咱們現在出了太子府了。”身後,豐延蒼極爲淡定。在辨識方向這一點上,十個嶽楚人也及不上他一人。

“真的?”嶽楚人一愣,那這條地道通向哪兒?

“嗯,繼續走吧。依據方向,我覺得這地道可能通向皇宮。”豐延蒼繼續猜測,更是驚人。

“皇宮?無心插柳柳成蔭啊。”嶽楚人睜大眼睛,那時琢磨了東陽皇宮許久了,看來這回,夢想成真了!

豐延蒼輕笑,“開心了?”

“嗯。”嶽楚人毫不猶豫的答應,便是前方有洪水猛獸,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前進。

地勢一路向下,大約走了接近兩千米時,地勢才緩緩回升轉高,小斜坡很緩,走起來一點也不費勁。

“小蒼子,你那火摺子要滅了。”身後的亮光越來越弱,馬上幾近黑暗了。

“我在前走吧!”黑下來她什麼都看不見了,豐延蒼索性熄了火摺子,然後走到了前面,拉着她繼續往前走。

一黑下來,嶽楚人就徹底成了睜眼瞎了,亦步亦趨的跟着,什麼都看不見沒什麼安全感。

大約前行了三四百米時,前方的豐延蒼停了下來,嶽楚人恍若粘糕直接貼到他後背上,小聲問道:“怎麼了?”

“我在判斷我們現在在哪兒?”豐延蒼回答,在這地下黑幽幽的,他也能感知的到方位。

“在哪兒呀?”抱着他的腰,嶽楚人眨着眼睛什麼都看不見。

“不是城郊便是皇宮。”細思半晌,他輕聲道。

“這地道真是夠長的,那小變態跑的忒快,不是人的心臟就是優越,疾跑起來不帶心慌的。”冷叱,極具諷刺。

“你說趙安陽的心臟是由松脂做的,與那些亡靈的石頭心臟相差很大麼?”抓着她的手繼續往前走,他一邊溫聲問道。

“嗯,肯定有差距。不過還是得說說那人的本領了,將這些材料都給我,我也未必能讓一個將死之人那般活泛。”趙安陽的身體極好,而且能將武功發揮的大有成效。

“有利就有弊,弊端就是需要那些孩童?”想起那滿屋子的‘人偶’,豐延蒼的聲線淡了下來。

“他需要吃小孩兒的心臟,再搭配上一些其他的東西,就能夠保證他如正常人一般。”嶽楚人客觀的解釋,但卻仍舊很殘忍血腥。

“你那時暗示我,你能殺了他。”還在那個小樓裡的時候,嶽楚人捏他的手暗示過他。

“能啊,殺他很容易,不是什麼難事。只是這小子跑的太快,你也被他傷着了。”再次遺憾她沒武功,否則逮着他還不容易。

“呵呵,我的傷沒事,換個地方,抓他很容易。”豐延蒼輕笑,也不知因爲什麼突然很開心。

“到時你負責抓他,我負責宰了他,這個小變態,決不能留在世上。這若是日後做了皇帝,這東疆就徹底玩完了。”簡直難以想象。

“所以,眼下的形勢乃大勢所趨。”心底裡,他也對東王很好奇。這個人,是個很聰明的人,以前他就印證過。但現在怎的這般愚蠢,憑他將趙安陽立爲太子就看得出,這國家百姓對他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

“嗯嗯,你們就放心的打吧,後世絕對挑不出毛病來,你們兩兄弟也絕對千古留名。”嶽楚人附和,豐延蒼輕笑,他很愛聽這話。

於黑暗中轉了個彎兒,兩個人的腳步都停了下來,因爲前方兩百米之外,影影綽綽的有光。

豐延蒼眸子緊了緊,臉上糊着一層東西,看不清他的臉。

嶽楚人站在他身後歪頭看向那邊,“到頭了?”

“走。”豐延蒼反手攬住她的腰,腳下輕踮,兩個人眨眼間消失在原地。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將近百平米的地下室,牆壁上嵌着油燈,凹凸不平的地上散落着一些殘破的衣服,還有幾隻不一樣的靴子。

兩人站在路口看了看,隨後擡頭看向對面,那兒還有三條通道,而且通道里都嵌着油燈,亮堂堂的一直延伸到遠處。

“走哪條?”難理解這是個什麼地方用來做什麼的,一切都透着詭異。

“中間。”觀察了一會兒,豐延蒼還是選擇了中間那條。

“走吧。”嶽楚人不耐煩,扯着豐延蒼的手臂邁過那些碎布靴子衝向對面。

牆壁上嵌着油燈,距離均勻,將這通道照的亮堂堂。這通道可比他們剛剛走過的要好,四周打磨的平滑,腳下還鋪着石磚。

這次不再像剛剛那樣沒盡頭,兩人走了四五百米,前方又有了新發現,金光燦燦的地宮出現在眼前。

許是因爲兩個人選的這條路,兩人從通道里出來看到的就是鍍着一層黃金的拱橋。再向遠處看,漢白玉的水池,上面飄着假蓮花,顏色鮮豔,恍若真的一般。

縮小版的亭臺樓閣,假山假樹,兩個人站在這裡都沒看得到盡頭。

嶽楚人睜大眼睛,幽幽的燈火照的她臉上那層僞裝幾乎要掉下來了,“這是什麼意思?地下寶庫?”

豐延蒼目光沉斂,深邃不見底,搖搖頭,“地宮。”

“地宮是什麼?地下宮殿?那是給死人住的。”眨了眨眼,嶽楚人跳腳環顧,但真的看不到盡頭,燈火綽綽,照着那些黃金白銀都發着光。

“嗯,走。”豐延蒼拉着她踏上拱橋,腳下都鍍着黃金,踩上有些打滑。

“嘖嘖,真是黃金啊。”被他扯着走,嶽楚人去摸那拱橋的扶欄。黃金指間過,感覺相當好。

“不要眼開。”前方豐延蒼頭也不回,溫聲提示。

“切,說的好像我有多愛財似的。不過真的豪華,喜歡。”撇嘴,下一刻又笑,真金白銀誰不喜歡。

豐延蒼回頭看了她一眼,滿目柔色,“將來給你建一座?”

“你陪我啊?”嶽楚人歪頭看他,臉上表情多樣,那一層東西已經粘不住了。

“陪。”停下轉過身,豐延蒼擡手直接把她臉上的那層東西揭下來,懸懸欲墜,看的他難受。

閉着眼睛任他弄,嶽楚人一邊道:“其實也不用弄得這麼富麗堂皇,不過也得像樣才行。還要結實一點,四周設下陷阱,幾千年後也休想有人挖進去。”想起以前看到的那些挖掘古墓的事情,她就覺得不爽。人家在裡面睡了幾百年了,一直安安穩穩,卻被他們挖出來了。

“怕有人盜墓?”豐延蒼輕笑,下了拱橋,順着大理石板的小路朝着假山羣走去。

“盜墓倒是不怕,他們只拿值錢的東西不會開棺擺弄屍體。我以前那個世界啊,有那麼一撥人專門把古人的屍體挖出來研究。把人家穿的好好的衣服都剝光,然後放在一個透明的盒子裡供人觀看。”嶽楚人覺得這事兒不地道。

“還有這種事?看來真得如你所說,在四周設下重重關卡,大石一落,出入不得。”活着的時候每日喧囂,待得死後自然要清淨,決不能容人打擾。

“這地宮就不怎麼樣,隨人亂闖啊。”旁邊的假樹上那些翠綠的葉子均是由翠玉裝飾的,樹葉的形狀,跟真的一樣。

“未必。剛剛咱們若是走另外兩條路,興許就出不來了。”他眸色幽深的看着別處,似乎看出了點什麼來。

嶽楚人一隻手摸着臉,一邊順着他的視線觀望,不過卻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兜兜轉轉,凡是入眼的盡是珍奇異寶,而且鑲嵌裝扮的恰到好處,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繞過一羣縮小版的宮殿,入眼的是順直向上的臺階,大約五十米。那最上面白光幽幽,四顆碩大的夜明珠分別放在四根銅頂上,那散出的亮光比之燈火可要明亮的多。

然而,吸引兩人視線的不是那四顆夜明珠,而是那中間的一方黃金長榻。

榻上橫臥一男人,長髮披散,身上套着鬆散的白袍,赤腳。在他腹部的位置,有一個透明的四方盒子,盒子裡擺着一塊成年人兩個巴掌大的鱗片。

鱗片!那一看就是一片鱗片,但與衆不同的是那鱗片是赤金色的,夜明珠的光打在上面,似乎都在泛着光。

嶽楚人沒去看那人,視線首先被那透明盒子裡的鱗片吸引,這是什麼魚的鱗片,這麼大!

豐延蒼則看向那橫臥在長榻上的人,他單手支着頭,閉着眼睛,似在小憩。

面白無鬚,樣貌一般,眉目間有些發黑,看起來狀況不太好。

“東王。”開口,豐延蒼語氣淡然。儘管他沒見過東王,卻不代表他不知道他長什麼模樣。

“嗯?”嶽楚人一愣,這才轉移視線看向那男人,“這是東王?咱們運氣好啊,在這兒碰上了。”頭髮還是灰白的,那張臉卻是嬌俏美豔,笑起來更是風情無雙。

“確實運氣好。”豐延蒼也笑,臉上的東西繃得不舒服,他索性擡手揭下去,隨後舉步走上臺階。

嶽楚人跟在他身後,不眨眼的看着長榻上依舊閉着眼睛的東王,這人身上並沒有毒蠱之氣,看着臉色身體不太好,印堂發黑,眼窩泛青,慢性中毒!

越打量越覺得有意思,不由笑起來,“這是什麼情況?你派出那麼多密衛翻人家皇宮找不到他,回去就說人東王多謹慎多神秘,弄得半天人家中毒在這兒躲着呢。”

“中毒了?呵呵。”豐延蒼笑,踏上最後一個臺階,俊美的臉上盡是暢意的笑,自從掉落這地下之後,他第一次這般笑。

嶽楚人站在他身邊,睜大眼睛瞅着那依舊閉眼的東王,幾秒後眸子一轉,又盯住了那放在他腹部旁邊的透明盒子,這麼近距離一看,那裡面的巨大鱗片看的更清楚了。

很厚,質地很好,看起來就不尋常。

邁了一步,嶽楚人伸手去碰那個盒子,手剛伸到一半,肩膀一緊,豐延蒼刷的把她拉回來。同時那榻上的人也動了,殘影一過,翻轉起身,繚亂的動作一氣呵成,盤膝而坐,那透明的盒子也放在了他腿上。

眼睛也睜開了,渾濁的眼黑眼白都混在了一起,乍一看好似盲人。

不過,他只是看起來像盲人罷了,他能看得到他們,而且不眨眼在狠狠地盯着他們倆。

“誰敢動朕的龍鱗?”開口,狠厲的語氣沙啞的嗓音,夜明珠的光照着,他整個人恍若慘白的鬼魂。

被豐延蒼護在身後的嶽楚人在聽到他的話時卻一愣,龍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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