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和你一起來看熱鬧了。”
楚鶴軒挑眉笑着回道,並往前走了步,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又低聲說:“等着吧,還會有其他人來,今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剛剛阿木說齊王已經遇害,該不會是出自你之手吧?”
至少現在看來,放眼整個大周,也就楚鶴軒最不可能放過齊王。
他眯起了眼睛,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很快,長廊外有燭火靠近,隱隱中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來的人倒是不少。
老班主這些人還在外面候着,由趙嬤嬤親自看着他們,一時也不好離開,又不知道太后有什麼吩咐,讓這羣人很憂心。
想到一些事,凌陌裳小聲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阿木和齊王的關係了?”
“不早,至少在梅妃遇害之前朕並不知道。”
楚鶴軒的回答並不意外,果然和梅妃有關,看來,梅妃的死他並非不在意,只不過沒有表現出來,但私下一直都有在調查此事。
“那剛剛阿木提到的父親,你可知道是誰?”凌陌裳忍不住問,總感覺所有事都已經有了眉目,很快就能解開謎團。
“朕之前就勸過你,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可你偏偏不聽,非要查到底,現在還有機會,朕問你,你真的要知道真相嗎?”
不知爲何,這時的楚鶴軒異常嚴肅,神情也格外凝重,看來此事非同小可,這些必然是和原主有關,此刻楚鶴軒雖離她很近,可她卻感受不到任何靈力的波動。
之前也並非她感知錯誤,只不過像是有另外的力量將他身體裡的靈力壓制了,而那些力量竟然和她身上的神龍之力同出一源,總不能是自己誤打誤撞給壓制了吧。
要知道上次楚鶴軒差點身死,若非她全力相救,這會兒怕是都看不到他了,從某些角度來說,她也是幫了自己。
“既然是真相,本座爲何不能知道?”凌陌裳狐疑的問,想必這件事跟原主息息相關,纔會讓楚鶴軒反覆阻撓。
可原主最大的願望不就是查明梅妃死因爲她報仇嗎?既然真相就在眼前,又有什麼理由不去弄清楚呢。
看來她已經決定了,楚鶴軒便不再阻攔,淡淡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在這等着吧,想知道的,今晚過後都會明瞭。”
明瞭?楚鶴軒怕是把一切都料到了,當然,也可能這一切都是他發起的,爲她請來戲班子逗她開心是假,實則想把背後的秘密翻出來纔是真。
就在他們聊天的過程中,癱軟在軟塌上的太后神情微變,眼中多了幾抹難以掩蓋的殺意,她冷笑着說:“你以爲來到慈寧宮,哀家就會讓你安然離去?”
聽到這話,阿木笑道:“你還能怎樣?我不介意把一切都說開。”
“只怕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剛說完這話,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香味,香爐中有嫋嫋青煙瀰漫而出,看似毫無危害卻讓阿木大驚失色,他連忙捂住了口鼻,“有毒?!”
“現在才知道,晚了。”太后淡笑着,慢慢站起身,可她一站起來阿木卻感覺渾身無力,不住地往後退去,靠着櫃子倒在了地上。
須臾間,太后來至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哀家本不忍心對你出手,可你非要來這,安穩的日子不好嗎?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取代彥兒?”
“取代……原來你一直都是這麼看待我的,至少在我踏入宮門的那一刻,我心裡想着的並非爲難你……”
不過現在也不重要了,太后一心將所有事怪在他頭上,真假又有什麼好去考慮的。
“你無心,他人便無意嗎?”
太后失聲怒吼了一聲,突然,外面傳來齊刷刷的腳步聲,這聲音讓太后驚覺不妙,她指着阿木厲聲道:“還說你不是要爲難哀家,那這些人又是何人招來的?”
“算了,反正都是輸家,哀家輸了,你又能贏嗎?”
剛說完這話,外面便傳來禁衛軍的聲音,高聲大喊:“有人闖入慈寧宮意圖行刺太后,迅速將慈寧宮包圍,捉拿賊人,保護太后安危!”
“禁衛軍……果然。”
太后臉色大變,看向阿木時眼裡的敵意非常明顯。
禁衛軍來的非常快,瞬間將慈寧宮包圍,趙嬤嬤看到這情況感覺不對勁,厲聲呵斥道:“誰讓你們來慈寧宮的?就不怕驚擾了太后她老人家!”
“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望太后恕罪。”禁衛軍統領周至走過來手持長劍,面容冷漠,渾身都透着一股極強的威懾力,饒是趙嬤嬤都給嚇了一跳。
關鍵來的還不只是禁衛軍,凌陌裳明顯感覺到有暗流在涌動,怕是連晝淵都到了,這種情況楚廉又如何會坐視不理。
如今慈寧宮早已不受控制,趙嬤嬤想進去通報太后,卻被周至阻止,她皺着眉質問:“怎麼,老奴連面見太后都不行?”
“有刺客潛入,在這宮中誰都可能與刺客裡應外合,即便是你,也不能進去,否則太后若有閃失,我如何交代?”
周至一點都不退讓,趙嬤嬤又能有什麼辦法,只能放棄,她看着太后寢宮的大門,非常着急,那兒已經被禁衛軍嚴防死守,怕是一隻蒼蠅都放不進去。
外面的動靜驚擾了太后,她不確定是誰的人,禁衛軍看似是皇城禁衛軍,可實則卻聽令於楚廉。
太后深知這一點,看着面前的阿木,眼中的怒火越發明顯,但她卻並未對阿木說什麼,而是轉身朝着門外走去。
“支呀——”一聲,門被推開了,太后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看着周至,冷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反了不成?!”
一看太后現身,周至連忙行禮,語氣卻不卑不亢,解釋道:“臣不敢,只是有刺客潛入慈寧宮,爲了太后的安全,臣只能貿然行動。”
“真有刺客,哀家怎麼會不知道?都給哀家退下!”要真是爲了刺客也就罷了,可週至顯然不是這個原因,阿木的到來從一開始就是個引子。
面對太后的震怒,周至不爲所動,平靜的站在那,讓太后更爲火大,“怎麼,連哀家的話都不聽了?”
“太后何必動怒,禁衛軍來此只是爲了保護你。”
清冷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聽到這個聲音,不只是太后,就連凌陌裳都覺得很震驚,果然和楚廉有關,否則晝淵又怎會來此。
但他到底想幹什麼?而楚鶴軒爲何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他怕是早就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當然,也可能是他在背後推波助瀾。
“攝政王突然造訪所謂何事?”太后冷笑起來,看着楚廉緩緩而至,眼角多了一抹冰冷的寒意,“只是爲了區區一個刺客,攝政王需要這麼大動干戈?”
“太后的安危自然重要,若連太后都無法保護,又如何能庇護大周江山。”
楚廉這番言論讓凌陌裳很吃驚,他可真是一點也不避諱,完全不把楚鶴軒放在眼裡。
不知楚鶴軒聽了這話會作何感想?
凌陌裳扭頭看向楚鶴軒,發現他淡定的站在那,就跟沒聽到似的,一點細微的表情變化都沒有,要麼是這個人太能忍了,要麼就是他胸有成竹並不在意楚廉這般放肆。
可怎麼想,他現如今都拿手握大周命脈的楚廉毫無辦法。
“攝政王可真敢說,難不成這大周由你做主?”
太后本想出言嘲諷,但楚廉不爲所動,只是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只見一道黑影迅速竄入殿中,見狀,太后趕緊回頭,卻已經來不及,阿木早被人擒住並帶了出來。
知道楚廉是故意的,太后急了,怒吼道:“你們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