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範弘辰興高采烈的去喬音庵接董小晗。
心中似乎還有些激動,嘴角上的幸福的笑意,是範弘辰所控制不住的。
董小晗見旋飛有些緊張,忙開口說道,“別緊張,你要在這裡等着他,不要掀起紅蓋頭。”
旋飛看了看董小晗,道,“那你呢?你怎麼辦?”
在董小晗把這個計劃告訴給旋飛的時候,旋飛是一百個不同意的,可是,董小晗卻執意如此,說是爲了撮合她和範弘辰。
可是範弘辰要是發現,他所娶的人並不是董小晗,而變成了旋飛,他會有什麼樣的放映呢?又會有什麼樣的舉動呢?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做這樣的事情,此時此刻旋飛的心裡是緊張到了極點的。
見旋飛還是有些緊張,董小晗忙開口說道,“別緊張,沒事的。”
旋飛握住了董小晗的手,開口說道,“要是他發現娶進門的不是你,而是我,他要把我趕出去怎麼辦?”
聽言,董小晗忙開口安慰着旋飛,道,“不會的,你要相信我。”
雖然範弘辰是對董小晗很癡情,可是她也知道,他不是那種不負責人的人,再說他對旋飛又不是沒有好感,他又怎麼會把她趕出去呢,她有這個信心,範弘辰是絕對不會把她從新房裡趕出來的。
反握住了旋飛的手,董小晗再次開口,輕聲說道,“旋飛,你放心好了,他不會把你趕出來的,因爲我看的出來,他的心裡是有你的,或者說,他是喜歡你的,只是你沒有發現而已。”話落,董小晗就縮回了手,再次看了旋飛一眼,隨後轉身,向外走了去。
她不想和範弘辰撞上,更不想再給他一點希望,給他的希望越多,旋飛就會越失落,現在她還對自己沒有信心呢,所以董小晗就更不能給範弘辰更多的希望了。
只要把旋飛給娶進門就什麼都好說了,也就什麼都好辦了。
從喬音庵的後門走了之後,董小晗就沒有再回頭,一是不想耽誤時間,二是想要成全旋飛和範弘辰,另外的一個原因是,董小晗是不可能嫁給範弘辰的,雖然範弘辰的確是個好男人,可是她還是不能嫁給他。
走在喬音庵後面的小路上,董小晗的心情有些鬱悶,在她的心裡,隱約的泛起了痛楚,那是喬嘉銘留給她的痛楚嗎?
雖然她努力的不想去想,可還是想起了心中的痛楚,那樣的痛楚似乎也是不可磨滅的痛楚,會跟着董小晗一輩子的。
範弘辰興高采烈的把董小晗娶回了家,可是掀開了紅蓋頭的那一瞬間,出現在他眼前的人居然是旋飛,範弘辰愣了一下,隨後開口說道,“怎麼是你?”
“我……”
旋飛就知道範弘辰是不想娶她的,她更知道他所要娶的人是董小晗,怎麼會娶她呢,就算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她給娶進了門,那他也會把她給趕出去的,與其等範弘辰開口趕她走,還不如她知趣一點,離開他準備迎娶董小晗的新房。
旋飛收回了看向範弘辰的眼神,把紅蓋頭放在牀上,站起身,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話落,就邁開了步子,向外走了去。
可是剛邁開了一步,範弘辰卻拉住了她的手,道,“來都來了,你要網哪走?”
現在的範弘辰才知道,董小晗真正的本意是什麼,原來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嫁給他,原來她的心裡一直都想着喬嘉銘。
是他只看表面,沒有真真正正的理解董小晗,更沒有尊重她內心真正的意思。
旋飛雙眸的淚水,在不停的打着轉,看了看範弘辰,輕推開了他的手,再次開口說道,“去哪裡都好,也比你開口趕我走的好。”
見旋飛又邁開了步子,範弘辰急忙開口說道,“我有說過要趕你走嗎?”見她緩緩轉過了身,他向前走了一步,和她四目相對,再次開口說道,“我何時說過要趕你走?”
旋飛忍了許久的淚,終於流了下來,頭慢慢依偎在他的胸膛前,道,“弘辰,弘辰。”
範弘辰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別哭,別哭。”
其實喜歡旋飛是範弘辰隱藏在心裡,一直都沒有說過的秘密。
石錦珊就這麼死了,對於安慧來說那可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啊,雖說石錦珊的爲人不怎麼樣,可是對安慧不好也不壞,安慧是一個對主子很衷心的丫鬟,她的死使安慧整天悶悶不樂的。
她不僅僅是對石錦珊的死傷心,還對喬嘉銘對石錦珊的絕情感到氣憤。
無心的走在大街上的安慧,心裡還是很不舒服,對於石錦珊的死,她不想說喬嘉銘有全部的責任,可是至少也有一多半的責任啊。
那雙眸子中還寫滿了傷悲,安慧真的希望石錦珊還健健康康的活在這個世界上,雖然她對安慧不是那種好的不得了的那種好,可還算不錯了吧。
不知道走了許久,安慧的正前方,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渺無音訊的,令喬嘉銘找了好幾天的董小晗,收回了停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安慧急忙走了過去,道,“王妃,真的是你嗎?王妃?”
董小晗被這熟悉的聲音給扯回了思緒,看了看安慧,道,“安慧,你怎麼這麼憔悴啊?”
安慧輕嘆一口氣,道,“別提了,您走了之後,我家主子就掉進了荷花池裡淹死了。”
聽言,董小晗頗感驚訝和意外,看着安慧又開口問道,“那喬嘉銘沒有給她請個太醫看看她的瘋病嗎?”
安慧搖了搖頭,道,“沒有。”她停頓了一下,再次開口說道,“你走了之後,他就整天的去找你,哪還有多餘的心思去管我家主子啊。”
“這麼說來,石錦珊的死,我也是有責任的。”看了看安慧,董小晗再次開口說道,“她葬在哪裡,我去看看她。”
安慧剛想指着石錦珊安葬方向,可是眼前卻一陣炫黑暈倒了,是因爲承受着石錦珊死去的這個打擊,這幾天都吃不好睡不好的,所以身子纔會受不住暈倒了。
“安慧,安慧。”董小晗想要扶起安慧,可是她哪來的那麼大力氣啊,這些天她吃不好睡不好的,又沒什麼力氣,她想要扶起安慧其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下在路邊的董小晗可有點慌神了,一邊蹲在安慧的身邊,扶着她的頭,又一邊聲音接近哽咽的喊道,“來人啊,救命啊,救命。”
可是這大街上的人,哪有人會管這樣的閒事啊,人家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想躲還躲不過來呢,怎麼會給自己找麻煩呢。
“救命啊,救命。”
董小晗的聲音有些哽咽了,看着安慧已經暈過去了,她驚慌失措的喊着,可是就是沒有一個人來幫她。
她實在搞不懂,這個世界爲什麼這麼冷漠,她原本以爲就只有喬嘉銘纔是冷漠無情的人,原來這個午汲國冷漠無情,沒有人情味的人是大有人在啊。
可是她就不相信了,午汲國的人他們的心都是十頭做的,都是冷血,都是無血無肉的嗎?
想到了這裡,董小晗再次開口喊了喊,“有沒有人啊,救命啊,救命啊。”話落,雙手摟着安慧的頭,泣不成聲。
難道真的要看着安慧死在這裡嗎?她也知道石錦珊的死一定給安慧不小的打擊,她之所以會暈倒,也一定是因爲石錦珊的死。
想到了這裡,董小晗就想把安慧給背起來,既然沒有人來幫她,她就自己去找郎中好了。
好的太醫沒有,那江湖郎中肯定不少吧,總之董小晗是不會讓安慧有什麼事的。
就在董小晗剛想背起安慧的時候,一句,“她怎麼了?”傳入了她的耳畔。
董小晗忙擦了擦雙眼的淚水,看向那個好心的男子,剛想開口說道,“她暈倒了。”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魏晨霖,忙開口說道,“晨霖,是你就好了,你快幫我把她背起來。”
魏晨霖見眼前的女子眼神中閃過驚喜,又閃過了激動,而且對方還知道他的名字,單手指着自己,開口說道,“你認識我?”
董小晗見魏晨霖還默立在原地,道,“現在沒時間和你解釋,先把她背起來。”
“哦。”
魏晨霖輕應了一聲,便彎身把安慧給背了起來,隨後向不遠處的客棧走了去。
魏晨霖雖說不是午汲國土生土長的人,可是對於午汲國還算是比較瞭解的,這附近有沒有什麼醫術還算高明的郎中,他都是一清二楚的。
看了看那個陌生的,而且還知道他叫什麼名字的女子,魏晨霖開口說道,“你照顧她,我去請個郎中。”話落,就轉身,緩緩邁開了步子,向外走了去。
董小晗坐在牀邊,看着孩子啊昏睡的安慧,心裡也很不好受,不管石錦珊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安慧都是一個很不錯的丫鬟啊,董小晗對安慧還是有個好印象的。
許久後,魏晨霖請來了郎中,看着那個女子,心中一陣陣疑惑,原本他幫她把暈倒的丫鬟模樣的女子給送到了客棧,又幫她請來了郎中就可以轉身離開的,可
是她的那一句晨霖使他十分的好奇,她爲什麼會認識他呢?
許久後,董小晗見郎中把完了脈,忙開口說道,“她怎麼樣?什麼時候能醒來?”
郎中開口說道,“她只是太過於疲憊纔會導致她暈倒了。”
聽言,董小晗這才放下了心,看了看牀上的安慧,又看了看郎中,隨後開口問道,“那她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呢?”
郎中開口說道,“該醒的時候就一定能醒。”話落,就轉身離開了客棧。
見郎中走了,魏晨霖纔想起來問問她是怎麼知道他的名字的。
魏晨霖輕聲的咳了咳,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聽到魏晨霖的問話,董小晗並沒有感到有什麼奇怪,他是一定會問這個問題的。
擡眸向魏晨霖看了去,董小晗淡淡的開了口,道,“因爲,我是董小晗。”
“董小晗?”
魏晨霖並沒有驚訝或者是有什麼其他的表情,看了看那個自稱是董小晗的女子,表情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可魏晨霖只是把這個當成了一種玩笑,並沒有信以爲真。
沉默了許久許久後,魏晨霖再次開口說道,“你說你是董小晗?”
董小晗點了點頭,道,“是的。”
可是魏晨霖卻開口說道,“你開什麼玩笑。”話落,就邁開了步子,還一步一回頭的笑着走了。
董小晗看着魏晨霖離去的背影,心中有說不出來的話,或者是說千言萬語。
腦海裡忽然閃過了和魏晨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和魏晨霖的一舉一動。
在牀邊坐着,董小晗的思緒在四處的飄蕩着,一會想起了範弘辰,一會又想起了旋飛,現在的範弘辰和旋飛到底怎麼樣了呢?一想到這裡,她就多少有一些擔心,因爲在旋飛嫁給範弘辰的時候,他對董小晗還沒徹底的死心,況且,範弘辰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旋飛給娶進門的。
正想到了這裡,董小晗聽到了一聲咳嗽的聲音,便扯回了思緒,還沒等董小晗開口,只聽見安慧開口說道,“王妃,我怎麼在這?”
董小晗看了看安慧,道,“安慧,你醒了。”見她要坐起身來,董小晗再次開口說道,“別動,你現在要好好休息。”
董小晗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安慧自然也知道,她也很敬重她,因爲她是一個好人。
看着董小晗那清澈的眸子,安慧再次開口說道,“王妃,您怎麼還不回府啊?”
聽到了安慧的問題,董小晗的內心最深處,那一絲絲痛楚越發的強烈了,她哪裡是不想回去呀,她是已經被喬嘉銘給休了。
“王妃,王妃,您怎麼了?”
安慧的聲音使董小晗快速的扯回了思緒,看了看安慧,道,“我現在已經不是王妃了。”
是啊,現在的董小晗已經不是王妃了,她現在已經和喬嘉銘沒有任何關係了,從此以後,她就是她自己,再也不是誰的誰了。
安慧看了看董小晗,再次開口說道,“爲什麼啊?”
董小晗看着安慧,嘴角泛起了弧度,無奈的笑了笑,道,“他已經把我給休了,我哪裡還是什麼王妃。”
安慧見董小晗笑的如此無奈,如此的酸楚,又如此的傷感,看到董小晗這樣,安慧的心裡也不太好受。
雖說她不是她的主子,可是董小晗的爲人,安慧也是很欽佩的。
按理來說,她不是董小晗的丫鬟,她也沒有理由管她的死活,可是她卻在她暈倒之後,把她救了。
雖然暈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安慧的心裡還是很感動,她不是她的主子,她也不是她的奴婢,按照石錦珊的人品,她應該也憎恨石錦珊身邊的人才對啊。
看了看董小晗,安慧再次開口說道,“王妃,您不恨我家主子嗎?”
董小晗輕搖了搖頭,道,“不恨。”
她有什麼可恨的,她就算是要恨,那也應該恨喬嘉銘啊,石錦珊對董小晗再怎麼壞,那也沒有喬嘉銘壞啊,石錦珊再怎麼缺德,她也不是寫休書的那個人啊。
安慧一直看着董小晗,再次開口說道,“那您恨我嗎?”
聽到安慧這個問題,董小晗的嘴角泛起了弧度,溫柔一笑,道,“我爲什麼要恨你啊?”
是啊,董小晗爲什麼恨安慧啊?她和安慧也沒有仇,安慧又沒對她怎麼樣,她恨她幹什麼呀?
雖說石錦珊做了不少壞事,她又是石錦珊身邊的丫鬟,可是董小晗也沒有恨過她啊,要是真的恨她,那她還救她幹什麼啊?再說了董小晗也不是這樣的人。
她並沒有因爲誰做了傷害過她的事情,就遷怒於她身邊的人,包括安慧在內。
將安慧腮邊的秀髮別過了耳後,董小晗再次開口柔聲說道,“我真的沒有恨過你,也沒有恨過你的主子。”
她說的都是心裡話,自然也是實話了,董小晗真的沒有恨過誰。
她停頓了一下,給安慧蓋好了輩子,又再次開口說道,“你先好好睡一覺,我去給你買點補身子的東西吃。”話落,還沒容得安慧說什麼,就已經起身向外走去了。
安慧雖然是跟錯了主子,可是安慧也罪不該死啊。
石錦珊做了很多壞事,那也不是安慧的錯啊,這一點董小晗還是能分的清楚的,這一點董小晗也是能理解的。
雙手交疊在一起,慢步在大街上,天空中的萬里無雲,雖說這天氣好的很,可是董小晗的心情還是像蒙上了一層烏雲一樣,怎麼也好不起來。
魏晨霖從客棧裡出來,並沒有馬上就回去,而是去了一家茶館,在茶館的二樓,靠窗的位子喝着茶水,看着大街上的行人。
他雖說在喝着茶,可是腦海裡卻是想着那個女子的,她說的話他一字一句都記得清清楚楚,她的每一個表情他都歷歷在目。
雖說魏晨霖真的不認識她,可是卻是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難道他和她真的在什麼地方見過嗎?
小口的喝着茶,魏晨霖的那雙眸子卻一直都盯着大街上,許久許久後,那一抹身影在大街上出現,他急忙放下了茶杯,匆匆的來到了一樓,付了茶錢後,就離開了茶館。
董小晗剛想去給安慧買點什麼補品,見魏晨霖迎面走來,便停住了腳步,看了看魏晨霖,道,“這麼巧,又見面了。”
魏晨霖雙臂抱胸,看着這個叫董小晗的女子,道,“不是橋,是我在等你。”
聽到了魏晨霖的話,董小晗單手指着自己,道,“等我?”
魏晨霖點了點頭,隨後,單手抱胸,單手拿着長劍,用他的劍鞘挑起了她的下巴,仔仔細細的打量着董小晗,道,“你真的是董小晗?”
董小晗使勁的點了點頭,道,“是啊,那還有假啊。”
她不是董小晗還能是誰啊?只不過她已經不是之前那個董小晗了,她是人魂齊穿之後的董小晗。
現在的董小晗和之前的那個董小晗是有些不同的。
在這之前的那個董小晗,是一縷孤魂停落在施夏的體內,而現在這個董小晗是真真正正的董小晗,是她自己本人,是人魂齊穿的董小晗。
董小晗推開了他的劍鞘,看着魏晨霖的那雙眸子,道,“我的的確確是董小晗,我再也不是那個重生在施夏體內的一縷孤魂了。”
當從她的口中說出了施夏的名字後,魏晨霖有些震撼了,她到底是誰?爲什麼語出驚人,似乎是他從來都沒有聽到過的話?
而且她好像還不僅僅認識他,還知道施夏,從她的眼眸中魏晨霖看到了真誠,和期待着讓人信任的眼神,難道她真的是董小晗嗎?
從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到,她想要訴說的似乎還不止這些。
皺緊了眉頭,魏晨霖有些半信半疑的說道,“你,真的是董小晗?”
董小晗見他還是不信,開口說道,“信不信隨你吧,我還要給安慧買東西吃,我先走了。”話落,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
現在的安慧是因爲石錦珊的死去而暈倒的,她可沒有這個多餘的時間去和魏晨霖爭論身份的問題。
轉身,看着董小晗離去的背影,魏晨霖一直在反覆的回憶着她剛纔所說過的話。
現在魏晨霖還不能完全相信她,但是也不能一點都不信,所以,他決定要在午汲國的城裡找個客棧先住下來再說。
究竟她是不是董小晗,以後就知道了,現在只聽她自己一面之詞,也沒有任何查證的話,是很難讓人相信她就是董小晗的。
安慧睡醒了一覺,董小晗還沒有回來,不知道爲何,安慧忽然對董小晗有了好感,或者是說感動她救下了她吧。
看了看門口,始終都沒有聽到她回來的腳步聲,安慧就下了牀,緩緩邁開了步子,向外走了去。
她的身子還沒有完全恢復,雖說不是受了傷什麼的,可是連續幾天都吃不好睡不好的,一直都沉醉在傷悲之中,那她的身體狀態還能好嗎?
走在大街上,安慧的心情有些失落,畢竟
她的主子掉進了荷花池裡淹死了嗎,還有她的主子一直害的人還救她,她的心裡即感動又不是滋味。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句,“你怎麼出來了?”傳入到了安慧的耳畔。
魏晨霖見安慧不語,只是默立在原地,看着他發呆,嘴角泛起了弧度,笑了笑說道,“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你叫安慧對嗎?”
安慧點了點頭。
“我叫魏晨霖。”魏晨霖見她的那雙眸子中閃過了警惕,他再次開口說道,“你不用怕,我不是壞人,你在路邊暈倒了之後,你主子可嚇壞了,摟着你在路邊嚎啕大哭,我見沒人去幫她,就把你背起來送到客棧了。”他停頓了一下,又道,“你現在好了嗎?”
“還好。”話落,剛想邁開了步子,只聽見他又說道,“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
安慧看了看這個叫魏晨霖的男子,道,“我要去找我家主子。”
魏晨霖雙臂環抱,道,“我剛纔看見她了,她說去給你買補品了,你去那邊找吧。”話落,單手指着董小晗所走的方向。
安慧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對着他點了點頭,以表示感謝。
董小晗給安慧買了很多東西,都是補品,一隻手拎着一個一些,重量也是可想而知的。
剛剛走出了那個店鋪,正看到安慧走了過去,她急忙對着安慧喊道,“安慧。”
聽到了董小晗的聲音後,安慧急忙轉身,看了看董小晗,道,“王妃,您怎麼買這麼東西呀,我來。”說着,就去幫董小晗拎東西。
董小晗笑着說道,“我可以的。”見安慧還要幫她拎東西,她忙躲開了,又道,“我真的可以的。”
安慧看了看董小晗,道,“那怎麼行啊,怎麼能讓您拎這麼多東西呢。”
董小晗的嘴角泛起了弧度,微微一笑,道,“沒關係的,就當運動好了。”見安慧還是沒有放棄,董小晗再次開口說道,“好了,我們先回去吧。”
安慧見董小晗執意如此,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好隨着董小晗回客棧了。
皇上每年的壽辰都會有不少人來祝壽,當然也包括喬嘉銘了,也包括冷祁,因爲冷祁是喬嘉銘的朋友,像皇宮裡的這種壽宴,當然不會少了冷祁的。
小口的抿着酒,冷祁的那雙眸子一直在看着皇上。
其實冷祁和喬嘉銘成爲了朋友,那還是有原因的,說的難聽一點是有目的的,他之所以和喬嘉銘成爲了朋友,並不是因爲他真的缺了他這麼一位好朋友,而是要利用他接近皇上,並且找個時機殺了皇上給他死去的雙親報仇。
他清晰的記得,當年他的爹孃慘遭殺害是怎麼回事,都是這個狗皇帝下的令。
今年他不是過壽嗎,相信這幾年冷祁和喬嘉銘的關係這麼好,也取得了皇上的信任了。
而殺了冷祁爹孃的狗皇帝似乎也不記得這一回事了,或許是殺的人太多了,早就把這回事給忘了吧,不過這樣也好,要是他還記得有這麼一回事,他也應該知道,躲過了這一劫的冷家兄妹還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呢。
不記得冷祁的爹孃是怎麼死了,是怎麼被他殺害的,那似乎也是一件好事,正有助於冷祁殺了他給他的爹孃報仇。
喬嘉銘見冷祁的那雙眸子中滿是殺氣,更重要的是,他的腰間露出了刀刃,心思比較縝密的喬嘉銘似乎猜得出來,冷祁要殺皇上了。
因爲有一次在酒後囈語中,他聽到了冷祁的酒後真言,他說他是個不孝子,沒能殺了這個狗皇帝給他們二老報仇。
可是冷祁和喬嘉銘的這個關係,似乎也沒容得喬嘉銘去多想什麼,再加上他是喝醉了,就沒太在意這件事,雖說沒怎麼在意,可是喬嘉銘還是有意無意的去查了查。
當然這也是大致的去查查,喬嘉銘就算有再大的能力,也無法把冷祁家裡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都查清除啊。
冷祁收回了眼神,站起身來,向皇上走了去,“皇上,臣有一份厚禮要奉上,還請皇上收下。”
皇上幾杯酒下肚,臉上已經有幾絲紅潤了,看了看冷祁,他笑的合不攏嘴,喬嘉銘的這個朋友可真是沒白交,他每年來皇宮給他祝壽都會有厚禮奉上。
下了龍椅,皇上走到冷祁的身邊,拍了拍冷祁的肩膀,道,“朕真是好福氣啊,年年壽辰都會收到衆臣的厚禮,收到衆王爺的壽禮,還有你的厚禮。”
喬嘉銘見狀,也站起了身,走到了皇上身邊,道,“皇阿瑪,兒臣也有厚禮奉上,還望皇阿瑪收下。”
皇上看了看冷祁,又看了看喬嘉銘,道,“往年朕都是先收下你們的,再收下大臣的,最後收下冷祁的,今年啊就換個順序,先收下冷祁的,再收下衆臣的,然後再收下你們的,你看如何呀?”
“這……”
皇上似乎早就被壽禮給衝昏了頭腦了,他根本就不明白喬嘉銘的用意。
“這什麼這,就這麼定了。”話落,看向了冷祁,再次開口說道,“冷祁,你的禮物是什麼?快拿出來,別吊朕的胃口了。”
冷祁的嘴角泛起了弧度,似笑非笑,隨後開口說道,“臣給您這個狗皇帝的禮物就是,你的死期。”話落,就抽出了腰間的短刀向皇上刺了去。
還沒反應過來的皇上被喬嘉銘給推開了,可喬嘉銘卻受了傷。
雖說冷祁是沒有打算和喬嘉銘交朋友,和他成爲朋友也不是真心的,可是幾年的時間都過去了,就算是不想真真正正的把他當成朋友,那也無法逃避這種友誼啊。
見喬嘉銘捂着傷口倒在地上,冷祁雙眼的淚水在眼圈裡打着轉,收回了停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向嚇的半死的皇上看了去。
喬嘉銘見冷祁還要刺殺皇上,忙用帶血的那隻手攥住了冷祁的褲腳,道,“不要……不要殺他……”
冷祁的雙眸中抑制不住的淚水,慢慢的滾落而下,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喬嘉銘,道,“爲什麼?爲什麼不能殺?他能殺我爹孃,爲什麼我就不能殺了他給我爹孃報仇?”話落,想要踹開喬嘉銘,可是喬嘉銘卻死死的抱住了冷祁的小腿。
雖說皇上對喬嘉銘不算太寵愛,可是他也不想他有事,這個窩囊皇帝從來都是沒什麼實權的,一直都是聽令於太后的。
一滴淚順着喬嘉銘的眼角滾落,喬嘉銘開口說道,“其實,其實我皇阿瑪只是一個只有名,卻沒有實權的皇帝。”
這件事衆多大臣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似乎就只有喬嘉銘了。
雖然不知道冷祁的爹孃到底是誰殺害的,可是他知道,皇上是絕對不會殺人的。
即使喬嘉銘不敢百分之一百的肯定,那道聖旨是太后假傳的,也敢百分之七十的肯定啊。
對於這個皇帝到底有多麼的窩囊,喬嘉銘是知道的。
見冷祁向皇上看了去,喬嘉銘再次開口說道,“我說的是真的,我說的真的是真的,你給我一點時間,只要你給我一點時間,我保證幫你查清楚這件事,給你爹孃一個交代,給你一個交代,讓你爹孃安息。”
聽到喬嘉銘這樣一說,冷祁手中的短刀應聲落了地。
就在此時,一聲尖細的聲音,打破了這異樣的安靜,“來人,來人把他給我拿下,把他給我拿下。”
喬嘉銘見那些侍衛要捉拿冷祁,微怒道,“沒本王的准許,我看誰敢。”話落,踉蹌的從地上站起身來,又道,“你們都聽着,冷祁是我朋友,即使他刺傷了我,只要沒有我的允許,你們誰也不能動他,都退後,退後。”
太后鳳眸半眯着,揮手說道,“別管銘王爺,你們給哀家拿下冷祁,哀家重重有賞。”
原來冷祁爹孃當年所救下的那個人是皇宮裡的一個大臣,他力薦喬嘉銘當太子,太后極力反對,那個大臣和太后吵了起來,隨後就被太后所追殺。
不巧,冷祁的爹孃救下了那個大臣,他們也就是因爲這件事才送了命。
喬嘉銘努力的保持清醒,在冷祁的前面,一步步的向後退着,可是太后又怎麼能放過冷祁呢,她的手下可是聽命於她的,沒有她的命令,不管對方是喬嘉銘還是皇上,一律都不會放在眼裡的。
再次揮揮手,太后開口說道,“上,把他給哀家拿下。”
可是她的話音剛落,身子就向後倒了去。
喬嘉銘看着皇上,道,“皇阿瑪……”
冷祁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一幕,皇上居然殺了太后,在太后的後面拿着長劍穿透了她的身體。
冷祁皺緊了眉頭,看了看皇上,道,“現在,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我爹孃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聽到冷祁的這個問題,皇上並沒有感到很驚訝,他遲早都是要面對冷家的後人的,這個問題也是遲早都要回答的,“不是朕殺的。”話落,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太后,又道,“是太后殺的,太后逼迫朕下旨,殺了你的爹孃。”
其實冷祁和冷欣也不是僥倖逃脫的,而是皇上心慈手軟了,故意的放走了冷祁和冷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