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凡擡頭看向羈景安,他那雙漆黑沉幽的眸子裡,流光溢彩,盡顯卓然清貴。
她一直都知道,他就是這麼一個極度護短且桀驁的男人。
自己纖細的身體被他大掌牢牢攬在懷裡,男人的保護欲展露得十足。
只要被他劃入羽翼之下,打上了他的女人的標籤,就算是受到一丁點的欺凌,他都要爲她十倍百倍地打擊報復回去。
這樣的寵溺感覺,是夜羽凡從未想過的。
如今,卻在冷漠看似不近人情的羈景安身邊感受到了。
心底的溫暖喜歡,就那樣突然鋪天蓋地襲來,無法用言語訴說出來。
這樣的男人,魅力天成,難怪年年都被評爲全桐城女人最想睡的男人,沒有之二。
可她也沒受多大的傷,過剛易折,他的對手已經夠多了,她不想再給他添麻煩。
將心比心,夜羽凡也擔心着他,蹙眉說道,“還是算了,不是多大的事。”
“你是我的人,被弄掉了一根頭髮,那都是天大的事,更何況,你還被人踢被人砸,差點被人追殺。”羈景安眉眼冷寂,沉鑄的五官深藏着壓抑不住的戾氣,令夜羽凡膽戰心驚。
“那都是意外,如果不是當時爆出了那些負面新聞,我應該就會沒事的。”
夜羽凡伸手扯住羈景安的胳膊,儘量把情況說的不嚴重,試圖讓他打消幫她出頭的念頭。
佘楠楠只是一枚棋子,真正要對付羈景安的,是他的父親羈柏文,雖然不知道這兩父子的恩怨,但夜羽凡還是不希望因爲她的事,讓這對不對盤的父子倆關係,更加僵硬。
她曾經被父親出賣給了宸梓楓,所以很清楚那種被親人從背後捅刀子的滋味,一點都不好受。
她不想羈景安因爲她,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喜歡一個人,就不能活的太自私。
夜羽凡差點被這個一閃而過的想法嚇得兩腿發軟。
他又傲氣又腹黑,睚眥必報,她纔不要喜歡他。
羈景安不知道短短几分鐘,夜羽凡的心裡早就轉了千轉百回,低頭瞥了眼她緊握着他胳膊的小手,薄脣冷勾,“我的人,受到欺凌,作爲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就是狠狠反擊對方,否則,我還怎麼在桐城立足?”
夜羽凡有些會意過來。
屬於他的人,他欺負完全可以,但是其他人敢動手欺負,就等着被他弄死完事。
簡直就是一個大寫的護短狂魔!
“放心,我是文明人,不會動手打女人。”他親暱地湊在她耳邊,低低地笑。
夜羽凡被他的輕笑聲逗的又羞又惱,臉色緋紅地別過臉,不想再看他。
嬌羞欲滴的樣子,惹人憐愛,瞬間勾得羈景安起了壞心,他垂下高貴的頭顱,薄脣吻上了她粉嫩泛紅的耳垂,感受到懷中的人身體隨之緊繃後,英俊的五官展現滿意的神色,意猶未盡地舔了舔,才慢條斯理移開薄脣,慵懶笑道,“別擔心,你的男人很厲害,想要我死的人,最後都死在了我的前面。”
他什麼時候成了她……她的男人?
夜羽凡被這句恬不知恥的話,惹的小臉轟地一聲爆紅,氣鼓鼓的,一把推開不要臉的男人,磨磨蹭蹭跟在他後面走出電梯。
然後,夜羽凡望着他優雅走進那間讓她受到欺凌的女裝店。
羈景安剛走進去,顏白馨就在隔壁的監控室看了個一清二楚,她震驚得猛然從沙發上站起身,溫柔的眼眸,充滿了不可置信,“羈,羈景安怎麼來了?”
不是說羈柏文只承認莫雨柔爲羈家兒媳婦,不是說羈景安對夜羽凡只是玩玩,他此刻突兀地出現在她旗下的店裡,根本就是爲了夜羽凡而來的。
顏白馨頭疼地捏了捏眉心,踩着高跟鞋左右來回走動。
這個時候,她不能慌。
更何況,店裡沒有安裝攝像頭,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她在背後暗中指使的。
想到這裡,顏白馨慌亂的心,稍微定了下來。
只是盯着店門口漂亮清麗的夜羽凡,顏白馨終究咽不下那股嫉恨之心,清秀的臉龐逐漸變得陰狠。
這個女人還真是夠了,不僅得到羈景安的歡心,還把自己的未婚夫韓遠川迷戀的死去活來,讓她與莫雨柔都活成了笑話,簡直該死!
裝修奢華的店內,羈景安長身玉立站在中央,所有的導購員包括店長,都恭恭敬敬地迎了上來,“羈先生,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羈景安掀了掀眼皮,沒說話,犀利的目光迅速掃完整個店面,沒找到能負責的人,挑眉冷厲地開腔,“找你們的老闆過來。”
這羣女人,還沒資格與他說話。
這男人渾身縈繞冰寒的氣息,把店內的溫度瞬間降低到了零度,導購員們嚇的不敢再湊上去,沒辦法,店長只好小心翼翼的說道,“羈先生,很抱歉,我們老闆今天她不在這裡。”
夜羽凡疑惑地看向面無表情的羈景安,不明白,只是一個胖兇店員對自己無理取鬧,與這家店的老闆有什麼關係?
就見他朝她勾了勾修長的手指,“過來。”
他凝着她,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柔和了冷硬的面部線條,眉眼好看的能入畫。
“嗯。”
當着這麼多人的眼睛,夜羽凡不可能落羈景安的臉面,微笑着朝他走過去。
剛靠近一點點,就被他親暱地牢牢牽着手。
在夜羽凡愣怔之際,被他擁坐在提供客人休息的沙發上。
這不是上午被大夥辱罵的不要臉的小三嗎?
一羣導購員面面相覷,滿臉震驚地看着夜羽凡,看她被羈景安緊緊地擁在一起,一個個皺眉苦臉,感覺天馬上要塌了。
尤其是那個潑夜羽凡滾燙茶水的胖兇女店員,更是把身體往同伴的背後退縮,儘量降低存在感。
羈景安眉眼微動,不動聲色地把這一切都看在眼底,勾脣冷笑,瞬間氣勢凌厲,“我的女朋友上午在這店裡受了委屈,作爲男朋友,我有義務,爲她討回公道,把你們老闆叫過來,立刻,馬上!”
男人的眸光迸發薄怒,波光清凌,即使是在發怒,依然優雅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