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含倩給他轉發過來的頭條新聞。
{今日播報要聞,坐落在市中心的桐城親親寶貝幼稚園被某神秘人物花費了四億元大手筆收購。據悉,親親寶貝幼稚園幼稚園全部總資產不到五千萬,據說出手購買的神秘人是四年前死於一場火災的羈景安先生,因爲收購工作完畢後,羈先生要求學校的廣播員輪流重複了一句話,那就是“美麗的夜小姐,請給我一個重新追求你的機會,好嗎?”這句話裡的夜小姐,正是當年被羈先生高調寵愛的夜羽凡小姐……最後,祝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韓遠川陰沉的目光,在這條新聞停留了很久,直到後面傳來不耐煩連聲催促的汽笛聲,便皺眉,擡頭看向前方,原來紅燈已經過了幾秒鐘。
把手機扔回一旁的副駕駛位,他擡手揉了揉鼓脹的太陽穴,另一手握住方向盤,驅動車子往前筆直地駕駛。
因爲剛剛接收到的信息,韓遠川穩重的面容漸漸轉爲猙獰。
完全沒有預料到,過了快四年的時間,羈景安對夜羽凡仍然執着不忘,甚至採取非常過激卻很有效果的方法,只爲了能把夜羽凡重新追到手。
他低估了她在羈景安心裡的地位。
如今,倒把自己變得十分被動。
本來有百分百把握把夜羽凡追回來,經過羈景安的這一次強勢插入,能有百分之七十的機率就不錯了。
儘管夜羽凡性格倔強執拗,但好女最怕男人纏,她心裡對羈景安猶有感情,遲早會被那個男人給攻下的。
砰!
韓遠川心裡憋屈鬱悶,快要喘不過氣,伸手一圈砸在茶色玻璃車窗上。
只是想奪回本來就屬於他的妻子,眼看勝利的曙光在前面不遠處招手,被羈景安攪合了一把,只怕很快就會變成他每個晚上幻想的美夢。
夢裡夜羽凡身穿潔白色婚紗,眼含熱淚地答應嫁給他。 www¤тt kan¤C〇
很美,可惜,是一場空。
胸口一股鬱結的氣息,久久盤旋在胸腔裡面,憋得韓遠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因爲想讓夜羽凡心甘情願接受他的情意,所以,這些年來,有很多次對她用強的機會,但他卻遲遲沒有對她下手……
愛她,才願意對她徐徐圖之。
誰曾想,那個死了幾年的羈景安居然沒有死透,又回到桐城糾纏本屬於他宸梓楓的妻子。
羈景安,你該死!
韓遠川俊臉上的殺機越來越濃重,當這層殺氣快要剋制不住的時候,他迅疾地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回到公司,韓遠川一直等待有人給他打電話進來,等到下午三點半,手機空寂沒有發出響聲。
他想,要麼那人真的死透了,要麼半死不活成了殘廢,再無鬥志。
掃了眼腕錶,韓遠川打算去幼稚園接夜安念。
把小傢伙捏在手裡,經常性與小傢伙溝通感情,就能不斷地創造與夜羽凡親近的機會。
驅車到學校門口,韓遠川錯愕地發現韓臻臻來接夜安念,陪同的男人,他認識,是桐城有名的花花公子倪威。
韓臻臻手裡抱着夜安念,正把她輕輕地放進後座的兒童專用座椅裡,認真地繫好安全帶,回頭看見自家的親哥,咧開嘴脣笑容格外燦爛,“哥,你也是來接小念唸的?那你可以走了,小傢伙今晚被我一個人承包。”
韓遠川眸色一動,“你帶念念,那凡凡呢?”
“她在醫院照顧羈男神……”
韓臻臻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倪威一口打斷,伸手把她拉開,往前走兩步,佇立在臉色沉冷的韓遠川面前,桃花眼裡閃過一抹不屑,“韓遠川,我勸你最好別打我小嫂子的主意,景安的脾氣,誰敢動他的女人,他就敢斬草除根!看在你是臻臻親哥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做人呢,最重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什麼樣的女人可以碰,什麼樣的女人不可以肖想,才能活得長長久久。”
對於韓遠川這種覬覦有夫之婦的行爲,倪威在心底非常鄙視。
有本事就讓景安綠成一片啊,沒本事還不死心沒完沒了地對夜羽凡糾纏,做男人做到這種地步,簡直喪盡天良毫無人性,太沒品了!
“靠,姓倪的,你怎麼跟我哥說話的?你想追求我,也得看我答不答應你?”
韓臻臻雖然看不慣自己的親哥哥對夜羽凡單方面的死纏爛打,一廂情願了二十多年,依舊得不到夜羽凡感情的迴應,繼續堅持也不過照樣成空,搞得大家都累,還傷感情,何必呢?
像她這樣,合則聚,不合則散,多瀟灑。
飲食男女,自私方爲本性,哪有那麼多非她(他)不可的專一愛情?
韓遠川盯着倪威,兩個男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不動聲色地較量着。
最後,韓遠川點了下頭,穩重的男人,破天荒笑得很高興,“喜歡臻臻,就好好對待她,韓家看中的不是你這個人,而是你背後的倪家。”
一句話,說得倪威收起了桃花眼裡的嘲弄,認認真真地打量對方。
莫名的,他感覺到這樣陰狠森冷的氣息,纔是真正屬於韓遠川,這個男人,很善於隱藏真實的情緒。
他甚至荒唐地覺得,眼前的韓遠川,骨子裡駐藏着,另外一個人的靈魂。
倒是大大咧咧的韓臻臻,見兩個男人看上去很不對付,連忙把韓遠川推上車,明豔的臉龐,掛着不在乎的笑容,湊在韓遠川耳邊壓低聲音小聲說道,“哥,別擔心我啊,我的性格你還不知道嗎?現在就是空窗期,空虛寂寞難耐,想找個男人陪。看他全身上下,也就一張臉能入我的眼。玩玩而已,當不了真,你可千萬別告訴爸媽啊!”
家裡,韓父韓母對她已經失望到只要有個男人願意接收就行。
如果知道她跟倪威玩在一塊,絕對會被逼婚的。
她還沒玩夠了,不想太早結婚。
韓遠川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隨便你,別玩得太過火就行。”
目視着韓臻臻開車帶走了倪威和夜安念,韓遠川掀了掀薄脣,眸底捲起一抹戾酷的情緒,勾脣冷冷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