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威正要跟着走進臥室去修理江樊,聞言後,轉過身來,看向羈景安挑眉邪笑,“景安,你就放心吧,我保證讓他把所有的事情吐的乾乾淨淨,不怕他嘴硬,就怕他的屁股不耐捅。”
“第一時間通知我。”
羈景安淡淡頷首,腳步卻沒停,擁着夜羽凡緩緩行至電梯門口,裡面碰巧剛好走出來的是聞訊趕來的酒店負責人,認出這個面容沉冷一身肅殺氣息的英俊男人是桐城鼎鼎有名的羈景安,嚇得一大跳,回過神後想要湊上去陪笑寒暄,不料,一抹冷厲的視線居高臨下掃了過來,把他凍僵在原地,笑容也越來越僵硬。
媽呀,太可怕了!
傳說中的羈景安高冷不好相處,果然是真實可靠的。
夜羽凡明白羈景安心裡還有餘怒,靜靜拉着他走進電梯,片刻功夫,電梯門緩緩關攏,狹窄的空間裡,只剩下她和他,兩兩相望。
擡眸盯着男人深邃冷峻的俊臉,夜羽凡輕輕地笑了,笑得眉眼彎彎,開心又滿足,“羈景安,每次都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總是能第一時間出現在我面前,謝謝你!”
羈景安垂首,從上而下幽幽深深地凝視這笑的傻氣的女人,當視線落在她那幾乎紅腫了一圈的臉龐手腕紅豔豔的勒痕時,男人沉冷的眸光,掠過了暴怒,如火如荼的暴怒。
他放在心上,捨不得動一根手指頭的女人,竟然差一點就要被江樊那個臭名昭著的性虐待狂給欺凌了……
如果不是他趕來得及時,後果他完全無法想象。
也許,等待他的,只會是她受盡虐待後的冰冷身體。
羈景安眼底盛滿慶幸,張開兩條修長的手臂,狠狠地抱緊夜羽凡,恨不能把她整個人揉進骨血之中,喃喃低語,“幸好你沒事。”
察覺到男人高大的身軀竟抱着她微微顫抖,夜羽凡心口滿是澀意,纖細的手臂回抱住他,小聲地開口,“嗯,有你在,我沒事了,安全了。”
羈景安狠狠地閉了閉眼,平素那麼堅強冷硬的男人,此刻透出了絲絲縷縷的虛弱,抱着懷裡女人纖細綿軟的身體,緊緊的,捨不得放手。
她大概永遠不會明白,她對於他是多麼的重要!
兩人相擁相偎走出酒店,方同已經把邁巴赫駛了過來,悄無聲息地停在一米開外的地方,悄然等候。
夜羽凡外面罩的是羈景安的黑色西裝,長長的,遮蓋了她的臀部,臉龐青紫紅腫,頭髮蓬亂地披散在腦後,與長身玉立的男人站在一起,怎麼看怎麼怪異。
看見過往路人投來了怪異的目光,男人眉頭皺了下,立刻牽着夜羽凡走到車邊拉開車門把人送進了後座,隨即跟着上車。
“羈先生,給。”方同很有眼色,早就把備用的醫藥箱從駕駛位置上遞了過來。
羈景安接在手裡,吩咐了一句“開穩車”後,修長手指不知道摁了哪裡,刷地一聲遮擋板立刻應聲而起,把寬闊的車廂隔開了兩處空間,方同張口要回答的話瞬間就消音了一樣聽不見。
夜羽凡之前見識過一次這種神奇的遮擋板,但再次看見後,還是沒弄明白羈景安是在哪裡按動開關的,便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他。
看見她驚愕的眼神,羈景安淡淡地笑了下,把醫藥箱打開後,放在座墊的一側,然後一手搭在座位背上,一手朝夜羽凡食指勾了勾,“坐上來。”
看這架勢,是要幫她清理傷口。
夜羽凡沒有異議,慢慢地挪過身,挪到男人有力的雙腿上剛剛坐下,還不等坐穩眼前一片陰影籠罩下來,整個人就被翻了一百八十度的角度被他壓在了座位上,能感覺到修長有力的手指在自己的臉蛋上柔情摩挲,有點微微的刺疼,又有點酥酥的麻。
彼此之間的距離,呼吸糾纏交融,近得夜羽凡都能數清楚男人那兩排長長的眼睫毛,齊刷刷的,在他的眼窩下投入一片暗深的黑影,好看極了。
只需要她再往前靠近一釐米,就能觸及到他抿着的薄脣,涼薄的兩片,透着健康的淡色,據說是桐城所有女人最想一親芳澤的脣,沒有之二。
夜羽凡凝視着羈景安的俊臉出神,直到他拿起酒精棉給她擦拭臉部傷口的時候才一下反應過來。
傷口受到酒精的刺激,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疼得夜羽凡忍不住把臉扭到一邊。
“會痛,忍着點。”羈景安淡淡開腔道。
“嗯。”
夜羽凡重新把臉扭到男人的手邊,閉上眼,強忍着刺疼不再移動。
當初認識羈景安的時候,很討厭他趁人之危逼着自己簽訂了一份協議,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會允許他以這種男上女下的姿勢給她處理臉上的傷痕。
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心就完全淪陷在他的身上了,甚至比當初對宸梓楓的感情還要來的熱烈而激情?
“手上還有,還有腳腕。”感受到羈景安差不多處理完了她臉上的傷,夜羽凡把被絲帶給勒得鮮紅的手腕伸向他眼前,開心地享受他的細緻照顧。
看着男人熟練地抓起她的手清洗消毒,手法很嫺熟,夜羽凡心口一陣陣酸澀。
他處理傷口的手法流暢無比,一定是因爲以前受過很多次傷害吧,才能做到這樣行雲流水般的熟能生巧。
她擡起頭,盯着男人英俊的面容,羈景安似乎有所察覺,一下就與她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修長的手指按了按她飽滿的脣,表情認真,語氣卻輕淡,“告訴我,除了去與韓臻臻見面,你還碰見誰?”
夜羽凡想了想,說道,“看見了臻臻新交的男朋友,聽說是娛樂圈的小鮮肉,她們兩個人的感情看起來挺不錯的。”
“噢,還碰上了顏白馨,說了幾句話,鬧得不算愉快,還有,遠遠瞧見了莫雨柔母女逛商場,不過,她們沒看見我,就這些了。”
夜羽凡只顧着把事情說清楚,渾然沒有注意到在她說出“莫雨柔母女”幾個字的時候,男人的身體猛然一僵,臉色變得更加冷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