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情錯總裁我已婚
“櫻櫻……櫻櫻……別這樣……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不能哭的,聽話……就算爲了你自己好嗎?”厲徵很輕柔地替她擦着淚,聲音愈加地溫柔,生怕會嚇到她一樣。
“孩子……我的孩子……”洛櫻死死地咬着嘴脣,淚水止也止不住,抽泣着渾身顫抖。
“櫻櫻,很抱歉,都是我太粗心,不知道你懷孕了,不然……我不會讓你上班,以至於累到昏倒,讓孩子……”厲徵說不下去了,聲音幾近哽咽。
洛櫻愣了一下,累到昏倒?這是厲行對厲徵的交待?她睜開眼睛,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厲徵卻彷彿知曉她的用意,輕聲說道:“是阿行把你送到醫院,然後打電話通知我了,洛櫻,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洛櫻看着他,嘴動了動卻不知道能說什麼。此時此刻,她甚至無比佩服厲行,他不僅心狠而且……還會演戲,如果讓他去當演員,什麼奧斯卡小金人,大概統統可以收到囊中,即便再優秀的演員,也抵不過他的演技。
“櫻櫻,你原諒我,很抱歉,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他一邊說一邊輕撫着她的頭髮,“答應我,別太難過好嗎?我們都還年輕,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聽着他的話,洛櫻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哀,她明明知道厲徵也在撒謊,但卻無法開口去質問他。她好想大聲地衝他喊,爲什麼要讓厲行替他行使丈夫的權利,如果不是他的授意,一切又怎麼會變成這樣?可是……看到厲徵哀傷的眸子,悽楚而充滿內疚的聲音,她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她知道他定然是有苦衷的,如果她那樣質問他,勢必要觸及他的傷口,也許那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想面對的傷疤,她怎麼忍心去揭開呢?
洛櫻沉默了下來,她終究什麼都沒有說,而厲徵則更緊地握着她的手,憐愛地看着她,全是深深地疼惜。
對於厲徵,她是無奈的,她沒有辦法埋怨他;而對於厲行,她則徹底地死了心,她甚至希望從這一刻開始,她永遠不要再見到他,而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就當作是一場噩夢,夢境醒來,一切從頭開始,而關於那場夢的人和事都統統拋卻,永遠不要再想起,只有這樣,她才能夠有勇氣去面對以後的生活。
在醫院裡住了一段時間,洛櫻身體漸漸康復了,便被接回了厲家。
一進門,便看到厲老太太和蘇曼妮坐在沙發上,洛櫻停住腳步,輕輕地點了下頭,“奶奶,媽,我回來了。”
“嗯,回來了?”厲老太太點點頭,但隨即又嘆了口氣,“哎……我的曾孫啊,就這麼沒有了!”
“奶奶……對不起……”洛櫻垂着頭低低地說道。
“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好好的大少奶奶不做,非要出去工作,結果出了這樣的事情。”厲老太太看她一眼,不滿地說道。
“奶奶,櫻櫻的身體剛剛纔好,就別說這些了!這件事情不怪她,都怪我太粗心了!”厲徵趕緊替洛櫻說道。
什母父他。“跟你有什麼關係啊?她一個女人,自己懷了孕也不知道嗎?工作還那麼拼命,真是不像話!”厲老太太黑着臉再次說道。
“奶奶,櫻櫻畢竟第一次懷孕,沒有經驗是很正常的,再說……我們都還年輕,以後……一定還會有的。您就別傷心了!”厲徵好聲地勸說道。
“哎……真是作孽啊!”厲老太太擺了擺手,“從今天開戲,別再出去工作了,安心在家裡養着,免得再生事端。”
“……”這一次,對於厲老太太的話,洛櫻並沒有反駁,因爲這也是她的願望,她再也不想回到厲行的身邊工作,她不想再見到他。
倒是厲徵卻並沒有馬上答應,而是留有餘地說道:“呃……奶奶,這件事……以後再從長計議吧!”
“還從長計議什麼?難道你還要讓她去厲行身邊上班?這次的事情很明顯,厲行他脫不了干係,難道……你還想讓我再失去一次曾孫?”厲老太太大聲說道。
“奶奶,您在說什麼呀?這跟阿行有什麼關係?”厲徵蹙了蹙眉不贊同地說道。
“哼,有什麼關係?關係自然大了!如果不是他給了洛櫻太多工作,她怎麼會累到流產?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你有了後,對他來說是最不利的。難道你連這個都不明白?”厲老太太冷笑一聲,十分篤定地說道。
“奶奶,您怎麼……”
厲徵話音未落,一把清冷的聲音伴着腳步聲從外面傳來,接着厲行便出現在客廳裡,“呵呵,我以前倒是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危機,奶奶,您這算是在給我指點迷津嗎?”
衆人一愣,大概都沒有想到厲行會突然出現,只見他閒適而慵懶地倚在門口,一雙犀利的眸子帶着若有似無的笑,臉上的神情有着說不出的鄙夷。
看到厲行出現的一瞬間,洛櫻不由地顫抖了一下,這是自那個慘痛的午後,她第一次見到他,此刻,即使是聽着他的聲音,她都會覺得害怕,她只覺得手腳冰冷,恨不得可以馬上逃離。可是……當着衆人的面,她又不能失態,只好緊攥着雙手,低垂着眸子僵在那裡。
厲老太太閃過一絲微微的不自然,但很快就正襟危坐,畢竟是厲家的大家長,所有人的長輩,在衆人面前自是沒有絲毫的忌憚,她冷冷地掃了厲行一眼,“呵,你敢說……你沒這樣想過嗎?你們只怕是個個都希望徵兒無後吧?”
厲行淡淡一笑,“怎麼想,怎麼說,那都是您的事!我控制不了您,當然您也控制不了我!”
“你……你這個不肖子!當初……我就不該同意把你接進厲家!”厲老太太指着厲行滿臉的怒意。
厲行淡淡一笑,“那又如何?就算是如此,您又何時承認過我和厲御?在您的心裡,只有厲徵才是您的孫子,厲家唯一的血脈。”
“不要跟我提那個野種,他不配姓厲,如果不是他,徵兒不會變成這樣!該死的野種,我是不會放過他的!”提起厲御,厲老太太變得十分激動,一紅臉都漲紅了。
“媽……媽,您別激動,小心傷了身子!”蘇曼妮忙替她撫着胸口,緊張地安慰着。
“奶奶,您別這樣,阿御他是我的弟弟,您別一口一個雜種,如果爸爸還活着,聽了該多傷心啊?”厲徵搖搖頭,“至於我的腿……那只是一個意外,您怎麼能怪阿御呢?”
“徵兒,你怎麼那麼傻啊?只有你纔會相信那個狼子野心的東西,他們的目的是厲氏,而你就是最大的絆腳石,這些年,雖然他們都在國外,但是……他們抱着什麼樣的心思,我比誰都清楚!”厲老太太狠狠地看着厲行,一字一句地說道:“但是……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不會讓厲氏落在你們的手裡,想吞掉厲氏,你們癡心妄想。”
“奶奶……”
“徵兒,你別說話,你心地如此善良,是要吃虧的!”厲老太太喝止住,轉而又看向厲行,“你去告訴那個野種,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總有一天,會讓他付出代價。,”
“呵呵,您別動氣,小心傷身!不管怎麼說……您都得留下一口氣不是?不然……要怎麼防着我和阿御呢?”厲行看着她,笑吟吟地說道。
“哈……你們看到沒有?終於露出本來面目了,他嫌我這個老太婆礙眼,恨不得我快點死了纔好。”厲老太太氣得渾身發抖,指着厲行吼道。
“阿行,你明明不是這樣想的,爲什麼要這麼說?這樣只會讓奶奶更加誤會你!”厲徵無奈地看向厲行,轉而又對厲老太太說道:“奶奶,請您相信我,這絕不是阿行的本意,他只是一時衝動。”
“行了,阿徵,你不必替他們說話,我很清楚他們的目的,還是那句話,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厲老太太怒視着厲行。
厲行微微聳肩,“好啊,我倒是很期待。”說完,他的目光定定地看了洛櫻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混帳……混帳……果然是賤|人養的孩子,目無尊長,沒有教養,當初我就不該同意讓開誠抱回來。”厲老太太使勁拍着椅子的扶手,懊惱地說道。
“媽……算了,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開誠也已經不在了,就別再提了!再怎麼說……他始終都是厲家的血脈,我們怎麼有讓厲家的孩子流落在外呢?”蘇曼妮細聲細氣地勸着。
厲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哎……還是你知書達禮啊,可惜……開誠有眼無珠,不知道珍惜你,偏偏喜歡那個賤人,結果……最後如何?還不是被那個賤人戴了綠帽子?”
蘇曼妮的神情閃過一絲令人難以捉摸的神情,搖搖頭,“媽……當着孩子們的面,就別再說了,終歸對開誠不好的。”
厲老太太嘆了口氣,“算了,算了,你們回房去吧!”她擺了擺手,十分疲累的樣子。
“奶奶,您好好休息。”
由周管家推着厲徵,洛櫻與他一起回了房間,李媽早已將牀鋪好,一進門,厲徵就讓她躺下來休息,而他則坐在牀邊陪着她。
經過了剛纔的事情,洛櫻根本沒有睡意,她猶豫了好一會兒看着厲徵問道:“阿徵,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問?”
厲徵微微一笑,“我們是夫妻,沒有什麼該不該的,你想問什麼……儘管問。”
“我……這個……怎麼說呢?我並不想打探關於厲家的**,只是……只是……”洛櫻一時之間又不知從何問起。
厲徵卻已經知曉了她的意思,替她說道:“你是想問……關於阿行和阿御的事對嗎?你不能理解,奶奶爲什麼會那樣說?是這樣嗎?”
洛櫻想了想點頭,“嗯。不過……如果你覺得爲難,或者不好說,可以不回答的。我只不過……覺得奇怪,所以才……”
厲徵搖搖頭,“不,櫻櫻,你已經嫁進厲家,作爲厲家人,你有權知道這些。”
“……”洛櫻眨着眼睛,看着厲徵突然變得幽遠的眼神,她不由得深吸了口氣,等着他開口。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聽厲徵緩緩說道:“是的,我和阿行、阿御不是一個母親所生,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儘管心裡早有準備,但是真的聽到厲徵從口中說出,洛櫻還是少不了驚訝了一下,“那……他們的母親……”
厲徵微微嘆了口氣,“哎……已經不在人世了!”
洛櫻微微吸了口氣,又說道:“那……是他們的媽媽……破壞了你父母的婚姻?”
“這個……怎麼說呢?其實他們也是受害者,要怪……就怪命運,怪父親生在這樣的一個家庭,他揹負着整個厲氏家族,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而且……你也看到了,奶奶是個極爲強勢的人,她爲父親安排了婚姻,以她的脾氣,是不會允許父親違抗她的意思的。因此,當父親的意願與奶奶發生衝突時,奶奶必然會想盡辦法讓父親服從她,雖然父親當時已經有了愛的人,但是……奶奶根本不會同意他娶那個女子,他只能娶她選中的人。”
洛櫻想了想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媽媽是奶奶選中的人,而……爸爸喜歡的人卻是厲行和厲御的母親?”
厲徵凝視着她,好一會兒才點頭,“是的,就是這樣的。父親雖然很愛的女人,可是……奶奶卻想盡辦法讓他娶了另一個女人,一個他不愛,但卻深得厲家長輩滿意的女人,她就是我的母親。在這場婚姻中,我母親又何嘗不是受害者呢?小時候的印象裡,父母親相處的時間非常少,父親工作很忙,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公司裡,晚上也很少回來,除了過年過節,或者必要的時候,基本見不到他和母親同時出現,那個時候,看到父親一次,都覺得是一種奢望。小時候不懂,一直以爲是父親太忙了,可後來才知道,除了工作,父親也不是沒有休息的時間,只是這些時間他基本都在另一個女人的身邊。”
“那你的母親……”洛櫻咬了咬嘴脣,突然覺得蘇曼妮其實也是個可憐人。
“作爲妻子,她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只是……她能怎樣?不管她怎麼做,也沒辦法讓父親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因爲父親不愛她,他只愛另一個女人!母親能做的,除了等待就是等待,她什麼也做不了!”
“那這些……奶奶不知道嗎?”洛櫻問道。
“知道!可是……又能怎樣呢?父親已經按照她的意思,娶了她滿意的女人,對奶奶來說,也覺得有些虧欠父親,只要不做得太過份,她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這樣……最最可憐的就是我的母親,她是這場婚姻最大的犧牲品。”
“那……厲御他……”洛櫻一直奇怪,爲什麼奶奶一口一個野種地稱呼他,而厲徵卻說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這個……”厲徵想了想說道:“我兩歲的時候,厲行出生了,父親很喜歡他,因爲他是他最愛的女人生的,相比起來,他得到的父愛遠遠地超過了我。厲行出生以後,父親幾乎搬過去與她們母子住在了一起,而這個家則是更鮮少回來了!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年,突然有一天父親怒氣衝衝地回來了,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那麼可怕的父親,他的表情恨不得要殺人。”
“發生……什麼事了?”洛櫻彷彿也跟着回到了那時的境地,聽着厲徵的描述,她竟覺得說不出的緊張。。
“當時……我只有五歲,自然不懂大人之間的事情,這些都是後來長大了,由母親告訴我了。她說,那天父親之所以會那麼生氣,是因爲……父親發現他愛的女人背叛了他,揹着他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所以……他幾乎瘋掉。”
“這……怎麼會這樣?她甚至爲他生了厲行!”洛櫻有些難以置信。
“是的,父親也不願意相信,可是……據母親說,父親是親眼看到,厲行的母親與另一個男人睡在一起!儘管事後,厲行的母親哭着向父親解釋,但是……父親更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的意思是……你父親他……相信了?”
厲徵好一會兒才點點頭,“儘管那個男人各方面都不如父親,但是……男人就是這樣,尤其是……他很愛那個女人,因此,當看到他們躺在一張牀上的時候,他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恨意,他憤怒的指責厲行的母親不要臉,並說從此恩斷情絕。他把厲行從她的懷中搶過來,這對於一個女人根本就是致命的打擊,她求他,哭着跪着求他,父親卻絕情地狠狠打了她一巴掌,抱着厲行離開,就是在那一年,我才第一次見到了阿行,那時我五歲,他三歲。”
“那……那他的母親呢?你父親真的與她一刀兩斷了?”洛櫻追問道。
“父親雖然不再與她有聯繫,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仍然很愛她。他常常一個人抱着阿行,看着阿行的臉怔怔地發呆,有一次,我看到他一個人偷偷地躲在書房裡落淚,小的時候不懂,後來明白了,原來……他是在想念阿行的母親。”
“那……後來他們沒有再見面嗎?”不知怎麼的,這麼聽厲徵說着,洛櫻覺得心裡酸溜溜的。
“見過,她帶着出生不久的厲御來找父親,當時厲御生病了,她因爲沒有錢,所以走投無路,只能來求父親。不見還好,當父親一看到她抱着孩子時,他氣憤了。他沒有想到,她不僅跟了別的男人,還生下了孩子,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承受的,於是他對她的乞求給予了漠視,不僅攆她走,而且說出狠話從此再也不見!厲行的母親傷心欲絕,不僅是因爲父親的絕情,更難過父親對她的不信任,不管她怎麼說,父親就是不願意相信孩子是他。於是,奶奶讓人把她們趕了出去,罵她是不要臉的女人,罵厲御是野種。從那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們母子,直到……”
“那……她們後來怎樣了?她們靠什麼生活?”
厲徵撇撇嘴,“當時沒有人知道,後爲……從厲御的口中得知,爲了照顧、撫養他,她吃了很多苦,只要是能賺錢,她什麼都做。甚至……賣身……賣血……一個毫無能力的女人,獨身撫養一個孩子,沒有人可以想像,十年,整整十年,她需要付出多少!”
“十年?”
厲徵點點頭,“是的,十年!那年厲御十歲,阿行也只有十三歲,就在那一年,他們的母親生了很嚴重的病,再加上營養不良,沒多久就離開了人世。送走了母親,阿御帶着一封他母親的絕筆信找到了父親,父親看過信之後,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整整三天,三天後,他十分憔悴地出現在大家面前,並宣佈承認厲御是他的兒子,並且準備送阿行和阿御出國學習。當時,他的決定遭到了奶奶強烈的反對,但是……父親卻異常的堅持,沒有人可以改變他的決定,就這樣,十三歲的阿行帶着阿御離開了A市,小小年紀就去了國外,誰也沒有想到,他們這一走……就是十幾年,我們都從一個個懵懂的孩子成爲男人,而遺憾的是,奶奶至今也不願意承認阿御,這是我……一直以來最難過的事情。”
“可是……你爲什麼那麼相信……厲御是爸爸的孩子?”洛櫻凝視着厲徵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一種感覺吧!”厲徵淡淡地笑道。
“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