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里無人區裡發現人類的蹤跡並不稀奇,甚至在山坳叢林裡有人偷獵或者遠足也不稀奇。但是,種種跡象表明,這似乎不只是出現過人類的足跡,甚至是可能在很早以前生活過一個族羣。這些石像和一些目前我們看不到的東西預示着還有一種可能。
我呆呆地看着洛華,他似乎明白我要說什麼,先衝我微微點點頭,我小聲地說,“這裡是個古老的遺蹟!咱們不會又闖入了什麼禁地之類的地方了吧!”
望着頭頂這鬱鬱蔥蔥、煙霧繚繞的的穹窿樹冠,洛華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掌握的知識不夠。得看你的了大作家,你想一想活躍在阿爾金山附近的民族都有哪些!讓我們來做一個推斷,看看這裡到底生活過什麼樣的一個族羣。”
我仔細地回想了一些自己所瞭解到的歷史內容。要說這個地區生活過什麼族羣還真不好說。這裡緊挨着華夏之源的大崑崙山脈,而大崑崙山脈卻是西王母的故地,西王母是古羌族的首領。實際上,從某種角度論證,目前國內存在的大多民族都是屬於古羌族的分支。據記載,山海經裡的炎帝部族,就是屬於古羌族的一分支。
炎帝姜姓,姜、羌本一字之分化,是母系社會與父系社會的不同表達,甲骨文中亦常互用。姜、羌均像頭戴羊角頭飾之人,代表以羊爲圖騰的起源於我國西北的原始遊牧部落。在後來的戰爭中,炎帝部落大部分與黃帝部落互相融合,成爲華夏族。
所以,這裡極有可能是古羌族部落時期生活過的一個住地。歷史時間繼續向前推進,戰國時期再到大秦帝國的建立,直至大漢末年,歷史上的西域也就是現在阿爾金山往北的大片沙漠
,以至往西,都是屬於西域的範疇。
從那時起,有記載的統計,就有西域三十六國,靠着阿爾金山的有且末、精絕、米蘭,再往北一點兒就是樓蘭、海頭等等古城,那些沒有記載,那些滄海一粟的族羣恐怕會更多。西域三十六國時期,是西域經濟文化一度繁榮的時期,也是與中原腹地交流的一個端倪,同時也是個戰亂頻發的時期,大國小國之間不斷的戰爭,吞併與被吞併,連年不絕。
這裡生活過的族羣,也有可能是那一時期爲了躲避戰亂的貧苦人羣或者是族氏羣體,也有可能是有些沒有記載過的小國家爲了躲避戰亂,舉國逃進這千里無人區的叢林。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當今多浪人的一個分支。多浪,是遠古時期新疆塔克拉瑪干沙漠邊緣一個部落的姓氏。13世紀,蒙古人興起於漠北高原,他們征服了亞洲和東歐,建立了蒙古帝國。天山以南及中亞廣大地區(其中就包括我們所在的地方,阿爾金山周邊的廣大地區)是成吉思汗次子察合臺的封地,察合臺死後,蒙古宗王爲了爭奪繼承權,引起了長期的軍事紛爭。
從14世紀末到16世紀末的兩百年間,察合臺的封地(察合臺汗國)分裂爲許多互不統屬的小王國和“地面”,相互征戰。爲了躲避戰亂,人們紛紛外逃。其時的蒙古貴族是封建農奴主,他們大量掠奪貧民爲奴,在自己的部落、莊園裡從事勞動,充實自己的軍隊,多浪人就產生於這些難民和奴隸。
他們不堪忍受欺侮,爲了反抗壓迫剝削和躲避戰爭的災難,就逃到葉爾羌河下游平原荒無人煙的大漠胡楊林裡,聚在一起過着自由自在的迂徙流浪生活,於是就有了
“多浪”的稱謂。
多浪人反抗壓迫,爭取自由幸福的信念,吸引了不同地方不同民族的窮苦人加入他們的行列,“多浪”不斷壯大。初時的多浪人是蒙古杜格拉特部與維吾爾人融合而成,後來的多浪人已並不限於某個民族的人了,而是各民族下層階級的組合,併成了反抗統治者而自立的人的代名詞。
在漫長的歲月中,多浪人在遠離人世的荒漠曠野、原始胡楊林中狩獵遊牧,或從事落後的農耕,與大自然作着不息的抗爭,過着艱苦的生活。在閉塞的環境裡,多浪人形成了獨特的生活習俗、語言、文化、藝術和心理特徵。
所以,從多浪人族羣的誕生地和時期,以及他們生活的地區來看,他們爲了躲避災禍,也有能是一個分支來到這阿爾金山裡的山坳叢林裡過着與世隔絕的世外生活。
不過,不管我怎麼分析,怎麼用歷史去推斷,沒有確鑿的證據,都不能說明這裡存在的古蹟到底是屬於古羌族的部落、西域某個小國的逃亡地,還是多浪人分支處來的世外桃源。
鐵球抱着獵槍聽的入神,一挑大拇指,“兄弟,你真有學問,懂得這麼多!”
我含蓄地一笑,有些慚愧,“這算什麼學問,你沒事多看些地理和歷史資料就什麼都知道了。而且,我知道的也只是大概,很多東西都沒法去考證和驗證。咱們這幾個人裡,沒有真正懂得考古知識,就算髮現什麼古物,也不一定能判斷出來這是什麼時期的東西。”
“嘿嘿!”鐵球憨態一露,賣萌似地笑着說,“管他孃的什麼人呢,只要是古蹟,我想相信肯定會有寶貝,帶俺趕上前去,掃他個乾乾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