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的理解,所謂“禁地”,就應該是沒有人來過的纔對。但是越走就覺得越不對勁兒,因爲腳下開始出現大量腐敗的朽木,像是廢棄了的木架子之類的東西。
手電筒的照明範圍有限制,但是也沒有辦法,想到外面那些可以復活的屍體,我們最終還是沒有燃起火把和風燈。
四周的氣氛越來越壓抑,因爲空間越來越大,兩邊的巖壁也看不到了,慢慢地竟然懷疑迷失了方向。沒辦法,小雯只和鐵球一起走到前面,兩人儘量拉開距離,增加我們隊伍的寬度,以此來確保大家的視野更加開闊。
但是,這樣走了一陣子,還是不行。憑感覺,我覺得已經走了很遠的路。但是前面似乎沒有盡頭的樣子,兩邊也看不到巖壁,四周更是伸手不見五指,手電筒的光線大部分被黑暗吞噬了。
如果不查看一下四周的情況,搞不好會在原地兜圈子。
我說出了自己想法之後。洛華猶豫了片刻,拿起手電筒仔細地檢查了我們頭頂嚴密的高度。手電筒根本照不到頂部。
鐵球明白他想幹什麼,從另一個隨身攜帶的包袱裡找出了一個東西。我倆之間有些距離,也沒看清楚他拿的什麼。
之後,我就懂了!他拿出來的是一支簡易的照明彈。小遺憾的是,照明彈並沒有升空,而是撞到了頭頂的巖壁掉在了地上。
看起來,這個地方的高度也不是特別高。不過,就在照明彈升空那一瞬間,我們都看清了這裡的環境。
這是一個近似於方形的空間,中間有一根巨大的不規則的石柱。藉着照明彈散發出來的光芒,我們加快了腳步,儘快地走到那個石柱子前。
看樣子,這根石柱應該不是人爲建造的。而是天然形成之後,經過人工打磨的。石柱子上畫滿了壁畫。對於古代人畫的壁畫,我是欣賞不了!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且,這石柱子本身就凹凸不平,非常的不規則,雖然是打磨過。但仍然不平整,在這上面描繪的壁畫,更讓人難懂了!
鐵球和洛華似乎也沒什麼興趣,我就趕緊商量着把毛雨放下來休息休息。我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下,呼吸越來越微弱!
“他應該是被那種活屍給傷着了!屍毒攻心,得想想辦法,不然他會死的!”嚮導撥開他的眼皮,瞳孔已經有了放大的跡象。
幾天之內,張教授已經死了一個學生,剩下這個也已經奄奄一息。這老頭兒竟然沒有絲毫的悲傷。我想,等會我們幾個誰遇難了,這老傢伙肯定也會袖手旁觀。
小雯過來檢查了一下毛雨的傷口,沒說什麼!只是別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隨機拿着手電筒開始查看石柱上的壁畫!而我,還是跟洛華鐵球坐在一起抽菸,休息。
休息片刻之後,我也站起來和小雯他們一起觀看這石柱上的壁畫,或許能找到什麼可以從這裡出去的方法。
壁畫非常粗糙,極不工整。圍着石柱畫了一圈。
張教授和小雯已經找到了壁畫的起始點。第一副,在小雯的指點下,我才略微點看懂些。上面畫着一個手拿如意的獸身人面的巨人,他的背後是無數的毒蠍猛獸,而一羣虔誠的信徒跪在他的腳下!
“這就是海頭王?”我小心地問了一
句。
“嗯!”小雯點了點頭。
第二副圖,看着有點兒眼熟,上面的情景好像是我們剛纔經過的那個金碧輝煌的神秘空間。很多人,跪在我們來時的那個空間,還有幾個被捆綁住手腳的人放在地上。
“這應該是他們祭祀海頭王,或者是供奉的儀式。而那些被捆綁住的人,應該就是奴隸貢品。”張教授說。
我們圍着石柱繼續查看上面信息。這是一片廣袤的土地,地面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痕,海頭王破土而出,光芒萬丈,無數的毒蠍猛獸將畫面上的人,毒死,咬死。畫面雖然粗糙,但是可以感覺到場面的慘烈。
我想這應該是描繪海頭王禦敵場景的畫面。
緊接着是一副圖上跪滿了奴隸,之所以說他們是奴隸,因爲這些人的手全都背在後面,可能是被繩子捆住了手腳。他們面前是一個門,或者是一個洞。因爲畫面太粗糙,這個標識實在看不出來是什麼。
不過就幾幅畫面的情況來看,那個門或者洞裡,應該就是海頭王的真身所在。
接下來比較簡單,是幾個人圍着一個方形的箱子前。就是三個人圍着一個箱子,看不出有什麼寓意。但是這個箱子畫的特別仔細,箱子上刻着一幅花瓣狀的圖案,而那幾個人每個人手裡都拿着一個東西。畫質太差,手裡的東西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麼。
“你們看好了沒有?看好了趕緊往前走!這地方真是憋死人了!”鐵球不滿地牢騷起來,“老子去過大墓無數,這次太邪門了!”
說完,他和洛華就把昏迷的毛雨架了起來。小雯和嚮導顯的有些緊張,我趕緊拿着手電筒去看最後一副圖。最後一副圖,只是一個打開了箱子,只是一個箱子。
如果這副圖和上一副是連在一起的,也就說,那幾個人在打開箱子之後,全都消失不見了!消失的意思,那就是死了!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這箱子有什麼古怪,或者箱子裡有什麼暗器之類的東西,開箱之後必死無疑?
看到這裡,張教授又回頭去看了看剛纔那幅畫面。仔細地看了一會,他回頭向鐵球要他手裡的乾坤令。鐵球搞不懂,便把乾坤令給了教授。
張教授,拿着乾坤令仔細地看了一下,又認真地琢磨了一會箱子上面的圖案。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慢慢地點點頭。
我們持續往前走,洛華和鐵球架着毛雨,我接過來乾坤令,隨即放在了身上,等鐵球騰出手來我在還給他。
石柱是處於這個空間裡的中間位置,我們繞過去繼續走。走着走着,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剛纔祭祀的那幅壁畫上表明,那些貢品只是被送到了外面那個金碧輝煌的空間,而沒有往裡走。
那就是說,這裡果真是禁地,而且還是海頭王居住的禁地!搞不好海頭王還真在這裡,萬一這東西真是傳說中一般,或許還沒活着,我們就這麼闖進來,搞不好還會打個照面。
想到這裡,我趕緊拿出工兵鏟握在手裡,有個趁手的傢伙拿着,心裡多少踏實些。這時候是我和嚮導打頭陣,這老東西遇見危險的時候,總是比我們先知,而且溜的特別快,所以我必須小心點。
繞過石柱走了不久,眼前出現了大片的屍體。這些屍體跪在地
上的亂石之間,背對着我們朝一個方向跪着,雙手倒背,非常整齊,簡直是壯觀。
這些屍體已經乾枯風化了許久,顏色是那種非常深的褐色,不仔細看以爲黑色的呢,上面佈滿了蛛網和灰塵。這個場面的出現,我除了覺得有點兒慎的慌,並不震驚。因爲剛纔的壁畫上出現過這樣的場景,前面應該就是海頭王。
見我們停滯不前,後面四個手電筒齊刷刷地跟了上來。大家對眼前的情景震驚了,這屍體也太他們多了!根本數不過來,很整齊地跪在地上。
跪也可以跪的這麼整齊?我蹲下來,查看着離我最近的一具屍體。屍體似乎在生前沒有穿衣服被綁在這裡的,看不到有任何腐朽的布料,直接看到了乾枯脫水了的皮肉。我發現他的脖子上有一根繩子,從背上一直垂到了跪在地上的雙腿之間。
更讓我震驚的是,他的雙腿膝蓋處好像有東西。我不敢用手碰,便拿着工兵鏟伸過去撥弄。那東西比拇指指甲蓋大了一圈,擺弄了一會也沒弄下來。看到這些整齊屍體千年不變的跪着。
我突然想到,這些被作爲供品的奴隸是被人用大釘子將雙腿釘在了這地上。脖子牽引下來的繩子是爲了不讓他們匍匐倒下去,或者趴下去,讓他們千年以來保持着虔誠的跪拜之態。
想到這裡,我渾身就冒冷汗。這真是太殘忍了!面前這些屍體,個個可都是千年冤魂啊,這尼瑪太嚇人了!
爲了驗證判斷,我拿着工兵鏟去撬屍體上的那個東西,可是我沒用力,屍體就整個地散了架,嚇的我退出去好幾步。
鐵球看到這些,嘴裡叨叨姑姑的,“各位兄弟姐妹,叔叔大爺,大姨大嬸,我們幾個這是被困在了這裡,想借道尋條出路,並不是故意冒犯的,希望諸位保佑我們出去,到時候我一定給你們燒紙錢,燒它幾大車的。”
我聽着有些好笑,叔叔大爺還行。在過去,尤其是少數民族之間的戰爭,女人和物品一樣,是用來贈送或者送禮的。我想海頭國也應該如此,祭祀用的應該是戰爭中俘獲的男子奴隸,而那些女性戰利品,應該是被那些王公貴族,甚至是士兵之類的人瓜分了。不會出現在這裡。
想笑,我不敢笑。因爲這麼多屍體整齊地跪着,恐怖還帶有一絲神聖的味道。這時候,我只能和鐵球一樣儘量保持一種虔誠的態度,絲毫不敢戲虐。
海頭王再牛逼,也可能是傳說中描繪的傳神了!儘管我不是太相信鬼魂之類的東西,但是這麼多屍體可是實實在在的讓我有些恐懼。
而且這麼久了,萬一哪具屍體成了精,又或者是哪個調皮搗蛋點兒,跟我們開起了玩笑。那就不好辦了。
鐵球嘴裡還是不停地嘀咕着,還從口袋裡拿出來香菸點上了幾根插在地上,“我們就是路過,並不是有意要冒犯,還輕諸位息怒,我們等會要是能發現海頭王那狗日的,一定幫大夥報仇血恨,所以大夥一定得保佑我們幾個順利地找到海頭王那個老東西。”
沒有人說話。此時面對諸多的屍體,衆人都是無比的壓抑,心頭跳到嗓子眼了。而且我還擔心這些屍體會像外面那些屍體似的,會在某一刻突然活過來。
如果這時候屍體突然全部詐屍了。恐怕我們連躲的地方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