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之前我要閉關一會兒，你們自個兒去忙吧。”
向小園望着鼻子裡塞倆紙團的陳懷安眨巴眨巴大眼睛：“總督，您似乎流了不少血，真的不要緊嗎？”她瞥了眼駕駛艙後座，座位上下都是血，起碼得有個一千個毫升。
她又盯了眼陳懷安的褲子。
嗯……
可以排除是大姨媽。
產生這種想法並不是她腦子有問題，而是有些邪祟的能力就是不講理，之前就遇到過能讓男人懷孕生鬼嬰的邪祟，那麼出現一個能讓男人來大姨媽的邪祟也不是沒可能。
“無礙，天氣乾燥，流點鼻血很正常。”
陳懷安下車進了房間。
趙英和向小園對視一眼，望着飄着小雨的天空默默無語。
…
陳懷安用了一個小時將邪祟的提供的能量徹底煉化。
“天魔功第一卷，凝血繭，成了。”
陳懷安盯着捏緊的拳頭，上面正包裹血紅鱗片，隨着他手指活動，這些貼合皮膚的鱗片也跟着扭動着，宛如活物。他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整個右臂都被鱗片撐開完全膨脹起來，血管像遊動的紫龍在燈光下吞吐着血光。
“這造型有點太邪乎了啊……”
陳懷安皺起眉頭。
這還只是覆蓋在手臂上，要是覆蓋全身他不成惡魔了？
雖說目前還沒見過比他厲害的斬妖師，但世間之大，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雷外有雷！萬一哪天冒出個特別猛的以爲他是魔修邪祟要戰鬥他呢？造型可以邪惡，可必須要有一個響亮而正義的口號。
陳懷安用超級大腦思考了一秒，就有了超級答案。
“向小園，趙英，你們進來一下。”
待倆妹紙一臉困惑地進來，陳懷安也不演了直接開大，全身被血色鱗片覆蓋，體型更是膨脹兩圈兒，看着跟人一點關係都沒有倒像一頭直立行走的怪獸。
向小園嚇得臉色慘白，牙齒打顫。
趙英後退半步拔出腰間的唐刀臉色凝重。
早就感覺陳懷安進出遺址之後就有點不正常。
之前更是在車後座上流了那麼多血……
就算是斬妖師，流這麼多血也不可能一點事兒沒有吧？
現在…終於暴露了麼？！
趙英咬了咬牙，暗道還真是麻繩專挑細處斷。
就在兩人齊齊進入戰鬥的狀態時。
陳懷安血盆大口咧開露出滿嘴尖牙，用卡了一千個輪胎的超絕低音炮喊道：“血魔鎧甲，合體！！！”
向小園：“？？？”
趙英：“……”
…
誤會解除，原來是陳懷安領悟的新能力。
隔間外，趙英和向小園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剛剛我還真以爲總督被什麼髒東西附體了……”向小園拍着高聳的胸脯心有餘悸。
“誰說不是呢？”趙英拔出電棍電了自己一下，緩解壓力，苦笑道：“剛剛要是他再晚一秒喊出那句話我真就揮刀砍上去了，雖說大概率砍不死……”
“總督這能力威勢很足啊，應該是從伴生靈物上最新獲得的？就是不知道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向小園看了眼房間裡那個抱着手機不時發出猥瑣笑聲的身影，咬了咬嘴脣眉頭緊鎖。
隔間的玻璃是霧面的，能從外面依稀看到裡面的情況。
總督說是在閉關，但這笑聲明顯和閉關沒什麼關係。
但像是飢渴了許久突然找到正確網址的狂熱老司機。
趙英正欲安慰向小園兩句。
突然看到隔間裡陳懷安鼻尖噴出兩條血劍。
那血都呲到天花板了。
再看陳懷安，居然盤膝打坐，看起來似乎在修煉？
”原來，這，就是獲得力量的代價麼……”天花板上的血啪嗒啪嗒滴落，即便看不清晰，卻依然能感覺到其中的兇險。得到什麼就要付出與之對應的代價。
趙英現在明白了。
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的總督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與妖魔邪祟戰鬥。
他在用壽命換取能力啊！
這些鼻子裡噴出來的血就是證明！
呲——
只見陳懷安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接着又是兩道鼻血噴出。
這回完全確定了！
拿起手機，就是在從伴生靈物中獲取能力。
而噴出的血就是陳懷安爲此付出的代價。
向小園再也忍不住了，擦了擦奪眶而出的淚水，紅着眼眶嘟囔道：“總督真是太拼了，太偉大了，結果我之前還懷疑過他的動機！絡腮鬍死了，他肯定是最難過最愧疚的那個吧？”
趙英低着頭沉默，嘆了口氣：“總督…我們以後儘量對他好些吧！就算他活不了多久，他也依然是我們C省級的總督！就算總部不認他，我趙英認！”
原本對陳懷安的安排只是趕鴨子上架。
但現在無論向小園還是趙英都徹底認定陳懷安總督的地位。
而隔間內正對着李清然運功小視頻狂噴鼻血的陳懷安對此還一無所知。
“勁吶！真是太太太，太勁了！”
以前就知道李清然身材很好。
這次看得更仔細已經完全證實了這一點。
硬要好好用他的超級理科生大腦形容的一下的話，那就是：
雙曲線腰臀比突破笛卡爾座標系承載力，黎曼流形在視覺觀測中產生引力透鏡效應！
他甚至想用一個美妙的數學公式來概括那絕美的身材。
可惜，他發現所有的理學公式在清然寶寶面前都索然無味。
…
晚上十一點五十九。
金德鎮骨瓷遺址前。
林晨和荒孤北已經等候多時。
而隨着時針和分針徹底重合，一對雪亮的車燈在黑暗中亮起，晃得兩人直皺眉頭。
車燈中，有個高大的身影從容而行。
他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連帶着身後倆跟班走路都拽拽的。
及到近前。
林晨看清了來人。
是鼻子裡插着倆衛生紙的陳懷安。
“你來了？不過你的鼻子……”
“女人，別問。”陳懷安豎起一根手指，眼神深沉，嘴角勾起涼薄的笑：“這是獲得強大力量所要付出的代價，不過是壽命而已，不過是成爲人人懼怕的怪物而已，正所謂我不入大雷…呸，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今夜過後，地獄皆空，只有我陳、懷、安！”
話罷，在林晨看傻逼的眼神中。
陳懷安雙手結印，腦海中浮現出李清然運功的畫面。
他看到了雪白的數學公式和美妙的幾何曲線。
陳懷安兩眼一眯，塞着鼻子的紙巾瞬間被一腔熱血染紅。
“燈下黑麼？但那又如何……
今日，本尊要你，無所遁形！
尋、龍、引——！！！”
話音落下一道金光沖天而起，化作蜿蜒的龍影衝向骨瓷遺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