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叔叔,我們已經想好了對付他的辦法,你還是留在客房好好養傷。”白雪對他知道此事並不意外,但是她覺得賀蘭靖的傷纔剛剛有起色,如果讓他參與抓白芥子,萬一不小心再傷到哪裡讓病情加重,那就糟糕了。
“白雪姑娘,我雖然現在功力盡廢,但是好歹做了幾十年的獵人,有時候即使不依賴身手,我也是可以將血族殺死的。”賀蘭靖當然她的顧慮是什麼,微微一笑,又接着說道,“你放心,我不會給你增加一點兒麻煩,以我現在的狀態的確算是半個廢人,不過在血族面前自保的能力我還是有的。”
“賀蘭叔叔,我不是這個意思!”白雪見他這麼說,立即解釋道,“我只是怕會遇到什麼危險,到時候我怎麼能讓您擋在我的前頭呢?”
目光掃過她臉上擔憂的表情,賀蘭靖自信地擡了擡下巴,“以前比白芥子兇殲多少倍的血族我都遇到過,難道還會怕他嗎?晚上你只要照顧好自己,我可以自理。你要相信,我的經驗絕對可以幫到你。”
白雪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中年男人,儘管紗布將他那張臉包裹得嚴嚴實實,可是,卻絲毫遮不住他身上那股與身俱來的氣勢。
是啊,她總覺得賀蘭靖的身體現在很虛弱,卻忘記了他曾經是個叱吒風雲的大人物。
白雪看着他堅毅的目光,微微一笑,回道,“賀蘭叔叔,那今晚就麻煩您與我們一起並肩作戰了!”
不管怎麼樣,以賀蘭靖的身份都算是強大的後盾,他根本不用與白芥子正面交鋒,到時候只要告訴他們應該怎麼做就可以了。
夜幕降臨,整個白府此時顯得空蕩蕩的,就好像所有人一下子全部都消失了一般。
這時,一個身上穿着粗麻布衣的丫鬟正低着頭,沿着走廊往廚房的方向走。她的手裡挽着一隻竹籃子,廊燈昏暗,壓根就看不清她的臉。
她的腳步越走越快,同時還不停地四處張望着,那模樣和動作都很小心,似乎是在懼怕着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道黑影飛快地從她的眼前閃過。
丫鬟頓時停下了腳步,很恐慌地看着四周,說話時聲音都有些發顫,“是誰?誰在那裡!”
那道黑影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停步,以背對着她的姿勢站立在那裡。
丫鬟握着竹籃子的手緊了緊,垂着的眼底閃過一抹微光,再擡臉的時候,露出恐懼的神情,“你、你是什麼人?”
黑影沒有說話,只是慢慢轉過身,那赤目獠牙的模樣,不是白芥子又是誰?
丫鬟立即嚇得低下頭,往後退了好幾步。
“我是送你上西天的人!”白芥子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一暗,以尖銳的五指直接朝着看不清楚臉的丫鬟抓了過去。
“啊!”丫鬟嚇得尖叫了一聲,卻不閃不避,就在白芥子快要抓到她左心房位置的時候,她指間白芒一閃,數十道銀針從她的指尖飛射而出。
這時,丫鬟的頭微微擡起,路邊昏黃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漂亮的五官上帶着冷冽的寒意,是白雪。他們今天下午已經將白府的所有人都安排到附近的旅館住下。
而爲了引白芥子上勾,白雪親自扮成丫鬟的模樣在庭院裡行走。
白芥子看着飛襲而來的銀針急速後退,躲過飛針之後,他一個瞬移以最快的速度向白雪俯衝過來。
白雪當然也不是吃素的,畢竟曾經跟威廉。凱特學過兩下子,只不過白芥子的速度似乎比上次要快了許多,白雪雖然躲過了他的反擊,可是鬢角的碎髮被抓去了一縷。
“白雪,小心!”就在白芥子想要再次向她俯衝過去的時候,埋伏在庭院另一處的白蘇和白微四人也趕了過來。
他們五個人將白芥子圍在中間,同時向他發動攻擊,銀針從指尖灑出就像是細密的針雨。
白芥子大吼一聲,原地騰空而起,他一下子躥出一串多高,躲過了他們的襲擊,同時他一個轉身以最快的速度朝着白雪俯衝過去。
白芥子的目標一直都很明確,就是要剷除以假法老權杖欺騙自己的白雪。白雪五人並沒有想到他能這麼勝利地躲過這一招,而且他的反擊也來得太快,白雪壓根就沒有反應的時間。
眼看着白芥子指甲尖銳的手指就要刺到白雪的胸口了,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聲音忽然傳來一聲急促又及時的喊聲,“白雪,低頭!”
白雪根本沒有時間多作考慮,只能依言將頭低了下去,同一時刻,她的身後,一隻握着白荊木匕首的手臂就衝了過來,他手裡的匕首速度很快,以最精準的姿勢直接刺進了白芥子的左心房。
“啊——!!!”白芥子的那隻手此時已然觸到白雪身上穿的布衣,如果再進一步就會刺破她的皮膚。
可是顯然,她身後的人動作更快一步,把血族的剋星直接送進了白芥子的心臟。
白芥子痛苦地慘叫一聲,直接跌倒在地上。他的雙手想要捂住自己胸口的位置阻止鮮血流出。可是他忌憚白荊木,兩隻手根本就沒有辦法靠近自己的傷口。
他痛苦地在地上打着滾,臉上的表情扭曲又猙獰。只不過,沒過多久,他的身體就從白荊木匕首刺進去的地方開始虛化,整個人慢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風化。
夜風吹過,白芥子的身體就化爲粉末徹底消失不見了。
白家四位聖手立即鬆了一口氣,白雪臉上的驚魂未定還沒來得及收回。他們五人同時將目光轉向白雪的身後。只見臉上還裹着厚厚一層紗面的賀蘭靖正站在那裡。
“還好趕上了!”賀蘭靖見白芥子已經被除,原本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整個人忽然就覺得天玄地轉,差點兒一頭栽倒在地。
幸好離得最近的白蘇眼疾手快地將他拉住,看着他眼神中的疲倦,忍不住關心道,“您沒事吧?”
賀蘭靖站直身體,緩緩搖頭,“沒事,只是剛纔那一下消耗了我太多的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