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子樂聽出他這話的意思是不太想管這檔子的閒事,烏溜的大眼睛轉了轉,他再次出聲道,“十一叔叔,你是不是很害怕這個什麼火什麼劍的獵人呀?”
他問這話的時候,歪頭腦袋看向十一,粉嫩的小臉上一派天真無邪的表情。
十一聞言愣了片刻,隨即矢口否認道,“嘁!爺是什麼人啊?你覺得爺會怕那些獵人嗎?”
顏子樂的大眼睛頓時一亮,“那麼,你是打算幫我爹地一起對付他們了嗎?”
十一輕哼一聲,“爺沒那麼閒情逸致,你爹地愛救誰救誰,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雖然是他主動退出了爭奪顏笑笑的戰場,可是他和楚衡的關係還沒有好到可以幫他出手對付獵人的地步。
顏子樂盯着他看了兩秒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你還是害怕那些獵人。”
“爺怎麼可能怕那些獵人?”十一不以爲然地哼了一聲。
“如果不怕你就幫忙呀!”顏子樂依然是一派天真爛漫的表情。
“爺說了,爺不想幫忙。”十一根本就不想幫楚衡好嗎?
顏子樂應了一聲,像是自言自語般地點頭道,“哦,那你還是怕獵人。”
“爺說了,爺不怕獵人!”十一單手提着他,另一隻手煩躁地抓了抓發頂,這個小鬼頭又囉嗦又煩人,真不知道楚衡是怎麼受得了他的!
“不怕你就去幫忙呀!”顏子樂對上他有些不耐煩的視線,繼續說道,“如果你不去幫忙,那還是不能證明你是真的不怕。”
小孩子的邏輯明明很有問題,可是細細將他的話想了一遍,又似乎沒有什麼問題。
十一真是被他打敗了,鬱悶地哼了一聲,問道,“你媽他們住在哪個酒店?”
“十一叔叔,你答應幫忙了對不對?”顏子樂聞言,開心地彎起大眼睛,“我就知道十一叔叔是肯定不怕獵人的!”
十一無語,“……”
顏子樂立即又報上楚衡他們所住酒店的名字,十一提着他飛快地在路上穿行,沒過多久就來到了這片街區的主幹道。
路上行人變多,十一便放慢了腳步,像個普通人一樣以正常速度朝着顏子樂說的那個酒店走去。
酒店,總統套房裡。
顏笑笑覺得自己這一覺睡得特別滿足,她伸了個懶腰,緩緩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入眼就是天花板上陌生的水晶吊燈,她惺忪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迷茫,正在疑惑這裡是什麼地方,就聽到一道低沉的男聲緩緩響起。
“醒了?”
顏笑笑朝聲源處望過去,只見楚衡正坐在離牀不遠的沙發上,他的手裡端着一隻透明的高腳杯,杯裡盛着暗紅色的液體。
很顯然,他正在爲晚上的行動補充體力。
顏笑笑的視線在室內掃了一圈,沒有看到某小孩的身影,忍不住問他道,“小樂呢?”
“他出去幫你買早飯了。”楚衡擡腕看了一下時間,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小傢伙已經出去兩個多小時了,怎麼還沒有回來?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可是,如果真的有事,以顏子樂的機靈,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打電話給自己。
“他什麼時候出去的?”顏笑笑掀開被子下牀,看了一眼楚衡臉上的神色,又問,“他不會已經出去很久了吧?”
“嗯。”楚衡很誠實地點了點頭,思索幾秒鐘後,他又接着說道,“也許是迷路了,我打個電話問問。”
他讓兒子出去買早飯,一是爲了鍛鍊兒子的能力,二也是想讓他能學會獨立地完成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不希望一直將兒子綁在自己身邊,就像當年自己父親對自己做的那樣。
在楚衡的價值觀中,男人的品質個性都是要從小開始培養的,他被楚傲天與世隔絕地養了二十多年,如果不是他自己意志力堅定,估計早就長歪了。
所以,對待自己的兒子,他現在希望能夠用完全不一樣的教育方式,把顏子樂教育成最優秀的親王繼承者。
“電話給我,我來打。”顏笑笑走到他跟前拿過電話,撥通了兒子的手機號碼,很快,電話就被接通。
“小樂,你人在哪兒呢?怎麼買個早飯買了這麼久還不回來?”顏笑笑不由分明地對着電話裡的人質問了兩句。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隨即響起一道清朗好聽的男聲,“媳婦兒,好久不見,你有沒有想我?”
顏笑笑抓着手機愣了好一會兒,終於回過神來,驚喜地對着話筒喊出一個名字,“十一?”
楚衡聽到她突然對着手機喊出那隻狼人的名字,不由擡起頭疑惑地看着她,眼底眸光微微暗了一下。
由於現在是白天,楚衡沒有辦法聽到電話那頭的人在講什麼,只是覺得顏笑笑在喊了一聲狼人的名字後,臉上的笑容就一直沒有消失過。
“真的嗎?太好了!我吃什麼都行,你們快回來吧!”
說完,她就把電話給掛了。
楚衡很敏銳地捕捉到她最後一句話中的重點,眉梢微微一挑,心中不由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你們快回來吧’是什麼意思?難道那隻頭狼也在這裡?”
顏笑笑點了點頭,很開心地說道,“對啊,十一也在這裡,等會兒他會把小樂送回來!”
楚衡見她臉上的笑意燦爛無比,眼眸不禁眯了眯,放下手中的高腳杯,緩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來,你似乎很高興?”
“當然高興啊,有十一在的話,我們今天就可以多一個幫手啊!”顏笑笑絲毫沒有注意到某男此時不太美妙的心情,繼續自顧自地說道,“十一他在狼人的能力算是數一數二的,有他幫我們的話,應該很快就能救出夜煞。”
楚衡眯了眯眼眸,瀲灩的眸底閃過一抹小不開心,“你的意思是說,只有我的話救夜煞會很慢?”
顏笑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見他突然露出不滿的神色,她不禁有些疑惑,“喂,好端端的,你怎麼生氣了?”
男人輕嗤一聲,傲嬌地否認道,“生氣?我爲什麼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