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Y市最偏僻的地方,方圓幾裡的範圍內全是廢棄坍塌的舊大樓。
很多血族最喜歡將這裡作爲進食地點,因爲這個地方足夠荒蕪,不會有人來打擾。
此時,一個雙目赤紅的‘女’人站在二樓牆角,她手裡抓着一隻野貓,正在咕嚕咕嚕吸食它的血。
那隻野貓拼命扭動着身體,四肢不停地到處‘亂’抓,卻只是垂死掙扎。
沒過多久,野貓的動作漸漸緩慢,很快就沒了氣息。
‘女’人隨手把死貓扔在牆角,一擡手抹去嘴邊的血跡。
“若心,是你嗎……”‘女’人身後傳來一聲很輕很遲疑的詢問。
聽到人聲,血族‘女’人緩緩轉過身,當看到離自己不到五米遠的地方站着個人類,那雙赤紅的眸子顏‘色’又加重了幾分。
下一刻,她齜起獠牙突然向對面的人衝過去!
然而,她還沒有跑到自己的獵物跟前,一道銀芒如極速旋轉的颶風將那個‘女’人從頭到腳劈成兩半,‘女’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紅‘色’瞳孔,臉上表情還沒有來得及做完就變成粉末風化了。
“不是若心,就只能死!”這時,一道月光從陽臺灑入二樓,恰好照在這個一身黑衣的中年男人身上。
只見他面容保養得宜,雖然兩鬢的頭髮‘花’白,但是在中年男人中屬於比較俊朗的。他左右手中分別握着一把銀‘色’手槍,槍身在夜‘色’中泛着金屬特有的森冷光澤。
這個人正是唐順明,剛剛在樹林裡發現楚衡是血族純種的也是他。自從韓若心從唐家別墅失蹤以後,他每天看到新聞裡報道的殺人案,就猜測兇手會不會是突然從地下室冰館裡消失的韓若心。
可是,他已經找了好幾天,卻依然沒有任何發現。
他現在只能希望在自己找到若心以前,她能夠安然無恙。千萬不能被其他獵人盯上,更不能因爲她殺了幾個同類就被上等血族盯上。
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B市,位於九州大陸的最北邊。
這是一座幽深沉寂的古樸老宅,九州大陸最有名望的鐘鼎世家賀蘭府。
傍晚時分,夕陽餘暉灑在後山的青苔石階上,將光滑的石板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
石階兩旁‘花’團錦簇,風景秀麗清雅。
一名着青衫長袍的中年男人沿着石階一路向上,最終停在賀蘭家祠堂的‘門’口。
他的雙眉之間隱着淡淡倦意,似乎很疲倦的樣子。
祠堂裡,一個老‘婦’人正雙手合十跪在地上。她身上衣着是料子質地極好的綢緞做的,雪白的頭髮一絲不苟的盤在腦後,很有民國時期大戶人家的當家主母的風範。
“母親。”青衫男人是賀蘭家的現任家主賀蘭靖,他對着祠堂中的人恭敬地彎腰行了一禮。
“你來了。”地上跪着的正是賀蘭老夫人,她聽到兒子的聲音,微微側目看了他一眼,“進來給你父親還有賀蘭家列祖列宗上柱香。”說着,她就準備從地上起身。
賀蘭靖連忙上前,扶住她的手把她攙起來。
在老夫人看向他的時候,賀蘭靖臉上的疲倦已經被完美的掩飾掉了。接着,他點燃一柱香,恭敬地對着賀蘭家歷代家主的牌位鞠躬行禮。
他把香戳進香爐,然後扶着老夫人坐到一旁的藤椅上。
賀蘭老夫人是一位很端莊的‘女’人,儘管上了年紀,卻依然有一家主母的威嚴。攏了攏披肩,她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的兒子,似乎在等着他開口。
“母親,南邊有消息傳回來了。”他看着老夫人,緩緩啓‘脣’。
“什麼?”賀蘭老夫人聞言一把抓緊了藤椅把手,目光緊緊盯着他的臉,一字一句地追問道,“是那個孩子有消息了嗎?”
賀蘭靖看着她眼底的期盼,點了點頭,回道:“是的。”
賀蘭老夫人一雙迥然眼神的眼睛眯了眯,繼續問道:“她果然還活着?她現在人在哪裡。什麼時候把她帶回賀蘭家?”
她的公公曾經預言過,一百年後賀蘭家會出一位天賦體質都異於常人的繼承人,而賀蘭家族的傳家寶具有靈‘性’的奇楠木手珠會認她做主人,一生守護她。
“母親,目前我們還沒有找到她。不過,南邊有人已經確定她居住的城市。”賀蘭靖也知道這麼多年來母親一直在尋找二十三年前丟失的‘女’兒,可是那個‘女’人似乎把她藏得很好,竟然能躲過賀蘭家派出去的那麼多耳目。
“她在哪個城市?”
“Y市。”賀蘭靖看着母親,雙手規矩地‘交’握在身前,一副很有站姿的模樣。即使現在成爲整個家族的家主,但是在母親面前他仍然很有拘束感,“前段時間,Y市發生了多起兇殺案件,聽說是血族所爲,昨晚那個血族兇手襲擊的‘女’孩正是那個孩子……”
“她被血族襲擊?”賀蘭老夫人頓時臉‘色’大變,緊張地看着他,“她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賀蘭家的嫡‘女’血液擁有一種特殊的香味,這種香味對血族來說就是致命‘誘’‘惑’。但並不是每個賀蘭家的後人都體質特殊,這樣的傳人百年難得一遇。
因此賀蘭老夫人很擔心,如果那個孩子被血族襲擊受傷流血的話,就會吸引到更多的血族,那麼她的處境也必將更加危險!
“我們的人並沒有找到那個孩子,目前我知道的也只有這麼多。”賀蘭靖神情凝重,輕輕嘆了一口氣,“不過我已經派人去S市,只要那個孩子還活着,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她!”
“派人?”賀蘭老夫人低低重複着這兩個字,沉‘吟’片刻後才緩緩接道,“不,此事事關重大,你親自去一趟!”
賀蘭靖恭敬地垂首領命:“是,母親。”
“不早了,隨我一起去用晚飯吧。”賀蘭老夫人一擡手,不經意間‘露’出一截手臂,只見手腕上戴着一串手珠,手珠是奇楠木所制,每粒珠子上都刻有生澀難懂的咒文。
這串手珠正是賀蘭家族歷代家主流傳下來的寶物,原本是一對,還有一隻在二十三年前隨着那個孩子一起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