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別看清霜樹的果子好看,卻是一種神奇的迷藥,凡是被果子吸引來啄食的鳥獸全都會不有自主地醉倒。
吃得多的鳥獸受不住毒性會直接醉死,吃得少了的如同醉酒之人一般神思不受控制,會有問必答,說出自己知道的一切秘密。所以,儘管這果子成熟後要在樹上掛三四個月之久,卻幾乎沒有鳥獸前來來吃它。
石初櫻這次就打算用樹燈籠研製一種‘口吐真言’的迷藥出來。
清霜樹和樹燈籠雖好,卻每個果子裡只有一兩枚種子,數量算得上稀少,加上發芽慢,成長慢,使得清霜樹自來少見。要不是有木華,摩雲山上短時間內也不可能種植出這麼些來。
樹燈籠皎潔的光獲得了山上四個主人的一致好評,石初櫻更是潛心研究出了一種小法術,使得這種樹燈籠可以在需要的時候點亮,不需要的時候關閉。
所以石初櫻剛纔便是施了小法術而已。
石初櫻沐浴在清輝中,一路歡欣地奔向自己的小屋,還沒到門口就見木華扇動着小翅膀迎面飛來。
“櫻櫻!”它發出小姑娘一樣特有的尖叫,直接飛撲過來,真是和某人剛纔的舉動一模一樣。
石初櫻一身手捉住木華,把它小小的身子託在手上,用指頭搔了搔它的頂花,木華頓時癢得渾身發軟,攤在石初櫻手心裡,唧唧咯咯笑個不停。
“你竟然睡懶覺睡得那麼死?連我的聲音都當成幻聽?看來不加強一下印象是不行了!”
石初櫻威脅完又伸出兩根指頭在木華的身上好一通撓,直把木華笑得不停躲閃、翻滾,咯咯咯笑得渾身粉紅,不住地求饒道:“好櫻櫻,饒了我吧,櫻櫻,好櫻櫻,我再也不敢忽視你了。我保證以後隨叫隨到。。。”
兩人玩鬧了一通後,木華趕緊逃進木屋裡,殷勤地給石初櫻準備果子茶水,石初櫻從儲物袋裡翻出幾套衣裳丟給木華,讓它給無名道長送去,自己則叫上二肥一起去仙潭裡泡澡。
石初櫻點亮仙潭邊的樹燈籠,皓月般的清輝灑在仙氣繚繞的潭水上,更加顯得神秘迷人。
這摩雲山的仙潭不止一處,石初櫻和無名道長甚至二肥、木華都有自己泡澡的地方。就如此時,二肥早就老遠地一個縱身躍進了旁邊的一處潭水裡,砸出‘咚’的一聲大響,藉着‘嘩啦’一聲又冒出頭來,甩了甩毛,才嗚嗷一聲,歡暢地遊了起來。
石初櫻輕斥一聲:“又皮了!”這三更半夜的,又是在這高深密林裡,一點聲音都會顯得格外響,何況它還搞得那麼大聲!
二肥假裝沒聽見,自顧地在仙潭裡玩耍遊弋,而石初櫻也站在自己的仙潭邊,凝聚精神力化出無形的手,掬起一捧仙潭水試探溫度,然後選了一處溫水區域下水。
石初櫻的仙潭比較特殊,這潭水的邊緣是常年溫暖的,越往裡面越熱,到了潭水中心就如同開鍋了一般翻滾不停,石初櫻也只有在提升起全部精神力放開修爲的情況下才能泡上片刻,而潭水的另一邊的越靠近邊緣越是冷,到了高處瀑布飛落下來的地方更是寒氣逼人,恨不能立刻接成冰霜。
她一揮手在周圍佈下結界,解了仙子裙,裡衣和貼身小衣,只把儲物袋掛在了手腕上,便全身赤、裸着邁步走向潭水。
她先伸出一隻玉足,用腳尖撩起一串水花,繼而一腳踩進潭水裡,緩緩地往深處行去,直到溫熱的潭水浸透了全身,水的邊緣漫到了肩頭,她擡手抽出瑩石簪子丟進儲物袋裡,輕輕一甩,任長髮瀑布般地灑落在潭水中。
樹燈籠的清輝籠罩在仙潭四周,嫋嫋升騰的仙靈之氣如煙似霧的飄浮在潭水上方,石初櫻徹底放鬆下來,讓自己飄浮着浸泡在仙潭之中。
她閉着眼睛,感受着渾身每個毛孔都叫囂着,如飢似渴地奮力吸收着仙靈之氣和仙潭水的滋潤,而全身的經脈也漸漸被仙靈之氣充盈起來,她甚至感覺到了自己肚子裡的胎兒都歡喜起來。
石初櫻整整泡了半個時辰才舒服地長嘆一聲,從潭水裡鑽了出來。她從儲物袋裡找出衣裳更換好,頭髮就讓它散落在肩頭,腳上蹬了一雙雲谷竹篾的小靴子,喊一聲:“二肥,回去啦!”便跳躍着往木屋走去。
二肥急忙忙爬上岸,甩幹虎毛,搖頭晃腦地跟了上來。
木屋裡木華已經勤快地把石初櫻牀上鋪好了暄軟的被褥,就連二肥的窩也鋪墊得舒舒服服的,二肥一進屋子就迫不及待地跳進去打了幾個滾兒,接着就跑出來跟石初櫻要吃要喝。這一路上可把小虎爺給折騰壞了,又泡了澡,早就餓得不行了。
石初櫻也有些餓了,主要是肚子裡的寶寶餓了。她只好不惜辛勞地去煮了雲谷飯,拿出摩雲山上各種仙果和肉做成的醬料給自己和二肥做了拌飯,木華還拿來兩罈子仙露給一人一虎當飲品,它自己則吸着仙露陪吃陪喝。
足足吃了兩盆飯,石初櫻和二肥填飽了肚子,洗漱洗漱上牀休息。二肥是很快就進入了夢鄉,而石初櫻則被木華圍着上上下下一通嗅。
“櫻櫻,你身上有特別的氣味!”木華扇動着小翅膀,停在石初櫻的肩頭。
“嗯,是什麼氣味?雲谷飯?”石初櫻不以爲意地蹬掉小靴子,一躍投身到軟牀上去,就地翻滾一圈,舒服地伸展着四肢。
木華也不含糊,飛過去落在櫻櫻的肩上,趁着她衣襟的縫隙敞開,收起翅膀就勢一溜就滑到了軟綿綿的胸口,把自己陷進兩團綿軟之中。
“真舒服啊!櫻櫻,你這裡又長大了好多!”木華左邊靠一靠,右邊挨一挨,又拱了拱身子,實在是覺得世間最美好的牀位就在這裡了。
“你怎麼又到這裡來了?”石初櫻伸出指頭捏住木華頭頂的葉片想把它拎出來,結果木華死死扒住石初櫻的一顆玉桃就是不撒手,還哀求道:“櫻櫻,好櫻櫻,你就讓我在這歇一會兒嘛!人家有好多話要和你說呢,這裡咱倆說悄悄話正好。。。”
石初櫻被它扒得渾身酥、癢,只好威脅道:“那你給我老實點,在滾來滾去,亂摸,別怪我把你丟出去。”
木華立馬收手,乖乖地躺在‘山谷’裡跟石初櫻聊起天來。
“櫻櫻,你身上的新氣味很純淨!”
木華扶了扶頂花,困惑地說道:“我還不能確定,因爲這個氣味很微弱,不過你放心,至少我能肯定它是純淨的。”
“那就好!”石初櫻其實猜到木華所說的氣味應該是肚子裡的小寶寶的,只是寶寶還實在太小,能夠外放的氣息自然十分微弱了。
“這麼說,櫻櫻已經知道是什麼氣味啦?”木華歪着頭好奇地問道。
“嗯,你也可以知道的。。。那你到我的肚子上去感覺一下就明白啦。”石初櫻想顯擺顯擺,就毫不介意地使喚起木華來。
木華也好奇,便奮力地爬出來‘山谷’,踩着石初櫻的身子慢慢來到肚子上。
它趴在柔軟的肚子上,儘管隔着一層衣衫仍能感受到這裡的溫熱,木華砸砸舌,原來這裡也是個睡覺的好地方啊。
可是它剛一貼上去就被一種奇怪的氣息嚇了一跳,跌坐在石初櫻的肚子上。
“這,這是什麼東西啊?”
也難怪,木華是神植領域孕育出來的七彩精靈,剛一出生又被人捉住關在個奇怪的瓶子裡,它哪裡見識過女人懷胎呢?
石初櫻兩指一捏,提起木華,把它放到自己的肩窩裡,跟它講解了一番關於胎兒的事情。
木華呆呆地聽了半晌,才歪着小腦袋問:“櫻櫻,你的寶寶它從哪兒來的呀?”
“是寶寶的爹爹種出來的。好啦,寶寶也累了,咱們快睡覺覺吧。”石初櫻趕緊打斷木華的遐想,萬一這小東西再跟她問是怎麼種出來的,她可沒法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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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
石初櫻在嘰嘰喳喳的鳥雀啼鳴聲中醒來,她推開木屋的軒窗,感受着山中清泠的仙氣,“果然,哪兒好也不如自己的家好!”在她心裡摩雲山纔是她的根,她的家。別的地方不過是一處住所。
石初櫻洗漱完畢,帶着二肥來找無名道長,遠遠的,就見無名道長正穿這着她在京城時給做的一身銀藍色的道袍,連發髻也梳得整整齊齊。
“師傅!”石初櫻立刻喜滋滋地奔過去。
無名道長連忙伸出手阻止道:“慢着點兒,好好地坐下說話!”這麼大的人了,還老是跑跑跳跳的,沒個自覺怎麼行。
石初櫻眼波一瞄,就見師傅跟前的茶桌上空蕩蕩的,不由腹誹道:您老人家就會跟徒弟裝窮,特地擺個空桌子還讓人家坐,當人家不知道呢。
不管心裡怎麼嘀咕,石初櫻還是撇撇嘴,轉身翻出了一套清玉淡彩的茶具出來,順帶着泡一壺雲谷苗尖茶端了上來。
無名道長四下張望了一下,道:“今天刮的什麼風啊?”
“大冬天的不是西北風就是東北風唄!”石初櫻自然明白師傅這是揶揄她平時小氣呢。哼,若是平常她自然捨不得拿最好的茶來喝的,不過今天不同嘛。再者說,她若是不小氣些,能攢下這麼些的家底兒麼!所以她纔不在意人家說什麼呢!
師徒倆喝過醒神茶,石初櫻才喜滋滋地對無名道長說道:“師傅,你看看徒兒我有什麼不同了?”說着站起身轉了兩圈。
無名道長自打昨天夜裡徒兒回來也沒好好瞧瞧,此番倒是上下細細打量了一通:人嘛,是稍微圓潤了一些些,個頭也長了,神彩也更奪目了。
不過,僅僅是這樣的話,還不足以讓他這徒兒這般顯擺的。
“給我瞧瞧!”無名道長招招手。
石初櫻乖乖地把手腕放了上去,一雙清澈的大眼忽閃忽閃地盯着無名道長瞧。
無名道長輕輕搭上兩指,閉上眼睛只是下一刻就兩眼一睜,閃出一道欣喜的精光,“是滑脈!?”
說着,他似乎不能相信,又重新搭上了脈細細診了起來。
半晌,他才點點頭,欣然道:“家裡人可都知道?”
石初櫻也美得合不攏嘴,咧着嘴兒笑道:“都知道了。不過大夫說還很淺。我自己內視它也才這麼大點一團肉!”說着,石初櫻圈起手指比了比。
“嗯,日子雖淺,脈象也不似月份大的那般沉穩,卻輕巧而有力,十分難得!”
無名道長頻頻點頭,讚道:“應該是個不錯的!”
“師傅,我好像能感覺到它的情緒呢,有時候高興,有時候疲累,有時候它還有些小脾氣什麼的。。。”石初櫻終於有了可以傾訴秘密的對象,很不能每個細節都跟師傅分享一下。
“這孩子是個不簡單的!對了,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四月前回來?”無名道長高興之餘,不免關心一下這個問題。
石初櫻又啜了兩口茶,才唧唧咕咕地把前段日子京城的大小事都跟師傅回稟了一通,最後說到:“去年底,南邊又出了個大案子,皇上十幾萬兩的私房銀子被人黑吃黑了。
前幾天楚漵被指派跟着欽差去查這個案子了,少說也要三兩個月不在家。我跟楚漵商量過了,回來呆上十天半個月的。
而且,這次也有別的事求您呢。”
石初櫻滿眼孺慕地望着無名道長,水汪汪的杏眼如同沾滿了蜜糖的葡萄,讓人不忍拒絕。
不過,無名道長早見慣了,徒弟但凡使出這眼神兒來定然有所求,多半也是沒好事的。所以,他完全忽視掉徒弟的眼神,只盯着茶碗裡的苗尖茶,道:“說來聽聽!”
“第一件事,說來也簡單。我們的院子您也去看過的,現在上邊要我們正院起個堂號,我和楚漵也琢磨了幾個,不過都不怎麼滿意。只這堂號也是子孫萬代的事,這不,徒兒想請師傅給擬個好名字!”
“嗯!”無名道長眯起了眼睛,輕輕敲打着茶座沉思起來。石初櫻殷勤地提壺填了茶水,便靜靜地等着。
“如此,就叫‘端華’二字好了!”無名道長睜開眼睛,道:“端者,物之初生也,其上爲生,其下爲根,又爲直;華乃樹木開花也,在艸(cao)爲榮,在木爲華,開花方能結果。子孫代代繁衍不息。”
“端華。。。”石初櫻細細品味着,果然,到底還是師傅是高人,比他們兩個研究了半宿的‘春華,華茂’不知強出幾座山去。
“嗯,端華好!就用這個字號了!”石初櫻美滋滋地捧起茶遞給師傅,連聲讚歎。
無名道長聽着徒兒的奉承,心裡想得確實脈象的事。嗯,真好,沒想到前幾天的喜卦竟是應驗到這上頭,徒孫多好啊,等他教好了徒孫,他老道就不用在被這頑徒壓榨了!
“第二件呢?”
“第二件啊?”石初櫻連忙端正坐好,“第二件是這樣的,徒兒我覺得這些個山賊土匪什麼的,佔山搶道,劫財劫色,禍害來往的官民商賈,實在太可惡了,不除不足以平民憤!
您看,對這些個人自然不用手軟,要毫不客氣地沒收他們的資財,不能任由他們拿着劫來的錢財去買通官兵繼續危害一方。
所以,不如咱們師徒倆籌謀籌謀,爲民除害如何?您徒兒我一個人也不是不行,可到底有個人搭把手纔好啊!
再說,咱師徒倆也很久沒歷練實戰了,這不正是送山門兒的好機會麼,不但練了手,還外帶附送財物的。。。”
所以,徒弟就回來坑師傅了?無名道長嘴角直抽抽,他就知道這小狐狸沒打什麼好主意,連師傅也敢使喚。
“這事,你女婿不知道罷!?”無名道長敢十分地肯定,這必然是小狐狸自己的主意。
“人家這不是跟您先商量商量嘛。咱不急,山賊嘛,窮的富的都有,咱也不能瞎跑不是,徒兒我找個機會弄一份山賊的財富排行榜來。最關鍵是,我這次要把‘口吐真言’的藥研製出來,到時候咱們按圖索驥,在一個窩一個窩地下手如何?”
“這活兒很該跟你女婿一起幹的!”無名道長撇嘴,他都這麼大一把年紀了,哪裡還能玩兒這些啊。
“這是私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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