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王妃很彪悍
翠兒這句話說得有些言重了,但是無疑,也說到了竹意的心裡,甚至在她的心裡狠狠敲響了一聲警鐘、
竹意這次不是生氣,而是開始正視這個問題。爲何南宮凌每次來找自己的開始,兩人開始都是很好的,他想自己,抽空來看自己。自己也想他,看見他心裡就暖暖的。但是爲什麼每次的結局都是他被自己勾起怒火,然後黑着臉甩袖子離開。
南宮凌發泄火氣的方法是變着法的想更一步的控制自己,懲罰自己在乎的人,間接的讓自己痛。
自己報復他的方式就是冥頑不靈,你越是想要控制我,我偏偏不會讓你控制住。
一個身上長滿尖刺,一個身上佈滿逆鱗。
兩個人都是把自尊和麪子看得比命還重要的人,讓一個人真正的從內心裡對另一方妥協,真的是一件太難太難的事情。
兩人要這樣一直下去,結果不難預料,不是有一天南宮凌終於對自己失去了興趣,開始把心轉移到別的女人身上。就是,自己厭煩了自大,自私的南宮凌,而心死,最終離開皇宮。
竹意想到兩個結果的最終都是兩人分開。而想到分開,心裡會是悶悶的痛。
原來自己不想要兩人分開的。
竹意思考之後的結果是不想和南宮凌分開,這是心底深處的想法。
不想分開,是不是自己就要改變一下自己的對待南宮凌的態度。在他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來看自己的時候,自己不是和他冷眉冷眼,不是劍拔弩張,而是好像所有期待夫君寵愛的女人一樣,使勁渾身解數讓他對自己深深迷戀。
那樣,自己做得到麼?自己做到了,又和其他女人還有什麼區別?
竹意滿心矛盾,陷入到深深的思考中。幾度抓着頭髮,痛苦糾結的模樣。
最後,躺回到牀上,覺得自己這樣下去一定會走火入魔。不如就用一種別的方式轉移自己瘋了一般旋轉的腦袋。
翠兒見她說完那一番話後,小姐又是抓頭髮,又是皺眉頭的樣子,心裡惶恐不安,唯恐自己說的太重了,小姐接受不了。暗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自己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家,怎麼就對別人的男女之事相處之法懂得那麼多了?所以,好心做錯事,永遠是悔在這張嘴上。
小心的放下牀帳子,翠兒在帳子外彎腰站着不敢走。
“去睡吧,這兒不需要你伺候的。”竹意吩咐一聲。
翠兒嗯了一聲,轉身要走,竹意的話又從帳子裡傳出來:“謝謝,謝謝翠兒你的提醒。”
翠兒後背一僵,接着嘴角裂開的越來越大。太開心了,跟着小姐這麼些年,第一次聽小姐這麼正式的謝謝自己呢。
竹意看着翠兒離開的腳步都好像飄起來,嘆口氣,回身又努力平靜一下,拿出自己收藏的神劵。她想用神劵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是沒想到神劵就好像帶着某種魔力,一旦拿起,翻開看了,就再也放不下。
其實神劵,之所以被稱之爲神劵,只是對這個卷冊的神化而已。翻開竹簡,才知道,這本卷冊的本名叫做‘神術六韜’,其實就是一地地道道的兵法書。
但是這本書的文字明顯又是很古遠的東西。文字裡有一些生僻字,而且言語晦澀難懂,不是對文字很有研修的人是看不懂的。但竹意就是半猜半想,只看懂三分之一,也已經覺得在兵法上是醍醐灌頂,受益匪淺。感覺這些比孃親說的那些排兵佈陣要領簡直是皓月和螢蟲之光。原來孃親當年並沒有看過《神術六韜》,若是孃親看過,不會用了五年纔打敗鞣鞣。也許,一年已經足夠了。
竹意把《神術六韜》裡不會的字都抄錄下來,想着到時候找到有對古字研修的人問個明白,再把它一探究竟。
合上卷冊,她長呼出一口氣。外公當年想盡辦法用生命守護着的東西,果然是神蹟。外公留下的卷子上寫着:神劵,善用,造福蒼生。惡用,塗炭萬靈,也絕對不是誇張之詞。
竹意將神劵好好收起來,在牀頭的牆上輕輕挪開一塊磚,然後將神劵放進去,又把磚頭復位。這是她住進坤靈宮夜裡無事又失眠的時候做下的一個機關。憑着她雕刻珠寶的手藝,沒有人能發現這牆上的秘密。
做好一切,伸伸懶腰,下意識的撩開紗帳子看看,居然天邊都有些朦朦亮了。
看來做喜歡的事,時間飛快過去是如此短暫。而是做不喜歡的事,簡直是度日如年,痛苦不堪。
想到今天不知道還要學習什麼。竹意頓時頭大如鬥,睏意襲來,一頭倒在被褥裡,沉沉睡去。
竹意一宿沒睡,清晨時分卻睡的異常香甜了。
而南宮凌自從聽了蔡雲的稟告後,也是一宿沒睡,但是不同的是,清晨的時候是照舊穿戴整齊,去上早朝了。
坐在高高的金鑾殿上,下面的文武百官輪着上前來稟告朝務。
南宮凌依舊聽得認真,不時的點頭,或是蹙眉。但是心裡卻早已經溜號。
蔡雲說竹意學繡花繡的手指都被扎破了。破女工,居然還能傷到手,不學了,竹意攆走教習師傅攆走的好。若是自己在那個當場,他會毫不猶豫的一掌拍死那個女官。
蔡雲還說,聞聽公孫木子走了之後,竹意流眼淚了。可惡,她爲什麼要流眼淚?他們是什麼關係?她還從沒有爲自己流過一滴眼淚。
“可惡!”南宮凌不知道怎麼的居然第一次在大殿上失控。怒喝了一聲‘可惡’之後,伸手還在龍椅上拍了一下。
殿下的正在稟告事情的南宮羽一個哆嗦,忽的跪在地上,渾身抖如篩糠。
南宮羽覺得自己把那件事已經做得天衣無縫了,甚至這麼些年,父皇都沒有發現他在秋糧的稅收上做了手腳。怎麼現在,他這才稟告了半句,皇上就突然震怒,還當朝不給他留面子的喝問起來。心裡害怕,以爲皇上早已經把他做的一切都查的明明白白了,纔敢在着朝堂之上發怒,於是南宮羽立刻開始打親情牌。